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燿说道：“查案啊，没听杜鹃说一个杀人的疯婆子在哪儿吗？”
杨绽蓉说道：“那也不能去啊，一群疯子，胡言乱语，就是问出什么，也根本不能采用，不是白跑一趟吗？再说了，万一碰上杀人放火的武疯子，还会有生命危险。”
商燿笑道：“大小姐还挺周到的，那大小姐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疯子就是杀害子菱的凶手，我们该如何是好啊？哦，山昶的命就是命，子菱的命就不是命了？”
杨绽蓉说道：“我……我没这么说！”
“那就去！”商燿昂着头，不可置疑的说道。
可是他们都到京城的城门口了，被大理寺和典狱司派来的两个传令小吏拦住，要他们马上去太学院报到。
这可不是小事，案子还在调查，尤其是刚刚被害的山昶，这可是更加迫切的。虽然这边涉及到更多的内幕，但是到底过去十几年了。
而且也不知道李仲到那边查到什么程度了，他们也只能遵从命令，转而赶去太学院了。
这个时候在太学院，李仲到里里外外查了几遍，除了学生们偷着玩的纸牌和一些七七八八的借钱、口角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进展都没有。
就在李仲到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却接到了一份公函，内容很简单，就是收回杨绽蓉和冷霄独立调查的职权，由李仲到全权负责，包括花钱请来协助的商燿。
这不仅是职权上的问题，也意味着李仲到可以集中力量侦办山昶的案子。
这个消息是杨绽蓉和冷霄到了太学院以后才知道的，这让杨绽蓉很不理解，“就算山昶的案子是新的，可我们刚刚有了结果就把人都调过来，这未免也仓促了。”
冷霄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禀报的进程，让上头做的决定？毕竟子菱的案子已经明了了。”
“可……”杨绽蓉看了商燿一眼，商燿刚刚还想去疯人塔现在是更不可能了。但是商燿现在一点都不着急，让杨绽蓉不知他有在打什么主意。
他们带着一起来的一批新人加入李仲到的队伍，李仲到没想到他们把这么多新报到的人也带来了，“好啊，人手不足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就是稍微有点多，不过不要紧。”
然后李仲到和他们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就是毫无进展，山昶虽然有点小毛病，但都不是能构成杀机的原因，实在不行，他们也只能去青园水坊看看了。
于是，杨绽蓉和冷霄就把他们这几天在水坊调查出来的一切公布了，这让李仲到惊讶之余也不由得赞叹，“你们居然有这样的进展，而我这边却毫无进展！”
商燿揣着手，“怎么，推官大人想发火？”
李仲到白了他一眼，“我虽然不是什么大才，可基本的廉耻还有！既然你们这么厉害，倒是查查，到底是因为什么？说啊！山昶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商燿笑道：“还用问吗？当然是那些船主，他们已经在老柳树下埋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用这个理由就能把他们全都拿下。慢慢审问很难吗？”
李仲到点点头，“没错，尤其是那个叫秀秀的女伎，和她脱不了干系。死者的鞋里有花瓣，而花瓣上有她独有的香料气味。就这一点，就是重中之重！”
说着他就要派人过去，先把秀秀控制起来，可他想了一下，还是一网打尽比较好，免得这些人有了准备，互相串供。
冷霄问道：“可是大人，这么多人，一次抓起来，大理寺很少有的，行吗？”
李仲到却说道：“这怕什么，反正有那么多尸骨，问他们一个集体行凶也不在话下。就这么办了！各自准备，半个时辰后集合！”
杨绽蓉却心里没底，在她看来，由一两个捕快来做细致调查，收集足够的证据来办案才是对的，而李仲到这种大队人马蝗虫一般行动实在是太粗陋了，既容易出差错，也不够细腻、充满推理的味道。
她自己水平不高，却很享受这种风格方式，对李仲到这样的方式实在欣赏不来，也难过极了。
商燿准备跟着大队人马一起行动，却看见杨绽蓉闷闷不乐，“大小姐这么安静，你……怎么了？”
杨绽蓉说道：“只是不习惯这种成群结队的方式，一点都不好。”
商燿乐了，“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偷东西的时候就从不介意是什么手段，只要东西到手就好。虽然你我是截然相反的两面，可我觉得你可以学学，这做贼的人从不考虑那么多，你们抓贼的瞻前顾后就指定抓不到人。”
杨绽蓉看着他，“你教我这个做什么啊，你不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做贼吗？”
商燿笑的喷了出来，几个沫子落在了杨绽蓉的脸上，商燿赶紧去擦，杨绽蓉厌恶的推开他，自己处理了一下。
杨绽蓉说道：“上次那一脚还没还呢，很好，非常好！说，笑什么？”
商燿笑道：“我是觉得你白痴的样子挺好笑的。你是典狱司的捕快，监督大理寺办案的，又不是京兆府巡街的捕快，你除了我能遇上几个溜门撬锁、摸包扒窃的，像徐增那样的老油条有的是办法治我，不用大小姐你操心！”
“第一，徐师兄字方元，不要直呼其名，这是礼貌！”杨绽蓉教训道：“第二，不要叫我大小姐，叫我蓉姑娘就可以了，我嫌你刺耳。”
“刺耳？还苍耳呢！浑身是刺，扎死你得了。”商燿白了她一眼，去集合了。
而且商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我的天啊，这死丫头怎么还在记仇，不过也对，如果有人把我踢进大半夜的水里，我也会誓报此仇的，还是离她远点吧，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了，这杜凌给多少赏钱还不一定呢。
考虑到老柳树下的那些尸骨，李仲到还特意知会了大理寺，得到孙桐的直接指示，下发了指令给他，还调了十多个女捕快给他，这让李仲到非常高兴。妙书斋
很快，李仲到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赶到了青园水坊。
经过几天的折腾，青园水坊对他们的到来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可是不等他们出来迎接，就在李仲到的一声令下之后，所有的人一起行动，分头抓住了在场的所有船主，并有女捕快进船抓住了众多的女伎，以及她们的丫鬟。
一时间扑鼻粉香和明晃晃的佩刀充斥着整个岸边。
几个领头的船主质问他们犯了什么罪，李仲到拿出了孙桐的命令，“大理寺推官孙桐的手令，你有意见可以去御史台反应啊，没有话了？没话就全带走！”
众多的捕快上来用绳子和锁链捆他们，场面立刻就变成了顿足捶胸的戏台，叫的、哭的还有挣扎的，可都没有用了。
那几个晚上和商燿一起喝酒的船主看到商燿也在，就一起求商燿说情，可是商燿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别这样啊，我是收钱办事，再说了，我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我爱莫能助啊。”
“商孝明你过河拆桥！”
商燿说道：“我过什么河了？我用你们过河吗？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其实商燿的内心还是欣慰的，因为他在这群人中找了两圈，都没有看到秀秀的身影，女伎的人数也少了几个，看来她们不在，但愿她们在这之前已经走了。
下面的人禀告李仲到，除了船主和女伎，还有几个瓢客，李仲到不想节外生枝，让手下把他们赶走就好。然后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的回大理寺了。
路上，商燿和冷霄说道：“看来你们这位李大人很受器重啊，虽然没有什么精明的表现，但是很得孙老推官重视啊。”
冷霄说道：“我听说他也是进士出身，不过是个武进士，学问并不高明。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有热心的。这比不少人都要强。”
“唉！”商燿叹口气，“本来还是想去疯人塔的，看来也不必了。”
冷霄问道：“为何你这么想去疯人塔呢？那里既不安全，又没有价值，就算找到了那个疯子，又能如何？”
商燿说道：“首先，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装的，第二，就算她疯了，疯子也只是和我们不一样而已，在疯之前也和我们一样，那就说明区别会更小，说不定能从她的嘴里得知一些细节。细节，明白吗，细节！”
冷霄明白了，是为了袭击、杀害子菱时的细节，这对于案件的推断、审理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到底要写在卷宗里，送去刑部审核的时候更完善的细节不但更容易通过，也是审结案件时需要的。
只是这些一般都放在案件的最后阶段，大部分捕快接触的都是前半段调查过程，所以多多少少不是很看重这一点。
冷霄不免疑惑起来，因为这点连查案的捕快都很容易轻视，甚至错过，他这个小偷，是怎么注意到的。难道他不是小偷？还是……不只是个小偷？
仔细想想，侍卫亲军总检阅杜凌大人能破格雇用他，这和破格提拔杨绽蓉不一样，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小秘密？不会吧，杜凌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久经沙场，而皇上是自己起兵改朝换代的，如果商燿和他们认识，又怎么会留在京城？
就算商燿祸害了京城的粮仓，可这也只是一方面而已，他们怎么会有如此的把握能成事？
冷霄此前觉得商燿只是有点神秘感而已，现在看，何止是神秘，简直是藏于草丛尚未现身的蛇，正吐着信子在看自己。
冷霄双手握在一起，正不知所措，突然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有个幽怨的女声轻轻说道：“冷云尘，你的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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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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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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