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我老伙计的棺木,现在无论如何,也得看他最后一眼。
来到灵堂,土盆里全是烧完纸的灰烬,香烛的气味充斥满整个灵堂。
供桌上摆着大高个的黑白照片,光头,即使是黑白照片,也无法掩盖大高个皮肤的那种黑,相反看起来他的牙还比较美观一点,配上那自信的笑容,以及一张五大三粗的标准壮汉脸。
反正你看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家伙滑稽。
棺材盖已经合上了,只留下一道缝隙,合棺是临下葬时候的最后一步,合住棺材后再打上棺材钉,那时候也就要挖坑埋棺了。
我又移开棺材盖,看了一眼躺在里面的大高个。
跟我画的一样的死人妆,很明显,我俩脸上都是一个人画出来的。
不过好一点的是,大高个虽然死了,但在医院的时候,医生接好了他的双手,现在至少手臂不那么扭曲了。
至于身上寿衣,都是古代的那种宽袍大袖,根本不影响什么,即使大高个的手臂还是肿的,肉眼也难以看出来这些。
一句话,大高个躺在里面很安详。
他是前天凌晨的时候给拉回来的,那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因为尊重当地风俗,官山村这边土葬和火葬都在使用,老苏叔说活人再咋也不能叫一把火给炼了,在大高个即将断气之时,将他弄回来放在堂屋,就是怕进停尸间,然后给火化。
而今天二叔他们匆忙拉我回来,也抱的是这个意思,医生最后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我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随时都有可能走,二叔他们才紧急把我弄去穿寿衣,画死人妆,顺便装棺材冲个喜,看能不能有个补救。
其实我们这身上,能有什么事儿啊?
我就是肋骨断了一根,也已经接住了,虽然隐隐作痛,可也没啥大不了的。
主要致命的一点应该是尸毒,医院里诊断不出来,也治不好,才会不停给我跟大高个下病危通知。
如今老苏叔他们踩来的血灵芝,已经将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但大高个中尸毒比我要早很多,加上在大凉山的深山里往出来抬,一路上耽搁了时间,才会是现在这样吧。
现在看来,我很幸运,可是大高个却很不幸。
过了一会儿,从隔壁镇子上,来了个风水先生,这人本来是老苏叔给请来的,本来我是个现成的风水先生,可架不住当时我躺在棺材里,不省人事,这也没的办法。
如今有先生来了,那就叫他给看看吧。
批殃榜。
殃榜批的没问题。
然后就是看坟地,风水先生一知半解,挑的那块坟地非常的次,但因为同行之间的规矩,我没有当场点破,但我是准备等他走了以后,换个地方亲自给大高个点穴的。
接下来,最后一关就是收魂破瓦了。
啥叫收魂破瓦?
各地埋人的规矩不一样,其实风水先生的流程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这收魂破瓦,其实就是帮死人打通关节,提前把殃榜送到阴司的土地、鬼差手里,送上一份买路钱,这样当人埋葬之后,魂魄真正下到地府,会少很多麻烦。
传说中的死人路,鬼差会不停拿鞭子抽鬼魂,要进鬼门关,还要经过恶狗村,那里众多前世今生的仇人化作恶狗,在路上等待,撕扯下死者的一块肉作为报复。
有的孤魂野鬼过不了恶狗村就玩儿完了。
一般来说,北派的先生做法,就是收魂破瓦,打通关节,这样死者就能顺利过了这一关。
南派讲求的是金桥铺路,念十二路亡魂诵经,直接超度亡魂在恶狗村架起金桥,直接走过去,不受恶鬼恶狗的撕咬。
此外,还有官中的法子,所谓的观众,其实就是常用的基础法子,一般就是给死人身上挂几个口袋,里面放上吃的,再给死人烧几个纸扎跟打狗棍,用来击打路上撕咬自己的恶狗,然后由风水先生做法下咒……
总之,这些方法很多,但说起来三路办法都是相通的,就是为了帮死人度过难关。
给大高个做法收魂破瓦的这个人,明显是北派手法。
念完咒语,烧完了倒头纸钱,送了阴阳水饭,先生在两摞砖头中间放上一页土瓦。
这种瓦都是民间自己烧的,其实并不算结实,风水先生一般都是要用手里的木剑,刺穿土瓦,这个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这其实很简单,因为瓦真的不结实,只要你的木剑是正常的,不是那种放在仓库吃了很多年灰,里面被虫蛀腐朽的垃圾木剑,都能一剑把瓦给破开。
但有个前提,就是这个人必须是死人,瓦才会断,否则便不会。
可这个风水先生在给大高个破瓦的时候,没想到还出了问题。
“冥冥地府,亡魂超度,破瓦通关,急急如律令。”
风水先生念完了咒,顿时双手举剑提起来,对准面前的一夜土瓦狠狠刺了下去。
“咔”
谁知道,这一剑下去,瓦并没有断。
完好如初。
我盯着这瓦看了看,然后扫了一眼这个师傅手里的木剑。
这瓦没断,大家都看出了门道。
风水先生显得有点焦急,立即又念了一遍咒语:
“冥冥地府,亡魂超度,破瓦通关,急急如律令。”
又是一剑落下!
“咔”
青瓦却依旧没有断。
他有些慌了,我们这边有村里的老人,已经开始质疑起他来。
“魏师傅,别人断瓦轻轻松松的,咋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
“你是不是艺学的不精啊?”
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有人质疑风水先生没本事的。
这个魏师傅一受到质疑,一下变的面红耳赤,他再次举剑,这一次却不是再往下刺了,而是举着木剑直接横着往土瓦上一劈。
他那把剑,给人的手臂一样宽,粗也有两公分,而且木剑一般都是用硬木做成的,说白了劈下来那就是一根棍子一样,力道之大,土瓦当然经受不住。
“咔嚓”一声。
这次土瓦应声而断,旁边有个小孩鼓掌,跳着叫起来:
“断喽,断喽…这下断喽。”
大家这才停止了依依不饶,不再质疑魏师傅的能力。
“依我看,明天早上十点就是吉时,咱们现在就封棺,明天就埋人吧。”
魏师傅说罢,就叫人去找棺材钉,准备动手。
灵哥一听说明天埋人,怀着对大高个的不舍,几颗眼泪吧嗒吧嗒又开始往下掉,老苏叔蹲在一边抽着旱烟,也是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这大高个,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却比亲生的还要亲,老苏叔心里揪的疼,不忍心再去看盖棺材。
可这魏师傅的举动,让所有在场的村民们停止了怀疑,却也叫我对他起了疑心。
这人还真是个半吊子。
但我没有当场戳穿,还是因为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每个地方都有风水先生同行,不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打碎别人的饭碗。
理儿是这个理儿,我过去拦住魏师傅,悄悄问他:
“破瓦连续两次都有问题,这说明棺材里的人是死而未绝,还有得救,你为啥非得要打碎土瓦,强行盖棺呢?”
魏师傅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慌张。
他摆摆手,强行理直气壮着,然后问我:“你是哪家师傅收的小徒弟?”
听到他的话,我乐了。
没等我说话,他就指着我:“去去去,不懂别来装懂,就你那点本事,这里到底我是先生还是你是先生?”
一听到这边有异样,灵哥走过来,问我:“陈皮哥,你们这是咋地了,咋还吵起来了呢?”
老言爷也走过来,他在村子里德高望重,这风水先生魏师傅还是他亲自找来的,有争执他自然也得过来问问话。
魏师傅不等我说话,恶人先告状。
“这是谁家的小娃?他啥也不懂,跑来指手画脚,说我的程序不对,到底咱们两个谁是风水先生?”
老言爷一看是我,立即拉住了魏师傅,上回我在村里主持过正仪式,看过风水,他们也知道我的手段。
这下老言爷没有立即站在魏师傅那边,而是问我:“娃,到底是咋回事,你说说?”
我接过魏师傅那把桃木剑一看,很沉,至少十几斤是有的。
他用这把木剑连续两次都破不了瓦,那绝对是棺中人命悬而未决,还有一线生机。
我立即把这话说出来。
但这个魏师傅,现在却气的激动无比,对着我指手画脚。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道道?咋还在这里乱说?你学的都是啥子邪法?”
我猜这个魏师傅就是半路出家,自学成才。
这些年我也碰到过不少这样的,盗版书摊上买一本风水堪舆的书籍,看上两年,自己就开始开命馆,弄个风水铺子腆着脸给人看风水了,还称呼自己是大师,一个红包动不动就要别人好几千块钱,稍微有点头脑的,再去弄个假证,什么道教什么协会的会员,甚至PS个假照片合影,生意接的飞起。
他们要平时接生意也没事,绝大多数人这辈子也碰不上怪力乱神这种事。
可今天大高个,的确是命悬而不决,还有一线生机,我又怎么会看错?妙书斋
我直接大袖一挥:
“今天不封棺,不仅不封棺,还得把人抬出来,都听我的,有什么事我负责。”
魏师傅还想再犟两句,但论亲我,我很从灵是一家人,从小婚约傍身,在乡亲们眼里,我其实早就是苏家的女婿了,就是没摆宴席而已。
既然我要把这事儿压下来,所有人立即不说话了,他们都听我的。
老苏叔和灵哥就更没的说了,灵哥跟我这一路上见识了多少?
老苏叔还能不知道我和灵哥现在在做的事?
无论如何,也是举双手支持我的啊。
我叫人把大高个又从棺材里给抬出来,躺在堂屋中间。
叫人把灵堂全都撤了,在大高个脚下点了六盏小油灯,又在他脑袋前面点了一盏大油灯。
现在这命灯,就算跟大高个的魂魄相连了。
命灯如果在最后一一熄灭,大高个就救不回来了,但如果命灯越来越旺,到第二天天亮,兴许他真能够活过来。
比较按二叔的说法,我不也是躺进棺材里已经断了气,大家喊了我好几分钟,二叔都开始哭了的时候,我又自己活过来的吗?
我估计是大高个的尸毒比我重,加上延误的时间比较多,导致这家伙中毒过深,即使服用血灵芝以后也没这么快见效,还需要一点时间。
想到此,就更加不能让其他人上来捣乱了。
我端了条板凳,挡在堂屋入口,谁也不让进。
那个魏师傅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放狠话。
什么真要出了问题,不要再上门去求他,又说什么耽误了吉时下葬,小心他们老苏家出问题。
我只是冷哼着,没有说话。
这个魏师傅因为住得远,老言爷把他请回自己家里先坐着,毕竟是老言爷请来的人。
而我的这个举动,大家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说道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进入黑夜。
大高个身旁的七盏命灯,灯油添的都足够多,灯芯也绝对没有问题。
这要是一般的油灯,现在这会儿火苗都升起来尺长了。
可大高个的命灯,火苗蓝幽幽的,不是正常颜色,这火苗也不过黄豆那么大一点儿,感觉随时可能会熄灭一样。
灵哥很信我的话,她就担心待会儿外面要是吹进来一阵风。
就拿纸板把堂屋门口挡住,防止风吹进来。
这期间,时而火苗升起来一点,变得有两厘米高,时而又变成黄豆那么大一点,甚至还有两次火苗都是在马上熄灭冒烟的时候,忽然又重新燃烧起来。
给灵哥吓得够呛。
直到时间来到后半夜,已经快要到凌晨两点的时候。
天气冷的可怕,老苏叔、二叔、灵哥和我,四个人还守在灵堂这边,大家全都睡不着觉,看着门外。
“噗”
忽然屋里冒出来一股火苗蹿升的声音,我们立即回头望去。
大高个脑袋附近那最大的一盏命灯,火苗竟然已经燃起了一寸多长,足足增长了一倍!
与此同时,其余六盏小命灯,火苗也普遍达到了三厘米以上。
“有希望,咱们再等等。”
二叔问能不能关上门,这样没有风吹,火苗还能涨的再快一点。
但其实,这命灯跟风吹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即使你关上门也没用,大高个要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才会醒来。
大约到凌晨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困得不行了。
而这时候,又是“噗噗噗”的声音传来,明明门外并没有吹风,但大高个的主命灯,已经从寸长的火苗蹿升到了一尺。
其余六盏小命灯,火苗都几乎达到了一寸。
灵哥惊喜极了,老苏叔摩拳擦掌,紧张的全身都是汗。
二叔问我:“大侄子,依你现在的情况看,他能醒来吗?”
二叔也是真着急,虽然大高个这家伙平时没谱儿,还老是跟他闹别扭,但大家同生共死,感情还是有的。
我告诉二叔,现在来看,大高个天亮醒来的概率,几乎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我们再去看,大高个的瞳孔浑浊,但是并没有涣散,身体虽然冰凉没问题,也感受不到心跳,可他那是尸毒入体,却并不是真的死了。
按照正常情况,大高个现在这个死亡时间,身上早就该长尸斑了,人一死,不一会儿就会因为某些地方失去控制,肌肉放松下来,然后该尿的尿,该拉的拉,一片臭味。
但大高个这里,明显没有这种状况出现。
果不其然。
仅仅过了一会儿时间,命灯的火焰再度蹿升。
不等天亮出一道鱼肚白,院子里的公鸡先叫了几声,紧跟着我忽然听到了棺材里传出来呼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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