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一角,其余几人聚在一起大声谈笑。风暴将近,大难临头之前,寺中所有人都在故作轻松的有说有笑,以驱散心中的紧张和恐惧,这和走夜路时通过吹口哨来壮胆,是一样的心理。
水致远和杨愈走入后院房中,便拉住杨愈,轻声道:“杨兄弟,我总觉得今日之事有太多古怪。那赵都巡说什么‘窥探大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杨愈沉思半晌,觉得水致远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更危险,便摇了摇头。
水致远道:“我方才想了许久,总觉得或许便是那传国玉玺惹出来的事情,唉……怎么就让你我两人给碰上了这等无妄之灾?”
杨愈听他说‘你我两人’,便明白他是对其他人都怀疑上了,只是那传国玉玺的线索现在却在自己怀中。
水致远又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如果是其他武德司的人倒也罢了,闽地建州那边来的,这事情……可就……建州……闽王……传国玉玺”,说到此处,水致远不禁眼露惊骇之色。
杨愈看他这神色,便问道:“水大哥,武德司是什么衙门?建州武德司是闽王府的衙门吗?”
水致远看了他一眼,道:“杨兄弟你不知道?这武德司全称叫作‘武德顺通使司’分为京城的‘武德顺通节度使司’和地方的‘武德顺通都巡使司’,三十几年前的二王之乱后,江南、河北多个节镇几乎成了国中之国,那几个节镇互相之间又打了几年,以致江南、河北局势糜烂,民不聊生。庶民活不下去,便又起了几次民乱,各地要道不是强人占山为王,便是乱民啸聚山林。从此,南方半壁的钱粮不能输送朝廷,南北财货也无法相通。这武德司并是由此设立,为的是确保道路通达、财货顺畅。实际情况比这要复杂得多,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清的。今日形势紧急,也只能跟你说个大概,若能生还,日后再跟你细说。”
杨愈道:“那么,武德司是朝廷的衙门,不是闽王的衙门,水大哥怎么将闽王和传国玉玺联系起来?”
水致远道:“杨兄弟,你有所不知,这武德司如果不能在节镇之中设立,那又如何能确保道路通达、财货顺畅?因此,节镇之中的武德司都巡使,便由各地节度使举荐,实际上便是各节度使的心腹之人,只是名义上受京中的武德司节度使节制罢了。闽王统领闽地,虽与各地节镇有所不同,但建州武德司主官历来便也是晋王心腹。”
杨愈心想:武德司,确保道路通达?那就是剿匪之类维护地方治安的工作了,这样的职责,怎么也叫节度使?记得好像唐朝是一道一路或者一个藩镇的主官才能叫节度使吧?比如什么魏博节度使、卢龙节度使,便喃喃出口:“武德司,剿匪而已,怎么也叫节度使?这官名这么不值钱吗?”
水致远闻言便嗤笑道:“嘿嘿,确如兄弟所说,到得如今,全国怕是有二三十个节度使了。便是观察使的官位也还不如节度使官位多,不过,武德司可不仅仅是剿匪而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是建州武德司来寻这传国玉玺,那恐怕就是闽王……果真如此,今日之事便更加凶险了,怕是这寺庙里的一只老鼠都无法存活下来,唉!”
杨愈道:“恐怕,无论是什么人来寻那传国玉玺,在那些人眼里,我们都是必须灭口的。”
水致远点点头,叹道:“唉,不错,传国玉玺四字,历来便是催命的符咒。为这四字,百十年来,不知死了多少冤魂。我死倒也无关紧要,可怜了我家几个女眷。”
“水大哥,胜败未分,输赢难料,为了你的家人,你也要拼死活下去。不过……”杨愈皱眉摇了摇头,“传国玉玺遗失的风波,历经百年还未平息吗?”
水致远道:“呵,国朝初立的那三五十年倒也还好,只是二王之乱后,天下便不太平,想要窥探大宝之人层出不穷。你想想,升斗小民对这传国玉玺四字唯恐避之不及,可那些图谋不轨之人,哪个不对这天命之物梦寐以求?可恨这传国玉玺怎的将贼人引到了这禹王寺来……我思来想去,便是昨晚来的方四海。”
杨愈知道如果那些凶徒是冲着传国玉玺来的,那么不用多久便会被所有人知道,北玄寺是常照的,方四海和常照是师兄师弟的关系,只有水致远一家、鲁达、杨志、几个不知情的和尚和自己才是被无辜卷入这个风暴之中的人。
但是,这些隐情告不告诉水致远又有什么区别呢?
杨愈如此想着,便说道:“水大哥,即便把方四海交出去,或者把传国玉玺交出去,也不可能让那些敌人饶过我们的。”
水致远想了想,叹气道:“唉,确实如此。只是我和你受这无妄之灾,总是心有不甘。”
杨愈想了想,附嘴在他耳边轻声道:“水大哥,如果,那传国玉玺的线索在我身上呢?”
“什么?”水致远惊叫出声,两个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来,杨愈赶紧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水致远愣愣的看着杨愈,脸上神色变化不定。
杨愈等他消化了一会这个消息,才低声道:“真对不住,让水大哥一家……”
水致远苦笑摇头打断他的话:“哪里说得上对不住?又不是杨兄弟叫我们一家到这寺里来的……更何况,你是我母亲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结拜兄弟……不错,为了你,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乐意。只是,杨兄弟,你怎的会有那……”
“唉,其实,也不是我的,我也只是暂时替人保管一下而已。那东西,我自己是绝对不想要的,不仅不想要,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既然如此,杨兄弟,你怀有这天大的宝贝,你自己又是孤身一人,没有家眷需要顾及,何不趁着天黑游水逃出去?”
“逃?为了这所谓的宝贝逃?”杨愈摇摇头,“抛下妇孺自己逃命,不是我杨某人做得出来的事情。其他人或许会为了这东西不顾一切,可对我来说,水大哥你,还有你一家女眷,甚至庙里那几个跟我无亲无故之人,都比这东西更有价值。”
水致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道:“杨兄弟,我说句真心话,你莫见怪。你这想法也真是……真是……嗯……杨兄弟,你还真是个奇怪之人。不过,正因你这奇怪之处,我水致远能与你结拜为兄弟,实在是……实在是……好得很。”说着,郑重点了点头,又道:“所谓可以‘托妻寄子’之人,说的便是杨兄弟你。”【妙】 【书】 【斋】 【妙书斋】
杨愈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心中略觉诧异,片刻后才恍然:这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的思想差异,古人将天命之物看得极重,但对于自己那个时空的人来说,那就是个古董,至少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还真就是古董的概念。如此想着,他便笑了笑道:“水大哥言重了,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只是……”
水致远打断他道:“我信我自己的判断,既然那东西在你手中,我便安心多了,便无需担忧被旁人将我一家人卖给那赵都巡了。呵,先前我还担心,要是那东西在其他某人身上,那人今晚必定会独自逃跑,或是使什么奸计将我们给卖了。”
杨愈听他这样信任自己,心中顿时生出感激之情,握住他的手,正色道:
“多谢水大哥!那赵都巡想要害你家人,必须我死了才行!我杨某人只要活着,便一定护你家人周全。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水致远反握住他的手,大声应道:“好,我们兄弟二人,立谈中,死生同!”
正在这时,房门外的后院天井中一人道:“立谈中,死生同,很好,算我一个。”
原来鲁达正从前殿往后院而来,到了天井中,听得水致远那大声说出来的话,便看到了房中的二人,听那六个字如此豪迈,心中也生出豪情,便向房中走来。
鲁达走到二人身前,双手搭在紧握着的两双手上,笑道:“你们二人立谈中,怎的不与我死生同?”
“哈哈哈”
三人互望几眼,都大笑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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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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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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