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秋手臂一伸,封锁了闻人瑛的上篮路线,而闻人瑛则迅速背身运球,听到楼知秋的问题,他满脸写着烦躁。
“你那么好奇干什么!”
楼知秋满带笑意,在他背后防守,“你那天差点把我的耳朵吼聋,我问一句不行吗?”
“你这是问一句吗!”
如果给闻人瑛一个机会,那天一定不要喝酒,如果要喝酒一定不要喝醉,如果要喝醉一定不要说梦话,如果要说梦话,一定不要对着楼知秋说梦话!
“好吧,问几句不行吗?”楼知秋积极改正。
闻人瑛跟他不说废话,一个向左的假动作晃了他一下旋身往右侧运球上篮。楼知秋不知道哪来的心眼,这种球都能盖下来,并且瞬间把球传给了姜珂。
“小珂!”
姜珂虽之前被Adonis防守,但一直盯着这边。这枚球仿佛炮弹一样沿着直线弹射出去被姜珂接住。
闻人瑛转过身时楼知秋已经跑了,他迈开两腿全力跑动,腿上的肌肉坚硬韧性地像发动的引擎,几秒间他便跑过大半个球场。
不消说,姜珂因为Adonis掣肘,默契地把球抛向了球场的另一侧,楼知秋伸手流畅地接过开始运球,接着一鼓作气跳起扣篮。
从他盖住闻人瑛的球到他自己合球上篮,球场一端跑到另一端,眨眼的时间,仿佛一阵狂风刮过,爆发力与弹跳力都十分惊人,整个动作连贯得赏心悦目。
进球后楼知秋小跑着慢拍着球到中线,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在闻人瑛走到他跟前时说,“我要认真玩了。”
“?”他就知道刚才楼知秋打球一直在三心二意。
“有人来了嘛。”
“……”
果然,闻人瑛往场外一看,就见庭雨疏站在界外看着这边,看样子刚才的一切都看到了。
面前的人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彩色的羽毛晃得人眼睛疼,闻人瑛脑门开始冒火。
“啊,不要误会,不需要你让我,哥们正面击溃你们。”楼知秋体贴道。
“…………”
闻人瑛脑门上的火已经显形了。
“你要是能赢我,我就告诉你那天的事!”
对付闻人瑛,激将法是永远的万金油。
楼知秋眉毛一挑,“却之不恭了。”
“你少来这套,我们单打!”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能让楼知秋用他当陪衬在庭雨疏面前逞威风!
一刻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我想起来了,小枫跟我说……”
那天他约楼知秋喝酒,楼知秋没喝,他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把自己队友骂了个遍,听上去像是他们做了很惨不人道的事情。
“闭嘴!”
那是闻人瑛因为见义勇为却被误当做瘾君子蹲了一夜号子被放出来之后的事了。
他和Adonis还没出奥地利,又被传召回去,由于新的举报线索,需要再次逐步排查,可怜闻人瑛又回去配合调查。
紧接着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回到警署的探员见到闻人瑛立即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是你!抓到你了!”
“?”闻人瑛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人迅速交换信息把他扣押了。
而同样一头雾水的Adonis也被限制接近。
事后闻人瑛才知道自己被误认为一个逃逸的亚裔暴力犯,——欧洲人在辨认亚洲面孔上的能力实在拉胯得令人发指,于是在调查期间,他又蹲了一夜号子。
更糟糕的是,第二天正是他的生日。
这一定是他过的最糟糕的一次生日,又饿肚子不说,更是睡不了觉,联想到连日来失败的训练成果与比赛成绩,闻人瑛觉得糟透了,他开始厌恶现在选择的一切。
然而当天凌晨他的俱乐部队友包括经理教练一行人全都浩浩荡荡冲到了警署,男人们一字排开表达愤怒。
在调查清楚抓错人后,奥地利警方态度很诚恳,向闻人瑛道了歉,并提供了经济赔偿。
更离谱的是,为了抓紧时间,队员们竟拿出了生日蛋糕,声称这是一次独特意义的生日,于是闻人瑛就稀里糊涂地被驾到最中间成为了寿星,第一次在警局度过生日的凌晨。
故事到这里本来是很美好的,闻人瑛狠狠体验了一把异国他乡的温暖,在饥饿、极度困倦、疲惫疲惫后接受这样的善意,他实在没忍住红了眼睛。
但是温情没有持续多久,善良正义的队友们没过多久就现出了原形,有人举高相机,以自拍的角度拍了个现场全景,而坐在最中的闻人瑛被人戴着生日帽,正又哭又笑地像个孩子。
队友po了这张照片到推特上,并且配字,“看这个傻小子!生日快乐!”
有人立刻发现了地点的细节追问起来,于是闻人瑛的糗事不到一个小时就甚至被传播到世界的另一边。
不知道同情更多还是好笑更多,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开始无限整花活。
第二天闻人瑛酒醒发现了这件事,俱乐部狠狠地震了一波。
本来燕从枫先和楼知秋提到过,但那时他忙着别的没注意便错过了。
“看得出来你们真的很相亲相爱了。”
楼知秋还在笑,接受到闻人瑛的杀人目光,立刻明智地闭紧了嘴,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少得意了,下次比赛就把你头打爆。”
“哦。这么自信?”
闻人瑛冷哼一声,带着不屑的笑意。
楼知秋只笑,然后道,“先在球场上见真章?”
闻人瑛没说话,只是站到了等待区的位置做好准备。
“啊……压力很大啊。POL现在比我想得还猛,下一场对他们,我还真有点……”
回去的路上,楼知秋抻了抻腰,感叹道。
淘汰赛T5和DAF分在一个半区,但八进四时,T5的对手是POL。
POL和T5的比赛看点自然在闻冈和闻人瑛两个人联盟顶级上单的对抗路上。
闻冈的刚猛强悍自然不用说,PCC历来的不动明王,但说到独一档的,闻人瑛则才是永远的不动尊菩萨,金刚怒目,天生神力。
这几年,闻人瑛早已褪去当年初出茅庐时的莽撞,大刀阔斧却又心细如发,不得不说恐怖,有他那样强悍破坏力的,很难有他的细心冷静,有他稳健的,却又不一定有他独挡大局的魄力。
而在八进四的淘汰赛中,闻人瑛也再次在他与闻冈的角逐中证明了自己,正面击败了T5。
任T5玩什么奇门遁甲,他直接暴力破坏一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但是,听到楼知秋这样的话,姜珂还是觉得有些异样,他觉得,楼知秋似乎有更多的意思,在感叹POL强度的时候,似乎并不是人人所见的那样。
“为什么这样说?”姜珂问。
“他藏了秘密武器。”楼知秋眨了下眼。“你有没有发现,从S赛开赛以来,闻人瑛从来不拿坦克英雄。”
其他队伍的上单多少都会使用工具人上单,只有闻人瑛至今仍然我行我素地玩战士,在这个并不偏向战士的版本中,这也是所有人感慨他的强大的原因之一。
“是的,他不是一直这样?”
闻人瑛是很少玩蓝领上单的,让他老老实实给别人打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夏季赛时闻人瑛的竞技状态很不好,甚至很多人猜测他这个赛季要捞了,然而他用行动打了叫衰的那群人的脸。
这就是姜珂佩服闻人瑛的地方了,永远这么我行我素,还有强大的实力。
“是没错,但明知道这不是战士的版本,你觉得他会不玩蓝领吗?”
姜珂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他怎么会玩蓝领?”
他最看不上蓝领了,或者说,闻人瑛是个只喜欢让自己玩得爽的人,让他玩得不爽,他宁愿不玩。
“如果是以前的他也许不会,但是现在会。”一直沉默的庭雨疏开口了。
没想到他们两个人都这么认为。姜珂陷入沉默。
“你发现了吗,闻人瑛和队友的关系好了很多。”楼知秋提醒道。
刚才,Adonis也加入了他们的笑话,闻人瑛表面上是恼羞成怒的,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这只是只纸老虎的装腔作势的威慑罢了,闻人瑛对Adonis的态度从以前的不耐烦变成了现在的无可奈何。
以往的纪录片里,闻人瑛对队友的不耐烦可不是节目效果。
“他已经把其他人当做共患难的伙伴了,如果是你,你会仍然像以前那样不顾队友独断专行吗?”
姜珂摇头。
可是,可是……他心里这么想着。
楼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问题啦,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就算他玩蓝领,那经验也没你多,而且也不一定玩得好,没什么好担心的。”
姜珂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也许,他们说的是对的,闻人瑛真的会玩蓝领。
但不是像他,从前是出于无奈,或者能力不足,而是一种新的选择,一种更恐怖的力量。
他想起出门的时候,姜照邻在机场送别他们的模样。
从未去过那样壮观的建筑,姜照邻在机场显得有些局促,似乎总是担心自己会做一些不合时宜引人发笑的事情。
他对儿子的远行表现出有心无力的愧疚。
“照顾好自己。”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他脸上那种无力的神情深深地印刻在姜珂的心里,一直到来了柏林许久,都无法忘记那的面容。
他心里有一种痛恨,但并非是对自己的父亲,而是那种无力感,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人生。
姜珂不想自己的人生处处充满这种无力感。
回了酒店后,告别其他人,姜珂独自走进训练室,打开了电脑。
屏幕的蓝光映亮他的脸,那上面的神情冷静而沉毅。
四进二,淘汰赛。
体育馆开始开放入口通道,引导观众分流安检进入场馆,电子大屏播放宣传片,播放战队巡礼剪辑成片。
门框被扣响,战备室的人都抬起了头。
博星川站在门边,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莱莱,有空出来说几句话吗?”
顾才澜看了看他,望向姜莱,询问道,“要出去吗?”
看得出来姜莱是想答应,但不知该不该答应,于是顾才澜说,“想去就去吧,比赛还有很久,不着急。”
姜莱点点头,站起来很迅速地出去了。
“今天好点了吗?”博星川问。
昨天晚上排位,他给姜莱发消息,问他感觉怎么样。
姜莱回答得很保守,看样子没什么信心。
线上的鼓励当然苍白无用,于是便想在比赛前再和他说几句。
听到博星川的问题,姜莱点点头。
“大、大家都、鼓励、励我了。”姜莱低落道。
他感到很尴尬,在这种关键时刻,仍然需要别人的“接济”。
博星川轻松道,“正常啊,比赛前大家都紧张,别人鼓励你,也是在鼓励自己。”
“或者你换种思路,本来大家都紧张,看到你比其他人还紧张,不就感觉放松了。这样,你就不是大家的负担,反而嗯……”博星川笑了两声,没把话说完。Μ.miaoshuzhai.net
姜莱只能更尴尬地笑了,只是比之前的勉强要好了些。
“上次我比赛完,你似乎有话要和我说?”
HFV输了后,姜莱是想去和博星川道歉的,他不知道该因为什么事道歉,但心里的确觉得抱有歉意。
然而那时博星川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他了,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和队友一起匆匆离开了,姜莱也便停下了脚步。
“那个时候心情不好,没太注意,后来想想你是要来和我说话的。当时想和我说什么?”
鉴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姜莱颠三倒四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博星川作为一个英语母语者,艰难地理解了半天才弄明白这种微妙的心情,明白后止不住地笑。
“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在意?”
姜莱说不出话。
“嗯……老实说,比赛的时候我确实挺惊讶的,就好像有时他能看穿我的心思,不过似乎又没有那么让我感觉惊艳……”
博星川叹气,“我没想到莱莱你这样瞧不起我啊。”
姜莱手忙脚乱地否认。
博星川摸着他的头顶薅,“当我告诉你这些技巧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乎有谁知道了。”
“虽说输了很不甘心,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我的确对自己不满意,不过正因为这样,也会更感觉到压力和动力。”
刚输比赛时,确实是挫败得感到万念俱灰,但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处理失败的情绪也是能力之一。
博星川稍微理顺了一下姜莱被自己薅乱的头发,“谢谢你。”
姜莱低下头,揉了一下眼睛,强压下哽咽的情绪,“你们、都、都在,安安慰我。”
顾才澜安慰他,每天都会特别指导他。
楼知秋安慰他,每天带他锻炼身体。
庭雨疏安慰他,每天带他练英雄。
燕从枫安慰他,每天逗他开心。
当然还有哥哥。
在机场和姜照邻分别的时候,姜照邻嘱咐了姜珂很久要照顾好自己。
博星川握住姜莱的两肩,俯下身子,直视着姜莱的眼睛,“莱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性格,有的人就是……就是更需要别人的支撑一些,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就是需要相互支撑。”
姜莱摇头,“我在、在拖后腿……”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团结在一起,因为有人需要帮助,有人给予帮助,受过帮助的人也会成为帮助别人的人。”
姜莱头摇得更厉害,“我、我不行……”
他听不下去,退缩着不停否认。
“那你现在想什么样!”博星川忽然大声道。
姜莱被吓得浑身一颤,想说话却说不出所以然。
“你想逃跑吗?你现在想逃走吗?”
这就像一个窗口,姜莱忽然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是的,他想逃跑,他想回家,他想回基地,想回训练室,想回他的房间,最让他熟悉,最让他安全的地方。
他可以一直训练,很认真很认真,但是他不能、他不可以参与这样的比赛……
“你想走的话,可以啊,你们不是有替补吗?你现在就走进去,跟大家说,对不起,你不能上场比赛了,让替补上场吧,就这样,他们去比赛,俱乐部可以为你编一个理由,然后比赛的结果无论输赢都与你无关,没有人会责怪你,观众们也只会同情你。你想要这样吗?”
姜莱说不出话,只得一直摇头。
DAF的抽签运气算很好,八进四的淘汰赛既没有碰到兄弟队伍,也没有碰到夺冠热门队伍,而是北美二号种子,这赛季整个北美因为战术储备沦陷,连HFV都深陷泥潭,更不用说二号种子。
打败了北美二号种子,接下来他们的对手,却没有一个省油的。
POL自小组赛以来就保持着高强的竞技实力,心态与操作拉满,而ROE小组赛看上去有些慢热,似乎还没有进入状态,虽然仍然是一号种子出线,但BO1赢得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利落,然而一到淘汰赛,ROE的状态就好像重获新生似的,再度表现出那种机敏而强悍的统治力。
到目前为止,DAF的成绩当然也是相当不错,只输过小局,几乎都是全胜的成绩,然而这之中不乏有运气成分,抽签分到的对手算不上多么可怕,可接下来再想往更高处爬,就不得不赢面真正的强者。
“我说过了,这是你们第一次来S赛,无论什么成绩,都是历史最好的。接下来要怎么选择,都要看你自己了。”
博星川站起身,“你进去吧。”
姜莱木木地点点头,转身想走。
望着他僵硬的背影,博星川叫住他,“等下,……你不想问问我还有什么没说?”
姜莱回过头,目光怯怯的。
“比如我看不看好你们?”
姜莱简直就差把拒绝写在脸上了,浑身充斥着想逃跑的气息。
“我相信你。莱莱。”博星川最后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姜莱仰头望着他时,眼神青涩得像刚破土而出的嫩芽。
“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一种……一种韧性和力量。这个世界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是因为你对它不够熟悉,它和你以前比赛的地方很不一样,有些不适应,但是不适应不意味着,你没有能力站在这里。”
楼知秋靠在沙发里换了个姿势坐着,有些如坐针毡的样子。
“还好吗?”庭雨疏轻声问他。
“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姜莱还没有回来。
刚才姜莱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一直不安地听着前台的声音,时不时看一眼时钟,就好像在等待末日来临的时间,到了这个时候,甚至没人敢关心他,害怕适得其反。
“你担心……?”
楼知秋摇头,“我说不上来。也许只是因为太紧张了吧。”
到了淘汰赛,自然已经不能和别的赛区打训练赛了,虽然PCC大部分战队都放假了,但是仍然组织了陪练团,保证仍然在赛场的队伍能够保证训练赛的强度。
然而最近两次训练赛的效果都不是很好,大家都感觉有点后继无力的低迷,一直持续到今天比赛,似乎都没有找到正确的状态。
楼知秋想了很多办法改变这种情况,和顾才澜一起商量过。
“其实这也很正常,比赛前。”顾才澜是这么说的。
“有些压力是无形的,虽然你不会一直想,但是你潜意识知道你将要做什么,这种压力持续在你身上,你做任何事都会感到焦虑,所以出现这种训练低迷的情况。每年都会有这种事。”
“也就是说大家很不适应,对这个压力?”
楼知秋回想了一下,就连燕从枫每天嘻嘻哈哈,但黑眼圈也重了很多,而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队伍的状况而变得忧心,还是本来就忧心紧张而更关注队伍的问题。
“该怎么办才好?”
“这没办法。”顾才澜说,“每个人都有这个必经阶段,和紧张的自己相处,你帮不了什么。我们只能稍微放缓一点节奏,至少不在别的地方施加更多的压力。而且当真正开始做这件事时,压力自然就消失了。”
楼知秋揉着发紧的太阳穴,被灯光晃了一下眼睛,皱了皱眉。
庭雨疏侧过身子,按了一下楼知秋的肩膀,让他躺得更低一点,自己则给他挡住了灯光,用手按揉着他的太阳穴。
“舒服一点吗?”
“当然。”
楼知秋放松地笑了,就是有点可惜,要是两人私下相处,庭雨疏多半就会让自己躺到他腿上了。
庭雨疏按了没到一分钟,楼知秋便把他的手拿了下来,“一会按酸了,你的手金贵着呢。”
楼知秋没骨头一样靠到了庭雨疏肩上,抱着他的胳膊按摩。
“你一点都不紧张啊?”
“嗯。”
楼知秋轻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问,“你上一次比赛紧张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和你们打训练赛的时候。”
“不会吧!我当时感觉你好游刃有余。”
“我太久没打比赛,不知道我会发挥得怎么样,难道不该紧张吗?”
“虽然是有道理,但是你也会紧张,觉得好稀奇。”
“刚才不还不服气?”
“角度不一样呀。横看成岭侧成峰。”
不知道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比喻,庭雨疏失笑。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你只能控制自己能控制的事情。”他摇了摇楼知秋的手指。
楼知秋直起身,像是休息够了,神清气爽地笑,“我知道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时钟,确认了时间,又习惯性地看看身边的队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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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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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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