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官场小说>礁.涛>第19章.批判会上相顶撞
  几天后,车间战斗队骨干成员看完了焦亦石交出的全部“反动东西”,就在车间一个房间内召开对焦亦石的批判会,参加的人有十多个,匡文忠、姜青岩和两、三个工人老师傅也在坐,主持人当然仍是巫温兵。

  说是批判会,主要是“核实罪证”。焦亦石交出的所写的东西有七八本,什么文集、诗集、日记等。其他的东西找不出可上纲上线的问题,唯一针对的就是那篇被称为“反动家史”的散文(或小说吧)——《母亲的小油灯》。妙书斋

  批判会开始以一问一答的方式进行,提问的都是巫温兵和他的两个干将,起初焦亦石是站着回答(接受批判),后来有个年纪大些的老师傅让他坐下回答。

  “你写的东西全部交出来了吗?若是以后发现有未交出来的,那就是隐藏罪证。”

  ——全部交出来了。若有隐藏,后果自负。

  “你写的这些反动的东西为什么要保存到现在,是梦想变天后拿出来宣扬吗?”

  ——我写的这些东西在学校入团时就交给团组织和班主任老师看过,文革初也被学校文革办公室要去审查过。若我毁掉它,担心被说是销毁罪证,原件没了,到时就说不清了。

  “你为什么要写那么反动的《母亲的小油灯》?”

  ——这篇东西实际是我在初中时的一篇作文,初中二年级上学期时语文课本中有一篇课文是朱德的《我的母亲》,上完这篇课文后,老师布置作文时,要大家学习朱德的《我的母亲》写一篇作文,可写自己的父母亲等长辈,也可写老师或兄长,我就写了这篇《母亲的小油灯》。这篇作文,开始被贴在本班教室的墙上作为示范作文,后来又被学校评为优秀作文而获奖,并被选入学校《优秀作文汇编》,后来我就把它编入自己的《文集》。

  “你骗谁呢,这么反动的东西还能被评奖!”

  ——那个年代还不太讲阶级斗争,老师们只是就作文的写作水平来评奖,不会去查学生的祖宗三代是什么阶级。

  “你不要在这里狡辩,搞浑水。”

  ——我不是狡辩,是如实回答。

  “你母亲是不是地主阶级?”

  ——是。

  “你把她写得那么勤劳,那么辛苦,是在为地主阶级唱赞歌,是在为他们的被打倒鸣冤,是在诉新社会的苦,这不就是在记反动家史吗?你知不知罪?”

  ——当时我只是个十四岁的初中学生,不懂这些。我知罪,我的罪就是出生在了地主阶级的家庭。

  “这是什么话,你的罪是出生在地主阶级家庭?”

  ——如果不是出生在这种家庭,我写的东西又有什么错?

  焦亦石的这一反问,倒让那些“革命干将”一时语塞。这涉及到表面不认可“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原罪”说,实际又事事必须同一个人的家庭出身相联系的混乱。在坐的大多数人其实心中都明白,若没有地主家庭出身这个前提,焦亦石的错误或罪又何在。

  “你是在狡辩,你是在抗拒!”

  “革命干将”只能以势压人,大声斥责。

  焦亦石没作声,对这种空洞吼叫只能是沉默。

  现场一阵寂静。

  之后,巫温兵问:“你那本印刷的《优秀作文汇编》为什么不交出来?

  ——文革初期学校将我写的东西收去后,毕业分配前其它的都退还给我了,那本东西说找不到了,没退还给我。

  巫温兵又问:“在昌航时,指导员何老师说过你这篇反动文章‘同党改造剥削阶级的政策并不违背’吗?”

  ——他没有当面对我讲,是对班上团支书说的,团支书后来告诉过我。那时我并不理解这句话,后来才知道党有‘把被打倒的剥削阶级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者’的政策。

  巫温兵立时醒悟到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原本是想印证一下前几天房庄生说的话,没想被焦亦石用党的政策反击了一下,自是恼怒。他脸色胀红地吼道:“你写如此反动的家史,竟胡说不违背党的政策,真是反动、顽固!”

  ——我没有那样说,那句话是你复述出来的,我只是说了对那句话的理解。

  巫温兵声色俱厉,“你不要以为从这句话里可捞到救命稻草,那是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对你这样的反动分子的包庇。我们就是要用阶级斗争的这面照妖镜,照出一切的牛鬼蛇神。”

  ——我相信群众,相信党。

  焦亦石说的这句话是当时很流行的,会场中明白人一听就知道焦亦石此话中的潜台词:“我是不是反动分子、阶级敌人、牛鬼蛇神,不是你巫温兵说了就能算的,你一手遮不了天,我相信党和群众会给我作出实事求是、准确的结论。”这些话中之话,巫温兵当然也心中明白。

  巫温兵有些气急败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话有错吗?

  没想到焦亦石竟敢顶撞,又不能说焦亦石说那话是错的,巫温兵血冲脑门,他呼的一下站起来,指着焦亦石,“你给我站起来!”焦亦石站起了,巫温兵继续说:“你这是对抗群众运动,决没有好下场!”

  巫温兵的帮手们也纷纷站起来,高喊:“焦亦石对抗运动决没好下场!”“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批判会有火药味了。

  而匡文忠、姜青岩和几个老师傅却没喊口号,并有两个慢慢站到了焦亦石身边。或许是他们看过了那份“反动家史”,现在也知道了它的来龙去脉,他们心中有数了。当然,在那种斗争场合,决没人敢替斗争对象说话的,不落井下石或再踩上一脚,就已是够心慈手软的了。

  斥责声、口号声停后,巫温兵作出了革命决定:“焦亦石,你听好了!第一,明天开始,你要戴上写有‘地主阶级孝子贤孙’的白袖套。第二,继续写交待材料,把没有交待的罪行完全彻底地交待出来。第三,就你今天对抗运动的行为写出悔过书。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你大权在握,我是戴罪之身,你要怎样都行。

  “你,你,你……”巫温兵有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大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焦亦石本欲说“见了棺材我也无泪”,他确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了。这时,身旁的那位老师傅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焦亦石明白老师傅的善意,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眼光冷冷地盯着巫温兵。

  那位老师傅对巫温兵说:“时间差不多了吧,我手头还有不少的活儿要干呢。”

  巫温兵就坡下驴,说:“好,散会。”

  批判会结束了,其他人走出了那个房间,焦亦石独自坐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气、怨、恨、悔。

  气的是巫温兵们信口龇黄、恶鞭乱飞。怨的是众人都明白所谓的“反动家史”只不过是一个初中生的一篇作文,且不说作文中究竟有多大的错,单就写的人当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十四岁的小青年,却无人说半句公道话。恨的是为什么自己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若不是如此家庭,论聪明、论能力,自己决不比巫“革命”之流逊色。悔的是没听从成扬“要冷静”的告诫,果真要吃“眼前亏”——戴上白袖套,如同古时犯人穿上囚衣或黥脸,那是贱民的标记,随之而来的是行动不便、遭人白眼……

  气也罢、怨也罢、恨也罢、悔也罢,都无济于事。事已临头,只有承受和面对。

  自小到大的处境和经历,使焦亦石在羸弱沉默的外表下炼成了一颗坚韧自持的内心。毕业分别时,兄长般的朱老师的临别赠言又响起在耳际:“我送你两句话,一句是‘大梦醒来是早晨’——相信明天;一句是‘缄言慎文心多思’——少说慎写遇事多用心想想。在这种大环境下,别忘了蜇伏,要自我保护。”

  想着想着,焦亦石不禁慢慢地长长地吁了口气:随他吧,只当是梦中幻境,但,梦醒又在何时?

  元旦之后,是高原上最寒冷的日子。山谷中,没有一定方向的凛冽剌骨的寒风冲来卷去,呜呜作响,有时还夹带着冰冷细雨。这几天,空中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鹅毛大雪。山头山谷、房顶马路上,白茫茫一片。

  自从那天批判会上焦亦石顶撞巫温兵之后,车间贴出的大标语骤然多起来,但大字报却只有那么几张。

  《焦亦石对抗群众运动决无好下场》、《狠揭狠批焦亦石的反动罪行》、《焦亦石顽固不化死路一条》……。焦亦石心中明白,这是巫温兵们为打击焦亦石的“嚣张气焰”而在加温。按巫温兵传达的战斗队的要求,焦亦石每天都要看一遍大字报,那是接受群众的批判教育。

  看过后,焦亦石清楚,大标语和大字报全是出自葛槐一个人的手笔,大字报下面签名的也就是巫温兵的几个干将,车间其他人没有出一张大字报。仅有的几张大字报中,除了大帽子和口号,内容却是空洞无物。

  对焦亦石的突然升温,车间其他人不明缘由,有人就背后问匡文忠、姜青岩和那几位老师傅,他们就把焦亦石对巫温兵的顶撞悄悄说了出来。引起不少人对焦亦石的赞叹和担心,“这家伙骨头倒挺硬”,“但硬得不是时候,自己会吃亏的”,“毕竟年轻,不懂政治运动的凶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扬潇津的礁.涛最快更新

第19章.批判会上相顶撞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