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的口才和人望都不错,对船舱内的说服工作也还算顺利,很快便有他的熟人,一个在法泰尔号上当参谋的二代给出了相对正面的回应。
“司令官阁下已经退入办公室了,再给我们一点点时间,我们来说服他。”
“可以,但尽快。贝伦卡斯特阁下是个仁慈的伟人,他愿意向你们展示身为伟人的耐心和仁慈,但这都是有限的。”什么时候表达诚意,什么时候展示威严,这是一个合格说客应有的自我修养,凯米尔中校当然也不例外。
“明白!”对方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喏喏而退。
基本上是成了。这样我就算是立了大功在阁下那里挂上号了,而且,以前那些小伙伴们也还是能救下不少的。凯米尔中校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然后对旁边身上的奥夫雷沙上校点了点头。
凯米尔中校的说服工作成功了,便说明打不下去了。打不下去了,便没办法刷人头了。没办法刷人头了,就没办法继续立功了。这个逻辑线还是很通顺的。若是换成其他人,立不成功的奥夫雷沙上校这时候没给对方甩上去两个大嘴巴便算是很有涵养了,然而这两位毕竟是让办公室政治理论完全不成立的特殊产品。想到好基友将要立下大功,上校竟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用力地在对方肩膀上用力拍了几下。
虽然浑身血污肩甲上还挂着半拉肠子的奥夫雷沙上校,这时候笑起来是真的很渗人就是了,然而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确实是相当的和谐就是了。
这一幕也落入了塞希琉的眼中。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陆希身边是真的聚集了一批很积极向上的精英集团呢。在联邦这么一个腐烂不堪的集团中,这还真够奇迹的。
总之,真是和谐且又积极向上的一幕啊!塞希琉想。
然而,和谐的场面往往都不会太长久。很快的,船舱下便传来了激烈的争吵时,打斗声,乃至于惨叫声。船舱边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凯米尔中校的脸也瞬间就挂不住了。奥夫雷沙上校更是向塞希琉行了一个注目礼,意思是要不要他带人冲下去。
好在,这不和谐的场面也没有持续太长,就在塞希琉准备向陆希请示之前,船舱内的战斗也很快结束了。然后,一群狼狈不堪的大小军官们小心翼翼地爬出了舱门,在冲锋队员们的刀剑和矮人手中的导力霰弹枪的注目下,一边颤抖着一边放下了自己的兵刃。在场军衔最高的魔法师,一位陆军中将似乎是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骄傲,在走出舱门的时候还昂着头,甚至都不用正眼去看周围的士兵。然而,当他看到那边坐在马扎上闭目养神的陆希,以及陆希身边站着的塞希琉,外加上这对身后立着的两台如同古代神制雕像般威武华丽庄严的战争傀儡,顿时便抖了一个激灵。
“您就别端着了,七表叔。司令官阁下最不待见你们这样子了。还是务实一点吧。”凯米尔中校不冷不淡地道。
被称呼为“七表叔”的中将瞥了中校一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似乎是想要骂什么,但最终只换成了一声沉重且凄凉的叹息,满满地向陆希的方向单膝跪倒,将手中的权杖举过了头顶。他的动作就如同连锁反应的第一环,随他走出舱房的军官们也都赶忙跪了下来。
这当然是效仿地面上贵族骑士们的降服礼仪了。跪拜表示自己放弃了抵抗,将指挥官的武器献给敌人的统帅表示自己完全接受了失败者的立场,相对的,胜利者则应该展示自己的度量和仁慈,给失败者最起码的尊重。
骑士们献上的是佩剑,魔法师们自然就是法杖了。
不过,这位中将献上的却不是他的法杖,而是属于德雷克·欧伦蒂安中将的,一根名叫“群鸦之叹”的古代名杖,也是奥法名门欧伦蒂安家族的传家宝之一。
“德雷克·欧伦蒂安中将何在?没有理由让您这位参谋长作为投降代表吧?”奥夫雷沙上校用很不客气的音调低沉地道,心中却像是三伏天吃了半个冰镇西瓜般愉悦。
奥夫雷沙上校当然认识这位中将,当年他刚刚调到伊莱夏尔的时候,希望能去一个油水比较多的岗位。便走了这位时认军部吏政署副署长的鲁尔格·门修斯大师的门路,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精英主义者,骨子里便没把非魔法师当成能和自己平等交流的同一物种。可怜奥夫雷沙花了三个月工资买的礼物送上去,却换不来对方一个正眼。
当然,这其实一直都是这些眼高于顶的奥法豪门子弟们的正常操作,奥夫雷沙也不准备因此准备把对方怎么着,不过,现在能这么居高临下地对其说话,也确实让他充满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爽感便是了。妙书斋
同样的,在这种情况下,以及一把年纪的鲁尔格中将肯定也不会有什么莫欺少年穷的心气儿的。他半垂着头,嗫喏了几下,声音中竟然莫名带上了一丝颤抖:“……欧,欧伦蒂安中将已经求仁得仁了。”
众人微微一怔,还想要问什么,却看到那边的舱门口,一个年轻女军官的身影微微颤颤地走了出来。她的身量不算高,但相比起跪倒在地上的一片同僚,便显得异常显眼了。
这是一个很有书卷气的气质美人,倒是很有几分塞希琉的味道,只不过此时脸色灰败,眼神呆滞,身上还带着血渍,就像是一瞬间被颠覆了三观似的。在看看她怀里,正抱着一个血淋淋的物事,赫然是一颗头颅。
奥夫雷沙和凯米尔面面相觑,心中大骇。
“这是怎么回事?”上校厉声问道。
“这,这……”鲁尔格诺诺不能言,却反而是那个貌似已经失神了的女军官却像是忽然找回了自己的魂,带着哭音大声喊道:“他死啦!被你们所有人害死啦!”
“拉奎德中尉!你想要害死我们大家吗?”鲁尔格中将回过了头,用比女子更大的声音厉声喝道。这是他第一次展示自己身为将军和高阶法师的威势,却是冲着自己人。
年轻的女军官抽泣了一下,抹了抹眼泪,挣扎了一下,抱着欧伦蒂安的首级,也默默地跪下来。只不过看她时不时还抽搐了两下的身体,显得更加弱小无助又可怜了。
“这位是……”凯米尔中校和颜悦色地道。
不等到别人介绍,叫“拉奎德中尉”的年轻女军官抬头道:“我是联邦海军中尉伊珊·拉奎德,担任欧伦蒂安司令官阁下的副官。”
她捧着上司的首级,就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看那伤心到近乎绝望的神情,这两人的关系倒是很值得让人浮想联翩的。
然后,却只见这姑娘带着哭腔带着泪花梨花带雨地道:“司令官阁下不愿意投降,想要死战!但……但是大多数人是赞同投降的。他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说服?是被打服了吧?众人想到了之前在船舱里发生的激烈冲突。
所以,那就是兵变了?不愿意投降的欧伦蒂安中将被自己人砍了脑袋作为投名状?
“……不,他是自杀的。”伊珊中尉抽泣着道:“阁下的卫队和大家发生了冲突。本来在战场上已经丧师辱国,输得体无完肤,但此役的最后一战,却居然是内讧哗变为终结的吗?”
已经降服跪拜的贵族军官们个个将头埋在了地上,恨不得要在甲板上找个缝钻进去似的。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还是有点羞耻心的,但他们直到司令官被生生逼死也没人表示要死战复仇,甚至此时的反应更多也只是羞惭愧疚乃至于恐惧却偏偏没什么愤怒,说明他们的羞耻心也不过如此而已。
副官小姐继续低泣着道:“阁下不愿意再忍受这种煎熬了,决定以一死成全大家。他愿意把自己的首级奉上,这样一来,贝伦卡斯特大师甚至可以不见血地便迫使奥克塔利亚城,以及周围所有要塞的守军开城投降。”
确实的,欧伦蒂安中将麾下几乎已经集结了贵族联合军在东线所有的兵力和舰队,甚至还包括新锐的三艘导力舰。一旦战败,贵族派从东部边境到奥尔索天区都将再无任何成建制的抵抗兵力。只要将他的首级挂在瞭望台旗杆的最高处,带着船在城外转上一下,足够让那些战斗力和士气都差强人意的守军们做出理智的选择了。
“相对的,司令官生前希望贝伦卡斯特大师可以发扬一位光荣的奥法贵族应有的品格和仁慈,不要戕害周边城市的市民,也给予降服的将士们应有的待遇。请务必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提供起码的食水,也请尽量救治伤员。”
女副官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膝盖移动着,挤过了跪拜的人群来到了最前方。她咬了咬牙,趴在地上将自己的上司以及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亲密关系的人的首级举过了头顶,自己却已经泣不成声。
德雷克·欧伦蒂安中将虽然在战场上一败涂地,但在临死之前却表现得像是个讲究人。奥夫雷沙上校和凯米尔中校在一时间肃然起敬,后者也有了几分悲凉之意。他参加过中将阁下生前举办的宴会,和其有过几次交谈,记忆中是个思维清晰,反应敏捷,辩才无碍,相当有个人魅力的学者型将领,绅士型法师,而且据说对部下家臣非常慷慨,对奴隶也算宽厚,总体的风评还不错。
当然了,确实也有各种消息流传说这位门阀贵族中难道的中坚“名将”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而且喜欢利用自己的职权迫害私敌,但毕竟没有害到自己头上,所以小道消息就只是小道消息而已了。
现在,这么一个负有盛名的联邦“名将”,风评还不错的贵族名流,以这种决绝乃至于悲壮的姿态慷慨赴死,竟然给现实带来了几分残阳如血,壮士豪情的史诗感。
“阁下……”凯米尔中校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陆希。他觉得,既然这段战争故事已经有了辉煌的开端,悲壮的收尾,便应该有一个高尚的结束,这才能补齐一切英雄史诗的要素。他有理由相信,自家的统帅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谁不愿意成为英雄史诗的主角呢?而且还能展示一下身为上位者的宽大。
然而,这段本应该成为史诗主角的正主却忽然嗤笑了一句,冷淡地道:“我并没有要求德雷克·欧伦蒂安这么做。”
不说是捧着头颅正在哭泣的女副官小姐,已经降服了的军官们,奥夫雷沙和凯米尔两基友和他的部下们,便是旁边的塞希琉都愣住了。
“无论是自杀,把首级献上,还是投降,这不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吗?那么,我为什么必须要答应他的要求呢?”陆希又道。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不是显得有点太不近人情了吗?
陆希没有去理会周围的目光,朗声道:“我本来便不准备给予所有的降兵以公正的战俘待遇,这难道需要欧伦蒂安中将需要用脑袋来换取吗?我所率领的乃是联邦国家堂堂正正的正规军队,为了讨伐占据首都僭称正统的紧急状态委员会一众叛贼而来,又怎么可能戕害奥克塔利亚城及其周边的人民?相反的,你们才是盘踞联邦的合法国土,负隅顽抗的叛军!若我在这几日查出你们这等叛军有任何残民害民的举动,必会按照联邦国法予以公正的审判和处罚!请给我做好觉悟。”
这话一出,跪倒的众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至于欧伦蒂安中将,我个人对他的决绝表示一定的同情,然而,他如此的行为,岂不是以自己的死亡,把叛军,乃至于侵略者的帽子扣到我头上了吗?”说到这里,陆希的声音骤然阴森了起来:“这样的操作,倒也蛮符合门阀贵族的阴谋家的一贯作风,在场跪在我眼前的诸位,都是知情者吧?”
如果门阀贵族们都有这种决绝,六芒星旗早百年前就插遍全世界了。当然了,在场这些被陆希吓得开始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贵族军官们,自然不敢这么反驳的。
而那个捧着血淋淋的欧伦蒂安首级的副官小姐,更是再一次“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甚至开始用额头撞起甲板来了,当真是我见犹怜。
“你啊……虽然道理都在你这边,但这时候说也太不合时宜了。”小伙伴们中良心担当的塞希琉露出了同情的神情,拍了拍陆希的肩膀,当下便想要走过去把那姑娘扶起来。毕竟,让一个年轻女孩捧着爱人的首级——作为过来人的塞希琉其实也猜到两人的关系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跪着大哭磕头啥的,也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她还想要派人把舱室内欧伦蒂安中将的身体找到,缝在一起,好生安葬下去。至于把敌将首级悬杆示众威逼城市投降啥的就更不会做了。
一支真正强大的军队和集团并不需要靠侮辱敌人的尸体来彰显功勋。陆希很早以前就对塞希琉说过这一点,而她也很赞同。
然而,当学生会主席小姐刚刚走出一步的时候,却被陆希一手拉住了。
“陆希?”
“阿克迪娜。”陆希却道。
“在的呢,老师。”不知道何时,卓尔萝莉已经站在两人的身后。
“占星法是何表现?”
“根本不用大型的占星法,老师说是,就一定是的。”
“那你明白的。”
卓尔小姑娘笑吟吟地点头,然后迈着轻盈宛若雨燕般优美的步伐向伊珊中尉走去,然后,在离其只有五米远的地方,停步,掏枪,“呯呯呯”便是三发。
我见犹怜梨花带雨可怜无助而又弱小的副官小姐双手被打断,肩膀也被击碎。中将的首级落在了地上,子弹的冲击力更是将她的整个身体都直接推得倒飞了出去。
这一幕的神展开让众人的头脑都陷入了一阵空白。
然而,更加神的展开却随即发生了。这个“普通的弱女子”,随便来上一个壮汉用锤子一砸就能让她粉身碎骨的“弱女子”,在明明已经受了重创的情况下,竟然生生地在半空中抖开了自己的战袍。刹那间,无数的寒光呼啸而出,如暴雨一般笼向了阿克迪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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