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足够让魔树临近结果。Qliphoth倒立生长,它的树根在上往天上生长,而树冠遍布了整个地下,从下水道穿过,从城市里的所有建筑穿过,没有死去的人们逃离了此地,而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却成为了魔树的养料。
骑士和诗人再度出发了,去再次试着杀死魔王。
……
“我绝不能在这种地方落败,那颗果实……是我的……统领魔界的是我,不是他!”
恶魔歌利亚挣扎着从废墟中爬起,尼禄将湛蓝玫瑰指向恶魔,而魔鸟却飞了出来,身后传来了诗人优雅的嗓音。
“‘在苦涩悲伤中,我诅咒我的星辰,是它让我的爱恋如此崇高,而我却如此低贱。’”
V转动着手中的拐杖,在念完这一句诗时,反拿拐杖指向歌利亚,黑豹从他的手上聚起化作扑向了恶魔,将其打成重伤。
“为什么,为什么你……?”歌利亚似乎认识诗人,挣扎地看向他。
“‘小流浪汉,赶紧回你家中!’”V没有回答恶魔的问题,直接将拐杖尖锐的那一头插入歌利亚的额中,完成了补刀,杀死对方。
尼禄慢慢地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我得把你从这家伙那一肚子的牙齿里拽出来呢。”
“请原谅我略有延误,”男人拿着诗集无辜地看了尼禄一眼,“我读书有点入神。”
“好好,那看上去是本不错的书。”尼禄敷衍道。
守护这一片区的恶魔被杀,附近的魔树的树枝也化作石头纷纷碎裂掉落下来。
“你说但丁是不是还在那里?”尼禄看着远处直入云霞,仿佛要冲破大气层的魔树问道。
“如果尤里森击败了他,我想他现在已经化为Qliphoth的花粉了。”
男人对于魔界以及恶魔的娴熟认知让尼禄感到疑惑,V的神秘感让尼禄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又隐瞒了他什么。他们决定回到魔树的顶端,无论但丁是否死去也要将他带回。但是在这之前V认为他们要先行处理一下魔树的树根,以免被挡了去路。
“我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两路。”V和尼禄呆在妮可的车房内稍作休息,妮可则在把刚刚从歌利亚身上得到的材料改装成机械手臂。
“……能多找些地方,好主意。”
V受不了妮可抽烟的味道,决定独自先行离开,而他们最终决定在魔树的底部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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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结束,准备接布鲁斯回来的时候在知会我。”伊芙琳和克拉克说道,“万事俱备,不用太过慌张。”
克拉克叹了口气,无疑现在作为布鲁斯孪生妹妹的镇定给了众人一副定心剂,但是他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儿紧张,就怕布鲁斯回来后精神上会受到影响。
伊芙琳没有下太多指示,女人挂掉了通讯器,她最近开始发展一些其他的“兴趣”了。
“你最近打算搞艺术了?”迪克靠在画室的门框上看着伊芙琳。
屋里满满当当地放了许多她这一个月来的作品,多是她对过往的模糊记忆和梦境的速写,有瓢泼大雨下的塔,一把太刀,一柄造型奇特的大剑,各种各样的恶魔,斯巴达,红与蓝的两个模糊的白发人影,还有那座被火燃烧的庄园,教堂,码头消散的女人,一棵千疮百孔的灰白色的长相奇特的树,还有很多用阴暗的色彩糊作一团的模糊的影子一样的画。有些写实有些很抽象,看上去很有意境,但是有些却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并没有。”伊芙琳摆弄着手里的画具,将它们一一摆好,“只是记录一点东西,理一下思路。”
“那你这思路可真是特别的。”迪克无语地看着墙上挂的那些画,多是写实的油画和速写,虽然他不是很会品鉴,却也看得出来这些画作绝不比那些名家画得差到哪去,“我以为你会画水墨画那种?”
“那种不适合记录,”伊芙琳将画布摆好,“不适合记录我现在要记录的这种东西。”
“那你也会咯,”迪克惊叹了一句,“要我说,你这些拿出去一幅起码也能上百万了。”
“它们无价。”伊芙琳淡淡地说道,“你要我给你写一幅吗?”
“肖像?”迪克有些惊喜,“现在?”
“晚点的时候。”伊芙琳点了点手里的画笔,漫不经心地调着颜色。
“现在我要记录一点东西。”
一点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发生的东西。
迪克看着伊芙琳进入了一个非常玄之又玄的,无法让人理解的状态后,便深知不便再打扰,悄悄地关好门退出去了。
伊芙琳用画笔轻点手中的调色盘,蘸取了一个红色偏黑的颜色,很是随意地抹在了画布上……
……
“Malphas…当然啦,麻烦来了。”格里芬看着三个身体连在一起骑着巨鸟的紫色女恶魔说道,它和诗人现在正躲在残破的石门后看着这一幕。
“那边那个不怎么确定,在魔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家伙……哇!”担心格里芬的声音暴露了他们的位置,V直接用拐杖勾着魔鸟的脖子将它抵在墙壁上。
“嘘——”
女恶魔正在和一位骑着水银马的黑骑士说话,
“找到魔剑斯巴达,你知道它的所在。”女恶魔吩咐着,“尽管那位大人告诉我不用管它,但是我仍然有所担忧。”
“只要斯巴达的血脉仍然存在,我就决不能掉以轻心。”
“听懂了吗?!”
女恶魔的声音突然变大,
“去找到那把魔剑,把它彻底摧毁!”
“只有这样,那位大人的统治才算是真正实现!”
下达命令完后,女恶魔便打开了通道离开了。以V现在的能力尚不能对付Malphas,但是却能够打败那位黑骑士。
V似乎看出了黑骑士的真正身份,他拿起拐杖敲了敲手,
“别担心,我会温柔一点的。”
……
伊芙琳画下一笔,完善了整幅画上大体的背景,黑色的藤蔓缠绕在一起组成了地面,中心有一道巨大的红色的开口,而开口下则是一片血池。
伊芙琳取了黑色,抹在了画布的中心,覆盖了开口的下半部分,随意地打出了一把座椅的轮廓。
纵使击败了黑骑士。V的体力却不足以让他杀死对方,水银马躺倒在了地面上化作蓝色的光点消散,而黑骑士则落荒而逃。
诗人虚弱地用拐杖撑着单膝跪地,魔鸟很是担心地呼喊他的名字。
“我还好,但是我们必须要追上他。”V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黑骑士逃窜的方向,“如果斯巴达之剑依然存在,兴许它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然而他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拿起斯巴达之剑,却只能交给尼禄了。V捡起了地上水银马消散后留下的材料,最后将其交给了妮可,作为新的机械手的材料。
“我们走吧,斯巴达如果在附近,就算是我也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尼禄救下了被魔王抓走作为恶魔能量源的蕾蒂,起码的,现在能够确定两位女士都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是没有但丁的线索,V猜测传奇恶魔猎人可能真的化作花泥了。
前往目的地最后只有一条路能走,在没有找到逃窜的黑骑士的情况下,V跟着对于斯巴达之剑的感知再次和尼禄汇合一起行动,却不料遇见了一队Angelo。
这让他回忆起了过去,再次见到黑历史的感觉并不怎么好,V有些愤怒,想要将其摧毁,而尼禄也帮他做到了。
他们在一处高台上解决战斗,高台被倒下的建筑推动,将他们送到了一处仿佛是公园的地方。
“到这里花了不少时间啊。”尼禄感叹道,却发现V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诗人看着如今陌生却熟悉的风景有些发怔,十岁过往的记忆在此浮现,
“我刚刚回忆起来一些事情,这座城镇之前也收到过一次袭击。”
“是吗?”
V有些恍惚,却是想起了那段最为深刻的回忆,他在玩具小马的旁边蹲下,
“那个时候我就在这里,我还能回忆起那时候的惨状。”
张牙舞爪的恶魔,被杀死的母亲,拉走他的伊芙琳,火光冲天的家。
“事实上,那时我就在这里玩。”男人摸着满是灰尘和锈斑的玩具马有些怀念。
而在这的不远处,是他的家。
“从这里开始,我们要分开走了,你先过去吧。”斯巴达之剑的感应在另一条路的方向。
虽然这不是个什么好主意,但是要打赢这场仗,他们就需要用上一切能够用上的助力。
尼禄进入了树根内部,而V也前往了斯巴达之剑的方向。
伊芙琳一笔落成,仿佛有生命般盘踞缠绕的树枝形成的空间,发着红光的不知通往何处的巨型通道,被血池包围堆满了骷髅的王座,现在就差一位“王”了。
找到斯巴达之剑并不困难,却不曾想到竟然还附赠了一个沉睡的“美人”,倒是个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
“你得躲起来,但丁,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伊娃将年幼的幼子拉进了衣柜里,外面的恶魔开始侵袭,门外尽是火光一片。
“我要去找维吉尔,我一定会回来的。”伊娃摸着年幼的但丁的脸颊嘱托着。
“我知道这很困难,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已经长大了……要有男人的担当,好吗?”
伊娃认真的看了看幼子的脸,似乎在确定什么,
“如果我回不来,你一定要逃走。你一定要一个人坚强生活下去。”
“忘记过往,以新的身份开始新生活,去寻找一个新的开始。”
夫人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子,关上了衣柜的门,似乎看到了终焉的那一刻。
伊娃呼喊着长子的名字跑了出去,年幼的但丁扒着衣柜的缝隙,却渐渐地什么也听不到了,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了母亲的尖叫声。
但丁从睡梦中醒来,却看见V拄着魔剑斯巴达,魔剑就插在他的脑袋边,只要一厘之差,他可能就要大出血了。
“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你穿成肉串了。”但丁坐了起来,扫了眼跌坐在身后的V说道。
V嘲讽似的轻笑了一下,低着头没有看向但丁,
“你那顽固劲我早已知晓。这估计是叫醒你的唯一方法。”
要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在他流浪了数十年后,在他于失败中蹉跎了二十多年后,如今的自己脆弱地连父亲的剑都无法拿起,甚至面临着随时有可能死亡消散的命运。而但丁呢,他总是幸运的那一个,被母亲藏起来不被恶魔发现的是他,打败蒙德斯为母亲报仇的是他,就连被尤里森击败后被父亲的剑保护着的也是他。明明追求力量的是自己,最后却是完全不在意这些的,留在了人间的弟弟得到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何其讽刺。
但丁睡了一个月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没有去注意到V语气中的熟稔。
格里芬实在是很烦,但丁总是讨厌比他话多的存在,于是在听到尼禄也参与进来后但丁就抓着魔鸟的鸟喙把它扔了出去,世界倒是暂时安静了。
“喂,这是我的工作。别让尼禄插手进来。”让一个孩子对付甚至杀死他的父亲?开什么玩笑。
但是V却完全不知道但丁的顾虑,他想要活下去,而如今但丁的实力却不足以对付魔王,尼禄无疑是个很好的助力。他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打败尤里森回归自身,在以“生”作为基本目的之前,他根本就不在意其他东西。
“要是你之前能够打败尤里森,我就犯不着让这小子参与进来,但是尤里森他强的过分,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快接近极限了,身体越发的脆弱,精神也开始逐渐崩溃,时间不等人,他们得加快脚步了。
“好吧,这就够了。”但丁走向魔剑斯巴达,将巨剑从地上拔起,他的叛逆碎掉了,现在只能使用这把大剑了。Μ.miaoshuzhai.net
但丁还是不同意让尼禄参与进来,他急着要冲回尤里森的面前,丝毫不想管V。
“等等,我还没说完——呃!”V撑着拐杖急着走向但丁,却一个失力摔倒在地。
“就这样吧,你去休息一会儿。”但丁扛着斯巴达之剑看着V,然后转身离开了。
“另外,我欠你一个人情。”
诗人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身体开始崩溃消散了,就和未分离之前的维吉尔一样。
……
伊芙琳最后还是没有画出王座的主人,她对整幅画作黑暗血腥的格调很不满意。女人将蓝白色的颜料做两端抹在刷子上,待原本的画稍微干一点后再刷了上去。
她需要一片晴朗明媚的天空。
但丁一路上向魔王所在的顶端而去,这个步骤有点让他想起十九岁那年,他也是爬上特门尼古塔和兄长决战,维吉尔的喜好还是那样,总是没变。
翠西被尤里森抓走,成为了黑骑士的能量源,在被V击败脱逃后袭击了此时前往树顶的但丁。
黑骑士身上掉下来的碎块和被劈成两半的摩托车结合,形成了全新的魔具,翠西也得以被救。
“你还好吧?”
“不怎么好。”金发女恶魔合着眼睛,虚弱地说道,她现在缺乏魔力,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但丁将翠西温柔地放到地上,女恶魔察觉到了尤里森的真实身份,正想询问却被但丁阻止了。
“嘘,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吧。”
传奇恶魔猎人跨上他刚刚得到的新摩托车,正要离开时虚弱的诗人匆匆赶到。
“替我照顾好翠西。”
“但丁,等等……!”
但丁直接发动摩托,黑发诗人追他不及只能跌倒在地,格里芬却追了上去,往但丁离开的方向去了。
此时已经快临近中午,金发女恶魔慢慢地恢复过来。
“但丁走了……”
“对。”黑发诗人坐在一旁的轮胎上翻阅着诗集来恢复魔力。
“而且我认为他会输掉。”诗人平淡地阐述道。
翠西看向了他,将心底的疑问全盘脱出,
“那个恶魔到底是什么,V?他是从哪里来?”她从魔界出来,又怎会看不出来尤里森并不是恶魔。
翠西观察了一下V,诗人也很不简单,是人却非人。
“我的天,你又是什么?”
“这不重要,我只是我失去一切的前身留下的阴影。”V合上了诗集,看向长相和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在那一刻,或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决定将真相告诉翠西,仿佛那样就是在向早已死去的母亲告解一般,
“我会告诉你,我会告诉你我是怎么出世的……”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即将分崩离析。但是他还不能死,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
“打败自己的孪生兄弟。”
“为了击败自己的弟弟,面对他即将崩溃的身体和情绪,他唯有一条路可以走。”
“就是借助阎魔刀的力量,将他体内作为人的那一部分割离。最终,他变成了真正的恶魔。”
“我努力用自己剩余的微末的恶魔之力维持自己即将崩溃的身体,但……”V抬起手看着正在渐渐消散的身体,“我已经到了极限了。”
“分离并重拾人类灵魂后,我认识到自己犯下了深重的罪孽。我意识到,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我到底抛弃了多么重要的东西。”
说道这里时,V的语气有些崩溃,他看了眼翠西,似乎又像是不敢面对那张和伊娃一模一样的脸一般低下头去。他何尝不渴望他人的照顾和爱,年幼时的伊芙琳和他是两只流浪着的满是伤痕互相舔舐的幼兽,那个女人在最初的少年和他弥补了最初的情感和爱,却无法弥补彼此失去父母兄弟的那一部分。伊芙琳是不完整的,缺憾的,而他也是。
而最后为了追逐力量,他们离开了彼此,许下了一个看不见未来的约定。
那个女人怕也是没有把那句“回来”放在心上吧。
“所以你就去找了但丁?”
“没错,很蠢对吧。”在一切的最后,为了活下去,去求助打败了自己的弟弟。
“我认为他可以改变……或许应该说是修正……或许他可以更正我的错误。”V看着翠西,站了起来。
“在你看来,你面前的这个笨蛋,到底做得对不对?”
现在在他的眼里,好像在看着伊娃,又仿佛在看着伊芙琳,他想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起码能让他有点心理安慰的答案。
然而翠西是翠西,伊娃是伊娃,长相再一样,她也不是他失去的母亲,更加不是伊芙琳,但是女恶魔却仍然给了他一个指向。
“我不是你妈妈,V。”女恶魔直接点醒了他,她站起身换上那身性感的黑色皮衣,“你已经长大了。”
“这件事情你必须有始有终,这是但丁的战斗。”
翠西和他擦身而过,离开了。
不论生也好,死也好,胜也好,败也好,他都要回到自己的另一个半身那里,给自己一个终焉。
“你总得给自己一个答案。”那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不然到死都不清不楚。”
好吧,给自己一个答案,事情的发展如何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了,倒不如去看看他们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吧。
……
“见鬼……真不敢相信这些玩意儿竟然还在……”但丁跑了进去。
这是他年幼时居住的庄园的大厅,他们一家的全家福仍然挂在墙上,他当初躲起来的衣柜也还在。只是整个庄园两次的侵袭之下破损不堪,除了被分离出去的二楼和屋顶,留在他面前的也只剩下这个客厅了。
但丁发愣地看着那张全家福,却有点想念过往了。缠着维吉尔打架的自己,总是坐在沙发上看书不愿理他的兄长,他们的童年,少年,青年都在为了不同的立场和信念争斗,从未停过。
蓝色的魔鸟飞了过来,
“终于找到你了。”
但丁并没有理它,他继续向画像走去。
格里芬观察着周围,
“嘿,你是怎么了?”
“喂!,喂,但丁。”
但丁开口了,他想起了十九岁时他刚刚觉醒魔人的那个雨夜。
“亲爱的维吉尔用叛逆刺穿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的恶魔之力发动过一次。”
但丁拿出了断掉的叛逆笑了笑,他看向全家福,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父亲会把叛逆给我?”
“OK,你在嘀咕什么呢?”格里芬凑近了但丁,问道。
但丁轻笑一声,“这么多年,我被不少东西戳过刺过。但是谁会料到呢……”
但丁拿起了叛逆的剑柄,再次刺穿了自己的胸腹。
“你疯了吗?”格里芬大声地叫喊着,“我们还有个恶魔要去处理,别急着自杀好吗!到时候我会给你帮忙的!”
“如果说阎魔刀可以分离人与魔……那么叛逆又有什么功用?”但丁艰难地说道,血溅了出来,覆盖在地板的一片黑色的污渍上。
他又再次将叛逆捅深了一点,血液沾满了叛逆的剑柄,剑柄上发出红色的能量光来,最后叛逆消失在了他的手里,而背后的斯巴达之剑也开始有了反应。
“哇哦,你……你在吸收斯巴达之剑!”格里芬惊叹着。
力量在但丁体内聚拢着,斯巴达之剑和叛逆融为一体,大块的尖锐的鳞片覆盖在但丁的身上,恶魔猎人仰首嘶吼,强大的魔力冲击逸散开来。
长相似红色的恶龙,头上带有一对犄角,满嘴獠牙,全新的魔人形态,罪魔人形态。
但丁喘着气,身上的橙红色魔力仿佛岩浆般在他的身上涌动,他一蹬脚,巨大的翅膀扇动,一下子冲天而起,飞向了尤里森的方向。
伊芙琳在底部描摹青色的草地,对照着蓝天白云,远处是欧式的红瓦的小庄园,看起来十分温馨,和之前的画面截然相反。
但是这却不能使她满意,女人点上一点白色,开始割裂那抹天空。
……
尼禄再次来到了魔王的王座前,
嘿,渣滓,想我吗?”尼禄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但丁的踪影,“但丁在哪呢?”
“没有尸体,没有被吸干的但丁干尸,什么都没有?”
“你是来找死的吗?”尤里森仍然和第一次见面那样,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坐在他的王座之上,血在他的脚下流淌。
“说话了。”尼禄嘲讽道,“是叫尤里森来着?你家长辈估计不怎么喜欢你啊,你这名字烂透了。”
而魔王却反驳了他的说法,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没有名字。”
“我是绝对的力量。”
尼禄认真地点了点头,从背后拔出了绯红女皇,
“呵,无名氏对吧?我会记得在你的墓碑上这么刻的。”
“你将饱受折磨……”魔王向尼禄伸出了他的另一只手,“然后,去死吧。”
“那就让你看看累赘的力量吧!”
尼禄攻向了魔王。
但一个月的休整过后带来的力量只能够让尼禄堪堪在魔王的手心划出一道口子来,
尼禄倒在地上冷笑,
“也到了让我把你弄出点伤来了。”
魔王看着自己手上的伤,他还是十分的傲慢,语气中却隐隐有了怒意,
“弱小的人类,恶魔之力未在你的血管中流动。你还敢妄想……”
“敢对我舞刀弄剑,你好大的胆子?!”
魔王站起来了,他愤怒地走向尼禄,身上的藤蔓状的管子节节崩断,里头喷出了血来。
“生而无用的人类,你将为此后悔莫及。”
“你将见到……最可怕的梦魇!”
“我将赐予你……”魔王抬起了他的手,伤口在魔力之下恢复原状,
“绝望和死亡!”
尼禄被打趴到了地上,魔王指挥着巨大的藤蔓将他束缚着举起,其力气之大几乎要把尼禄捏碎。
而就在此刻,融合了斯巴达之剑,化身罪魔人的但丁从天而降,断掉了束缚尼禄的藤蔓将年轻人解救下来。
但丁掰断了魔王向他袭来的藤蔓,直面魔王威压,尼禄却昏迷了过去,最后被一同飞来的格里芬带走。
“打赢他,但丁,一定要赢。”
新的属于但丁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魔剑出现在但丁手中,红色的罪魔人攻向了魔王。
画布似乎有点儿太空旷了,需要一个主角。伊芙琳将黑色的颜料随意地在画布中间从上往下一抹,隐隐有了一个人型的大体来。
……
魔王落败了,但丁落到地上退去罪魔人形态走向魔化的兄长,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懂。”
而在此刻大地却突然开始震动,魔王像是意识到什么站起身来说道,
“不懂的人,是你。”
“开始了。”
魔树终于结果,而他现在要去将那果实摘下,以获得强大的力量。
魔王收起了阎魔刀所化的能量晶石,转身走进了背后的传送门。
伊芙琳换了白色,抹在了黑色的上方,那是头部的位置。
一行前来处理此次事件的恶魔猎人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但丁看向虚弱地坐在一旁的V,
“嘿,尤里森跑到哪去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在Qliphoth顶端。”
他们现在只是在魔树上部阶层的最底端。熟知魔树情况的V将一切告诉了翠西,而翠西又向但丁做出了解释,魔王意图夺取魔树的果实,那是能够让蒙德斯取得魔帝之位的强大的力量。
但丁决意独自前往,却被尼禄拦下。年轻的恶魔猎人介意在一个月前的那句“累赘”,他执意要用自己取得的力量亲自向魔王算账。
但是但丁却不这么认为,他并不想让兄长和侄子父子相残,他竭力想要避免这个情况的发生。
V却站在了尼禄的立场上劝阻但丁让年轻人一并过去,而他也要一起。
时间越来越少了,经不起他的浪费,他想给自己一个始终,让自己起码能够死在半身的旁边。
“好吧,就听你的大诗人。”但丁撇嘴说道,“我们各走各的。”
他还是尽快过去解决吧,别让尼禄有插手的机会。
三人最终分道而行。
然而V的身体却开始撑不住了,他的力量让他无法独自走到尤里森所在位置,即使他最终能够救赎自己的内心为自己赢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但Malphas的威胁却近在眼前。
“如果他拿到了果实,那一切就完了,就连蒙德斯都没能君临魔界。”紫色的三头女恶魔说道,她果然对尤里森阳奉阴违。
“一切都结束了。”
他对付不了女恶魔,可是对方却挡在他的路前,让他不得不迎战,却是好在尼禄及时赶到帮他杀死了对方。
“我欠你一个人情。”
V走向尼禄,却因为虚弱的身体只能跪倒在地。
“你应该回去休息,你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尼禄很是担心黑发诗人的状态,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和V的感情倒是不错,隐隐有将对方看做朋友的意思。
“唯独这个不行,我必须去!”V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
可是他再次摔倒在了尼禄的面前,大男孩很是紧张地扶住他。
“别勉强你自己,你需要休息!”尼禄却丝毫不知道诗人现在的情况不只是体力不支。
“我必须去,必须去尤里森的所在。”
尼禄有些无奈地放开了手,他对V的执念很是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得要……”
“拜托你了!”诗人打断了他的质问,他快不行了,“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尼禄叹了口气,他最后还是拗不过诗人,决定帮助对方前往尤里森所在。
“这下但丁肯定要比我们早到了。”
尼禄果然是个要温柔许多的孩子,倒是不像但丁,V靠在年轻人的身上想到,血脉上的共鸣,年轻人关心和照顾却是让他很是受用,不由得欣慰了许多。
尼禄扶着薄弱的诗人艰难地向魔树的最顶层而去,他们要比但丁慢得多了。V虽然看上去脆弱,可是身上却背负着三只使魔的重量,尼禄力气再大搀扶着他也很是艰难。
黑发的诗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撑着尼禄,艰难地走着,他缓缓地说道,
“其实我也希望受到保护,被人所爱,但我只是孤身一人,生存是我唯一的选择。”
V看着尼禄,他想要给这个斯巴达的后裔留下一点东西,或者是让这个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的年轻人知道一点东西。
“我要告诉你一切的真相。”
“根本没有什么叫做尤里森的恶魔,只有一个在寻求力量的无尽旅途上抛弃自己人性的人。”V的身体开始逸散,“这个人是但丁的哥哥。”
“但丁的兄弟?”尼禄呆住了,显然对于这起灾祸的罪归祸首的真实身份有点无法理解
“是的。”
“他的名字叫做……维吉尔。”
伊芙琳描摹出蓝色的藤蔓纹路,又将整个画面交错。
……
“维吉尔……”但丁看着站在魔树果实前的魔王,走上前去,“嘿,那就是你一直挂在嘴上的果子吗?感觉也不怎么特别啊。”
魔王并没有理他,那上面的那颗果实,才是他最大的执念。
但丁看了看周围,却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没错,这里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那天我们的妈妈把我救了出来,却把你抛下。”
但丁知道兄长的执念,想要以此唤回魔王的良知,
“而你不知道的是,她也想救你。她一直都在找你……”
“直到她自己被杀为止。”
“我对这件事或这个地点毫无印象。”魔王看着果实很无所谓,“这只不过是这颗非凡果实创造的幻象。”
魔王摘下了果实,“这颗果实的力量就是我所期望的一切,有了这份力量……”
但丁反应过来从上前去时,已经无济于事了,魔王吞下了那颗果实,
“我就能够拥有一切。”
但丁失望地看着兄长,却还是和年少时一样反对对方的选择,
“不,哥哥,你并没有拥有一切。就在刚才,你原本尚存的人性消失了。”
“那不过是没有力量之人的可怜哭喊而已。”原本被魔树藤蔓覆盖在身上的表壳开始从魔王身上脱落。
“来吧弟弟,我将让你摆脱无知,但丁。”
魔王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躯干和头部分布着许多的眼睛,仿佛在凝视着他的兄弟。
伊芙琳在画布中央的底部营造出大片蓝紫色的能量光和细微的玻璃反射出的微光。
“他们是兄弟?为什么他们要互相争斗?”尼禄问道。
“为了证明自己的信念,男子汉立身处世,必定要为此战斗。即使面前阻拦自己的是亲人。”
但丁魔剑捅入了魔王胸前最大的那颗的眼睛中,哪怕抛弃了人性,哪怕获得了果实,他却仍然失败了。
“这太可笑了。”尼禄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这对亲生兄弟在各自的存在方面有着分歧,他们必然要战斗。”V回答道。
伊芙琳在男人手上抹下一撇黑色。
但丁拔出了但丁魔剑跳远,血液溅射出来,魔王终于被打败仰面倒在了地上。
“但丁!”
尼禄扶着仿佛即将死去的黑发诗人匆匆赶到现场,但丁将大剑扛在肩上,
“你们来晚一步,刚刚搞定。”
“那家伙真的是你哥哥?”尼禄问道。
“是啊。”
仿佛就像是要再确认一遍一样,尼禄再次问道,
“所以是你的骨肉亲人造成了这一切。”
V走向了倒在地上的魔王,但丁冲尼禄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
“看来你已战败,奄奄一息。”
V拒绝了但丁的阻拦,他打算亲自解决这场战斗,亲自修正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站在了虚弱的魔王身上,
“别挣扎了,如果你连我也无法打败,那你就已经输了。”
可那份执念却没有改变,魔王并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我不会输……不会输给但丁。”
魔王抬头看向他们,
“我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我知道,”V跪在魔王的面前,“你和我,我们本是一体,毫无二致。”
只有力量,或者人性的维吉尔都不是完整的维吉尔。
“但你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你。”
他们都是维吉尔,也都不是维吉尔。维吉尔不会只是人性面的V,也不会只是力量面的尤里森。
“而现在,我们由这种相同感受相互连系。”
V将手里的拐杖举起对准魔王的心脏。
“而你我枝蔓扭结,根部也互相缠绕。”
但丁冲了上去。
伊芙琳手部微颤,抹下的两笔细细的黄色长条。
V将拐杖捅进了魔王的心脏。
蓝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破碎了幻境,天空破碎,像玻璃一样大块大块的落下,穿着一身黑色的身上绣着蓝色藤蔓纹路风衣的白发男人持刀背对着站在光柱的中央,慢慢朝他们转过头来。
伊芙琳将画挂到墙上,她沉默着看着油画中心的主角,她并没有把脸画出来,此时旁边的通讯器却响了起来。
“伊芙琳,你在吗?赶快来瞭望塔。”是超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尼禄有些疑惑。
“能接布鲁斯回来了。”
但丁嘴里吐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Vergil……!”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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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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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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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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