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内,贺显把人放下,视线向下瞥她受伤的脚,“要我帮忙吗?”
启宁一句话倏地被憋在喉咙里面,面上一热,“不要!”
她不是真的想上厕所,更何况他待在旁边,所以她动也没动,用这种不太雅观的姿态跟他讲话。
“没什么好说的,你该忙去忙吧。”
贺显站在她斜对面的位置,一站一坐,他说话时始终耷着眼皮,“前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爽约,那天庄羽突然肚子疼需要去医院。”
启宁不认为他解释了能怎么样,总归是因为什么事耽误了,跟什么人没关系。
只是她到这会儿了,还感觉他向她解释还是没想到的情况。又自嘲的掩去这个想法,她盯着地面看,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知道我遇上这种事不能怪你,但我是因为在那等你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我做不到一点都不怨你。”
刚开始那天,她不是没想过要是他能找到他就好了,危险的时候,人总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www.miaoshuzhai.net
她被复杂的心理拉扯出两种状态,一种感性,一种理性,直到现在,也做不到彻底被哪一方占据。
“没准时到是我的问题,所以之后我联系不上你去找过你。”
“你没有发现吗?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会因为别的事情忽略我。”启宁难掩嗓音中的怪怨,又及时调整,洒脱道:“算了,现在我也没有资格说这些。”
一旦开始说这样的话,要么是过于冷静,要么实在失望,不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贺显的黑眸紧紧锁着她的脸,平静的外表下不免思绪横生,但一触及到她躲避的目光,又清楚她不想听。
他神色不佳地走出卫生间,朝阳险些跟他撞上,别的不敢多问。
过了一会启宁在里面喊朝阳,朝阳想进去,贺显又先她一步拉开门。
启宁以为他已经走了,被他抱起来的时候蹙眉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不是她想赶人,而是他不是应该对她刚才不给面子的态度直接走人么,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面上细微的变化,比如他稍泛着冷意的唇角弧度,“手表的事不想知道了?”
他知道她绝无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启宁一瞬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必须要看他的脸色。
“想知道。”启宁温声说着,被他掌住命门。
她被放回病床上,贺显道:“叫你的朋友先回去。”
朝阳意识到他们有话要说,启宁的态度也不似刚才,她自觉地说:“我明天下班了早点过来吧,小起,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带过来。”
启宁点点头,“辛苦你啦。”
她离开后,启宁迫不及待地望向贺显,“薛阿姨说我妈妈的那块手表被她卖给了她的亲戚,所以你为什么要买下来?”
“你不想要吗?”
“想,可是……”
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吧。
贺显坐在椅子上,比起启宁不知平静多少,“我只是觉得那块表上应该会有些信息,我很好奇。至于给了你,调查完了我也没必要继续留着。”
启宁问到重点,激动道:“那你调查到什么了?”
“你母亲的那块手表是定制,不过原品牌被吞并了,有的资料不好找。”贺显话锋一转,“我用过赵叔叔的名字查过,那块表可以确定跟他没有关系,所以至少可以知道,你母亲或者她的家庭条件很好。”
启宁有点出神。
其实从薛文的叙述中可以得知她妈妈去看她时给过不少钱,穿戴也并不普通,薛文那个意思是,可能是赵珩给她妈妈的。
一直以来看赵珩的态度,启宁默认母亲可能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赵珩这么讲究,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那么避讳。
可是现在贺显却说,她的母亲可能还挺有钱。
“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我妈妈那边的消息。”
这也是她之前为什么会那么想的原因,一个没钱没势的普通人,碍于赵珩的本事,才更有可能选择息事宁人。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贺显静默两秒,道:“你养母说,你妈妈最后一次去看你的时候,精神不太对,我怀疑后面出了什么事。”
启宁越听心越焦急,她希望舒忆好好活着,就算找不到也行。
好无力,启宁低下头,对她的所有情绪从没有哪一刻比这时还要浓烈汹涌。
找一个十几年毫无音讯的人何其难,大海捞针一般。
“谢谢你,”启宁的脑袋垂得越发低,“我知道我这样讲没什么用,你花了那么钱买的,以后我会还给你。”
最起码,她能拥有一件和妈妈有关的东西,这些年她做梦都想要。
贺显眸色微动,“这事我可以帮你顺着查下去,不过你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启宁眼眶包着要掉不掉的眼泪,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想说话,可到嘴边又停住。
她想问为什么,又自私地想从他这里得到和妈妈相关的消息,毕竟多一个人,肯定要比她自己更有希望。
“真的可以吗?”启宁眼圈泛红,小声地问。
虽说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但在这个事情上,她宁愿当一个病急乱投医的人。
“嗯。”
“谢谢,真的,我以后会努力挣钱的。”
贺显并不需要,不过他也没说,只道:“等你能上班了再说。”
启宁擦干净眼眶,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办,她得好好养身体。
启宁很容易就困了,但她还是撑到贺显离开,用新买的手机登上微信,找了一圈人,要到祝明的联系方式。
她不想当着贺显的面这样做,她有事求他,再跟他唱反调就不太好了,不得不偷偷摸摸。
等待回信的时间里,启宁昏昏欲睡,脑海中还在想着为什么贺显要帮她,她身上能图的也就那些,对他来说,应该没有新鲜的了。
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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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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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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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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