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赣江从这里流过>第十三章
  许颜芹与郭连成的关系远比传言复杂,甚至复杂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若不是她把古中华当“亲人”,敞开心扉,仅凭李春江的想象力,只能写出她与郭连成关系的冰山一角。

  在从西藏回来的路上,因为长时间乘车寂寞,古中华才对李春江说起许颜芹的事,开始只是有选择地说,在他的追问下才像挤牙膏似得,一点点往外漏。

  李春江问古中华,“照你说,许颜芹那么精明,怎么会栽在郭连成手上?”

  古中华说,许颜芹上高中的时候,对郭连成与她妈妈的关系也有过猜疑,曾鼓起勇气问妈妈,郭厂长常来家里,究竟是因为爸爸的交情,还是奔着妈妈的师徒情义?

  妈妈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说,“你傻的,当然是因为与你爸的交情了。我算他什么师傅,只是带了他几个月,人家就去大学深造了。”

  许颜芹不能认同:“我爸是个杀猪的,人家可是一个副厂长啊,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可交的?”

  “真是的,明知故问,他们不是爱钓鱼吗?”

  许颜芹囊了一下鼻子,不再问了,心里说,蒙谁呢,我见过他们钓鱼,爸爸能钓十条鱼,郭厂长连一条也不能钓,就没见过那么笨的,连我都不如,还谈什么爱。

  一次,郭连成来许颜芹家与爸爸喝酒,妈妈坐在他们中间,默不做声地伺候。许颜芹在自己房间做作业,从对面的镜子里看见爸爸去厨房炒菜,郭连成在妈妈大腿间摸了一把,妈妈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厨房的门,把腿间的手推开。许颜芹不由陡然一惊,椅子发出移动的声音。

  接着,耳边传来妈妈的责怪声:“许勇,不要再弄菜了,小郭喝多了。小郭,赶紧回家。”

  许颜芹感到一阵窒息,身子一动不动,脑子炸了蜂窝一般,把头抵在作业本上,拼命想把刚才看见的一幕挤压出去。过了一会,妈妈在身后训斥,“做着作业,怎么睡了?赶紧去吃饭。”

  许颜芹回过头看了妈妈一眼,想看清楚她与以前有什么不同,看见的是妈妈两鬓若隐若现的白发,心一下宁静了,自责地想,怎么可能呢?我妈都五十多岁了,眼看就要退休,人家才三十多岁,怎么可能有那个……

  许颜芹的妈妈方正惠,一名电焊工,长相出众,朴实典雅,美中不足的是身材稍显矮,只有一米五七,比郭连成大十九岁。

  一九七九年,赣都矿山机器厂投资兴建“柠檬酸厂”,方正惠从矿山机器厂抽调到新厂。那一年,她三十九岁,担任电焊组长。厂里招收一批新工,其中有二十刚露头的郭连成。

  新工人进厂,各组负责人前去挑选,方正惠一眼看中五官俊秀的郭连成,两人从此成为师徒。郭连成高中毕业,心灵手巧,眼快嘴甜,对师傅毕恭毕敬,跟前伺后,形影不离,深得方正惠喜欢。

  柠檬酸厂为了赶工期,每天要加班到深夜。那时,赣都市还没有公交车,方正惠每天夜里都要等丈夫前来接她。有时,丈夫上夜班不能来,她只好与其他工友结伴,请工友多绕“几步”。

  一次,同行的工友家里有事,提前走了,郭连成说:“师傅,我家也是这个方向,只是比你家远一些。以后,不要让许师傅来了,我顺道就是了。”

  其实,郭连成的话与家的住址南辕北辙,方正惠不知,欣然应允。开始,郭连成只是把师傅送至门口,后来,逐渐送进家门。再后来,见师傅家一片狼藉,别说热饭热水,有时连冷水也没有,便不顾师傅的劝阻,摸黑去很远的水井挑水。一来二往,师徒两人感情悄然变化。一天深夜,方正惠到了家感到自己快散架了,往床上一躺,让郭连成赶紧回家。郭连成离开,不一会端来一盆热水,方正惠心疼的语气:“我要是有你这么懂事的儿子就好了。唉,一个丫头,和她老子一样,没心没肺的。”

  郭连成趁机蹲下,要给师傅洗脚。

  方正惠忙躲开:“万万不能的,万一让女儿看见多不合适。”

  “小孩子睡觉死,喊都喊不醒。再说了,你是我师傅,教会我那么多东西,我给你洗脚是天经地义的。”郭连成坚持。

  一个要洗,一个不让,争执了一会,最终,师傅倔不过徒弟。

  触摸在温水中,脚面上,脚趾间,最后在脚心上。开始,方正惠坐着,洗了一会,不由躺下,任由一双销魂的手向上滑动,不由呻吟,“还没关灯呢。”

  郭连成关了灯,忘了年龄,地方,摸黑脱去师傅的衣服,做了“该死”的事。

  两人穿好衣服,方正惠摸着郭连成的头,遗憾地:“我要年轻二十岁就好了!”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年龄。”郭连成在黑暗里说。

  半年后,工厂还没建成,厂里要选派一批骨干去北方一家“柠檬酸厂”培训,郭连成在方正惠的推举下成为其中一员。回厂后,郭连成被提升为“维修车间主任”,摇身成了师傅的部门领导。职务上的变化并没有影响两个的关系,不同的是,因为有了厂车,郭连成失去了去师傅家的理由,在一起的机会不像以前那么便利。一年后,上级给柠檬酸厂几个进修的名额,幸运再次降临郭连成头上,他成为一名带职进修的大学生。

  方正惠以为,这次的变化彻底结束这段忘年之恋,在给郭连成的信中写道:“人老了,心渐渐也死了,只要你好,我什么都能忍。”

  郭连成没有回信,四年后回到厂里,不久被提升为副厂长,与一位护士结婚。至此,方正惠对曾经有过的恋情连想都不敢想。

  一天夜里,郭连成来到维修车间,方正惠正在打瞌睡,忽觉肩上落下一只手,不觉一个惊颤,睁眼一看,郭连成站在面前。

  她惊恐地站起,说:“没睡,只是有一点困。”

  郭连成小声说:“待会,你去我的办公室。”

  上班打瞌睡是要罚款的,方正惠以为是工友把她出卖了,故意让领导抓个正着。过了一会,她怏怏不乐地来到郭连成的办公室,令她惊讶的是,郭连成上来拥抱着她,一副隔世重逢的冲动,两人在沙发上重温旧梦。

  “以为再也没有了呢,没想到还有。”一阵欢爱后,方正惠说。

  “这几年,一直想着你,只是没有机会。”

  “怎么会呢,我这么老,你的妻子那么年轻。”

  “不一样的,这种感觉,一个人一个样。师傅,你得想一个见面的方式,不然,等你退休了,我们再没有机会了。”郭连成说。

  方正惠想了一下,说,“我家那个的老不死的爱钓鱼,经常结交一些爱钓鱼的人,你若想名正言顺出入我家,只有钓鱼。”

  时隔不久,方正惠到了退休的年龄,女儿许颜芹高中毕业在即,母女发生一场严重的冲突。女儿爱上了一位杀猪的工人,方正惠坚决反对,理由是男孩的父母都是“肉联厂”工人,毋庸置疑,将来有了孩子只能是“杀猪”。许勇也不同意女儿的选择,碍于自己也在肉联厂工作,面对母女的争吵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方正惠无奈,只好求助与郭连成,让他劝一下许颜芹。

  当晚,方正惠当着郭连成的面,规劝女儿,没说上几句,母女吵了起来。

  郭连成说:“颜芹,我俩出去走走,这么吵,不会有结果的。”

  两人出了门,沿着街边行走,郭连成一路说着在大学里的生活,说着脑力劳动者与体力劳动者之间最大的区别;说着技术员与苦力之间的区别。这些话深入浅出,令还没走出校园的许颜芹耳目一新,不知不觉,两人来到江边。

  正值初秋,夜凉如水,郭连成脱下西装上衣,披在许颜芹身上。许颜芹担心他冷,两人推让着,手臂自然接触,争了一会,许颜芹不动了,让郭连成把上衣披在自己身上。郭连成一只手扶在她肩上,一手顺着她后背向下滑动,说,“颜芹的身材这么好,披上这件上衣,更显得飒爽英姿。”

  两人紧挨在一起,顺着江岸行走,话题开始转向许颜芹的未来,郭连成说:“眼看就要毕业了,若是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先进厂工作,一旦有了进修的机会,第一个就是你。进修回来就是干部身份,然后进机关工作。”

  许颜芹的心被打动,答应与同学了断。

  郭连成哀叹:“没那么容易,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没有什么能把这东西摧毁。”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还没那个呢。”

  “我不信。”郭连成站住,挡在许颜芹面前,认真地说,“颜芹,只有对我说实话,我才能帮你渡过这一关。”

  “真的没有。”

  郭连成想了一下,说,“你还小,哪里懂得什么叫有,什么叫没有,只有做个测试,才能说得清楚。你闭上眼睛,必须顺从,我问什么,你不许撒谎。”

  郭连成握着许颜芹的手,问:“牵过手吗?”

  许颜芹点头。

  郭连成轻轻拥抱着她:“这样过吗?”

  许颜芹摇头。

  郭连成见她浑身瑟瑟发抖,突然一用力,紧紧拥抱着,疯狂在她嘴上亲吻,嘴里发出:“颜芹,我喜欢你,你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了,只是不敢说。我到你家来,就是为了能看你一眼。”

  一个晚上,一次测试,郭连成在江边让一位纯洁的高中生告别了处女。

  几个月后,方正惠退休,许颜芹顶替进厂,在郭连成的安排下进了后勤部,当一名仓库保管员,一边工作,一边等待进修机会,同时充当“地下情人”。

  两年过去了,郭连成凭借一杆从未钓上一条鱼的鱼竿和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把一对母女玩弄在股掌之间。伴随时代的日新月异,许颜芹感觉进修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不得不嫁给藕断丝连的初恋。

  没想到,五年过后,郭连成当上一把手,孤注一掷地把许颜芹提拔上来。在许颜芹看来,这是感情的力量,而在郭连成的心里却有另一个私密的计划,他要在“柠檬酸厂”,这个即将离开人世的“死人”身上,搜出剩余的遗产。遗憾的是,许颜芹“功能不全”,妨碍了他计划的进程。

  当郭连成煞费苦心,把老财务部长换掉的时候,安南山进来,让他“搜刮遗产”的计划猝死胎中。好在安南山接管柠檬酸厂后宣布,“中层管理人员一个不动,去留由分管领导决定。”

  许颜芹抓住这个机会,先是向周如生表白忠心,甚至说出,“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周如生不敢要送到身边的许颜芹,只是用担忧的语气:“我是无所谓的,主要是,你什么也没有,财务部的人不服,若继续让你管财务,唯恐董事长起疑心。”

  “周总,给我三个月,考不上会计证,我自动下去。好吗?”说着,上前摇晃周如生的胳膊。

  周如生被晃得心神荡漾,勉强答应。

  两个月过后,许颜芹手持一本会计证向周如生撒娇:“周总,看你把我害得,老了十岁。呶,你要的证。”

  周如生用赏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楚楚动人的许颜芹,不由自主地说:“老什么,只是比以前更有味道了。”

  这以后,许颜芹在财务部挺直了腰杆,尽心、尽力、尽职,她的表现得各部门的认可。

  这段时间,她与郭连成拉开一定的距离。一次,郭连成在宾馆开了房间约她,被她断然拒绝,电话里,两人吵了起来。郭连成骂她忘恩负义,她回道,“我们的关系要重新定位。”

  郭连成恼羞成怒,威胁说,“你敢?明天我就把我俩关系说给董事长听,看他会怎么给你重新定位!”

  许颜芹屈从,那个晚上,郭连成在她心里蜕化成一只苍蝇。可悲的是,她却没有能力把这只苍蝇赶走,只得闭上眼睛让这个“苍蝇”在身上爬来爬去。

  安南山出事的消息传来,郭连成给她电话,用久违的命令口吻:“颜芹,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两人一见面,郭连成抖索旧威:“我们的关系到了重新定位的时候了!”他见许颜芹一脸的茫然,说,“不但是你我,整个柠檬酸厂都到了重新定位!”

  许颜芹很快冷静下来,轻蔑的语气:“你别忘了,这里是私营企业。”

  “你也别忘了,当初是我和周如生鼓动全体员工写下请愿书,才让安南山钻了空子。老天有眼,还全厂职工一个公道,柠檬酸又迎来一个再生的机会,我身为工会主席,理应顺天意替职工说话。安南山归天了,董事会算什么,一切权利归工会!我要发动全厂职工,向市政府请愿,把安南山侵吞的资产夺回来,平均分配,让我们这些人当家作主。”

  “可是,周总和张总能同意吗?”

  “他们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安南山豢养的两条狗而已。厂子收回后,从职位上,我是副厅级干部,而他们呢?市委组织部管辖的干部系列中根本找不到张雪梅、周如生。市委不用我还能用谁?我的这个想法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只要工人们全部动起来,市委为了安定大局,一定会支持工人的诉求!”

  “真的会吗?”许颜芹半信半疑。

  “你给我听好了,财务上,没有我的话,不许动一分钱。否则,休怪我把多年的感情当废水排到赣江里。再说,工人们一旦动起来,谁若敢与我作对,不用我说话,下面的工人一定会把这个人打了出去!”

  “好吧,我听你的。”许颜芹惶惶不安离开,心里告诫自己,保持中立,静观其变,只要能继续当财务部长,管他谁说了算。

  回到办公室,她把门锁死,谁也不理。有人给她电话,说郭连成的计划,她听着,一言不发。

  安南山的遗体回来,她也没出门,只是落下哀伤的泪水。

  彭萍萍敲门,她不得不开。

  “郭连成太过分了,竟然不让任何人为董事长守灵,把他孤零零地放在会议室里。待会,安夫人来了,该有多伤心。”彭萍萍难过,愤然地说。

  许颜芹不说话,只是陪着彭萍萍落泪,心里说,对我说有什么用,怎么不对两位老总说啊!

  晚上,她没有回家,一个人呆坐在办公室,对着窗外说,“董事长,恕我一介女流之辈,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隔着两层楼给你守灵。天堂有知,宽恕颜芹啊!”

  深夜,郭连成打电话,她说在家,郭连成让她出来,她说:“非常时期,还是不见面的好。”

  郭连成告诉她,张雪梅一个人深更半夜扑在安南山身上哭丧,恰巧被安夫人看见了。这下,她死定了,不用我说什么,周如生就会替我说话的。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做梦,争着当董事长。他们一闹,省去了我一半的精力。我要先借周如生的手,把张雪梅干掉。

  许颜芹听着,心里说,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接近郭连成的目标,难道真的是天意?

  让许颜芹意外的是,安南山的遗体刚出了大门,事态急转直下,周如生一个反击,把郭连成打翻在地。她的心又乱了,如一只失去双桨的船儿,不知该靠向哪边。她后悔,没有见安夫人。想着,心里逐渐有了方向,这里的一切资产,都是安南山的合法收入,岂能让他人随意瓜分。我这个财务部长,理所应当听命于董事长合法继承人。

  懊悔的是,她不知道王晓寒的电话,犹豫再三,决定借着发工资向周如生讨要王晓寒的联系方式,没想到,走近了周如生非但没有打听到王晓寒的电话,竟然身不由己,跟着他上路。更让她怒不可遏的是,流传已久的绯闻得到证实,张雪梅真的与董事长有一腿。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发现神像露出泥胎的裂痕,顿时感悟,自己掌握着整个公司的财务大权,命运不该被别人掌握。

  她见周如生脸上露出听命的表情,不假思索地:“把张雪梅的副总拿下!”

  “别的都可以,拿下她做不到。”周如生摇头。

  许颜芹讥笑道:“那你就等着她把你拿下吧。”

  “笑话!她是董事会成员,我也是,我拿不下她,她也休想拿下我。”

  “难道说,就这么乱下去?”许颜芹急了。

  “不可能,乱只是暂时的,没有郭连成的操纵,工厂很快就会安定下来。你难道没发现,闹得最凶的都是一些没有脑子的人?没有一个董事会成员。在清源生化,工会只不过是聋子的耳朵,主心骨是董事会。”ωWW.miaoshuzhai.net

  “我才不信,董事会能平息目前的局面。”

  “所以呀,我想采取一项措施,转移工人的心思?待会与张总商量一下,召开董事会,先把董事长继承人的事放一边,主要是商量扩股的事,把一些有脑子的人拉进董事会,以此稳定人心。”

  “反正我没钱。”许颜芹哀叹。

  “钱这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当年董事长也没钱,不是成功了吗?”

  周如生给许颜芹出了个弄钱的主意,由他出面,从原料供应商那里调运五百吨玉米,然后转卖给饲料厂,许颜芹可以用来扩股,一举成为公司举足轻重的大股东。

  “行吗?可我怎么还啊?”许颜芹惶然。

  “还什么?日后分批摊在损耗里,神不知,鬼不觉。我这么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这样正直的人进董事会,为大家说话,办事。”

  “周总,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过,我也有一句话,入股的钱,一旦分红,我都给了你,以报答你的大情大恩。”

  “嗛,小看我了不是,别忘了,董事长送了我和张雪梅各人五十万的股金,你有,我也有,要你的干什么?董事长说过,一个人钱超过生活需求,只不过是数字而已。对有事业的人来说,是资源,对无所事事的人来说是腐烂的死水。我相信,你颜芹有了钱不会只满足当无所事事的富婆吧。”

  “怎么会呢。周总,我一定全力协助你,把我们的事业做强、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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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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