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渡慌忙抢身过去扶住他,脸都吓白了。
而徐朝客吐了口血出来,脸色反而好了许多。他摆手道:“没多大事儿,纯粹是不想在这儿吓着你,结果一不小心没忍住。”
谢云渡内疚得手足无措,结巴道:“二师兄……我……”
徐朝客一弹他脑门,笑道:“多大人了,胆子怎这么小?我是真没事儿,不然师父他老人家早出来了。”
“都怪我……”谢云渡懊恼地垂下脑袋,气道:“什么破天道剑,我再也不用了!”
他握了握拳,猛地抬头望向徐朝客,认真重复道:“二师兄你放心,真的,我以后再也不用了。”
徐朝客却摇头而笑,问他:“我看你那一剑原不是你自己就能用出来的,而刚刚天谴雷霆也与记载有很大不同,多半又是承渊出手了……你先说说,就这个天道剑,若以后再让你用——你还能做到之前那种程度吗?”
谢云渡想了想,道,“好像……可以吧。”
“那为什么不用?”徐朝客大喇喇一挥手,道,“一般人想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他还不能呢!”
谢云渡不解,道:“可是……”
“喏,戴上这个。”徐朝客拉过他胳膊,啪一声扣过去一个镯子。
茫然片刻,谢云渡一跃而起,叫道:“二师兄你干什么!”
这镯子通体晶莹剔透、灵光内蕴,外有祥云纹围绕,深处隐约有花蕊一般的幽红丝线,见之不凡。
——然而它却明显是女式的!
看这镯子扣得也不是很紧,偏偏令谢云渡无论如何也扯不开。谢云渡哪里还会不明白?“禁制……又来?”
“既然知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徐朝客嘿嘿一笑,道:“你难道看着它不眼熟?”
经他提醒,谢云渡才开始往正经方向去想;他这一想便怔住了,道:“这难道是……五师姐的夜踯躅?”
夜踯躅原本是大时之山上的一种珍贵灵花,只在最险峻的峭壁上生长,鲜红花朵于日落月升之际绽放——取其某种隐喻之意,这只镯子便以夜踯躅命名。妙书斋
徐朝客颔首,道:“单论‘遮蔽天机’这一点,咱们桃山没有哪件法器比夜踯躅更强。只要有了这夜踯躅,以你目前的修为,就算剑意再强,也绝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那五师姐怎么办?”谢云渡摇头,道:“二师兄,你还是把夜踯躅还给五师姐吧,至多我以后不用天道剑便是,但五师姐她情况特殊,不能没有这个。”
“这件事师父早有安排,你无需担心。”徐朝客道,“而且你自己的情况也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真以为天谴雷霆就真的只是劈一通雷就完了?总之我懒得跟你解释,你给我戴着就是了。”
谢云渡苦着脸道:“就算如此,也总得给它换个样子吧?”
徐朝客道:“有就行了,还挑三拣四的!衣服挡着,谁会整天盯着看你啊?最不济你自己往上面加一个幻术不就得了?”
没等谢云渡再讨价还价,徐朝客紧接着道:“最后一句话,你要还想去找陆启明凑那个热闹,夜踯躅你就乖乖带着,否则没得商量。”
谢云渡这次反应够快,震惊道:“你居然答应了?!”
“小师弟,说什么傻话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朝客脸一板,正容说道:“之前我一直对你严格,还不是为了你安危考虑?但现在,师兄已经明白你的决心了。既然是你决意要做的事情,我这个做师兄的又怎会真的不支持?放心,以后这件事我不再干涉。云渡,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吧!”
谢云渡听了十分感动,连连点头道:“二师兄,我懂了——”
徐朝客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标准慈祥微笑,作侧耳倾听状。
谢云渡顿了顿,道:“你肯定算出了一个绝世好卦。”
徐朝客嘴角一僵,登时恼羞成怒:“你这臭小子!居然敢拆我台?!”
桃山剑七笼,转眼烽烟又起……
……
九月初十,中洲。
在大越岭与暮途山脉相接的地方有一座城,名“兴安”。青江有一条支流纵穿城市,与楚翁河同源。
一程走来这里,兴安城倒算是陆启明一行途径过的最大城市了。进了兴安,刚到此地陆氏驻处安置妥当,看时间合适,盛玉成便提议到外面找个有趣酒家打发晚饭,而小笛子也正想去城中热闹地儿逛逛,三个人便一起又出了府。沿着河畔走着看。实则并没有什么目的地,权当赏玩。
他们沿河畔慢悠悠走着,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就像身边熙攘的人群一样,悠闲聊着许多无关紧要的话。
夕阳斜织,倒映水光粼粼。河面上浮着不少雕花游船,模样雅致美观,大多像是私家的。透过船中点燃的烛光,时能瞥见里面女子的婀娜身影,引许多年轻人心向往之。船中偶有姑娘出来与人隔空作对,若遇见心喜的,甚至会主动渡船过来接引。而若有年轻俊杰有本事横跨浩浩江水跃上船去,只要不是生得太丑,一般都无需担心会被人打落水去。
小笛子单手抱着一只白兔布偶,边神情满足地吃着冰糖葫芦。而那边盛玉成仗着张人畜无害的白净皮相,只一会儿工夫,便与不远处船上一个粉衣少女对了眼,隔空眉目传情个不休。
陆启明看得好笑,调侃他道:“你可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好意思逗弄人家小姑娘?”
“这就是你不懂了,”盛玉成折扇一挡,压低声音笑道:“无论男人多大年龄,找姑娘那可永远都是不嫌小的——你现在不行,等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你肯定就明白了。”
陆启明笑笑,不说话。
“还有我说啊,”盛玉成撞了一下陆启明肩膀,坏笑道:“你那些个在中武接的任务,不如干脆别做了。你看这一路咱们就这样玩到东海,多舒坦。”
陆启明轻一笑,道:“难得与你想到一块儿了一次。”
盛玉成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启明悠悠道:“早还在昆阳的时候,我就转交给族里的人了。不然你以为这几天能一直这么闲?”
盛玉成猛一拍手,笑道:“太对了,当年我在中武的时候也是这样干的——那挂的都什么任务,也太无聊了,根本不值得出手啊!”
陆启明道:“赞同。”
盛玉成大笑不已。
他们走着聊着,却见前方骤起一阵骚乱——
人群推搡着,拼命向道路两沿挤去;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粗暴贯穿人群,直冲陆启明而来,依稀还能厢中女子的呼救声。
陆启明叹了口气,足尖一点,人已纵身上前,先把横冲直撞的马车制住。
马车一瞬间便已挺稳;而厢中女子却尖叫一声直直摔出车外——
香风袭面;那女子竟正好跌入陆启明怀里!
女子着一身红裙,更衬得肤白胜雪。她半个身子伏在陆启明肩头,羞答答道:“公子,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就让小女子以身相许吧!”
陆启明无奈地把她放正,叹道:“你就不要闹了。”
女子抬起头,用那双美中带媚的丹凤眼与陆启明对视,眼尾那颗朱砂痣红艳欲滴。
她被陆启明推开也丝毫不恼,掩口娇笑道:“小冤家,奴家可算把你盼来了——一看还这么狠心,就知道没认错人啦!”
这位正是阔别已久的红娘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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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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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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