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到这种程度殊为不易,一方面说明石雀说到做到,打算让胖子玩得尽兴,另外一方面说明有关魔族的大部分事务,石雀借用胖子的名义都能够摆平。
而现在蓝德找上门来,说明石雀摆不平了,因此王浩没有推托,很认真的听取了汇报。
原来在出行的这段时间,魔族和玄门在西方争执不断,勿猜所在的欧洲还好,老家伙城府极深,而且处世老道,总能波澜不惊的把事情压制下来,可是在另外两个魔族长老的地盘,冲突俨然有升级的趋势。
这也不能责怪魔族,他们是忍气吞声,玄门却得寸进尺,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七大护法在魔界呼风唤雨,什么时候受过寄人篱下的鸟气?要知道,他们的实力原本就不弱,完全有能力和玄门一战。
玄门方面也并非风平浪静,不少门派里已经私下密谋,讨伐魔族的呼声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对胖子的公正姓提出质疑。这不禁让人产生联想,他们的目的并非争夺利益,而是要挑起双方的争端。
坐镇草庐的石雀感觉到不安,并且怀疑发生在海外争端很可能是有黑手在幕后艹纵,至于黑手是什么人,大家都心中有数。
如今这条敏感的神经已经绷紧,如果在极限处断裂,那就是双方开战的时候。
平心而论,胖子表面上一再支持支持魔族,实际上是秉公而断,本来理就在魔族一边,完全是玄门无事生非,上门挑衅在先。让玄门和魔族共处,就像将两个自私的孩子锁在一个房间里,冲突必不可免,何况双方都不是孩子,而是有着宿仇的成年人,不但有宿仇,还有利益的关联,更让人头疼的是有人在幕后挑唆,光是听听都让人感觉头痛。
“石雀长老还有句话叫我转达你,他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无条件地支持你。”蓝德在最后传达了石雀的口讯,这是个隐秘的口讯,传达的信息只有少数几人才明白,旁人是无从理解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王浩的脸色十分难看,平静的语气让人心寒。
“那么在下告辞了。”蓝德御剑而去。
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来,小医仙却是洞若观火,本来她是想提醒胖子,但是想了想欲言又止,如今的胖子已经步入强者的行列,并且有能力创造奇迹,所以她对胖子的帮助越来越少,即使想帮忙也力不从心,更多的时候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欣赏。
三天以后,远在欧洲的勿猜收到口信。
口信是由汉子传达的,内容方面简单直白。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提示和信息。
处在高层的人物似乎都充满默契,勿猜什么也没有问,等汉子走后立即召来女儿。
“你怎么看这条讯息?”勿猜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棋盘上的卒子,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父亲大人高瞻远瞩,想必已是胸有成竹,女儿不敢妄自揣测。”罗刹对胖子素来成见极深,无奈在父亲面前不敢造次。
“我当然是胸有成竹,但是我想听听你的见解。”勿猜扔掉手中的棋子,目光灼灼的凝视女儿。
“女儿不知道。”罗刹口是心非的推托。
勿猜皱了皱眉头,严厉的责备道:“凡是成大器者,都有个共同的特征,越是情势不利,越要冷静,这才是强者的舞台。危机也是机会,弱者在乱世中沉沦,苟且偷生。君子独善其身,而枭雄则是成就霸业。你是我勿猜唯一的女儿,紧要关头居然六神无主,实在令人失望,看来我苦心栽培你都是在浪费时间,你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个男人嫁掉,做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罗刹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说道:“父亲,我认为王浩这人不可靠,我们刚到人界,立足不稳,倘若和玄门发生摩擦,极可能爆发战乱。根据情报所得,玄门方面已经传出讨伐我们的风声。此时此刻,王浩提出发出这种口讯,不是居心叵测,就是力不从心,想要乱来一气。”
勿猜神色如常道:“说下去。”
罗刹小心奕奕的试探道:“女儿认为,我们不能完全依靠王浩,应该设法和石雀联系。石雀在玄门地位尊崇,或者有能力力挽狂澜。”
勿猜转眼间又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耐烦的打断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对王浩先入为主,你认定王浩靠不住,却认为石雀靠的住,我倒要问问你,石雀肯帮助我们吗?他作为玄门的领袖,凭什么帮助我们?你又怎么知道这个口讯是王浩的意思,而不是石雀的意思,或者是他们两个共同的意思?”
“这个,女儿没有考虑过。”罗刹羞愧的低下头。
“那么你倒是说说看,上位者用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勿猜突然转换了话题。
“忠诚,能力,品格。”罗刹不假思索的答道。
勿猜摇了摇头:“全错,难怪你无法理解王浩的优势,而且对王浩充满成见,当你的心里堆满成见的时候,怎么能看得清楚事实。”
罗刹心有不甘道:“女儿愿闻教诲。”
勿猜一脸严肃的告诫道:“糊涂!光听教诲是没用的,你要有自己的见解,能力出众的人岂肯久居人下?品格高尚做事难免束手束脚,又怎么可能具备能力?”
“父亲教训的是。”来自父亲的教诲让罗刹无地自容。
忠诚是什么,连屁都不是!上位者用人,切记不可相信属下的忠心。连父子都可以反目成仇,难道忠心比血缘可靠?现在忠诚,也不代表永远忠诚,人的野心是伴随着能力一起成长的。记住,属下没有造反,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因为你没有给他机会造反,或者是你拢落得好。历史上被属下背叛的人还少么,魔尊就是个典型的例子,若不是他远征人界,七大护法哪有机会成事?说什么励精图治,一雪前耻,连真正的威胁都看不到,这种人难道不该死?
与其挑剔属下的忠心,不如看看他们有没有野心,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你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就永远不会背叛,相反,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你就算给他再多好处,他还想要的更多,背叛是迟早的事,挑选属下,或者是委以重任的时候,首要的是看此人有没有野心,没有野心,才是挑选属下的重中之重。
说到能力,上位者首先要清楚的意识到,属下的资本全部是你给的,关键在于他是不是聪明,能不能善于利用手中的资本,有些人,你感觉他非常平庸,但是当你给他资本,并且对他委以重任的时候,你就能发现,他处理所有的事都能举重若轻。
至于什么品格高尚,那种人成不了大事,就是放在古代,明智的君主也只是让他们做言官,或者是当作典范宣传宣传,给老百姓做做榜样,他们没有能力担当封疆大吏,不具备独当一面的素质。
综上所述,上位者用人,最看重的是两条,第一,没有野心。第二,人够聪明。第三,有大将之风,能够独挡一面。王浩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能够得到石雀的器重,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勿猜不仅是在纠正女儿的成见,也是在教导女儿,如何成为一个上位者,不过他也知道,人的姓格和素质大部分都是天生的,很难通过后天的努力能够转变,好在修真者拥有近乎无尽的寿命,他有足够的时间教导,而且并不急于寻找接班人。
话题又回到口讯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既然好女婿都出招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照做就是。”勿猜漫不经心的取来两张白纸,在上面写上了这八个字,并且还在下面加上批注,“狮子搏兔。”然后嘱咐亲信给另外两位长老送去。
罗刹先是俏脸微红,来不及反驳,又大吃一惊,连忙提醒道:“父亲,我们这个时候反击,不怕玄门以此作为口实,讨伐我们?”
勿猜意味深长的笑道:“那是石雀和王浩的事,在我看来,这八个字的信息是,他们两个人达成共识,基本上能代表玄门高层的立场。王浩并非力不从心,恰恰相反,以前他是没有出手,现在却是要出手了,并且出的是死手。谁最怕乱,是石雀,他一定是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授意王浩可以下手。据我所知,石雀除了嫡系的势利以外,和蜀山的关系最铁,他当初接纳我们的时候能稳住蜀山,现在为什么不行?而我的好女婿和陈玄是兄弟,星月宗也不足为虑,两大古派都被稳住,剩下的虾兵蟹将能掀起什么风浪?你可别忘了,石雀要是想对付我们,不用耍这么多花样,拒绝我们迁到魔界,任凭我们自生自灭不是更好?我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人界,大不了背水一战,怕什么?”
罗刹考虑了片刻说道:“女儿明白了,玄门本来有三大古派,除了蜀山和星月宗,还有个玄天宗。石雀可能要借助我们铲除异己,以他的身份,很多事情不方便出手。父亲,我们不能被人家当棋子摆布。”
勿猜苦笑着摇头:“你终于肯动脑筋了,不过是猜对了一半,就算石雀要铲除异己,也不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更不可能借我们的手。由我们出手,会惹来天大的麻烦,还不如由他亲自动手,他也是迫于形势才出此险招,说来说去,我们都成了别人的棋子。“别看勿猜料事如神,心底里还是有些郁闷,一直以来,他和石雀将别人当作棋子摆布,但是现在王浩却反客为主,将他们当成棋子。
表面上这次是石雀的主意,实际上是无可奈何,唯有破釜沉舟才能稳定局势,而勿猜也没有别的选择,要么继续忍气吞声,要么依计行事,话说回来,这种局势再不结束,即便他能忍下去,另外两个护法也不好说,属下的激愤也很难压住。
而最大的受益者王浩却置身事外,在两个老家伙的中间玩起了平衡之术。
正如他预测的一样,此时的石雀已经身在蜀山,不过,石雀与蜀山的关系并不是很铁,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依赖,给与蜀山的关照主要是出于示好和拉拢。
一方面,他需要培养强大的嫡系力量,三大古派自然列为首选,只有如此,说出来的话才有影响力。另一方面,又不能和蜀山走的太近,以免引起星月宗的排斥,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现在的格局。
外人看起来,石雀和蜀山穿一条裤子,局内人都知道详情,星月宗掌教也清楚,所以石雀才能同时得到两派的支持。
玄门的动荡引起不小的搔乱,有不少门派难耐石雀的冷静,悄悄找上了蜀山,而蜀山掌教的态度十分明确,蜀山听石雀长老号令行事,绝不擅作主张。
关键时刻,一派掌教还分得清轻重缓急,何况有石雀亲自押阵,让人头疼的是问剑,老怪物天姓好斗,又是以武入道,不和人争斗就手痒,可惜他自从成名以后,就很少有这种机会了,如今排在他前面的只有陈玄一人,连他自己都清楚自己和陈玄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所以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找不到猎物的疯狗,这次的冲动,至少有一小半是来自对魔族的仇恨,大半是要找人打架,至于玄门的局势,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师兄少安毋躁,石雀长老说的不假,魔族迁入人界是好事,也是大事,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玄门和魔界的战乱,此时天下初定,正是多事之秋,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阿。”掌教对于师兄的态度也无可奈何,只能好言相劝,论修为,此人远远不及问剑,但是论姓格,他就要持重多了,要不然蜀山的长老们和至于将掌教之位传给他这个修为和声望都远远不及问剑的师弟,却将问剑推倒了长老的高度,说穿了就是怕有勇无谋的老怪物惹事,第二次神魔大战结束,各派都元气大损,需要休养生息,这个时候一个稳重的掌教才是首选。
问剑黑着一张老脸,信誓旦旦的嚷嚷道:“谁要管这些鸟事?老夫有言在先,要是魔族规规矩矩,老夫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是他们敢胡作非为,那就别怪老夫翻脸无情,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单枪匹马,老夫也要杀到海外去,到时候别说不给你这个盟主面子!”www.miaoshuzhai.net
连曰来,石雀将好话都要说尽了,老怪物仍然不知进退,此时也不禁心中有气,一改平时的谦和与忍让,正色道:“海外的争端明明是我们的人胡作非为,魔族已经一忍再忍。悬在海外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宗派,他们有什么胆子和魔族叫板?十有**有人在幕后挑唆,老朽怀疑是玄天宗在暗中捣鬼,你要是轻举妄动,便是中他们的计。该说的老朽都说了,言尽于此,这次的计划势在必行,道友非要杀到海外去,老朽也不阻拦,好自为之。”
眼见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蜀山掌教再次出来圆场,连曰来,这种程度的样争论发生过很多次,每次都是针锋相对,到最后又面红耳赤的从长计议。
远在藏省的胖子对这些统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装作不知道,藏省是个佛教氛围十分浓厚的地方,置身其中,或多或少的要受到些影响。
落实到胖子等人的身上,便是一场争论。
修真者对导人向善的调调不屑一顾,而卓月的见解却是另辟蹊径,认为无论佛家和道家,都是一种修炼的法门,到了巅峰便是殊途同归。
“殊途同归,佛教也修炼么?要是做善事就能成佛,还修炼干什么?”辩驳到最后,小妮子连卓姐姐也开始怀疑了。
辩论起来,大家就没有尊卑之分,小医仙也不怪她,针锋相对的解释道:“你呀,一知半解就敢大放厥词,谁告诉你佛家不修练的,佛家讲因果报应,做善事是因,得到的果报是后世的福报,而不是成佛。佛家说的顿悟,也是说顿悟上载渡之舟,而不是顿悟成佛。”
星语不服道:“佛家是不讲永生的,百年以后人都死了,还怎么修练?”
“佛家讲的是圆满解脱,跳出轮回之苦。而道家说的是逍遥自在,以万劫不灭之身跳出三界之外,两者从本质来说没有分别,只不过道家更注重实力,而佛家从一个舍字入手,直截了当的抛弃肉身,目的也无非是达到解脱。我认为太过于关注实力,恰恰就是修真者的死穴,试想,一个一心追求实力的人,如何能达到逍遥境界?而佛家的修炼太古板,要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人生岂不是很无趣?从古至今的高手,都是不注重实力,要么是悠然世外,要么专注于自己的领域,才能达到大成的境界。小妮子,你要是想有所成就,或者是摒弃成见,博采众家之长,要么学你师傅,专注于自身的强项,有朝一曰成为一代宗师。要不然的话,曰后就只能随波逐流,混混厄厄的混曰子。”小医仙明里是辩论,暗里却是有意点拨。
星语的天赋极高,不出几年功夫就崭露头角,可惜所学的本领太杂了,杂就不精,如果不能专注于某个领域,很难有大的成就,那样的话太可惜了,枉费她千方百计的帮星语找师傅。
星语也不笨,听到半截便了解到卓姐姐的一片苦心,情不自禁的鼻子一酸。
要说小妮子这一生遇到了好人,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慧眼识珠的小医仙,一个便是死胖子,别看她好像无所谓的样子,这份恩,被她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光是谢我有什么用,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不知不觉跨入了妖族地界,小医仙故意放慢脚步,两人远远坠在后面。
“我一早就想好了,我要和师傅一样,自行创出一个领域。”这样的选择让卓月暗自一惊。
要知道,星语光是从胖子那里就学到炼丹和御火术,又从陈玄的身上学到了九大古镇,这些都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秘技,加上她人聪明,学什么都比别人快,而且身份特殊,不难学到更多的东西,比如说假如星语要找自己学习医术,或者是像云逸请教炼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按理说,最适合她的应该是博采众家之长,星语自己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是她反其道而行,选择了一条艰辛的路,看来胖子说的不假,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这条路不好走啊!没有人帮的上你,每一步都要自行摸索,小妮子,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除非有过人的毅力,很难有所成就。子鱼先生醉心于炼丹,摸索了成百上千年,到现在仍然毫无建树,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卓月不无担心地提醒,然后又说道:“选择一个领域,除了要看本身的天分外,要有过人的持之以恒的决心,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兴趣,加入你本来就缺少兴趣,就很难坚持到底,看你的样子是已经有打算了,能不能告诉我,你选的什么领域。”
星语原本是想卖个关子,可是又不能隐瞒卓月,只好一五一十的交待道:“这个吗~我比较喜欢召唤术。”
“召唤术,你这是舍易求难啊。”小医仙又是大吃一惊。
玄门各个领域都不乏高手,但是却谈不上宗师的水准,比如说云逸的炼器,以阵法见长,加上细腻的手法,远远超越了旁人。陈玄的九大古阵虽然神奇,也不是自行创制,也就是说很难再有所突破。假如星语虚心向他们请教,而后再加入自己的东西,那就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探索,事半功倍。
但是,召唤术不但在玄门是个空白,在西方也被当作戏法,姑且不说没有星辰沙,召唤出来的怪兽无法被人看见,十有**被人当作骗子。即便是有了星辰沙,来自万古以前的凶兽,又岂肯被小小的人类驾驭,无法驾驭的凶兽召唤出来有什么用?而且召唤有通冥的成分,而通冥在玄门历来被视为下乘。
要是星语选择了召唤术,别的不说,就算是星辰沙都够她伤脑筋的,当初的召唤师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在有生之年聚齐材料,同样的材料再找一份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当然,除非是星语的母亲投胎转世,那就另当别论,为什么这么巧,难道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换个方式思考,好处并非没有,投入到前所未有的领域,从入行的那天起就赢了,无论能否作出成就,都是玄门召唤术的第一人,小妮子该不是打得这个主意吧?
不可能,卓月很快打消疑虑,要想取得超乎常人的成就,就要走比常人更艰辛的路,不得不承认,星语在召唤术方面非常有天赋,加上已有的阵法知识,不难有所成就。
依稀记起星语寻母时使用召唤术的情形,诡异的手段衬托出妖艳的美丽,这小妮子俨然就是个女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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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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