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公司大门,秘书就急忙迎了上来。
“林先生在哪里?”
“在您的办公室。”
蔡阑点点头,一边上楼一边问:“林先生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跟在身后的秘书摇摇头,“林先生来了就说要见您,其他倒是没说什么。”
蔡阑走进办公室,看到林宥伦正负手站在办公桌一侧的书柜前,饶有兴致地参观着里面的藏书。
听到脚步声,林宥伦转过头,见到蔡阑后微微一笑,“没想到蔡先生对美食也这么有研究。”
“胡乱收藏一些,让林先生见笑了。”蔡阑很谦虚地回答道。
林宥伦转过身,和蔡阑一起来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将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倒,翘起二郎腿,脸上的表情显得很轻松,“连查老都说蔡先生是真正潇洒之人,吃喝玩乐才是人生真谛,像我这样为名利奔波的人反而是落了下乘。”
“林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当初下功夫研究美食,不过是因为一次老父来港,饮茶时找不到座位,又被侍者羞辱,故而发奋想要和饮食界搭上关系,然后开始写食评。所以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尘世中追名逐利的一介俗人而已。”
因为一起拍了《宿醉》的缘故,蔡阑和林宥伦关系已经算是很熟了,但蔡阑并不会像黄霑那样随便在林宥伦面前谈笑忌,黄霑主要是在音乐界发展,林宥伦的身份不会给他带来太多的顾忌,而蔡阑一直在电影圈里讨生活,和林宥伦说话也总是保持着客气的姿态。
林宥伦和蔡阑随便又聊了两句,然后抬手看了看表。
“中午蔡先生没什么安排?没有的话一起吃午饭吧。”
“悉听尊便。”蔡阑实在有些搞不懂林宥伦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不,今天这顿饭蔡先生做主,去哪里吃你决定。”林宥伦摆摆手,“蔡先生写过这么多的食评,应该是有好地方推荐吧?”
蔡阑心头越发的疑惑,表面上却不动声è地点点头,“北角开一家食肆,店面不是很大,但主打的淮扬菜口味上佳,而且那家店的老板是我的熟人,我们过去还可以吃到不接待外客的私房菜。”
林宥伦点点头,答应就去蔡阑说的这家菜馆。
——
北角位于香港东区中部,也是香港岛最北的地区。在50年代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因为都是住宅区,所以附近餐厅食肆也很多。
蔡阑所说的这家菜馆居于秧街中段,上下一共两层,下层是柜台,应市酒饭的大厅,上层是雅座包间。黑漆大门上,斗大的“雅味斋”三字的牌匾,高高悬挂。
菜馆牌匾上这字,林宥伦看上去有几分眼熟,蔡阑看到林宥伦目光提留在那上面,在旁笑说:“林先生对书法也有研究?”
“蔡先生可知这牌匾上的字是何人所书?”林宥伦反问道。
“还是让主人家给林先生介绍吧!”蔡阑说着便朝正从柜台里迎出来那人招招手,“传椆,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位贵客过来,来打个招呼。”
蔡阑喊来那位店主是个体态浑圆的光头胖子,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林宥伦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金镛的儿子查传椆,那张脸简直就是和金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人握手时,林宥伦颇为意外地说道:“查先生,你什么时候开了这么一间饭馆,我怎么从没有听查老提起过?”
查传椆并不从文,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学的是会计,回香港后一直在《明报》集团下属的出版公司工作。林宥伦从金镛手上买下《明报》之后,查传椆很便辞去了在出版公司的职务,而金镛也很少在林宥伦面前提及这个儿子。
“我从小就不爱读书,倒是对吃情有独钟,说起来还要感谢林先生,要不是你从家父手上接过《明报》接过这份事业,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松脱身出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菜馆的牌匾,就是家父手书的。”查传椆笑着解释说。
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查传椆接着便请林宥伦、蔡阑上了二楼的雅间,亲自奉茶陪坐。
“两位都是大忙人,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林先生说是要我推荐美食,然后我就想到了你这里。”蔡阑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
查传椆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神彩,“林先生也对美食感兴趣?”
林宥伦点点头,“是啊,我想拍一部关于美食的纪录片,本来是想请蔡先生帮忙的,不过查先生在正好,也可以帮我参详一下。”
林宥伦说明来意,蔡阑和查传椆均是一愣。
“林先生这次倒是找对人了,写文章我不行,但论起吃这方面,我还是可以稍微提一些建议的。”查传椆颇为自得的说道。
蔡阑却没有急着应声,他不像查传椆那般心态随意,心思重一些,知道林宥伦不会缘故就去拍一部美食纪录片,这么做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川菜、粤菜、印度菜、法国菜这些我都有研究,不知道林先生想拍哪一方面?”查传椆对这事很热心,主动帮着出主意。
“只要是中国传统的美食都可以,并不局限于某一个菜系。”林宥伦很简单的回答道。
“这个好办,香港这边各种菜系都有,纪录片的素材应该是非常容易就可以找到的。”查传椆如数家珍地向林宥伦介绍了一大堆,蔡阑在一旁却一直没有开口。
放菜上桌,每道菜查传椆都特别向林宥伦介绍了工艺制作和历史渊源,林宥伦不时点头,听得很认真。
查传椆正说得兴起,刚才上菜的服务员急匆匆地跑进包间,凑到查传椆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家父今天也过来这边吃饭,他人现在已经到了门口,两位稍作,我去招呼一下。”查传椆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回头解释说。
一听金镛也来了,林宥伦和蔡阑当然不能再继续这么坐着,也和查传椆一起下楼迎接。
金镛见到蔡阑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跟着看到林宥伦也走了出来,表情顿时有些诧异。
查传椆站在一旁,表情略显拘谨,在父亲面前,他没法做到像刚才那般谈笑风生的随意。
金镛对查传椆专心“吃道”一直颇有微词,也是在他把《明报》托付给林宥伦之后,对查传椆研究美食的态度才有所改变,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不太愿意提起查传椆。
查传椆这家菜馆没有多少人知道,而且金镛也禁止他在报纸上打广告,看到林宥伦出现在这里,金镛心里很就有了计较。
“林生是和蔡先生一起过来的吧?”
林宥伦笑说:“我也是到了地方才知道传椆是这间菜馆的主人,早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肯定会经常过来。”
金镛笑了笑,示意大家上楼说话。
回到楼上雅间,金镛和林宥伦坐正中,查传椆和蔡阑陪在两旁,金镛好奇地问起林宥伦和蔡阑到这边的吃饭的目的。
“林先生准备要拍一部关于中国美食的纪录片,刚才我们正讨论这事。”回答金镛的不是林宥伦,而是查传椆。
林宥伦是金镛看好的接班人,查传椆抢着解释这件事,其实就是想向父亲证明,自己研究美食并非一是处,连林宥伦都来找他帮忙了,说明他做这些事情是有意义有价值的。
金镛目光落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蔡阑身上,虽然林宥伦认可了查传椆的说法,但金镛却觉得,其实林宥伦真正要找的人应该是蔡阑,查传椆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林生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拍一部关于中国美食的纪录片?”
金镛这话,也是蔡阑一直想要问的。
“不瞒查老,此事并非我主动愿意,而是受人所投。”林宥伦大陆è高层通过黄立成传话,希望自己帮忙拍一部宣传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金镛立刻就明白了林宥伦的意思,然后不担忧的说道:“林生拍一部讲中国美食的纪录片,恐怕大陆è那边不一定会满意。”
要达到大陆è的期望,又不能违背客观立场,在金镛看来这两者很难兼顾。
林宥伦点点头,“确实在考虑题材的时候,我很为难,介绍中国历史,外国人肯定没兴趣;介绍中国山川地理,拍摄起来将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我可以有这个耐心和时间,也愿意来做这个投入,但大陆è肯定不希望三四年之后才见到这部宣传片面世……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民以食为天,而且中国人做什么都离不开吃,谋生叫糊口,工作叫饭碗,受雇叫混饭,花积蓄叫吃老本,混得好叫吃得开,女人漂亮叫秀è可餐,受人欢迎叫吃香,受人照顾叫吃小灶,不顾他人叫吃独食,受到伤害叫吃亏,女人嫉妒叫吃醋,然后大家一见面就问‘你吃了吗?’,想来想去,我觉得介绍中国的美食比较合适。”
“但是这样的题材,大陆那边同样可以做,我们来做并不一定能做出太多的特è。”蔡阑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其实很早之前我就见过有一些这样专门介绍中国美食的片子,但是拿到海外播出后效果都不是很理想。”
金镛也点点头,比较认可蔡阑的这种说法。
“刚才我和传椆谈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做纪录片,文化的东西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光讲吃,不就跟美食栏目一样了?进一步来说,我拍这部纪录片,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想向外国人介绍中国的特è美食,而是想通过对食物朴素细腻的描述,对人和食材的关系的微妙理解,带出一些有人文意义的故事,然后外国人看了这些之后,能够对中国人当下的生存状况有一个比较全面客观的认识。我希望是这个片子,是希望观众能从中国人对美食的热爱中,品读到中国人对生活的热爱。”
林宥伦把这个观点一说出来,金镛、蔡阑、查传椆全都陷入了沉思。
“在食品工业化时代,人们已经失去了对传统美食的热情和敬意,现在的饮食纪录片大多停留在味觉和是视觉的层次,所以我希望这部纪录片能够讲得深入一些,不仅讲食物,多的是在讲食物背后的情感……比如说查老您,童年时代是在大陆,我敢那肯定那个时候给你留下最深记忆的食物,绝对不会是那些所谓的特è名菜,而是某种很简单的食物,要么是出自母亲之手,要么是来自某个街边巷尾的小摊。要说味道的美程度,这样的食物肯定比不上那些摆在餐桌上的特è名菜可口,但是它背后蕴含的回忆却不是去吃几桌被宣传得多么有历史渊源的大菜就能取代的。”
金镛听后连连点头,确实“乡愁”是一种法割舍的情怀,不管是从南方到北方,从国内到海外,所谓最好吃的菜是妈妈做的菜,最好的东西是故乡的东西,最好的回忆是童年的回忆。
当年因为战争原因离开故土的那一代海外华侨,基本上都还留存着在大陆生活时候的回忆,这部电视剧如果真够能做到从普通食物入手,勾起人们思念故乡的情怀,其价值和意义是不可估量的。妙书斋
“看来林先生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构想,倒是我之前多虑了。”蔡阑轻轻叹道,论是这部片子本身的意义,还是参与这部片子制作能够获得的政治回报,都是十分的让人心动,他已经决定要帮林宥伦来完成这部片子的拍摄。
查传椆也踊跃的表态说:“有这样的好事,当然也要算我一份。”
金镛这次倒是没有阻止儿子的决定,而是问林宥伦有没有给这部记录片想好了名字。
林宥伦用筷子夹起一片火腿,想了像说:“不如就叫《舌尖上的中国》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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