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凌驾于一切之上,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恐惧,就是不可违背。
人们把一切的过错归结于天道,他们怪天看不见,说天道不公,甚至把逆天而行作为追求。
因为他站于顶端,一切悲哀都是他的错误。
在这之前,他们只会说,是世界的错,人人都想跟天道作对。
在这之后,世界有了具象,谁都想斩杀天道。
因为他站于顶端,一切悲哀都是他的错误。
可世界从来都没有错,他只是静静地存在于那里而已。。
能让天道产生独立意识的大世界,人的力量自然不容小觑,当发现天道有了意识,就有人群起攻之,要取而代之。
天道,失衡。
天道,垂死。
那一天,拥有了独立意识的天道把自己最心爱的眼睛挖出来,抛出去当了诱饵。
天道捂着一只眼睛游走在世上时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跟有心机的人玩久了,自己也会变得复杂起来,可他,不喜欢这样。
若要破坏规则,就要接受规则的惩罚。
若新时代失去秩序,旧日时代的支配者们,将会回来维持秩序。
可天道跟人类,本应全无干系。
就像神灵绝不会与小人物为难。
——
威廉抱住银灯,他的手抚着银灯的背,想起不远处尖塔里的杜衡,目光垂下来,带了些低落,好像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他抿着唇,眉头微皱,“你跟我走好不好。”
银灯站在那里,还记得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但相比上一次他的惊惶无措,此时已经稳重了许多。
“我做不到。”银灯说,“你知道的。”
威廉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他也知道,强硬对这个人不会奏效。
他温温和和的时候,银灯就不会表现出太多的退避,但是,好言好语地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温柔是最无用的东西,它只对在乎你的人有用,其他人只会得寸进尺。
银灯不会得寸进尺,但是他有更加在乎的人。
威廉后退一步,眼中多了些冰冷,一字一句,“你违背我?”
银灯心情平静,一个孤独的灵魂彷徨迷茫,徘徊在他左右,借着很久以前的渊源,想要寻求一点温暖。
但是他想要的温暖,银灯给不了。
“我喜欢他。”银灯说,“你知道的。”
威廉的表情很不好,墨眉狠狠拧起来,愤怒爬上面庞,“我说过,那不是喜欢,那只是习惯,毕竟他追你那么多年,缠你那么多年。”
“你看见的。”银灯的语气平静又笃定,像在跟小孩讲道理,“那么多的世界里,我是真的喜欢他,你都看见的。”
“那是误会!”威廉突然吼出来,脖子青筋暴起,周遭暗了一瞬,像灯泡接触不良。
他用仅存的一点理性压抑着自己,声音低下来,“都是假象。”
“他只是让你误会,让你误以为你对他是喜欢,可那不是,那不是!你对他不是喜欢,是习惯,你习惯他跟你在一起,习惯他照顾你。”
银灯听着天道又一次把喜欢归结为习惯,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对,是习惯。”
他说,“我习惯他在我身边,习惯他宠着我,习惯他对我好,习惯他照顾我。”
“就像你说的,我习惯他的存在,然后才会把这种习惯当成喜欢,”银灯像是在陈述事实,没什么情绪波动,“就算不是喜欢,我也离不开他。”
银灯承认了不是喜欢,可就算是习惯,他也离不开那个人。
威廉清楚银灯的意思,他看着银灯,突然转头抬脚走出去,又突然停下,他的皮靴在石砖上蹭着,咯噔一下的声音分外响亮,他掉头走回来,眼角已经红了。
他的牙咬得咯吱响,看起来被气到了,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银灯拉回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他的眼睛找回来。
“银灯,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他说,“他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为了击垮我才接近你,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自从上一次天道亲自现身强调,银灯就感觉出来,天道还有很多事瞒着他。
他闹不明白天道为什么独独对他严苛,诚然,若真如天道所说,他是天道的眼睛……
“且不说他真的怀着这样的目的,为什么在这么多的世界里没有动手。”银灯仔细地排除着可能性。
“按照你的说法,他站在你的对立面。那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要把我推向他?”
威廉没想到话题会聊到这里,他一怔,站直了身子,先前的怒气一下子无处发泄,他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错,是他。
是他在一开始把银灯推向了仇敌,让银灯吊着仇敌满世界跑,甚至为着牢牢绑住这个仇敌,推了银灯一把。妙书斋
是他,亲手促成了这一切。
银灯转头让风从自己的侧面吹过去,露出自己的耳朵,轻声询问,“是弃车保帅吗?”
威廉嚅喏着,他的嘴唇动了又动,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颤颤巍巍地伸出去,想要拉住银灯的衣袖,却被风吹乱了方向。
那句‘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么久以来,他也曾后悔过,他把一半力量放入这颗眼睛时,就应该料到这样的结果。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一半力量会催生新的意识,而拥有独立意识的东西,是很可怕的。
忤逆,是独立意识的第一本性。
一旦他的眼睛有了自己的意识,就不再属于他了。
但,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威廉垂下手来,看着银灯,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这颗美丽的眼球抛出去,只为扳回一局。
默认这件事的发生,默认银灯的诞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全,才能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获得更多时间积存力量。
这样的他,本来是一个人。
生来就是一个人,未来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可如今他的眼睛有了意识,他可以不再孤身一人。
有了第二选择,就会左右摇摆。
他们是家人,是所有世界同根同源,最不可分割,最亲近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银灯看着威廉,把话题又绕回了最初,“你明白的,他对我有多重要。”
威廉愤怒、恼火,却又不知所措。
银灯跟那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们两个都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只有彼此觉得重要,其他的都无所谓。
天道把一切都写入了剧本,包括自己,却没想到,有什么脱出了掌控之外,他想,不管什么生物,总是最爱自己的。
但是,银灯却摇摇头,告诉他,他不想。
他像一个错过了时代风潮,挽留不住儿女的老父亲,除了死死拽住不放,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想着让他磕得头破血流,自然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可话到嘴边,却升起惶恐,他不敢。
他怕这句话说出去,就真的没有任何转圜余地,银灯那么犟,就算日后落得悲惨的下场,也不会回头。
威廉脑中纷乱复杂,他按着腰间的佩剑,无意识地摩搓上面的花纹,再次开口,“跟我走吧。”
那是一种不带期望的恳求,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
银灯紧紧衣服,呼出一口气,“送我回去吧。”
威廉的身体一僵,他缓缓抬头看向银灯,像是在确认什么。
银灯对上他的眼睛,笑了一下,眼角柔和一片。
良久,威廉才转过头,放弃了一般闭闭眼,他的胸脯长长鼓起,又重重落下,喉咙像呛了一口烟,“好。”
银灯把手放在脖子里暖一会儿,又挪挪地方往胸口伸,他眯着眼仔细看脚下的台阶,跟着威廉一层层往下走。
上来的时候不觉得,如今往下走才发现,这座塔这么高。
楼梯盘旋而上,狭窄得甚至不能同时通过两个人,隔一段就会有镂空,让光透进来。
银灯往下看,像望进一个深坑,黑洞洞一片,没有尽头。
“天道候选是真的。”威廉放慢了脚步,没有转头,“至少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说你会被淘汰,也是真的。”说到这儿,他带了点气性,冷笑道,“别让人捅了刀还乐呵呵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力量都是唯一性的,弱肉强食是从未改变的游戏规则。”威廉晃着佩剑敲击墙壁,每说一条就发出一声‘哒’的声响,“支配世界、掌握公平的砝码、还有得到前任天道的力量……不管哪一个拿出来诱惑都很大,足矣让不少人放手一搏,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放出的消息。”
“虽然淘汰者之间相互残杀吸取力量是无稽之谈,但也架不住一群傻叉坚信不疑,”
“所以啊,”他的余光瞥着银灯,语气别扭,“别那么相信别人,说不准哪天就把你当补品吃了。”
“不跟我走,也别给我帮倒忙。”他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记着,你要是死了,那就是害了我。”
“你不感兴趣,我不感兴趣,可多的是人感兴趣,多的是人想爬到顶端,一旦有人获胜,我又敌不过他,他就会代替我。”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强硬把我带回去?”银灯突然开口。
威廉脚步一顿,“因为不能。”
皮靴咯噔咯噔,重新在整个空间里飘荡,“若你不同意,我就不能对你动手,这是规则。”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所以才这样跟在银灯身边,时不时提醒他,甚至哄骗他,诱拐他。
一切都只是因为不能动手,不然的话,他们两个就不是在这里谈话,而是早就融为一体。
“当然,若是对你动手,难受的也是我,眼睛敏感又脆弱,你受重创我自然也不好过,不然你以为我当初怎么能那么快找到你?”
想起最初见到银灯的样子,威廉脸色又沉下来,“哼,出息。”
银灯听懂了,所以在一开始,天道就在骗他。
天道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目的,把他这颗眼球用出最大的价值。
银灯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不在意是假的,说很在意却也不是真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他停下来,门的距离一直没变过,前面的人仿佛要永无止境地走下去,可银灯不想陪了,“威廉。”
他说,“送我回去吧。”
威廉闻言也停下来,真好站在两个镂花的空档,阴影就重叠着洒在他身上。
他转身望向银灯,没有头发遮盖的右眼亮起来,尖利的竖瞳显露,是夺目的金色,像一种冷血动物。
黑暗从他的脚下蔓延出来,宛如有生命的爬藤植物,顺着阶梯覆盖,他们绕过银灯的脚尖,吞噬掉整个尖塔。
“为什么知道了还跟着我走这么久?”他说,“再走几步,我们就出了这个世界了。”
银灯看见黑暗中有星星点点若隐若现,像星辰,但光芒很弱。
“刚开始跟你走的时候,是相信你的。”银灯说,“我以为你是真的要送我回去的,毕竟这个魔法世界的属性本身就偏向黑暗,到处都是压缩空间和秘密,所以就算察觉到道路延长,也没觉得奇怪。”
“只要我们相互不说话,我其实,应该就跟着你走出来了。”
天道呵笑一声,身形早已成了一团,不成人形,他隐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抹金色,像嵌在浓墨表层的一颗琥珀,“这么说,倒是我多嘴了?”
“只是其中一点吧。”银灯说,“其实,就算你说那么多,我也会觉得你是在担心我,毕竟,你不能在一个世界停留太久,但我可以,我们早晚会分开,嘱咐我是正常的。”
的确,天道想过,他做的一切对银灯来说都是合理的,毕竟银灯是那种‘只要不刻意,就凡事不会多想一下’的性子,“那是为什么?”
“我还是觉得你不会这么好说话,就留了心,然后,”他伸开手,“我就发现我不冷了。”
“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勉强我,所以,若是我主动跟着你走,就不存在同不同意这种规则。”银灯说,“你应该是临时起意,所以,就忽略了这些小问题。”
银灯脚边的黑暗有一瞬间打着卷儿流淌过去,像翻涌的海,昭示着它主人的心情,“跟我走,就这么难吗?”
银灯纠正他的说法,“难的不是跟你走,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区别,难的是离开他。”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一次次地在我身上耗费心机。”
“既然这样,那便随你!”他生气了,黑暗随着他声音的高涨顿时沸腾,逃也似得从这个空间抽走。
像冬夜的风呼啸,像灯下的鬼哭泣,像粉笔里的石子划在黑板上,嘶嘶拉拉,绵延不绝,尖锐刺耳,让人的骨头都要蜷缩起来。
银灯捂住自己的耳朵,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等所有的声音消逝,银灯就一个人站在阶梯上,面前已经没有了威廉的影子,光线阴暗,带着些潮湿。
凉意又爬上来,银灯搓搓胳膊,往下走了一步,门,近了。
银灯脚步一顿,回头往上看,他也不过走下了四五十个台阶,,虽然依旧是螺旋延伸往下,但整个空间也不再像蜗牛的壳那般狭窄压抑。
所以,天道这是把他丢在了哪里?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头重新往上走,越过最后一道石阶,一转头就碰见了人。
骑士装,刻着花纹的佩剑,银发,独瞳。
银灯稍微惊了一下,“威廉?”
威廉带着些疑惑,“我是。”他往银灯身后瞧一眼,“您怎么到这里来的?”
他的样子明显是从来未见过银灯,银灯迅速反应过来,“哦,那个,我随便看看。”
威廉仔细看了银灯,发现他是无魔者,“您迷路了吗?”
“没有。”银灯说,“就是,随便看看。”
威廉笑了,银灯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死要面子的小孩,明明迷了路,还要嘴硬着说不是,让人的防备心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银发男人挡住银灯的视线,“这里不是可以参观的地方,您要去哪里?我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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