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所好转的她退无可退,牵强的笑着,脸上的红疹仍未退去。
“槐儿,起来喝药了。”他捉住景月槐的手,用力拉起她。托木盘的手指转动几下,将盛着苦药的那一侧转过。
可以不喝吗,可以不喝的吧!这药闻着就苦,下嘴还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电视剧里治过敏不都是催吐吗,那这药能下肚?不喝,喝不得!
当年武大郎就是因为喝药才被害死的!
瞧她仍不肯乖乖喝药,颜霁泽松手,跪坐在床,托盘置放于旁:“良药苦口,槐儿。伯父伯母都很担心你,喝了药病才会好。我找了几样很好吃的果子,待你喝完,我便拿给你吃。”
景月槐咬唇,坚决的摇头。她眼神往两侧一瞟,试着转移话题:“皇上,公主的事情更要紧些,我只是小小的过敏,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
他轻掐住她的下颚,令她再难动半分:“我已与公主说好,让她在耳室稍坐片刻。待你喝完药,我再去处理她的事情。喝吧,槐儿。”
说着,颜霁泽端起了味道冲鼻的药碗,递去她嘴边。
不喝,说什么都不喝!
可她光有一颗挣扎的心,却没有能与他相比的力气。扼着她脸的手力道不轻不重,不会弄疼她,却也令她难以挣脱。
“这,这药太热了,放凉了我再喝。”
“放置温热我才端来的,凉了便失药效了。”
景月槐屏气,嘴唇在即将碰到碗沿时收了回去,轻推了推他的手:“喝过了,可以了吧!”
颜霁泽抿唇不语,松开钳制她下颚的手,只盯着她看。他目不转睛,眼也不眨几下。直到她不得不错开视线,低头乖乖喝药,他才了勾起一点笑。
她咕嘟嘟几下喝净了苦涩的药汤,半张脸几乎要埋入碗中。
“喝药病才好得快,槐儿。”颜霁泽放下药碗,从袖中拿出了仔细包裹的鲜果。他拾起最为鲜艳的一颗,笑着送去她嘴边,“这是我精挑细选的果子,尝一尝,当真甜的很。”
紧咬着牙的景月槐抬头,鲜嫩的果子触碰到她的唇。她弯眼笑着,藏着汤药的腮帮就这样露了出。
随后,圆润的鲜果擦着脸颊而过,床边的托盘被撞落在地毯上。景月槐揪住他的衣怀,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脖子,视线与诧异的他相对。灼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让她短暂一顿。随后,她直起身,覆唇上去,将苦涩的药喂给了他。
干涩的唇上一热,苦到麻了舌尖的汤药被一点点咽下。颜霁泽半弯着腰,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未来得及反应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亲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在他眼中却如过三载。
直到故意使坏的她离开怀抱,他也没能回过神来。果子脱离指尖,落在了被褥上,而方才苦到没了感觉的舌尖,此刻竟尝到了丝丝甜意。
景月槐脸颊红扑扑,气鼓鼓的像只松鼠,从地上拾起解苦的果子,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着。她嚼的飞快,与啃果子的松鼠如出一辙。
“槐儿.......”
“干什么!吃你两个果子你还不愿意了?小气鬼,还给你!”
仅剩的果子被丢回他掌心,门开启又闭合,带入一阵微风。
颜霁泽笑着,吃下了最后一颗甜果。
·
耳室里,恢复了神智的蓝苓郑重的行了礼。她端坐在旁,道:“此蛊说好解也好解,说难解也无计可施。只要下蛊人以血作引,加以毒药为辅,便可杀死操控我的蛊虫。”
颜霁泽点头,指尖轻敲着桌面:“既如此,还请公主告知是何人下蛊,朕好派人前去取血。”
蓝苓忽嗤笑一声,随后一顿,解释道:“陛下莫要误会,我并非是在嘲笑您。不过是想起我那该死的父王,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他并未在意,只扯了扯嘴角,道:“公主既这样说,想必亲下蛊的,是南巫的王了?”
“对,是他。所以我才说此事既简单也困难。”
“时间急迫,还请公主长话短说。”
对于旁人的事情,他多数情况下都是这般毫不在意。
闻言,蓝苓倒奇怪的笑了出来。她不解的挠挠头,道:“能说的我都已同陛下说了,陛下还想问什么?”
颜霁泽皱眉,道:“我曾在古籍中寻到解蛊的方法,却并非是用被下蛊者的毛发与血液,先前公主所给的头发与血瓶是何用意?”
“那是用来下蛊的。以牙还牙,陛下不会不知道吧?我那晚意识模糊,话说不完全,实在抱歉。”
她答的直白,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良久,颜霁泽起身,脸庞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余下的问题,便待蛊解后再说吧。公主若没有旁的事情,便随朕一同回宫吧。想来,你也并没有兴趣逛逛即将嫁入的府邸。”
蓝苓烦闷的起身,此刻的清醒让她有些为难。但在尹顾面前演戏这种轻车熟路的事,也算不上什么。
她无所谓的一耸肩,眼中的光芒说暗便暗,仿佛有人刻意操控一般。
从耳室中醒来的是蓝苓本人,走出去的是受人操控的戏偶。她安静的跟在颜霁泽身后,面纱蒙脸,斗篷掩发。下垂的视线扫过一双双沾染浮土的鞋子,直到一双一尘不染的长靴在身旁驻足,她才再度抬起头。
“参见皇上。”
“大将军。”
知道不能听他国政事的蓝苓行礼,越过颜霁泽,先一步离去、
景觅风在原地驻足,眼神闪烁。染上火红颜色的双眼与他擦肩而过,弯刀般的眉在他心头划出一道痕。她无声笑着,眼中充斥着几分不屑。
瞧着景觅风这幅被勾去的魂的模样,颜霁泽眉头微挑,忽就想到了自己。随后思绪再度远飘,落在了刚刚的那个吻上。
先一步回神的景觅风从怀中拿出锋利到可以划伤人的信函,双手递过:“皇上,二王爷府内有异动。”
颜霁泽眼神一变,只将信放入怀,并未拆开看。他略一沉思,吩咐道:“适当撤些人手,给他些与外界来往的机会。若再有异动,不必着急来报朕,着人记下。待你婚后,这些琐事朕再一并处理。”
“臣遵旨,恭送皇上。”
·
子人右耳缠着数层布条,华丽的耳饰被放置在桌。他举着铜镜,左右打量着自己的脸。他虽不在意外表,却也不想过于不堪,难入她的眼。
“皇上驾到——”
声音响起的瞬间,铜镜被藏于抽屉中。子人起身,背着手将抽屉推合。他挺直了腰,视线不自觉的往颜霁泽身后瞟。
“殿下找谁呢?”颜霁泽在门前停下,无情的关上了门,“槐儿累了,朕让她先回宫休息了。她嘱咐朕,定要代她仔细的看望殿下一番才好。”
本还不错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顿时布满了乌云。子人叹气,语调平淡:“我不喜欢人打扰,陛下已经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哪这么容易。
颜霁泽推上门闩,不缓不急的在靠椅上坐下。他理了理衣摆,不答反道:“殿下负伤来伏龙殿的那晚,路过西殿的宫人突暴毙而亡。关于此事,殿下可有眉目?”
子人手撑着桌沿,略略一点头,道:“尹顾先是试探意居多的割伤了我,而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提了数人的精血,来滋养蛊虫。不过,我听说陛下已将那些虫子都毁了。还有......”
他抬手碰了碰仍隐隐作痛的伤口,忽沉默了。
片刻后,子人俯首,身子稍向前倾,右手放在了胸膛上:“我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中了尹顾的计,多谢陛下救我。否则,此刻我只怕要虫噬心肺而亡,再不能站在此处。”妙书斋
“殿下的答谢之礼,还是留着日后行给槐儿看吧。若不是她差人将你送进宫,朕纵使天大的能耐,也不能察觉昏倒在小市的你。”
“陛下本就怕我抢了娘娘去,如今告知我此事,就不怕我思慕之心更切吗?”
才尝到甜头不久的颜霁泽淡淡微笑,坚定道:“槐儿并未物件,不是殿下想抢便能抢的。且此事功不在朕,朕何必抢槐儿的功劳?”
子人瞧着颜霁泽今日格外红润的唇,知道不应再就这件事聊下去。他用力一推桌,借力坐倒在木椅上,道:“存放蛊虫的房间,并非是炼蛊的地方。自布满铃铛的屋,往北数第三间,是炼蛊的地方。”
“多谢殿下。”
“贵妃在宫中有极为灵通的消息链,林家似乎在郊外埋藏了什么东西。陛下若需要,我可代为前去。”
颜霁泽起身,拿出袖中木盒。他指尖稍一用力,将木盒推去子人身旁:“殿下做的已经够多了,不必再以身涉险。这等国之珍宝,还是得殿下佩戴于身才好。槐儿,用不到这等华丽的宝石。”
正翻找东西的景月槐一抖,突然抬起了木箱,露出了空空如也的暗格。她瞧着留在暗格中的纸条,额上的青筋忽突突的跳了两下。
这个狗皇帝......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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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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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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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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