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琴声悠扬而起,嘈嘈切切,纷繁错杂,每一个音都准确到位。谊初所弹的曲子名为《式微》: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阿宁早已到了门外,听到琴声便伫立凝听,待琴声收尾,才缓步走到谊初身边,爱怜地抚着她的头道:“初儿,怎么弹起这曲子了?”Μ.miaoshuzhai.net
小白在心中冷哼一声,暗想:这臭丫头明明就是弹给我听的,她知道我没有家,便趁机奚落一番。
谊初道:“这曲子总也弹不好,闲来无事就练练。”
阿宁轻抚她的头道:“傻孩子,一切琴语皆情语。你自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未曾受过半点儿辛苦,自然无法体会歌中那人的无奈。”
“既然那人想家,为何不回去?”谊初问。
阿宁道:“这世上的无奈,又岂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的,有些事情不懂,才是最好。对了,刚刚仿佛听到你的哭声,可是害怕了?”
谊初摇头道:“没有,只是……只是……”想要扯一个谎隐瞒过去,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她从没对人撒过谎,也不愿撒谎。
阿宁见她支支吾吾不肯说,知她素来倔强,不想说的话,怎么都不会说。也就不再追问,招呼她去和明诚、明玉玩。谊初落寞地摇头拒绝了。阿宁以为她是想家了,叮嘱了几句就带着下人离开了。
小白在柜子里,早就憋得难受,听到阿宁说要让人送夜宵过来,便强忍着不敢出来,等到出来时,早已头昏脑涨、六神无主。谊初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小白不去理会,扭头看向窗外,神色倨傲地说:“今日是我大意了,没料到你这丫头诡计多端,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谊初道:“你弹《式微》给我听,若是比我弹得好听,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小白是何等骄傲的人,怎能受她的威胁?但是他今日屡次落下风,又一向自诩琴技高超,难得遇到碾压对手的机会,怎可能轻易放过?便道:“你人虽不怎么样,但琴技不错,我倒有心提点一二,也算是以德报怨吧,不过我要言明:我从来没被你困住,更谈不上让你放我离开!”
见谊初笑着点头,走到她身边朝她挤眉弄眼。谊初不解:“嗯?”小白不耐烦地说:“你不起来,我怎么弹琴?”谊初立即会意,往旁边挪了挪道:“你坐下吧,我就在这听!”小白脸色一红道:“小姑娘怎的如此不知羞!”
谊初没懂他的意思,见他肤白似雪,脸色红润,比刚才还要好看,便笑眯眯地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在自己旁边:“大哥哥,你长得比我爹还好看,你的名字一定很好听吧?”小白心想:先生长得并不出众,这丫头是在讽刺我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谊初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小白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我告诉你我叫什么,你就告诉我吗?我叫谊初,你呢?”谊初顾自说道。
小白最讨厌别人对自己用这种拙略的伎俩,显然是在侮辱他的智商。眼珠一转,扬起一抹邪魅地笑容道:“我叫哥哥!”
谊初撇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糊弄我?”
小白道:“还让不让我弹琴了?”
谊初道:“你连名字都不敢相告,分明就是怕输给我,传出去不好听,既然你不如我,那么我不听也罢!”
小白道:“笑话,我会输给你?告诉你也无妨,听好了,我叫姜小白,姜太公的姜,大小的小,黑白的白。”
“原来你叫小白,大小黑白,这名字起的真好!”
“还让不让我弹琴了?”小白强忍住笑意,仍旧沉着脸,但心中却很得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名字起得好听,大小黑白,被她这么一说,这名字倒还真是挺好听的了。
谊初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他弹琴,同样是一首《式微》,在他的指间又是一番滋味,有无奈、有渴望,还有一份故作潇洒的逞强,让人忍不住心疼。
过了许久,谊初才幽幽地叹道:“小白哥哥,你弹得确实比我好上那么一点儿!”
小白面露得意:“笑话,何止一点儿,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和我比!”
谊初叹了口气,懒得和他争论:“我带你走吧!”
谁知小白竟突然来了傲气,坚决要自己走出去,谊初也乐得看热闹,坐在一旁边吃东西边静静看着他。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醒来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几道暗淡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打了进来,晃眼得很,谊初不耐烦地伸手去遮挡。突然想起小白应该还在房间,立即去看,见他正倚着木椅熟睡,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微微颤动,薄唇微抿。心念一动,对着他耳朵大喊:“起床啦,天亮了!”
小白立即从睡梦中惊醒,得知自己竟然睡着了,十分懊恼。
谊初开解他道:“这奇门遁甲,我学了已有三年,你不如我也是应该,若你诚心和我比,明年除夕还来此地,我重新布局,你若能破,就算你赢,你敢吗?”
小白向来最讨厌人跟他说“你敢吗”,因为他明知是套,却不得不入,否则岂不被人笑话?立即冷着脸道:“有何不敢?”又担心她将昨日之事大肆宣扬出去,踌躇道:“那么这次怎么算?”
谊初当即明了了他的计较,心想:你想就此作罢,我偏要逗你一逗!笑道:“既已再约,这次只得重新计较,这样吧,我随便出一道题,你若是能答对,就算你赢,敢不敢比?”
小白料定这一题必定不简单,但她又说了一句“你敢不敢”,自己若不接招就表示怕了她,冷笑一声道:“还等什么,出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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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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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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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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