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与现任使匈奴中郎将张修见面,相互进行礼仪性问候后,年过半百的张修怀公务而来,开门见山问:“魏先生受右贤王喜爱招纳为婿,不知魏先生如何看南匈奴五部?以及南匈奴内、外隐患?”
南匈奴形成渊源、祸患对很多人而言是个复杂的问题,对生活在边塞,与南匈奴有关系亲近的北军旧部而言并非隐秘。
见张修一来就问这种专业的事情,魏越估计张修应该调查过自己,而且来找自己应该是公务为主,否则没必要亲自登门。张修这个人跟巴郡造反的五斗米道首领张修同名,然而这个张修是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侄儿。
见魏越并未急着回答而是陷入思考,这种沉稳不出张修预料,他也耐心看茶,等候着魏越回答。
张奂与皇甫规、段颎齐名,皇甫规、段颎加在一起,也不如张奂有影响力;皇甫规、段颎两人的旧部、子弟加起来,也不如张奂的旧部、子弟威势大。
皇甫规、段颎能打仗,子弟、旧部也能打仗,可却在文化上没有大建树;而张奂的长子早夭,次子张芝是擅长章草的草圣,三子张昶擅长八分书,与其兄齐名,被称之为‘亚圣’,四子张猛与魏越年龄相近,目前在京中游学各家,人脉广泛。
算起来董卓是张奂旧部,董卓攀上袁氏高枝后被重新启用,来京上任时路过张奂所在的华阴,年七十七的张奂此时教授弟子足有千人,鄙视董卓为人拒绝见董卓,当年病逝。
张奂两次出任使匈奴中郎将,连续攻破南匈奴叛军,在匈奴五部中有很高的威望,这就不是段颎、皇甫规能比拟的,因为这两人的名望、战绩主要在凉州。七年前臧旻担任使匈奴中郎将征讨鲜卑,三路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当时的南匈奴单于战死,南匈奴各部动荡,对朝廷的兵役充满抵触心理。
这种情况下,张奂的侄儿张修接替臧旻,维持了南匈奴的稳定;而现在南匈奴世子于夫罗积极出兵协助平叛,张修在其中有很大的功劳。
魏越不理解的是,南匈奴的隐患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还不是南匈奴各部认可的单于孙女婿,就算他是单于女婿,他的意见有用?
连一代代单于都无法全面压制各部的离反情绪,他魏越又有何能?
南匈奴起源可以追溯到前汉宣帝五凤四年夏,即二百三十多年前,当时呼韩邪单于被其兄郅支单于击败,就引众南近塞,遣子入汉,对汉称臣,欲借汉朝之力保全自己。几年后,朝见宣帝于甘泉宫,受特殊礼遇。
数年后,鉴于郅支单于西迁,内患已消,力量渐强,乃率部重归漠北又成边患,担心南匈奴被击败重新融入北匈奴,于是前汉远征军与南匈奴第一次合作北征,消灭北匈奴单于后,匈奴统一。
后汉初,位于漠北的匈奴日渐强盛,执行休养政策的后汉不愿与匈奴决战,持消极防御政策。建武二十四年,匈奴内部为争王位发生动乱,匈奴贵族相互残杀。匈奴分裂成南北二部,南部匈奴人立日逐王比为醢落尸逐鞮单于,建庭五原塞,依附后汉称臣,被汉光武帝安置在河套地区。
汉朝设置使匈奴中郎将率兵保护其安全并进行监护,并每年给归附的南匈奴一定的粮食、丝帛等物资,南匈奴单于则协助后汉共同抵御北匈奴的侵扰。
一百年前,窦宪率北军远征讨伐北匈奴,在南匈奴、卢水羌胡(湟中义从前身)、乌桓、鲜卑配合下,与北匈奴单于战于稽落山,北单于大败逃走,汉军追击,俘杀一万三千余人,北匈奴先后有二十余万人归附。窦宪、耿秉登燕然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刻石纪功而还,不久再出击北匈奴,北单于再次受伤逃走。
正因为担心汉军、联军连续报复,北匈奴诸多不愿投降汉朝廷及南匈奴的部落壹夜之间易帜,皆号鲜卑,形成了鲜卑代替匈奴的根基。
此役之后,南匈奴自然势力大增,因部族成分复杂,难以驾驭控制,造成内部不隐,多次入寇边塞攻杀官吏劫掠百姓;各部又自行其事与鲜卑多次联兵深入内地袭掠,期间几位南匈奴单于因为反对、镇压犯事部落而被部属所杀。
正因为匈奴单于一族始终站在朝廷方面考虑,几乎没有一位单于能善终,所以朝廷对待忠诚的单于一族格外优厚。而单于一族越偏向于朝廷,与部众的隔阂也就越大;也因为与部众的隔阂大到难以弥补,只有在朝廷支持下单于一族才能立稳脚跟继续维持对南匈奴各部的名义上统率。
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对南匈奴而言是一个恶性循环。
如何稳住南匈奴单于一族地位,又不让单于一族获得各部拥护,更不让单于一族怀恨……这就是历代使匈奴中郎将的任务所在,使匈奴中郎将的治所就在河套,在南匈奴王庭。
使匈奴中郎将从设立时级别就高于护羌校尉、护乌桓校尉,是中郎将级别;同时有一个前置名词‘使’,这是代表天子意志、持节,具有独断行事的资格。
这个职务平时并不设立,平时由千石‘拥节长史’负责运转,以比千石司马掌常备营兵训练,另有两名六百石从事为助手。如果事务繁忙,会增设副中郎将、副校尉进行协助,并增补从事数量。
值得注意的是,使匈奴中郎将配属的拥节长史、或长史是千石,比护乌桓校尉部、护羌校尉部的六百石(拥节)长史要高两级;司马高出一级,与将军部曲司马等秩,低千石五校司马一级。
如现在张修回京述职,河套那里就由副中郎将主持运转。
魏越整理好思绪,才端起茶碗小饮一口,正式开口:“魏某对南匈奴各部略有所知,不知张中郎将欲问何事?”
他虽然对南匈奴有一定认知,但绝对比不上专业对口的张修,人家问他只是考校他的知识层面以及为人,而不是请教他。这一点很重要,他没必要当着专家侃侃而谈,只要展现出自己的认知能力,不让对方轻视就行了。
至于引起张修的重视?这对魏越来说没必要,三年前的张家跟现在的张家完全是两种东西,不能相提并论。
张奂三年前病逝,当时留下的基本盘实在是太大了,两个人脉充足、年富力强的儿子沉心书法不愿接管张奂的旧部,一个回凉州老家,一个云游中原、青徐之地躲避危险,只留下小儿子张猛守孝。
庞大的势力无人接管,内无核心人物主持,在外部压力下,这股势力轰然破碎。当年董卓拜访张奂,就有继承张奂衣钵的心思,可惜张奂太清楚董卓了,见都不见董卓。
不是张奂两个成年儿子胆怯,而是当时的朝廷太过凶险,与张奂齐名的段颎直接被整死,张家两兄弟谁还敢染指兵权?依附宦官、外戚、士族都不安全,有兵权的更是首当其冲,所以为保命直接丢了根基。【妙】 【书】 【斋】 【妙书斋】
而张修,就是张奂生前安排出去的,在河套匈奴王庭已供职五年,在职位变动激烈的当下,张修可谓十分的幸运。
魏越的回答稍稍出乎张修的预料,魏越终究少年成名还有经得起推敲的战绩、军功在,可以说是少年得意。按理来说,正该是魏越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以及目中无人、恃才傲物的时候。
可魏越却一副沉稳作态,对待自己毫无激动可言,似乎仅仅只是出于礼貌才接待自己?
张修心中推测,口中问道:“右贤王与魏先生有翁婿之情,右贤王麾下正缺一名从事,老夫属意魏先生,欲以先生为从事配属右贤王。不知魏先生如何看?”
魏越摇头:“非是魏某不识礼数,而是对这桩婚事魏某一无所知,甚至无从准备。我与右贤王并无旧谊,直去右贤王部下未免唐突、猝然。”
“是先生不愿去右贤王所部,还是先生眼前不愿去?”
张修抬头看魏越,他神情平静不带笑意:“老夫来京中述职,至尊已应允右贤王请求,这才是老夫登门造访的因由所在。老夫非右贤王所能驱使,老夫又与先生无旧,此行来访,皆是至尊所差之故。”
稍稍沉默,魏越问:“请问张中郎将,魏某能否推辞?”
“老夫并无强迫魏先生之心,来此处仅仅是至尊所差。至于先生是否违抗至尊旨意,这与老夫无关。”
张修说完见魏越垂头闭目沉吟,而魏越片刻不语,张修饮一口茶又说:“父母之命婚事已定,莫非魏先生有心违逆?”
皇帝的授命违抗就违抗了,什么身体不适、患病,要游学什么的都是标准的拒绝措辞,名气大、关系深厚再胆子大一点完全可以无视官职委任授命,甚至不需要去在意、搭理。
可张修竟然搬出父母之命来压魏越,这涉及孝道,与个人品德挂钩,魏越也不好直言拒绝。
但也察觉张修的急迫,口口声声说他是因为皇帝授命不得不来,可似乎并非这么简单。
魏越上下打量张修:“不知张中郎将需要魏某去做什么?如果仅仅是让魏某去右贤王所部做事,魏某自有脱身之术,非张中郎将所能强迫;若张中郎将另有他事,不妨明言。待魏某忙完眼前事,自然愿意相助一二。”
张修沉默,长久的沉默后轻叹一声,抬手抚着下巴处山羊胡,感慨道:“果如卢子干所言,魏先生乃栋梁之材,为委任大事。”
魏越只是笑笑,问:“具体何事?”
张修反问:“可知为何右贤王提兵在外,将士疲敝,却久久不回王庭?”
“张中郎将说笑了,魏某如何能知如此隐晦事?”
在魏越目光注视下,张修缓缓道:“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
魏越眉头紧皱,没想到南匈奴内部冲突已经达到这种地步:“这就是右贤王愿意嫁魏某一女的原由?”
张修颔首:“正是,因先生家中部曲强盛,也因先生之才,右贤王才愿委屈女儿下嫁于魏先生。”
这话听着有些难听,好像自己乘人之危似的,实际上还真是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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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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