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婳羽守望人>187 和平时代的痛
  白菊离开的这一个暑假,孙毅逐渐掌握了在婳羽动漫社群里的话语权。他有太多壮志凌云般的梦想要去实现。田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大堆创业鸡汤,日复一日地在群里发。他越是这样,响应者越是寥寥。整个群中,除了他,便寂静无声。孙毅又是意志力极强的人,哪怕在只有他的舞台上独舞,他也要坚持到最后。

  这一坚持就坚持到了月。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时,他一个人来到了学校。然后他说,我要开始社团招新啦,有人一起吗?大部分人如周宇翔一样,冷眼看着他。他不以为然,在群里自言自语地说,那我还是靠自己吧。之后的日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一个星期之后,当所有人回到学校,参加婳羽在这一年的社团迎新时,发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全是他在这一个星期中找来的。

  他在教室的讲台上发表即兴演讲。他号召大家应该像他一样,为了婳羽的未来,排除万难。他这样说时,老社员中没有一个在看他。大家都在环视四周,端倪着这一届新社员的模样。他丝毫没有气馁,不断挥舞着自己的右拳,进行着在他听来激励人心的演讲。

  在周宇翔的眼中,他活脱脱是一个h。说起h,他忽然想起了光光,想起个月之前,光光也是这么控诉白菊的。那场发生在活动室里的争吵真是惊天动地。想到这里,他莫名地伤感起来。

  现在,他终于直到了和平时代的痛,痛地刻骨铭心,痛地伤透心扉。他终于发现,原来都是一样的,不论是战争年代的恐惧与杀戮,还是和平时代的欲望与孤独,带给一个人的痛楚都是等同的。他甚至觉得和平时代的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却又不得不忍受。这个时代给了人们最好的物质与环境,也给了人们最糟糕的精神与内心。这是一种持续了一辈子的长痛,逃无可逃。

  人间便是地狱,他无比地认同这句话。

  孙毅还在讲着,一直从点讲到点都没有停下来。原本在这场迎新会上,婳羽各个部门的部长和副部长也要上台介绍部门情况。他十分霸道地把所有人的时间都占据了。以至于到了最后,副社长姚瑶忽然站了起来,对着他大骂道,“你特么以为你是啊,咋讲个不停呢?我们这是婳羽动漫社,又不是婳羽hb!”她这样怒气冲冲地说着,现场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些老社员唯恐天下不乱地喝彩,而新社员却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激烈的爆发场景。

  “可是,我想大家好啊!”孙毅的语气软了下去,“我们好不容易到了今天,我不想它毁在我手上啊。”

  “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姚瑶针锋相对地反驳,“是我们组成了婳羽,而不是你一个人。”边说着,她嘟囔着,“还说为大家好,你连对我好都做不到。”

  周宇翔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分手了快个月了。而后,他们却没有各自再找。关于分手,姚瑶没有后悔。她曾经有过犹豫,但是又无比坚定地说服自己,离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最正确也是最利落的选择。毕竟,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当罗琳的死讯传来时,这个口口声声说她是唯一的男人,竟当着她的面对着罗琳死去的新闻屏幕痛哭不止。

  但是周宇翔还是察觉出来两人的异样。这一天回去之后,姚瑶在上找他私聊,大倒苦水,说孙毅这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届的老人镇着,他搞不好会为了所谓的婳羽的荣耀,把社团变成公司。

  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给大家发工资。姚瑶补充说,他的功利心太重了,根本就不像一般的大学生。他又好大喜功,好高骛远……短短的几分钟里,姚瑶列举出了数十条孙毅的不是。考虑到他们已经分手,但是积怨没有化开,周宇翔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最后,她忽然感慨道,“要是白大、卞卞他们还在就好了。”说到这里时,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问周宇翔,“卞卞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周宇翔没法回答她。一时间的沉默让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起来。在默默无名之间,杨卞退出地悄无声息。这样也好,省地到时候又出现“生离死别痛哭流泪”一般的离别场景。

  自从月开始,白菊的头像一直灰着,再也没有亮起。周宇翔有一种错觉,似乎白菊和她说了谎。她也许已经回去了,回到了她出发的时代。他忽然想唱一首歌,“大家都回去了,只留下我一人守望。”他五音不全地在嘴上唱着,却还是忍不住给白菊留言。

  “白大……”他下意识地还是用这个称号称呼她,“你说的是对的。婳羽果然开始走下坡路了。今天,孙毅和姚瑶又为周年庆的表演节目吵了起来。”他在屏幕这头笑了笑,“比当年光光和你吵架时还要凶。但是吵过了之后,他们谁都没有道歉。我越来越有些看不懂了,是我们当年太天真太善良,还是这个时代变了,大家不再认同共同的组织,转而更相信自己的个性?”

  他聊到这里时候,又想起了两人吵架时颇有黑色幽默的一幕。于是他继续输入道,“更可笑的是,两个吵架的社长,都说很想你。说如果有你在,这种情况就不会出现了。”转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责怪白菊道,“白大,其实这也有你的错。你给社团付出了太多,做事又太靠谱。你把婳羽带上了辉煌,却也留下了衰败的影子。”他没有敲击回车发出去。他觉得这句话不太妥当,于是又把它尽数删去。

  不把这段话给白菊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很荒诞,罗琳死后,他多次认真地考虑过自杀,并且付诸实践。然而就连自杀都是奢侈的,就像他无法真正地守住婳羽动漫社一样。他又深入思索了很多,从过去想到未来,一直想到了许多年之后,婳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组织,就像是人们小时候玩的过家家游戏或是战国游戏时,虚妄自称的身份的集合体。有人说过,一切现在所执着的,在时间的洗礼下,不过是过眼云烟,浮光掠影。就连历时修正员也放弃了。时代的洪流裹挟着所有人前进,不论属不属于这个时代,大家都无法让执念在指缝中停留片刻。

  所以,与其思着想着拼命回忆着这段必将被遗忘所掩盖的时光,还不如就此放手,任由它离去,肢解破碎在数以千百万的记忆碎片中。像是被废墟所掩埋的古董,像是被沙漠所掩盖的尸骸。白菊大概在毕业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把,无论是婳羽动漫社还是她的历史修正任务。

  整个月,他便这样毫无意外地沉沦,连社团活动室都不曾去。他仿佛又回到来初来这个时代的那段日子,作为普通的一个学生,徘徊重复在学校和生活区两点一线的生活中。Μ.miaoshuzhai.net

  这期间,孙毅曾经数次找过他。第一次时,孙毅在上问他,“周宇翔,我该怎么办?社团里好像有一大半的人不服我。我没法管下去了。”孙毅这样问时,他正在一款现代战争的模拟游戏中厮杀。他所操控的部队,就像是年后真正的他那样,毫无感情地执行着一个个猎杀任务。那支孤独而疾速的小队,足迹遍布游戏地图上的每一个角落。在每一次突袭之间,便有一个敌对玩家的不对被屠灭殆尽。敌对的玩家在游戏公共频道上破口大骂,骂他冷血无情,是个不折手段的刽子手。他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继续杀戮着。因为他的杀戮,他所在一方的队伍一路高歌猛进,接连拔掉了敌对势力的军事堡垒和重要的基地。同势力的队友一边走向胜利,一边在公共频道上予以还击。有一个玩家是这么说的,这就是优胜劣汰的法则,你们太弱了,不适合战争,乖乖投降吧。直到游戏结束,他才发现孙毅给他的留言。

  “我不知道。而且为什么是我?”他回他以信息。他也不指望孙毅能回复些什么。这段话距孙毅问他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个小时。

  他正打算开下一局时,孙毅飞快地回复了。他说地让周宇翔感到有些可怜。孙毅回复说,“届的婳羽老人们,只有你一个还‘活着’。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他决绝地回应他说,“那就不要把我算进去吧。我没有当过社长,社团管理事务,我一概不知。”他说完,便关掉了,切换到游戏,匹配玩家,进行下一局。

  又过了几天,孙毅第二次找到了他。这一次,他几乎是带着崩溃的语气在电话里和他诉苦。她说,现在的婳羽,他和姚瑶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宛若庞大的帝国在分崩离析前的征兆。婳羽内部“派系对立”,他和姚瑶的支持者,相互之间剑拔弩张。党同伐异的背后,却无人去考虑1周年庆的事,至于团的道具制作和舞台剧排练,更是无人问津。

  周宇翔的恻隐之心已经随着他的眼泪,一道流干流尽了。他依旧用那副事不关己的语气回应他说,“那你们就斗个你死我活好了。等你们斗出一个胜利者,就能好好让婳羽众人服气了。有些东西,不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人们是不会珍惜的。”他说地真切。他把自己对于战争的认识,都在这通电话里和孙毅说了。他觉地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因此在说完之后,就合上了手机翻盖,打开《悲惨世界》,坐在阴冷潮湿的图书馆座位上,继续看着。

  经过了两天的阅读,他终于理解了罗琳在火车上说的话。她其实是对的,如果不是看小说,就不能理解《悲惨世界》的真正意思。真正的文学就像是历史。历史滚滚向前,人们的命运起起伏伏。历史本身没有善恶对错,关键在于解读它的人。悲惨的人,眼中的世界便是悲惨的。而幸福的人,眼中的世界却是幸福。《悲惨世界》,与其说是一部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救赎与爱情故事,倒不如说是以故事为背景的历史画卷。这段历史没有人们乐观想象的那么浪漫,亦没有人们悲观想象中的悲惨和苦难。活在富贵中的人们不见的是幸福的,死在历史洪流中的人也不见的是悲哀的。

  大概自己,就是冉阿让吧。他这样想着。芳汀死去了,深爱她的冉阿让正紧握着她的手心。马吕斯死了,对他保有偏见的冉阿让认同了他。沙威死了,更是得到了冉阿让的原谅。还有珂赛特,老教父,世界虽然悲惨,在他们生命中留下痕迹的冉阿让,却带给他们以光辉。

  他隐约觉得一些想法松动了。像是轻柔的阳光照在坚冰上,微不足道的露水滴在磐石上,似有似无的清风掠过高大的杉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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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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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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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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