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从破了洞的地方射进来,一道一道打在冷冻舱上,纯种人类爬上车,抬手擦掉冷冻舱上的白霜,查看里面人的状态。
确认没有问题后,抬手把冷冻舱关掉,过一段时间,里面的人就会自己醒过来。
当他转过身要检查另外一个时,咦了一声,“霜呢?”
冷冻舱表面的白霜很淡,几乎看不到,纯种人类本能地去查看冷冻舱能量的开关,发现确实是开着的。
“坏了吗?”他喃喃道,蹲下伸手,想要打开冷冻舱的盖子。
开关在舱的底部,人类弯下腰伸手去探,随着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壳子自行滑开。
人类按着地,还未抬头,脖子就抵上了一片尖锐,传来微微的疼痛。
人类的肩膀紧绷着,他尽可能小心地后撤,落在地上的手不着痕迹地伸向裤腿,刚动了一下,那尖锐便逼近了一分。
就是这一分里,纯种人类的脖子上多了一个月牙形的伤口,冒出血珠来。
他闷哼一声,迅速将两只手举起来,缓缓抬头。
只见方才还躺在冷冻舱里的男人此刻正半蹲在他面前,没有丝毫刚苏醒的样子,篷布散落的光束打下来,栗色发丝后一双眼睛泛出微微的蓝,乍一看,竟有些空洞。
银灯的目光落在人类方才伸手的地方,拨开纯种人类的裤子腿,在他靠近脚踝的地方绑着一只匕首,细细小小,顺着长筒靴子直插而下。
他把那只匕首抽出来,毫不犹豫地比在了人类的脖子上。
人类的身体更加紧绷,竭尽全力不靠近刀刃,没人比他更清楚,上面涂了什么。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方才刺破他脖子的尖锐东西不是别的什么,而是眼前这个人的指甲。
尖锐,细长,杀伤力强,一如那只匕首。
说出去怕是没人信,但,确确实实就这么发生了。
银灯用匕首拍了两下人类的脖子,“说。”
人类梗着脖子,喉结滚动,“说什么?”
银灯轻笑,语气有些诡异地欢快,“你觉得呢?”
人类的额角冒出汗来,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思考着怎么脱身。
“你不问我,我怎么知道要说什——我说!”
刀刃猛地逼近,原本本想拖延时间的念头瞬间按压下去,要说的话变了方向,泄露出一丝慌乱与害怕。
虽然比喻不恰当,但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一只被孩子扯着翅膀的蝴蝶,稍不留神就没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出来放在这儿,具体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收钱办事,一个跑路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对你们的身份也不感兴趣。”
“别急着把自己剥出去啊,委托你的是什么人?”银灯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提出了问题。
人类沉默了,良久,他为难道,“我不能说。”
“我不能说,”他重复道,竭力保持冷静,“保密关于委托人的信息,这是规则,我不能说。”
“哟,还有行规?”银灯笑出来,难得调侃,“三百六十行,一行更比一行强,你无非就是贪了点钱,别的事儿也没干,就这样把命搭进去也太不值当了。”
人类说,“运送冷冻舱原本就是要命的事情,可若是我说了,我就在这一行混不下去了。”
“啧,你又没告诉别人,我怎么也算是当事人。”银灯挑眉,耐心逐渐被消磨,他实在不擅长审问别人,“也不能说?”
人类沉默。
银灯明了,很愉悦地笑出声来,“那就可惜了,你会带着你的信誉,还有那没命花的钱财下地狱去了。”
“记得别来找我。”说着他的手腕翻转,作势要用那把匕首横穿人类的整个咽喉。
人类一凛,眼神蓦地锐利,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歪了一下,力道很足,好像之前的妥协等的就是这刹那。
他用一只手掌抵住银灯刺过来的匕首,另一只手捏住银灯的手腕,用了力。
银灯的手腕一痛,熟悉的酥麻感从手腕迅速蔓延开来,他迅速反应过来,借着手下要狠狠划过人类的脖颈的力度,起身翻转后退。
可那人类却牢牢捏着银灯的手腕,眼神狠厉地要把人咬死一样,银灯见势不成,抬腿便是一脚,直直踹在人心窝上,把人踹飞了出去。
人类猝不及防,银灯捏着刀的手偏偏还不松,人类向后仰倒地的趋势一顿,狠狠地承了这一脚,他支撑不住,捏着银灯的手松开,顺势跌出去,后腰撞在车底一块凸起的石柱上,闷哼一声,疼得他一痉挛。
方才挡在脖颈的手甩在地上,手掌虎口被戳穿了一个洞,指节处都是翻开的白肉,潺潺淌着血。
那刀尖在银灯踢踹时斜冲了一下,撕裂开一块肉,快要把他的手掌分为两半。
人类蜷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后腰彻骨的疼痛涌上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脊椎断了。
他艰难地侧过头时,银灯已经掀开了篷布,站在车上居高临下,他按着自己的手腕把血捏出来,已经多了烦躁,“这个世界别的不怎么样,麻醉剂倒是人手一只,烦人。”
说着将手里的匕首转了两下,猛的举起手来,像掷飞镖一样丢了出去。
匕首擦过人类的左脸,割破了他的耳廓,插进地里。
人类睁大了双眼,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会死,目光落在银灯身侧的手上,指甲整齐圆润,没有一点异常。
青年跳下车,慢条斯理,一步一步朝着人类走去,他的脸板着,任谁都看得出他不高兴。
银灯弯下腰拽起人类的一只裤腿,把人拖拉出一段距离,心中的怒气压制不下。
人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匕首上的药力发散了,疼痛渐渐褪去,感知都迟钝起来,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摊烂肉,四肢僵硬,舌头麻木,只有意识清醒无比。
他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不知道,未知让人恐惧,任谁也想不到,银灯会做出这样堪称丧心病狂的举动,简直像是嗜杀的病患。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害怕,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泪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的头部不断碰撞在石块上,后背的衣服也被蹭破,可他连一句求饶都发不出来。
就在他将要绝望时,耳边传来一个略微诧异的声音,“银?”
女孩站在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你在干什么?”
艾尔德睁开眼时还有点恍惚,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她出来了,从罗帕卡因。
眼前的突然亮了一下又暗下来,艾尔德怔怔撑起头来,正好看见银灯跳下车的背影,她的心里一咯噔,顿时醒了过来。
等她爬起来掀开篷布,就正好看见这仿佛杀人灭口的案发现场,嗫喏地叫了一声下面人的名字。
银灯回神,捏着人类裤腿的手一松,人类的腿摔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抬眼,是艾尔德。
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心想,倒是忽略了。
他拍了拍手,“芙蕾小姐。”
艾尔德对这个称呼愣了一下,艰难地笑了笑,银灯的敌意表现得很明显,无法无视。
她按着车缓慢地跳下来,踌躇半天,竟不知道该跟银灯说什么,许久,她道,“你还是,叫我艾尔德吧。”
“艾尔德小姐,”银灯从善如流,不在这些小问题上浪费时间,“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引擎声,有规律地响起,一段一段,寻着某个旋律,由远及近。
飞驰的悬浮车渐渐接近,巨大而明亮的车灯探照过来,从银灯的背后穿过打在艾尔德的脸上,刺得她眯了一下眼,扭过头去。
艾尔德身上还穿着宠物的衣服,强烈的光线下,裸露的四肢更加纤细匀称,在地上投出的影子极长。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来,打破了寂静,“不愧是从罗帕卡因出来的,当过贵族的宠物就是不一样。”
如果说刚才那声口哨可以勉强解释为玩笑,那这句话,就是刻意的调戏了。
艾尔德面色一僵,抬手护了一下胸口,顿了一瞬,又把手放了下来,沉默着,一言不发。
银灯微微皱眉,转过身迎着灯光看过去,不着痕迹地向一旁错了一步,挡住艾尔德,扬起下巴,一脸桀骜不驯,“哪个孙子放的屁!”
空气有一丝凝滞,随即方才那道声音重新响了起来,“孙子说谁呢!”
银灯的目光一转,脚下踢出去一块石子儿,撞在前边的柱子上又弹回来,银灯抬手握住,刚举起手来,对面又有人开口了,只不过这一次,分外熟悉。
“银?”
银灯朝着那边瞧了一眼,手中动作却毫不停顿,不带一丝犹豫地把手里的石头丢了出去,随即便响起一声呼痛,连带着几句脏话。
有个人大跨步朝着银灯走过来,离得近了才看出面貌,他的面上带着难以置信和喜悦,“银,真的是你。”
乌索抬起手又放下,喜悦溢于言表,声音很轻,“你回来了。”
身后的悬浮车队里,一个面容姣好的青年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听到这个名字一滞,他身后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周围的人都面露轻松,对他的遭遇表示了没有恶意的嘲笑。
青年把手放下来,满脸不以为然,“银?就是乌索老是提起的,那个很厉害的银?”
丹尼尔不置可否,只是慵懒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丢在地上,抬脚踩了上去,提醒道,“乌索。”
乌索看着银灯的头发,手抬起来又放下,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是你。”
他站在那里整了一会儿,好像在做什么心理准备,过了一会儿,他重新笑起来,抬手去拉银灯,“走吧,大家知道你回来,会很高兴的,”
这时他才将目光投向艾尔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快动身吧。”
乌索拉着银灯坐上了他的悬浮车,还把外套递给了银灯,“穿着吧,冷。”
银灯没接,他就把外套披在了银灯身上,自顾自地回过头握住车把,“抓好了。”
丹尼尔从看见银灯的那一瞬,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料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拍拍后车座,抬了一下下巴,“上车。”
艾尔德从善如流,接过来丹尼尔丢过来的长外套,细细把拉链拉上,只露出一双长腿,反而更加赏心悦目。
鞋子和外套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很是合身。
悬浮车一辆接着一辆冲出去,在他们的后边,还有人踩着滑板跟在后面掠过。
银灯盯着乌索的后脑勺,风还是原来的风,但是心情却变了。
乌索他们把运输司机也带了回来,银灯把人家搞成那个样子,万一他要报复就坏事了,乌索的原话是,直接杀了太可惜,带回去从他的嘴里掏出来一点关于罗帕卡因运输线的情报。
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银灯,银灯回头看了一眼艾尔德,艾尔德低着头,沉默不语。
好像自主把银灯划分到了他们的阵营内,开始暴露原本的运作模样,或者说,是威胁。
乌索一帮人七拐八拐,跟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少,各自从不同的岔路口驶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乌索和丹尼尔。
乌索在外围废弃了许久的建筑群中挑了一个地方停下来,这里有巨大的排水管道交越,像是一个工厂。
“我们搬了新家,”乌索把车子推进去靠在墙边,拉起灰扑扑的破布盖了起来,周围杂物很多,根本不显眼。
他接着道,“我把你的房间也搬了过来,就在我的隔壁。”
银灯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是对他说的,他都消失了那么久,这个人竟然还把他的屋子搬了过来?
他是不是该道声谢?
这般想着,银灯也开了口,“是吗?谢谢。”
乌索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银灯笑,“你跟以前……不太一样。”
自是不一样,一个在罗帕卡因呆过几个月的人,再怎么变也不会引人怀疑,乌索也没有多问,只觉得心中愧疚。
他今天出去接那位‘罗帕卡因的核心按钮’,却没想到接到的人会是银灯,如今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是该喜悦,还是该忧愁。
“叙旧就等等吧,先进去,这周围不太安全。”丹尼尔警惕了周围,走了进来提醒乌索,目光也落在银灯身上,想起什么,面色冷凝。
银灯注意到丹尼尔从看见他开始就不太好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认为银灯是个骗子,还是个危险分子。
除了和银灯接触过的艾尔德,估计谁也没想到,他们废了大力气才从罗帕卡因偷出来的人会是个熟人,这简直太戏剧性了。
他们走进另外一个排水管道,里面早已干涸,丛生了杂草,反而像一个长长的地下隧道。
生了锈的白炽灯隔一段就悬挂一个,时不时有个灯泡接触不良一闪一闪,有的甚至直接灭了,隧道里就暗那么一段路程,阴暗,但不潮湿。
丹尼尔扭开一个巨大的闸门栓,推开厚重的门,边走边说道,“这里的每一个岔路口都通往不同的地方,像迷宫一样,很容易迷路。”
“而且,”他抬起自己的通讯器,上面一片漆黑,“这里是信号屏蔽区域,机械人无法找到这里,所以……”
乌索接着说道,“你安心呆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银灯听懂了。
第一,这里像迷宫一样=不要想着往外边跑,到时候能不能找到你都是问题。
第二,这里是信号屏蔽区=你已经到了信号发射塔覆盖不到的二G网区域了,别想着能冲浪,你现在GPS都打不开,别想着别人能定位你。
总而言之,老实待着,别出幺蛾子,把你想跑出去的想法歇一歇。
几个人都知道银灯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乌索带着路,跟在后面的丹尼尔眉头越皱越深,等乌索打算往左拐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乌索。”
乌索脚步一顿,“没关系的,丹尼尔,”他看向银灯,“我相信他。”
相信我?这是要干嘛?银灯开了口,“我也相信我自己——”
丹尼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发难,就听见银灯说了下半句,“跑不出这里。”
乌索一愣,他的目光黯淡了一瞬,抿抿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似乎是银灯那句话刺激到了乌索,乌索一路上再没开过口,但他还是坚持把银灯关在了他的隔壁。
艾尔德不像银灯,她如今是真的回到了大本营,和银灯的待遇处镜完全不一样。
乌索和丹尼尔看着银灯进了屋子就消失不见了,艾尔德去而复返,看见银灯疑惑的目光,她道,“我觉得,你应该有话要问。”
银灯靠着墙壁,不跟她客气,“你们和贾维斯是一伙的?”
“啊?”艾尔德意外的表情很明显,她想了想,“你是说,泽荣的家具贾维斯吗?”
“嗯,不然呢?”银灯有些阴阳怪气,“要不是他给我整那一针,我也不会坐在这儿。”
艾尔德有些尴尬,“不是,我跟他没有接触,也没有人告诉过我。”
银灯觉得不太对,他猜测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权限不够高?毕竟贾维斯……”他顿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变得阴沉,语气很慢,“是潜伏在泽荣身边的。”妙书斋
“不是。”
银灯对艾尔德的肯定表示诧异,挑眉道,“怎么说?”
艾尔德道,“贾维斯是家具,家具是不可能成为潜伏者的。”
“嗯?为什么?”
“家具的脑神经和思想都被机械人所控制,他们很难有背叛的心思,也绝无可能活着背叛机械人。”
这个说法他也知道,也因此,银灯才更想不通,“那他为什么要攻击我?还帮你们把我搞到这里来?”
“这个……”艾尔德瞥了一眼银灯的头发,抿了抿唇,觉得不太可能,一个家具敢因为自己做错了一点小事就把主人的宠物运出来,那这个人的能力和心思都太可怕了。
“谁知道呢。”
银灯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染发剂,他的头皮有些痒,他皱着眉,“我其实之前就想问了,这个世界依靠发色和辨别阶层,那染发岂不是罪大恶极?有没有写进刑法?”
“啊——这个,”艾尔德艰难地回答,“这个法则其实是机械人定的,对于人类来说并没有太大约束,尤其是恶魔之眼以外的聚集地,还将此作为反抗的一种标志。”
“至于刑法……在罗帕卡因,图灵就是法则,”说到这儿,艾尔德垂下眼来,“在这里,没有人敢违背他。”
艾尔德看向银灯栗子色的发丝,大约是知道银灯接下来会问什么,她道,“因为你的黑发在罗帕卡因太显眼了,所以……不过你放心,这个洗两次就掉了。”
“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地告诉我?”银灯想起来方才绕过来的隧道,“是料定我跑不出去吗?”
“不是。”艾尔德摇摇头,“不是,是觉得,你应该回不去罗帕卡因。”
之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艾尔德心里有些没底。
她不相信泽荣一个机械人会真的有爱这种情感,觉得泽荣不可能会来找银灯,既然主人不要了,就算是银灯跑了出去,也不会再变成泽荣的宠物。
站在个人立场上,她期望着银灯并不是那个所谓的枢纽。
可看着银灯笃定不慌的表现,心里难免有些发虚。
她看得出来银灯是不喜欢臣服于别人的,天性如此,却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回到罗帕卡因,可见是动了心。
虽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泽荣找过来,但更多的人只觉得荒谬。
所有人看着银灯的表情都明晃晃的写着,泽荣不会要你的,他不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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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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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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