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暴力美学>第 42 章 纸飞机
  顾宴山原本昨晚故意惹恼谢亦安是为了缓解他当时那一场“误把相逢当梦中”带出来的难过。

  谢亦安那时候的表情太难过了,顾宴山受不了他那么难过。

  ——难过的确是被他臊得没难过了,气性仍旧和十年前一样大的小朋友昨晚临走前揍他那两拳没能出气,今天对着他又是一脸“你谁,滚”的高冷。

  早上他们组的医生规培生们浩浩荡荡地来病房查看姜沛的情况,麦崇木站在床左边汇报病史,四五十岁的邓主任和谢亦安一前一后站在65床和66床中间的过道里,剩下几个规培生和实习生在65床床尾呈半包围结构整齐排开。

  众目睽睽的,谢亦安半个眼神都不给他就算了,顾宴山从洗手间洗了手出来,特意找茬似的擦着谢亦安的肩膀坐回床上,错身的时候顾宴山借着身体阻挡故意勾缠他的手指,往他垂在身侧的手心里塞了颗巧克力。

  顾宴山的指尖还流连着没彻底离开谢亦安的指侧,两人一冷一热的体温还若有似无地绞缠在一起,那颗小小的三角型巧克力就已经因为新主人的无情而轻轻巧巧地落在了地上,一骨碌滚到了姜沛的床底下。

  拒收他的贿赂,但不躲开他作乱的手。

  骚|扰可以,贿赂不行。

  谢医生真是个非常有原则的医生。

  顾宴山被他的冰淇淋甜得整颗心都软软糯糯的。

  麦崇木那口烧腊味儿的普通话语速要多慢有多慢地从姜沛为什么来住院开始讲起,这会儿刚讲到入院之后做的胸部CT的检查结果,顾宴山坐在床沿上看了一会儿职业道德崇高的谢医生之后盯上了规培生手里那个夹着厚厚A4纸的写字垫板。

  夏望秋刚在垫板的掩护下发完一条消息,一抬头就撞上了66床似笑非笑的眼神,莫名其妙一夜之间脸上多了俩伤口的脸看起来有点野,属于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这张脸搭配这个伤man到爆表的类型。

  夏望秋:“……”突然能理解办公室里杨欢欢和何幸她们为什么对他的脸爱之深而对他的恋爱脑又责之切了。

  顾宴山冲他指指手里那块垫板,用口型说了句:“给我张纸。”

  夏望秋前面几张纸上记了他负责的那几个病人的病史和检查指标,翻了几页从后面抽出一张没写过的废纸悄悄咪咪地伸手递给他,视顾宴山为空气的那位忽然就转头看了过来,把夏望秋吓得手立刻又缩了回去。

  啧,谢老师还挺有威慑力。

  顾宴山冲着谢亦安展露了一个温柔绅士的笑容,成功让谢亦安又嫌弃地把头转回去之后继续冲那长得五大三粗的小孩使眼色。

  这回夏望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把纸扔在了他床上,示意他自己拿。

  顾宴山很多年没折过纸飞机了,离开了谢亦安之后他就没再碰过这东西。

  高中那会儿每回谢亦安不乐意理他了他就坐在他身后给他飞纸飞机,降落在“谢亦安机场”的名为“顾宴山道歉号”和“顾宴山哄人号”的纸飞机不说有上千架吧,五六百架应该是有的。

  麦崇木讲完了检验指标和用药,站在谢亦安旁边的主任点了点头,一边把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取下来一边冲姜沛说:“衣服撩起来我听一下。自己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有点咳嗽。”

  话音未落,门口有哒哒的高跟鞋声进门,姜沛一瞬间从床上蹬起来,眼睛亮亮的往床尾扑,主任抬手压着他的肩:“别动,我听一下。”

  姜沛冲着门口喊:“妈——不是,江阿姨!!江阿姨是您来了吗??”

  “哎,”江烟在门口温柔应声,“沛沛,是我呀。医生在查房呢?”

  谢亦安面朝着外面,斜对着门,抬眼看到进门的江烟惊讶地叫了一声:“干妈?”

  江烟在林立的白大褂里看到他也惊讶:“小亦你怎么在这儿呢?”话毕她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我这记性,我单单记得你们俩来N市了,没想到会这么巧正好是在这个医院。”

  谢亦安那一句“干妈”把房间里那两个病人都叫懵了,顾宴山:“?”我宝贝什么时候多了个干妈我怎么半点不知情???不对,这不就是昨晚姜沛那小孩甜甜蜜蜜挽着的女人吗?我宝贝的干妈是姜沛的阿姨那我宝贝跟姜沛又是什么关系???

  姜沛更是大受刺激,为什么66床的前男友已经捷足先登当了江阿姨的干儿子???那……还有干儿子的名额吗?QAQ

  姜简南!!!!逆父!!!!你必须给我娶到江阿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儿怎么愣是少了一个选项啊你妈的!!!66床前男友你他妈是不是人啊???抢完陆睡觉又抢我江阿姨,你他妈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啊????是不是人啊????

  在姜沛内心的震惊之中邓主任听完姜沛肺上的情况直起身来,江烟连忙问:“医生你好,沛沛这问题大不大啊?”

  65床热热闹闹,无人问津的顾宴山悻悻地低头给他对象折道歉用的纸飞机。那规培小孩给他的A4纸不是全新的,反面打印了一整页的方块字,顾宴山也不在意,反正不管什么纸,最后都会被谢医生辣手催机。

  当年丧生在校霸手里的飞机,上到百元纸钞下到巧克力包装纸,从满页红叉的零分卷到信手拈来的满分卷,图案材质内容不一而足,被揉成团砸回他身上的结局却无一例外。www.miaoshuzhai.net

  谢亦安站在主任旁边为他干妈解释姜沛的病情,被彻底冷落的顾宴山瞥到手里这张纸上打印字之间的蓝黑笔批注忽然“嗯?”了一声。

  顾宴山饶有兴趣地把刚才给他纸的那五大三粗的小孩招手喊过来,“这字你写的?”

  夏望秋朝他手上指的位置看过去,蓝黑色行云流水的行书,讥讽地写着:【要不明年GOLD指南你去编?】

  夏望秋怂哒哒地抬手指了指正在说话的谢亦安,小声说:“谢老师写的。”

  原本眉梢带着轻松笑意的66床几乎是在他抬手朝谢亦安指过去的那一瞬间脸上褪去了所有血色,整个人仿佛遭遇了什么锥心的酷刑,眼神似乎都有些失焦。

  夏望秋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提高了声音问他:“你没事吧?”

  谢亦安说着话淡淡地移了视线转身朝他看过来,顾宴山低头看着那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好半晌才轻轻地像是咳像是笑地“呵”了一声。

  他拿着手上那张纸起身快步往洗手间走,笔挺正装下的一整个身躯都疼得像是少了魂魄,就连后脑勺的那个小揪揪都让人无端地觉得他现在有很深重的难过。

  难过仿佛要把他压垮了。

  谢亦安看着他的背影停下嘴里的话叫他:“顾宴山。”

  顾宴山脚步在原地停了一瞬,背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能看到他胸腔深呼吸的上下起伏,开口说话的声音就连昨天咳得最凶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会儿哑。

  他说:“我没事。”

  谢亦安猜他说话的时候喉咙一定很疼。

  65床是谢亦安他们医疗组的最后一张床,众人查完姜沛之后跟在主任身后鱼贯而出,谢亦安留在原地没走。

  姜沛等不及医生们离开就腾地下了床穿过丧尸似的慢慢悠悠的规培生们,快活地绕着江烟打转:“江阿姨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呀?你休息好了吗?您累不累呀?您跟谢医生是亲戚吗?”

  谢亦安把手里的垫板和听诊器放在姜沛的床头柜上,转身冲江烟说:“干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66床。”

  病房洗手间的木门被顾宴山从里面锁上了,谢亦安站在门口喊他:“顾宴山,开门。”

  顾宴山的声音还是哑的,隔着木门闷闷地传出来:“我没事,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开门,别让我说第三次。”

  “……”顾宴山深呼吸着用力揉了几下脸,把手上那张纸对折了塞进裤子口袋里,对着镜子拉出一个正常的笑容之后打开门故作轻松地冲谢亦安说:“你们医院那么洗手间,非得和我争这个?你们医生连自己的洗手间都没有吗?”

  姜沛很有眼力地看出来他们俩之间肯定要发生点什么事,忙不迭地以“去找医生签名”为由带着江烟往外走。从谢亦安身后经过的时候江烟看了一眼门里脸上带伤的高大男人,向谢亦安交代去向:“小亦,我跟沛沛去办公室签个字。”

  谢亦安收回盯着顾宴山的视线向江烟应了一声。姜沛走在后面,出门的时候贴心地带上了病房的门。

  早上□□点正好是整个病区最繁忙的时间段,护士推着治疗车一路从1床一个个给病人挂起液体,六七人一组的医生医疗组来来往往地穿梭在各个病房里查房。

  走廊上的人语声和脚步声纷繁杂乱地隔着门传过来,谢亦安盯着顾宴山发红的眼尾看了一会儿后走去把门落了锁,回来的时候蓦地想起十一年前那个红霞漫天的傍晚。

  那时候顾宴山语气带笑地给他唱改编了歌词的《斗牛》,也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很难过却还是戴上懒散的面具勾出口不对心的笑容说无关痛痒的闲话。

  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没有外人之后顾宴山套路重演妄图臊一臊谢亦安好囫囵揭过这个话题:“小一,干嘛呀?就这一两分钟的时间见不到我就非得要我开门?我要是在上厕所怎么办?要是我在洗澡呢?你也非得要我开了门?你想跟我一块儿上厕所还是一块儿洗澡啊,宝贝?”

  谢亦安不为所动,看着他那双下坠的眼睛静静地说:“顾宴山,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你难过的时候再怎么伪装眼睛都还是会哭?”

  顾宴山愣了一下,然后又欲盖弥彰地弯起眼睛笑起来,“我难过什么?我现在都已经在你面前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难过?”

  金灿灿的秋日阳光从病房窗子里斜斜地泻进来,隔音很差的医院病房甚至连隔壁病房哪张床在嗑瓜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护士治疗车的车轮滚动声轰隆轰隆地从隔壁病房推出来。

  谢亦安和顾宴山对视了一会儿后闷不吭声地抬手解白大褂扣子。

  顾宴山笑着问:“又要揍我?宝贝我们商量一下,别揍脸了行不行?你们医生护士每个人都对我脸上的伤很好奇,你保护保护我,指不定她们那些人里谁就对我有不好的心思呢,你不能给她们来向我搭话的机会你说对不对。”

  谢亦安脱了白大褂挂在了门后的挂钩上,正好挡住了医院病房门中间那扇玻璃小窗。

  “宝贝,这次揍我是算昨晚的账还是算之前的账?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亲密爱人也得明算账,我不能这么纵着你瞎揍一通揍完还不认账。”

  “我们按照一天揍一回来算,三千六百十六天,你揍完这个数就不能再生我的气行不行?”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后响起了门把手的转动声,外面来输液的护士发现门被锁上之后重新敲门喊:“65床66床在里面吗?开门,来输液了。”

  顾宴山看了一眼病房门,继续说:“昨天算三顿,这会儿揍完就是四顿,你再揍——”

  顾宴山的话没说完。

  因为他被谢亦安拉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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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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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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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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