这时，月生产、销售量已近台，机加车间基本全部进入二班制工作。
年终，员工们的奖金比前一年再提高了%，当然，焦亦石的分成也提高到了1几万，方力明还另加了高新技术企业贡献奖万给焦亦石。
进入新的一年。
春节后，焦亦石首先是将公司生产事务安排停当。
几天后，才把行政部负责人事工作的副经理叫到他的办公室，他拿起副经理前两天送来的招工报告，对副经理说：“这次招工，除了销售部招两名销售员外，其他人员都不招聘。我知道，春节前各部门，主要是生产部门有些人辞工走了，他们要求补充，但现在都暂不理会。”
副经理说：“您能说说原因吗，若这些部门负责人问起此事，我好向他们解释。”
焦亦石沉思了一下，说：“有人问原因，你就讲是焦总决定的，你们要问就去问焦总吧。”
副经理说：“好的，我知道了”，便起身要走。
焦亦石叫住了他，对他说：“你在贴出去的招聘启事中，除了两名销售人员外，再加上‘生产员工若干名’。但你要对门卫讲，凡是外面来应聘生产员工的，均以‘已招满’为由谢绝应聘者。对门卫说是公司决定改为内部招聘了。”
副经理想了想，说：“您是不是为避免员工产生别的想法？”
焦亦石不置是否，只对他说：“你去忙吧。”
焦亦石此举的原因是，他近两月风闻不少的“制造业在滑坡”、“钢铁煤行业前景不佳”之类的传言。春节老朋友相会，也谈到不少此话题。焦亦石脑中已产生警觉，只是尚不便在公司内对人多说。
月中，在方力明办公室，焦亦石以“年岁渐大，精力有所不济，要考虑后继有人”为由，向方力明建议：提拔宋经理为恒兴公司副总经理，其技术部经理一职由副经理宗工升任；提拔嘉景公司销售谢主管为嘉景公司经理。
方力明听后没说话，拿出两支香烟一人一支地点上火，他起身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他在思考着，焦亦石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的提议是否妥当？公司重要的人事安排，要谨慎，要想周全，不能匆忙。
一支烟抽完，方力明才坐了下后，问对面坐着的焦亦石：“焦总突然提出此事，没其他想法吧？”
焦亦石说：“没有，刚才所讲就是我的真实所想，真的。”
“我也早就觉得你肩上的担子挺重，太辛苦，有时也想找人为你分担一点，可又一时找不到理想的人选，便耽搁了下来。”
焦亦石微笑了一下，说：“老板用员工，上级提拔下级，往往都是这样，觉得被用之人不是很理想。但没法，只能矮子里面拔高子，先用，在使用中让他们成长，也就是常说的培养吧。我刚才提到的几个人，当然不好称为十分理想人选，只是我认为的比较而言相对优秀一些的。这只是我的提议，你若有更合适的人选，当然按你的意见办。”
“我与你的看法一样，相比来讲，这几人是强一些，那就用他们吧。只是有一点变更，谢主管先任嘉景公司的副经理，我一个研究生毕业的学生，已确定来我们这里工作，近期在外面帮我跑工程业务，经理的位置我打算留给他。”
“这情况我原先不了解，我同意你的安排。”
方力明一谈起严肃些的话题，抽烟就较多。他又拿出香烟，两人抽了起来。
一会，方力明笑笑说：“焦总，你刚才讲的‘年岁渐大，精力有所不济’的说法我可不赞同，我看你身体挺好、精力挺充沛的，打起乒乓球生龙活虎一般。再干个十年八年，起码干到七十岁绝没问题。当然，我也会安排好，不能让你太劳累，你只要替我多照看、出出主意、把把关，具体的事，叫那些年轻人去干好了。”
“那能干那么久，能干到就不错了。”焦亦石也笑言。
几天后，宋经理、宗工、谢主管三人的新任职决定公布了。
焦亦石将公司日常事务分出大部分交给宋副总经理、谢副经理去打理，自己则抓一些主要的、重点的事项。有了时间空遐，他随即进行下一行动——市场考察。
月初，在销售部程经理带领下，焦亦石走访了近十家微型冲床的用户。其实，名义是拜访、证求客户意见，焦亦石要看看这些工厂的经营状况却是主要的。走访的客户，基本上都是五金厂、电子厂，共十个厂家。焦亦石发现有近一半开工不足，部分机床设备停放在那里。
之后，焦亦石到自己公司的几个销售点上看了看，商家反映，今年的生意不如前两年那样火爆。细心的焦亦石还注意到，那些常规的台式冲床，价格已有不小幅度的下降。
又看了几家材料供货店，有色金属价格基本没动，个别的品种还有所提价。而钢材市场里，虽然价格大幅下调，可仍是生意清淡、各类钢材大量积压。
半个多月后，焦亦石回到公司，向方力明汇报了考察情况，也谈到对市场的隐忧。
方力明听后说了两点，一是，我现在明白你提拔那几个人的用意，是你要腾出时间和精力去了解、把握市场，你确是事事都想到、做到我们的前面了。二是，面对别人的产品降价，我们的产品是否也要下调一些价格？
焦亦石说：“暂时不必下调，因虽然他们价格下调了，但仍比我们高，我们产品的竞争优势仍在。只是我们前几年因在珠三角地区市场良好，供不应求，就忽略了继续扩大市场。
为今之计，我建议派一辆车，由销售人员带上产品和相关证件去浙江一些地方布上十几个代销点，顺路也在福建的泉州、福州也布上几个代销点，打开那里的市场。虽说产品运输和售后服务要多化些费用，但毕竟是小头。”【妙】 【书】 【斋】 【妙书斋】
方力明听后，一拍大腿，高声说：“好，好主意！”
说干就干，销售部经过一番准备后，出发了。
事情在意料中发展。那里的销售商家很高兴地愿意代销，因他们觉得这种微型冲床很新颖。而直接的用户就总是围着看，“好用吗？”“比得上台式冲床吗？”
一个多月后，产生了1台订单。
销售人员有些泄气，焦亦石却挺高兴地对他们说：“有订单，就说明那里的用户在开始认同我们的产品。现在是1台，以后就会有台，台，1台……，开发市场是有个过程的。”
有销售人员问：“我们为何不去长三角打开市场？”
焦亦石答：“那里多是大型企业，很少用到这类小设备。”
个月后，浙江、福建的订单逐渐增多。
下半年里，虽然珠三角地区订单量略有减少，但加上浙江、福建的新增订单后，总量仍达每月台，恒兴公司仍是满负荷生产。
又到金桂飘香之季，员工们举头盼望，今年能去哪儿玩玩？方力明听到议论，与焦亦石商量后，决定让员工们分两批去上川岛旅游。
那时，正巧章恬菊来公司看望焦亦石，方力明便盛情邀请“嫂夫人”同行。
湛蓝的海水，和煦的海风，金色的海滩，美味的海鲜，让初次接近海的章恬菊倍感新鲜。
年终，员工们的奖金再次提高。焦亦石的分成提升到1万，另给了万市场开拓奖。
进入新的一年，对于恒兴公司，市场更向不利方向发展。
由于钢材、铸铁的价格继续下降，以钢材、铸铁为主要原材料的常规台式冲床的价格也继续下调，已接近恒兴公司微型冲床的价位，少数厂家的价格甚至更低。
而那些完全是由铸铁、钢材制成的手扳冲床，价格降幅更大，只有原来价格的一半。很多效益不太好的工厂为节约资金，就选用手扳冲床。加上近两年国家的电力供应充足，节能产品便失去了往日的光环，节能产品的补贴也无声无息的取消了。
为应对市场竞争，恒兴公司将产品价格作了小幅下调，比类同的台式冲床价位略低一些。由于微型冲床中钢材、铸铁所占材料成本比例很少，有色金属、特殊材料所占比例较大，产品价格的小幅下调，就意味着企业的利润有所下降。
好在有不少效益较好、有实力的企业，他们认定微型冲床的性价比较高，外形美观，又是高科技的专利产品，为提高企业的品位，他们仍是选用微型冲床。
因而，恒兴公司的产品订单量虽有下降，但降幅不大，仍维持在每月-台，也正好是公司生产能力的范围。
这一年的秋天，仍是组织公司全体员工去惠东黄金海岸游乐场玩了一次。员工们的年终奖保持与去年相同，焦亦石的分成比去年仍有所提高。
焦亦石对方力明说：“公司今年的效益比去年降低了，你怎么还提高我的分成呢？我不好意思接受。”
方力明说：“我的焦总，虽然公司效益有些下降，但总的来讲收入还是不错的，你为公司这般操劳，所得并不算多。我宁可公司少得一点，也要让员工们满意。工作是靠大家做的啊。”
这次是焦亦石掏出香烟，两人抽了起来。
然后，焦亦石是由衷的可又象俏皮地说：“教授当老板就是不一样，眼光、境界与普通老板就是不同。”
方力明故作不解地问：“你是在赞扬我呢还是在讥讽我？”
焦亦石吐出一个烟圈，烟圈在空中冉冉上升、扩张，焦亦石指着烟圈道：“云耶？雾耶？”
方力明答：“云雾难辨也。”
说罢，两人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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