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时代变了。”台下有人悠悠地说。尔后,又有熟读历史的学生说,“老师,冷战时代的东西,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了。现在的世界,和平与发展才是主流。”
“你说得对,但是你们不应放弃警惕。”
“战争狂”老师眉头紧锁,“在我们的时代,每个人都很苦,所以我们深知富强的珍贵。但是你们出生于幸福,不能理解苦难。我很担忧,当你们取代我们,成为中国的中流砥柱时,不知道珍惜的你们,还能不能让中国继续富强下去。”
一时间,阶梯教室安静了。沐浴在1年春夏之交晨光的这里,阳光印在静静飘泊的尘埃上。和光同尘之中,似乎每个人都被勾勒出一圈光辉的轮廓。只有老师没有这层光辉的轮廓。穿着中山与布鞋的他,土里土气地,连他身前的讲台都比他新潮。他似乎早就被历史的光流所淘汰了,只留下那一段初听来危言耸听的新世界忧虑的忧虑呼喊。
周宇翔很想告诉他,我们的未来,强大地远超乎你所想。这些被你看做“垮掉一代”的人们,接过了你们的衣钵,看清现实,更加忍辱负重地前行。他们所遭受的和平时代的阵痛,虽然不及战争年代的强烈,却漫长而悠远。
又到了他们后代的这一辈,轰轰烈烈的世界级战争打响了。这一代人更惨,繁荣富强,他们还没来得及在长大后端倪一眼,便投身于满世界的常规战争的硝烟与核弹爆破的漫天辐射中。相比较之前一百年那些身处在战争中先人的先人,他们面对的是高效到令人发指的高能精准武器,近乎魔法一般的超视距战争形式。一瞬间的失误都会导致参战者——无论是指挥还是士兵——瞬息间的死亡。
然而,就是这样的战争,他们没有重蹈英国人、日本人、苏联人的覆辙,跳出了历史怪圈,以一种在四面树敌和多线作战的情况下,穿过第一岛链错综复杂的海陆局势,越过太平洋浩瀚的海洋,冲破北美大陆之西遮蔽太阳的核辐射氤氲,忍受美国困兽犹斗的换家登陆作战,消灭所有疯狂的游击队——他们最终赢了。
这一切,周宇翔亲身经历。ωWW.miaoshuzhai.net
他却缄默不语,一如之前第一节课那样,身前摆着《思想hh》的课本,双眼空洞地望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满是无奈与悲愤的文字。
就算他相信了,所有人都相信了,又能怎么样?对于所有人来说,那都是年后的事了。现在,他们也不会知道,就算战争结束了,我们胜利了,迎接我们的也是努力化作泡影的结局。主义与主义,将他们的青春与梦想燃尽于灰烬。最后,命运无情地让所有人,是的,不论是战胜还是战败方,都变成失败者。
谁会相信世界政府的空头许诺?就算相信了,又能做些什么?就算能做些什么,到头来还不是被利用,成为推动自己所反抗命运的推手……
就像是胡云依、黄婧、罗琳、张瑞睿,还有曾经试图想要成为,却只是变成可能性的杨卞,与他们的爱情,也不过是业已落幕的梦罢了。
再者,这些又说与谁听。
下课之后,他想起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社团活动室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打电话,想要叫上她一起。当通讯录中张瑞睿三个字出现在他眼中时,他才想起张瑞睿已经死了。那件事太遥远了,遥远地好像发生在十年前。那件事又太贴近了,近到仿佛昨日重现。
他忽然苦笑一声,现在才想起社团活动室和她,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才短短个月就放下了,他痛恨自己的麻木与冷漠。
走在去活动室的那条马路上时,他又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自己死了,然后再来一次,是不是又能和她在一起了?不断死去,又不断跳跃,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睡眠,白昼与白昼之间的交替。一想到这里,他竟不由自主地盯着左边的日月湖,看着那盈盈一湖春水,在乍暖还寒的春风中碧波荡漾。
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虚无主义的漩涡是在张瑞睿被火化的那天诞生的。两个星期前,周宇翔去了贵阳,他只能远远地站在殡仪馆之外,看着她的亲人在火化炉前泣不成声或是歇斯底里。后来,张瑞睿的母亲发现了他。捧着骨灰盒对他鞠躬道谢。她妈妈说,“谢谢你,在最后一刻拼命保护她,你是她真正的朋友。”
他不敢直视张母那双悲痛的眼。他死死盯着骨灰盒上的锁扣。于是在那一瞬间,他看到那圆形的锁扣急遽地在他眼前膨胀,化作泛起黄铜暗光的漩涡,将他卷入。
于是,他便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其实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宇宙地球上的人类存在是没有意义的,不过是氨基酸的集合体,不过是一些为自己举动赋予正当含义的生物。作为人类,自己的一切也是没有意义的。历史修正也好,守望婳羽也罢,救和不救都是一样的结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哦不,还是有功的,这样做让自己的过去有使命感。
他觉得自己只不过自以为拯救者罢了。
既然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那么活着的意义也消失了。不过是为了维持生命技能稳定在平衡的范围内。于是又在之后的一个月,他的确这样做了,整天整天地发呆放空,在虚无中寻找自己的意义,又在虚无中否定自己的意义。俨然像是笛卡尔说的,“存在即是意义。”
他没有投湖,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朝着活动室走去。因为他又用虚无主义说服了自己。既然生活是无意义的,那么做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反正都是无意义地,倒不如去活动室看看,只是看看而已。
还在启明中心外,他就听到了活动室那里传来的喧嚣。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们,正在活动室和走廊上热火朝天地制作道具。更远处,又有排练的音乐传来。他们似乎一直在做这些事,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他走过去,周身几米的范围仿佛是真空。每当他走过一簇社员的群落,人们就沉默不语。走到活动室门口之后,里面反而有人开门。正在活动室缝衣服的姚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屋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所以才开门来看。
当他颓废的身影出现在活动室门口时,屋子里的人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姚瑶打破了沉默,她很不自然地举起左手,打招呼说,“哟,周宇翔,好久不见。”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的什么好。姚瑶招呼着他,让他来到活动室里。两个人面对面地在墙角坐下了。他不敢直视姚瑶,又掏出手机佯装把玩。这时姚瑶竟自然地拿过他的手机,在自己的两只手之间来回摩挲。他忽然有些感动,姚瑶这样是能让他有话可说。
“大家都还好吧。”他支支吾吾地问。
“你不在的这两个月,我们都很想你。”姚瑶顿了顿,说道,“也很担忧你。”
“我……”他四下看着。他的目光又无处可看,活动室里静悄悄的,人们做着手上的道具或是服装,也像他一样小心翼翼地端倪。仿佛他与他们都互相亏欠了许多似地。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轻声说,“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没有错。”他又不断地重复说,“都是我的错。”
“唉,都是命啊。你要放下,重新开始吧。”说到这里时,她又尴尬地笑着“对不起,安慰人一项是我的弱项。我只能说出这种老掉牙的话。”她又说,“但是我会尽一切可能地帮你。”
“其实是我欠你的,对不起。是你介绍瑞睿给我认识的,我却……”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关于死去的其他形容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其实我也很内疚。”她呢喃着说,“要是我知道会这样。”
她想说,如果我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就不会和孙毅闹翻了。如果我不和孙毅闹翻,张瑞睿也不会和你相遇了。如果张瑞睿不和你相遇,她也不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她想说的这些,周宇翔当然知道。
大情无言,大音希声,一切又归隐在沉默中。
“其实走出来……”姚瑶若有所思地说,“我曾经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惨的小孩。小学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分开了。”她挤出一丝笑容,对周宇翔说,“是我妈妈嫌弃我爸爸没用,所以跟着别人跑了。所以从那一天开始,我就跟着我爸爸过。我还记得我爸爸那天和我说,‘姚瑶啊,从此以后就只有我和你相依为命啦’。他笑着和我说,
我却看到他在哭。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很可怜,跟着他的我也很可怜。”
“后来呢?”周宇翔小声问道。
“其实没什么可怜的。”这一次,她哭着笑。周宇翔看明白了她的笑容,那不是强颜欢笑也不是苦中作乐,而是发自内心自然的笑,“后来,我看到了一个发愤图强的男人。”她自豪地说,“那就是我的父亲。
他本来是一个很懒惰等人,那天之后,我看到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地看书,把之前丢掉的东西全都捡了起来,还自学了很多东西。然后,他开始写散文,写杂文,写小说——凡是能写的他都写了。他的文章上了报纸,上了杂志。有一天,家里忽然来了很多人,他们像是教徒那样,把他围在中心。四处闪烁着摄像机,有些人问他,你一个普通工人,是怎么成为大作家地。”
“你爸爸莫不是莫言吧。”周宇翔插话说道。
“莫言?我不认识。”姚瑶又纠正了话题,“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时说的话,他说,感谢全世界,是你用苦难逼我走到今天一步。他全然没有提到那个远走高飞的妈妈。
然后还在读高二的我明白了。我爸爸用了整年的时光,用另外一种方式逼迫自己走出来。他有一篇散文里是这么写的,原来,终归是我们自己幻想出的苦难,让我们变得凄楚。造化命运是不悲不喜的,悲喜的从来都只有我们自己而已。”
“我有些懂了。”
“是的。”姚瑶感慨地说,“走出来,其实就跟字面意思走出来一样。一只脚往前,稍许偏斜下身体的中心,就能轻松地迈出这一步。是我们自己把它想象地太难了。其实一点都不难。于是从那以后,我也学着像我爸一样,要努力,要奋斗,要计较应该计较的事。我不会再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悲伤也好,哀痛也罢,欢喜也好,愤怒也罢——不,生气还是要生的——总之,绝对不能给自己一点多余的时间,来想象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感。”
她忽然戛然而止,直直地看着周宇翔,“这就是我,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能超过白菊,超过我爸爸,超过所有人。”
“你还说你不会安慰人。”周宇翔也笑了,“编的故事都那么励志。”
“是真的。”姚瑶佯装气愤,象征性地捶打着他,“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我和你掏心掏肺,你怎么说我是编的。过分了啊,周宇翔!”
“好了好了。”周宇翔又微笑着招架,“我相信你的故事。从现在开始,我就尝试走出来好不好。”
“这就对了嘛!你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她又对周宇翔说,“从现在开始。就留下来陪我们通宵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国漫参加比赛。”她又开玩笑地说,“你把张瑞睿弄没,你要赔我们婳羽一个,所以,就是你自己了。”
周宇翔迟疑了一下,很快,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时,姚瑶又像是乘胜追击似地,揽过周宇翔的脖子,面朝着活动室里的社员们,大声喊道,“大家听好了,周宇翔要参团啦!今年国漫,他就是后勤人员了。后勤部有事情,就找他全权处理了!”
周宇翔诧异看着她。姚瑶莞尔一笑。她这一笑,似乎在一瞬间把他心中的虚无漩涡抹了去。她又悄然在周宇翔耳边说,“我说的是真的,而且你一定要帮我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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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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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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