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好容易娶回来的媳妇,月兰竟舍得罚?
不过下一刻,景月槐便会意到了梦璎言下之意。她倒吸一口气,不由得挤出了双下巴。
究竟是她想法太过龌龊,曲解了原意,还是这话当真已达到了限制级的地步?
梦璎眨眨眼,未能察觉景月槐心中所想。她手放在小腹上,温柔的笑着,轻声道:“姐姐,我再悄悄告诉你一件事,你也莫要同如兰讲可好?”
景月槐竖起三指,一拍胸脯:“当然,我保证。”
正当梦璎要将小秘密告知于她时,房门被突然叩响,惊的她一抖。她扭头看向门口的黑影,不满的一撇嘴。唇上的伤结了一层痂,痕迹虽被口脂遮掩,却仍能尝到腥甜的血味。
狗皇帝,果然是属狗的。
带着满腔的埋怨,景月槐拉开了门,果不其然的瞧见了颜霁泽欠打的脸。他面色凝重,看上去却仍十分讨打。至少,在这两日里,是非常讨打的。
“槐儿,南巫的人到了。”
景月槐一愣,明白了为何他面色凝重。
南巫的人到了,那被软禁的尹顾也该重见天日了。
希望南巫不会顽固不化,欲借此机会给上最后一击。
只是,若事事皆可遂心,颜霁泽便也不必每日忙于政务了。
被禁军围困西殿的尹顾在院子正中央站立,四肢皆挂着沉重的铁链。他仰头,本挺拔的脊梁再难直起。皱纹遍布脸上,苍白的头发随风摇摆,宛如耄耋之人。
上了重锁的殿门打开,新生的绿叶飘入冷清的囚牢。
颜霁泽在门口站立,漠视着任风吹雨打了数日的尹顾。他侧身,让出了身后的路,满眼的失望。
果真如蓝苓所言,尹顾不过是条自以为受君王倚重的狗罢了。待东窗事发,南巫只说他炼蛊入邪,所为之事与南巫毫无干系,再派人前来致歉。以示绝无偏私,便算了了此事。
为自证清白,讨好碧清,特遣人来亲手了结尹顾的性命。此举真是无聊透顶。
只身一人来朝的使女迈过门槛,朝颜霁泽行了最为郑重的礼。
束缚行动的链锁被解开,尹顾脱力的跪倒在地,已无挣扎之力。他僵硬的扭头,怔怔的看着颜霁泽,扭曲的笑在他脸上一点点放大。
使女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笑容定格在尹顾的脸上。他像一颗枯死的树木,向后倒去,重重落下。
“陛下,因尹顾而起的祸乱,吾王深表歉意。他本想亲赴碧清,却身体抱恙,无法离开南巫。”使女从腰间的挎包中拿出一海螺,举至胸前,虔诚的闭上双眼。
南巫国王的声音从海螺中传出,如跨越了无垠大海:“陛下,贵体安康。吾为南巫古国之王,特为尹顾之事,向您致歉。”
听着,颜霁泽免不得瞧了眼地上的尹顾。他一惊,这才发觉尹顾脖间的伤竟未渗出半点血。
“此为南巫秘法,可将囚犯处刑,却不见血,陛下莫要意外。”像是能透过海螺瞧见此处景象一般,南巫王不急不慢的解释着,“若陛下感兴趣,吾愿奉上此法。”Μ.miaoshuzhai.net
隔着寄声海螺,颜霁泽自是无法回答。袖中的手握拳,他仍是警惕着看似柔弱的使女。
南巫王一叹气,声音听着很是疲累:“陛下,尹顾是吾同母异父的胞弟,本性情纯良,却突然炼蛊入邪。自那以后,他性情大变,噬虐成性。直到今日,酿成大祸,吾深感愧欠。可否请陛下开恩,允他遗体回国,感激不尽。”
把自己摘的倒真干净。可怜尹顾一国侯爷,竟落得个身死异乡的结果。
灰蒙蒙的天上飞过几只麻雀,格外的悲凉。
颜霁泽抱臂,耐心听着南巫王后面的话。
“陛下应也知,南巫外的毒沼日渐蔓延,几乎要将城镇吞没。吾从先王遗诏,多年来与外界断绝来往,却难御天险。吾本想遣使团前去,修两国之好,却不曾想胞弟失心发疯,欲毒害陛下,扰碧清之宁。”
话至此处,颜霁泽已能猜出南巫王后面的话。他有些烦,眉头稍蹙。
南巫无力抵御毒沼是真,想求碧清帮助也不假。无论尹顾是否受命,确是做了不可饶恕之事。
既如此,他又何必做仁义之事。
虽是据险而守的古国,却也并非没有攻打之法。若能占领这古国之地,岂不是......
“皇上,月贵妃娘娘来了。娘娘让奴才进来问问,您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这边的事情。”
颜霁泽眨眼,收回远飘的思绪。在他出神的这片刻,使女已收起了海螺。她双手交叠身前,等待着他的回答。
何必赶尽杀绝。
“南巫王所求朕已知晓,待明日早朝后,朕会给使女答案的。”
“多谢陛下。”
届时硝烟四起,苦的是两国无辜的百姓。碧清如此富足,实在不必这样。
灿阳终是穿透层层阴云,落在了和天一样灰的石地板上,令攀扶肩头的恶鬼躲回了暗处。颜霁泽朝殿外走去,忽然一身清爽。
他迈过高高的门槛,宛若刚下学堂的孩童,猛扑在了景月槐的怀中。
禁军手握长矛,整齐的背过了身。跟在后面的沈木一个急停,忙低下头,权当做没有看见这一幕。
“槐儿,你来接我了。”
“啊?”
景月槐抱着颜霁泽,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抬头,确认这里是西殿,而不是什么人类改造地后,她拍拍他的背,道:“皇上,您怎么了?”
莫约过了半刻,颜霁泽才恢复正常。他牵过她的手,一言不发的带她往秋实宫走。
·
次日,一人前来的使女在禁军护送下出了城。禁军副统领自告奋勇,愿远赴南巫,护送使女及尹顾尸首归国。他怀中放着颜霁泽亲写的书信,肩负着将南巫与碧清联系起来的任务。
林誉所犯下的种种孽行,皆被查明。结案文书递至案头,卷宗封入刑部。林家家产皆收入国库,宅邸再行分配。为虎作伥者,抄家后贬谪出京,再与仕途无缘。
至此,外忧内患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礼部算着日子,筹办着皇上六月十八的诞辰日宴会。每到这个时候,礼部尚书都会愁掉大把的头发。
陛下之心如天般不可估测边际,奢靡无度,只怕乌纱难保。但若太过节省,失了陛下的面子,也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但更犯愁的,是被突然告知了此事的景月槐。
她本想着跟兰秋学些女红,亲手缝件小衣裳送给歆嫔。可知道了这消息后,本留着做衣裳的布料不得不改制荷包。
人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学习能力会极其的低下。当六月十八这一日到来时,她的荷包上只有一条像极了泥鳅的金龙。
秉着绣都绣了,总不能不送的原则,景月槐早早去了伏龙殿。在殿外蹲守了一刻后,她迎上前去,将荷包系在了颜霁泽的腰带上。
若是到此为止,事情也不算那么的难堪。可她未曾想到的是,颜霁泽竟分外喜欢这条长得像泥鳅的龙,硬是显摆了一圈,才肯在聚仙殿中落座。
当众人的目光汇聚在景月槐身上时,她满脸通红,恨不能当场跑路。
“姐姐绣的这泥鳅真是活灵活现,璎璎就没有这样好的手艺,我可真是羡慕陛下。”莫名高兴的景月兰多饮了几杯酒,醉意朦胧的凑上前来。他半趴在颜霁泽的桌上,无意间打翻了盛着果子的琉璃盏。
如此失态的景月兰难得一见,景月槐为自己满了杯茶,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颇感兴趣。
“姐姐。”景月兰神色认真,忽一把捉住了颜霁泽的手。
这......酒量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差。明明没喝几杯,竟连人都认错了。
被错认的颜霁泽笑着,反握住景月兰的手,故意道:“怎么了,月兰,可是有事要告诉我?”
景月兰连连点头,深色的眸亮晶晶的:“我要当爹了。姐姐,你也要抓紧才是。”
颜霁泽挂在脸上的笑一僵,突然想起来宫中数月前曾传的流言。
皇上膝下无子,并非是因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后宫。而是身体抱恙,不举所致。
景月槐捏杯子的手一紧,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槐儿,今晚来伏龙殿侍寝,可莫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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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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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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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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