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盖的声音,打断了宋子嫤的思绪。
“娘子,还在为庆姨娘的事担忧吗?”望春替香炉换了香碳,一缕青烟重新从那雕刻精致的炉盖孔隙中飘出。
“庆姨娘年轻貌美,为人忠厚,自会得到阿爹怜惜,我只是在想那封信究竟是哪来的。”
说着,宋子嫤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托起了圆圆的腮帮子。
“婢子犯上了,那不是孙姨娘筹划的吗?”
“不像。”她当然知道,这次孙姨娘为何会中招,一半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半是那点沉香的功劳。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那日堂屋里的情诗风波,自然很快被有意无意地传播了出去,为何怀疑是有意的呢?外面的言论单指孙姨娘争锋吃醋,设计陷害新姨娘。
宋子嫤听后微微一笑,张氏果然不负众望,豪门嫡女怎么能没有一些些如此的小手段呢?但张氏的这步棋,并非绝妙,损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多少会影响宋家的名声。特别是自己那朝中清流典范的父亲,想必会落人话柄。
然而翌日,祝府中,湘竹居中的五郎君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那信,传入宋府后,就像那投入湖中的石子一般,再也没了响声。好不容易打听来了宋府的八卦,怎么就成了后院争斗的戏码。宋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敏感的东西,不应该马上想到胡靖宇那个混蛋吗?他本想陷害胡靖宇与那胖女子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忘记署名,还让那孙姨娘利用,真是造化弄人。最无奈的是他貌似没有想到自己的失误。
祝南桥看了一眼身边小厮小未手中陆家十二郎君送来的帖子,忿愤地说道,“给我烧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跟他手下去说,我要同他绝交。”
小未一副为难的模样,“郎君……”
“不准替他说话,不然我打你板子。”
小未赶紧闭上了嘴巴,一会儿他自然不会跟那送帖子的小厮说什么,毕竟自家郎君什么脾气,他是最清楚的,这次估计同陆郎君置气也不会太久的。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到我儿了?”
一个装扮精致的妇人,深紫色的小夹衣,袖口绣着大朵的金丝牡丹,口脂艳丽,一看便是一个极化心思在自己身上的主。
“你怎么来了?”祝南桥原本心情就不好,看到这个女人后,脸色更差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妇人径自走进,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你是我儿子,我是你娘,作娘的怎么就不能来看儿子了?”
“我嫡母还在,你可不要乱说,范姨娘!”
祝南桥接过了婢子递给范氏的茶盏,自己喝了一口。
儿子拦截了自己的茶水,范氏的脸色不好看了,可她也没忘了今天所来的目的,立马堆上了笑容。
“五郎君,刚刚是姨娘不对,你可别往心里去。”范氏尴尬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有事就说!”自己生母有几斤几两,祝南桥心里清楚,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姨娘,他在这祝府中待遇应该还会好一点。
“你手头上有没有银子,先支一点给姨娘。”范氏试探地问着。
“银子,银子,你每次来都是银子,你我都是拿的份利,我哪有多的闲钱。”祝南桥生气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他早知道自己姨娘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是不知,老爷很久都没有来我房里了,我不是想置办一些个胭脂水粉嘛!”
范氏手中不停地绞着手绢,一副小女子的模样。
祝南桥捂住了自己的脑门,顿感晕眩,赶紧扶住了桌子,回过神来,对身边的小未挥了挥手。
“小未,去拿面铜镜来给范姨娘。”
小未没有反应过来,“郎君……”
“还不快去,让她照照,还以为自己是大姑娘不成,一大把年纪了。”
祝南桥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范氏赶紧扶住了自个儿子,还真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这可是她下半辈子的唯一依靠。
“五郎君,姨娘那也是为了你,老爷要是能够多看我几眼,那对你不也是有好处的吗?”范氏仍旧不死心地说着。
祝南桥闭上了眼睛,多少次了,他也是狠不下心来,和这个不靠谱的姨娘断绝来往,为了自己的耳根子,他还是妥协了。
“拿十贯钱给姨娘。”
“十贯,估计还不够……”范氏嘟起了嘴。
“只有这么多了,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范氏这才识趣地接过了小未手中的钱袋子,扭摆着腰肢走了,估计这些钱很快也会进了哪家胭脂铺的口袋。
“郎君!”见范姨娘走了,小未为难地上前,想要同祝南桥说着什么。
“我也没有办法。”他懊悔地锤了锤面前的桌子,他怎么不晓得这十贯钱一旦给了范氏,他这个月也就得抽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了。
小未见范氏走远了,赶紧关上了房门。
“郎君,奴才有一事要同你商议。”小未神神秘秘地走到了祝南桥的身边,偷偷地说着。
祝南桥看了看自己的贴身小厮,“何事?”
“奴才同陆郎君身边的陆财向来交好,刚刚他来送帖子时,同奴才闲聊了几句。”
祝南桥斜着眼睛瞪了小未一眼,操起手就是一个板栗,“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在嚼舌根了?”
小未吃疼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委屈样子:“奴才哪敢!是陆财告诉我了一件好事,一件可以赚钱的好事。”
“赚钱?”
此时的祝南桥,听到钱这个字,眼睛发光,一脸激动,想他堂堂一朝宰辅的公子,竟然每月都要为钱发愁,这说出去都容易让人取笑。
可他回过神来一想,这些小厮们能赚几个钱。
“我们这月月的花销都超过月历银子,奴才不就是想让郎君手头松一些嘛!”
祝南桥思索了一番,父亲为官清廉,家中花销一向节俭,这月历银子也是多年没有添了,自己这个庶出的郎君也没有一个可以投靠的姨娘,他早就听说几个哥哥在外都置下了自己产业,赚的比公中的银子还要多,如果有机会他也要为自己好好谋划一下出路了。
“说来听听!”
“郎君,咱可先说好了,一会儿你可不准生气,可要心平气和地听我把话说完。”小未试探地说道。
祝南桥瞪了一眼那小子,哼了一声:“你爷,我是这样的人吗?”
小未这才安心地将事说了出来:“陆财有个老乡,在宋家做小管事。”
“宋家?宋衢江宋大人?”祝南桥初听宋家时有些动气,一想刚刚答应的话,也便收敛了。
小未见五郎君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壮着胆子继续说着:“就是那家,那管事带来了一些香丸、香粉,叫啥子知夏蜜香丸和念秋散,这方子是上京城里没有的,味道也是一绝。说是让陆家郎君帮着卖卖,赚点差价,一开始陆财也不乐意引荐,可陆郎君的情况您也是清楚的,没有比我们好半分,这样的无本生意他自然不会错过,也就卖上了,听说卖得不错,单是陆家府里就订购了不少。”
“有这事?好个陆禹城,赚钱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祝南桥一想到兄弟赚钱不带上他,气得心痒痒。
“这不是你不愿意见人家吗?”小未嘀咕了一句,自然被祝南桥赏赐了一个大白眼。
“去,跟陆财说,说郎君我要见见他们陆十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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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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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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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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