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楼罗伽不会死的,至少,不会死在这里。
“哎哎哎,铺过来了!”
众人一阵喧嚣,银灯扭头,那道红毯已经铺到了客栈门口,殷红的色泽透着暗,邀请在座的每一位踏将上去。
离得近了,那些铺地毯的人影就出现在窗口边,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他们脸上戴着奇怪的面具,或哭或笑,或嗔或怒。
楼罗伽歪头,仰在银灯的耳边,“像不像年少霜华、生老病死,爱恨嗔痴、七情六欲?”
银灯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地上的红毯,它们被铺得长长地,从街角一直蔓延到水上的画舫,像缠在男女手指上的姻缘线,连接两地。
一炷香后,地上的红毯铺就,带着面具的人群站在水边,一个接一个地往画舫的方向飘去,在整齐队伍的最后,头戴小儿面的高个佝偻着背,不合时宜地歪了身子,用肩膀撞了下他身侧的笑面人。
“殿下,我扒面具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些人不走寻常路啊。”
楼罗伽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完全安静的众人中间,却显得突兀,笑面之后的银灯扭头瞪他,与此同时,前面的面具人也齐齐回头望过来。
察觉到气氛的凝滞,楼罗伽并不慌乱,他淡定地顺着所有人扭头的方向微微转身,与众人保持一致,装作声音是从他的身后传过来的。
岸边一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画面。
银灯眉头一跳,肌肉紧绷,已经有了防御姿态,这个憨批,真以为这些人是傻子吗?
就在银灯觉得暴露的时候,出乎意料地,那些面具人竟然从最外层开始重新扭回了头,简直……匪夷所思。
楼罗伽跟那些人拉开些距离,声音压低了,“没想到还真能混过去。”
“其实我刚才扒面具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人是套了衣服的空壳子,连鸟大的脑子都没有。”楼罗伽凑在银灯身边,跟着队伍慢慢往前挪,“这些东西像是空气,透明的,只有穿着衣服才能被人察觉。”
幽灵吗?
“不过咱们怎么过去?”楼罗伽看着前面所剩无几的人,探讨着不被发现的方法,“人家都飘走了,咱们还站在岸边,怕是不太妙啊。”
银灯跟着前边的人,排队一样往前走了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很快,前面的人飘着跟上队伍,楼罗伽往前一踏,面前猛地传来一股吸力,揪着他的衣服就要飞走,楼罗伽条件反射地抓紧了红袍,死死站在原地。
刚稳住身形,腰部猛地被人推了一把,带着膨胀的力道,他顿时失了重,陨石奔向恒星般被拉向画舫。
他想回头,却又不敢幅度太大,于是用下巴抵着面具,脸庞在面具后扭转了,透过缝隙往后看,银灯就在他身后一人之隔,手指抓着他前面的面具人。
似乎察觉到楼罗伽的视线,队伍最后的笑面微微抬眼,面具下的眼睛淡漠无波,与那抹笑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敲得楼罗伽心头一震。
他觉得,此刻,确实是飘着的。
面具人像扯开一串的红色彩旗,在船外飘荡了不久就被慢慢收拢,逐一降落在画舫之上。
甫一落地,就泼水一般渗入甲板,原本光秃的木质甲板瞬间多了层红丝绒地毯,只剩下船头的一小块还泛着木黄。
“原来是块地毯,”楼罗伽摘掉面具,连同身上的红袍也扔在地上,“我说怎么没脑子。”
街市已经在百米以外,声音被隔绝远去,只有河水一下一下拍打着船底,岸上那些灯火突然显得是一张泛着昏黄的纸,成为平面画。
“这地方不小啊。”
是,这艘船,比想象的大太多了,他们两个站在这里,竟像是站在一座小岛上。
楼罗伽抬头仰望这艘绝大的画舫,一声感叹刚说出口,从挂着彩灯的飞檐上就爬过来一个东西,手指尖长,几个跳跃就蓦地移至眼前,泛着青黑的手指尖枪般刺过来。
太快了,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楼罗伽心跳一滞,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却还在原地。
眼看那东西呼啸着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银灯狠狠掼了一下,连同脖子也发出抗议的响声,整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侧歪,闪过了那下袭击。
那东西速度极快且指尖坚硬,银灯只来得及挥开楼罗伽,另一只手直接冲撞上它伸过来的指尖,并未成功翻折它的手指,而是让他改变了方向,从直刺斜向上划了道弧线。
短暂相接,很快就各自分开。
那东西的指甲就这样竖着从银灯的脸上切割而过,从下巴到脸颊,面具应声破碎。
银灯认得它,它隆起的肚子里装着无数眼珠,含着多人的过往。
吞吃百目的妖鬼四肢着地,野兽般巡视面前的入侵者,口中发出呜呜的低鸣。
而楼罗伽倒在银灯身后,金色符文从他的衣领攀爬下去,他撑着地支起身子,晃晃脑袋,“你这一下可比它要给我的重多了。”
空气的宁静猛然被打破,那东西像受了刺激般突然顿住脚步,弓着身子向银灯张开嘴巴,露出的红色口腔内点缀着数不清的黑白,微微凸起,像抱满了珍珠的河蚌。
它的吼声嘶哑,是进攻前的最后一道号角。
尖利的四肢刮挠地毯,后腿猛地发力,这一下,如饿狼扑食。
身后就是楼罗伽,让开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迎面而上!
他伸手解开衣襟,臂膀用力一甩,刷地一下撑满了,殷红的袍角如风中旗帜飒飒作响,圆滑地割裂空气,那妖鬼迎头便被兜住往后带了一下。
妖鬼的利爪挥舞着抓破衣袍尾,刺进银灯伸过去的半截手肘,便重重摔在甲板上。
那衣袍并不能奈它何,它刚一接触到地面就立马翻滚起来,让自己脊背朝上,近乎与腿部一样细长的手臂遒劲,带着舞动的寒风,挥退身侧的敌人。
银灯被捎到一点,后腰直接撞在船舷上,痛得他闷哼一声,滑坐在地,脸色霎时白了。Μ.miaoshuzhai.net
妖鬼撕破红色的衣袍,转过身子看向银灯,再次吼叫,刚一躬身,身后突然扑上来一个黑影,把它撞倒在地,一人一鬼翻滚着撞上中间的桅杆,妖鬼垫底,被黑影按在地上。
“楼……楼罗伽……”银灯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他看楼罗伽扼着妖鬼的脖子,硬撑着往那边挪,额头上尽是细汗,“离它远点!”
一般来说,生物的七寸都是死穴,楼罗伽听见银灯忍痛的呼吸,手下猛地用力,妖鬼的脖子发出嘎吱的响声,像是骨头碎裂了。
妖鬼瞪着发黄的铜铃眼,嘴巴大张,面上没有丝毫痛苦的样子,楼罗伽眉头一紧,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他脑中电闪雷鸣,立马松手要撤身,刚一动,妖鬼的尖爪就到了眼前。
它抬手很快,一把刺穿楼罗伽的肩胛骨,把人猛地拉近眼前,另一只手直直冲着眼珠而去!
楼罗伽竭力地仰头,脖颈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眼看着妖鬼的指尖从他的眼睑下划过,劲风吹得眼珠都受到了震颤。
这一下若没躲过,估计连脑壳都能被戳穿!
他一把握住妖鬼的手腕,用尽全力往反方向狠折,又是嘎吱一声,妖鬼尖啸,勾着骨头就单手把人甩了出去。
楼罗伽猝不及防,像被丢出去的一块石头,只觉得一瞬目眩,还未想过在哪里着地,就被一道力量抵住后背拉下来,一齐撞在什么东西上,发出‘咚’地一声。
一声极其轻微的痛呼,等反应过来之时,楼罗伽就已经重重撞在银灯身上,两人交叠着靠在船舷,只差一点就双双坠江。
“喂!”楼罗伽几乎弹起来,他的肩胛骨不断流着血,却先回了头,“你怎么样?”
银灯眉头紧蹙,咬牙低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绞痛,楼罗伽块头不是一般的大,那一下真的像一块巨石直接撞过来,击碎他的心肺脾胃。
他抑制不住地闷声咳了一下,呛出些鲜血来,沿着干裂的唇部渗出一点,浸染了丝妖冶秾丽。
“银……”楼罗伽瞳孔一缩,他条件反射地扶上银灯的下巴,仿佛这样接着,就能让那些血倒流一般。
他的手掌很大,拇指扣着银灯的脸颊,指肚感觉到银灯微微颤动的睫毛,像蝴蝶扇动翅膀,在奇怪的酸涩惊慌下,竟还生出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让人害怕。
银灯抬眼,突然猛地用力推开楼罗伽,一只手甩出去,撞在再次袭过来的妖鬼脸上,手腕上渡缘的佛珠隔得他手臂一麻,惊了骨头。
出乎意料地,妖鬼竟然痛苦地惨叫一声,滚撞在甲板上,它不断甩着头,以怪异的姿态扭转蹭地,原本被楼罗伽捏碎的脖颈此刻耷拉堆积着,像剔了骨的鱼,只剩一层皮支撑,那只手腕的垫地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不听使唤了。
楼罗伽回头冷眼瞧向那妖鬼,像看着一只蛆虫,他咬着后槽牙准备起身,被银灯一把揪住衣摆,“你斗不过它,歇着。”
说着,银灯按地扶着船舷站起来,摇晃着走了两步,抬手擦去血痕,“站在我身后。”
楼罗伽看着银灯挺直的肩膀恍惚了一瞬,随即皱起眉头,“我不行,难道你就行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比我伤得重吧?”这次换他一把抓住银灯,血已经浸湿了半个胸膛,可他却像不知道疼一样,轻声冷笑,“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楼罗伽的力道不大,银灯抽手得很容易,但腕上的佛珠却带着被楼罗伽撸掉,他便用手指勾着,两人一人抓着一边。
“放心,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银灯站在那里,言语虽轻,却带着十分的笃定,但楼罗伽的心,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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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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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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