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下去后,陆渊看着眼前浴桶,清澈见底,伸手拨动了里面温凉的水,按照他的习惯,是要将水倒掉,换成新的,亦或者,将浴桶也一并换成新的。
毕竟,他从不用别人用的东西。
只是,时间太晚了,再叫小厮换水实为不妥。
陆渊脱衣进桶,闻着水中淡淡香气,冰凉的水泡在身上,不仅没起到降温作用,反而觉着血液里,那份灼烧又冒了出来。
不敢泡久,陆渊出来时,望着架子上折成一团,用过的浴巾,修长的手指伸了过去。
陆渊站在屏风后,脸色发红擦拭身体,穿上寝衣出来。
阿晏浮在空中,若有所思。
“怎么了?”陆渊见她神思恍惚,问。
“没什么。”阿晏沐浴后,脑海里蓦然想起,白日见得那个女鬼,可能是她想多了,那红衣女鬼,显然已经存在多年,一直都没事,也不会突然有事的。
不行,等琇云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去找找地府的鬼差,让他们来处理此事吧。
阿晏又打个哈欠,倒没第一次那般震惊了,反而拉着陆渊一起入寝。
陆渊提前准备了两床被子,他一床,阿晏一床。
一人一鬼牵着手,阿晏早已忍不住疲倦,陷入睡眠,倒是陆渊嗅着鼻间的香气,难以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渊终睡去。
此时,城郊城隍庙。
庙里传来一阵嘀咕:奇怪,雾珩仙君怎会成婚?
还是和一个鬼身!
这是谁扯的红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怕雾珩仙君醒来,拆他洞府。
转瞬,庙里又安静如昔。
等陆渊醒来,发觉他的被子早被他踢下床去,他与阿晏下颚贴着额头,是他紧紧的揽着阿晏,还盖着阿晏的被子。
陆渊没有推开她,凝视着怀中玉体,而是轻手轻脚的松开抱着她的手臂。
刚一松开,阿晏放在他身上的手却拉紧,脸直接贴在他的胸膛,他根本就挣脱不得。
低眸看去,眼前的脸,长如鸦羽般的睫毛,红润的嘴唇,想起前两天触碰的感觉,陆渊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连忙闭眼,默念清心经,摒除脑海中不该存在的心思。
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
“公子。”叫了一声又一声。
陆渊这才想起今天他还要去临城,轻轻拍了拍阿晏,道:“阿晏,起来了。”
“再睡会。”阿晏咕哝一声。
“今天要去琇云家。”
话落,阿晏猛地睁开眼,松开陆渊,飘了出去。
陆渊看着空空的怀抱,眸色沉郁,垂在床侧的手不由得握紧,仿佛能留住什么一般。
阿晏浮在床边,转眼看到躺在床上的陆渊:“小渊,起来啦,不是说要去琇云家吗?”
陆渊缓缓起身,简单沐浴一番,阿晏也洗漱好。拜别父母,便带着众多的回门礼去了临城。
这次,没有同母亲坐马车,陆渊骑马疾奔,倒是比马车快了一倍时间。
阿晏坐在陆渊身后不足半个时辰就大呼受不住,下来飘在陆渊身侧,与他同行。
陆渊虽说好,但他的嘴角一直紧抿着,直到阿晏又坐在他身后,他的神色才恢复如常。
午时到的临城,陆渊吩咐人找了一家歇脚的客栈,众人一起吃饱喝足,才带着回礼去廖宅。
廖宅门口。
廖父站在那得意洋洋,他那女儿死的早那又怎样,新科状元,不还是他女婿。
虽说现在官职低微,他亲家可是刑部尚书,哪天亲家为女婿钻营一番,前途不可限量。
陆渊换了身衣袍,骑着马缓缓的抵达廖宅,被廖琇云父亲迎进前厅,陆渊让廖父摒退外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廖员外,廖夫人。”陆渊道。
“贤婿,都是一家人,别太见外。”廖父老脸一僵,本以为陆渊会喊他岳丈,或者岳父,怎么也没想到,陆渊对他们的称呼客气的,仿佛是毫无相关的人。
陆渊放下茶杯,道:“廖员外,廖夫人可能对在下的情况有所不知,在下自小就被玄空大师断定难过弱冠。这件事想必两位还不知吧?”
廖父和廖夫人对视一眼,虽然早就知晓,却还是摇摇头。
陆渊看破不说破,继续道:“所以也未曾想到,家母担忧至此,竟然替我娶了令爱,令爱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还要嫁于在下为妻,实在是委屈。”妙书斋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句句要撇清他们俩家的亲家关系?廖父有些急,“贤侄,你这话就不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女嫁给谁,也是由我们这当父母的把关,她哪敢不愿!”
陆渊脸上扬起讽刺的笑,道:“哦?是吗,那前两日我与她成婚那晚,她给我托梦,可不是这般说的。”
“什么?”廖父和廖夫人双目大瞪,难以置信。
“忘了和您二位说了,我与令爱成婚那晚,就被令爱托梦了,不仅如此,昨日还见了令爱。”陆渊所言非虚,虽然昨日并未看到廖家小姐具体模样,可那黑影做不得假。
“贤侄,朗朗乾坤,莫要胡言乱语,当心损了阳寿。”廖父呼吸一顿,气不择言道。
陆渊十分平静,将他之前与阿晏商量好的话道出:“在下本就死期将至,对此倒是无所畏惧,倒是令爱也和在下一起来了呢,两位要不要与她交谈一番,看她是否愿意?”若说之前,他对死还有畏惧,自从认识阿晏之后,他对死的态度,便看开太多。活着怎样,死了又怎样,不过是换一种活法罢了。
“胡说,她死了将近半年,鬼魂早就去投胎去了,怎会留在阳间?”廖父闻言,满脸惊慌站起,还将手边的杯子碰倒,洒落一地茶水。
陆渊淡淡瞥了眼地上碎片,不紧不慢道:“既然她已投胎,又怎能做我妻子?”
“记得当初两位和家母所说,令爱的鬼魂还残存于世,方能嫁于我冲喜,莫不是两位当初哄骗了家母不成?”陆渊一双寒光冰目,凌厉不怒自威。
“不……,我们,我们没有,你这般口不择言,也不怕这话传到你母亲耳朵里,影响两家姻亲之谊,我,我劝你谨言慎行!”廖父跌坐在椅子上。
“是吗?”
陆渊话落,阿晏出场。
“父亲,母亲,女儿好恨呐……啊……”阿晏模仿着琇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为何连我死了,也不放过啊……”
按照以往,廖父和廖夫人只能看到听到似有似无的尖叫,可这次他们听的真真切切。
吓的廖父和廖夫人挨着一起瑟瑟发抖,廖夫人泪流满满,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这孽障,死了也不让你父母安心吗?”廖父吓得的脸色煞白,虚张声势对着空中喊。他十分后悔,当初,当初他不该不让大夫给她看病,就该吊着那死丫头一口气,将她活着的时候嫁人。不然,也不会人死了,还来折腾他这个做父亲的。
廖父这般惧怕,显然也是应了刚才陆渊所说。
阿晏听到这般无耻的话,气不过,鬼气大动。
屋内顿时阴风乍起,摆在前厅的几个花瓶,瞬间受不住炸裂开来,吓的廖家夫妇尖叫不迭,看向空中的眼神更是惊惧,两人相协一起往后躲。
陆渊见阿晏面色失控,起身走到她身旁,安抚的将手落在她手臂上,道:“我此番前来,不是为的回门,只是为退掉我和令爱的婚约,还她一个自由身,至于今日带来的东西送给两位权当今日补偿,还望两位好自为之。”
“当然,看在令爱的份上,廖家和陆家虽不是姻亲,日后廖家有难,自然也不会视而不见。”廖父是个聪明人,定然能明白他所说的意思。这般许诺,还是怕婚约作废,廖家将廖琇云的棺椁要回,为了攀高枝儿,再将廖琇云嫁给其他人。
廖父听后,面色缓和,也明白陆渊言下之意人,若不去将此事说到陆夫人跟前,他们陆家还能认廖家这门亲,若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进陆夫人耳朵,断了这门亲,他们廖家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好在,他当初与陆家结姻亲,本就冲着陆家的背景,若是姻亲断了,还能的陆家相助,那断了便断了。
廖父想通这些,回首看满室狼藉,满脸肉疼,忽闻到一股恶臭,廖父低头一看,面色铁青,他的衣服下摆已经湿了一片。
至于廖夫人,之前见此异像,早就吓昏过去。
廖父此时还不知道,未来的他们廖家的运势会一落千丈,家产被人骗的干净,自己也锒铛入狱,若不是陆家在他们走投无路之时拉一把,就连琇云的兄弟姊妹都要变卖为奴。
至于廖夫人,在陆渊走后没多久,便扛不住心中愧疚,上吊而亡。
人鬼阴婚本不该,人鬼殊途,实难同归,若逆天而行,必受其害。
陆渊出门之后,阿晏跟在他身后,一脸的不开心。
“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她能对凡人动用鬼气,凡人也能听到她声音更是实属不易,琇云那对自私自利的父母,是该受到一些教训的。
“你今日这般,他们吓的不轻,若是你再吓唬他们,出了什么事,你和廖家姑娘的情意怕是要出现隔阂。”若真是与阿晏不相关的人,不用她,他自己就动手收拾了。
“也是哦。”她当时正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就做了。琇云虽不喜这对父母,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肯定也会很伤心。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将那对苦鸳鸯合葬在一起。”
陆渊去客栈了身暗黑色衣袍,脸上也带上昨日买的幕离,骑着马带着阿晏去约定地点。
临城城郊三里,一群人,两辆马车,三匹马,足足有十几人,一辆马车上拉着一个长箱子,从形状上来看,应当是琇云的棺材,只是上面盖着稻草粗布,看不出来。
“各位久等。”陆渊拱手。
“公子言重了,我们也刚到。”他们是马车,再加上那么厚重的棺椁,自然是慢些到。
陆渊让阿晏前面带路,陆渊让那十几人跟在他马后。
夜幕降临,他们的脚程十分缓慢,也没有人说话,只有马匹踩踏陆地,马车齿轮碾压的声音。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就到了地方。
阿晏指着那精心打理的坟包,“这个便是徐经义的墓地。”
陆渊对着那十几人道:“麻烦众位,将此坟刨开,将车上的红棺与此一起合葬。”
众人面不改色,应下。
接着,陆渊便立在一旁,看着十几个壮汉忙活个不停,先是烧香摆贡,待香燃尽,并无异常,又撒了一圈冥钱,燃龙凤烛,烧红喜字。
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拿着一把拂尘,一手掐印,念念有词。
此时,琇云和徐经义也从红棺飘了出来。
徐经义自然是认识自己的坟墓,也看到一旁琇云的棺椁,两人拉着手,深情凝视着对方,热泪盈眶。
视线挪到坟墓,仪式已结束,几人开始挖坟,这期间枯燥又无聊。
阿晏看了一会儿就腻了,附近的其他鬼闻风而来,见阿晏,还有琇云和徐经义。
“咦,阿晏,你们回来了,问香呢?”这是和问香一起从京城逃到鬼看到阿晏,惊喜道。
阿晏解释:“她留在京城了。”
“这是……”
阿晏同他们简单解释了一番,众鬼看着徐经义是又羡慕又嫉妒,一个穷小子竟然能娶到琇云这样大家闺秀做妻子。
早在之前,阿晏就给琇云和徐经义科普了,陆渊能见鬼对于鬼来说意味着什么。阿晏他们决口不提陆渊,只说是花钱托梦给亲朋好友,将他们俩合坟才有此。
陆渊的余光看到阿晏被一团团黑影围绕在一起,阿晏脸上的笑容灿烂,显然十分开心,而他就像个融入不进去的外人。
因为人多,比陆渊预期的结束时间要早些,坟墓一合,陆渊给了他们余下的钱,让他们三缄其口,拿钱走人。
陆渊也跟着人走了。
阿晏则是留下来琇云和徐经义以及众鬼,为琇云和徐经义新婚,庆祝了一夜。
陆渊回到客栈,望着屋内摆的浴桶,面带嫌弃,只好简单打了点清水洗漱。
躺在床上,他满脑子都是阿晏,她自己留在那里会不会害怕?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陆渊觉着自己庸人自扰,她是鬼,那些也是鬼,能怎么着她?
陆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难入眠,最后扛不住奔波一天的疲倦,睡了过去。
睡梦又被血液里的灼热给热醒了,灌了一壶凉水也不见缓解,一双眸子通红,在他额间还隐约显现一朵暗色的花朵,时明时暗。
地府。
阎王殿阴司。
依旧是一身青白色衣袍,书生打扮的邢涿伏于案前,看到桌上摆着一个古朴不起眼的木盒,突然,木盒上浮起一朵花,久久不散。
邢涿放下判官笔,拿起仔细一看,手一扬,面前就多了几个跪着的鬼差。
“雾珩仙君大限已到,着手准备吧。”
“是。”鬼差领命,转眼间不见踪影。
邢涿拿起盒子看了几眼,放下,道:“才英。”
“属下在。”从旁边浓郁的青色蔓出一个身影。
“可否有阿晏的消息?”邢涿问。
“属下失职,还未。”身影顿了顿,跪下道。
“下去吧。”邢涿摆手。
阿晏的魂牌无碍,想必是在阳间贪玩,给躲起来了,这才久寻不得。等她回来,定要将她关在溪陵好好反省。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行之老妖的阴婚后,我发现丈夫是仙界大佬最快更新
第 40 章 合棺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