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
得闻李治一早便离了殿,自去太极殿中,媚娘便点点头,不言语,好一会儿才看看瑞安道:
“昨夜李家兄弟哪一个来了?”
瑞安一怔,好一会儿才强笑了声道:
“娘娘……”
“治郎是要对这太极宫做什么了罢?”
瑞安紧紧闭了口,好一会儿又叫了一声:
“娘娘……”
“我不是怪他……”
媚娘摇头,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
“我是觉得他有些不信我了……”
瑞安一怔:
“娘娘……?”
媚娘点头:
“眼下虽封后礼未结,可到底我现在也是有中宫之名的了。这样一点点小事,怎么就能让他插手?”
她顿了顿,却点头道:
“何况接下来,前朝之事必然要多……别的且不提,高句丽那边儿只怕便要有消息回来了。你去告诉治郎,就说后廷之事,本宫自会处置得当。高句丽处不时便当有佳音传回,还请他多加仔细。”
瑞安张了张口,好一会儿也只得垮下肩,点头叹道:
“是。”
……
片刻之后。
太极殿里。
正忙着把手上各国使节进贡礼单亲自尽阅一遍,看看到底该如何分配安排的李治忽闻得瑞安来报媚娘口讯,一时间也是哑然失笑,摇头好一会儿才道:
“罢了……朕说的话,她也是听不过的。”
又想了想,他又勾起唇角,漾起一抹淡淡微笑:
“也是……如今她可是中宫皇后,论起来,这宫中诸事,确是得她亲手整治……否则以后便是更替新宫了,只怕也是难……”
“主上……您真的答应新修……”
一边儿德安微讶地看着李治,目光惊喜不定。
也难怪他会如此,毕竟李治体弱多病,这太极宫又是旧宫,地势低不说,年年潮热湿气便是叫宫人大受其苦。早在先帝在时便曾三五次表示要重建新宫。可惜因着连年战事,太宗又是一直为长孙皇后之逝所伤,无论如何也离不得这充满了回忆的太极宫,于是一再担搁。
李治摇头,笑叹道:
“不答应也无法罢?”
他一边笑言,一边儿伸手从几上拿起一叠子奏疏,拍了拍,又甩在案几上,苦笑道:
“也是奇了……千古以来,有哪个皇帝要被自己的臣子们上疏劝着重建新宫的……”
德安立时笑道:
“这才叫做美谈呢!主上俭以养性……”
“得了得了,你那些好听的,还是收一收罢!”
李治给他一个白眼,拢起手在袖中,好想了一会儿,才看着瑞安道:
“媚娘要治后宫,却是应该的。她动手便她动手,只是有一桩,不能让她担上这个名头……否则舅舅又会将一切都推在她身上……这样,朕现在手书谕旨一道与你,你去……不成,你去不合适……”
他摇摇头,又看看德安,犹豫一下才转头喊清和:
“你去,拿与首辅诸臣,请他们修定了措辞再行发后宫前朝,明白朕的意思么?不是诏天下,而是行发皇城之中。”
李治扬眉而道。
清和自然明白李治的意思,是只宣于宫掖,点头称是,于是德安伺候着李治展纸挥墨,书下谕旨,着交与清和之后,又问道:
“若是舅舅他们问起,为何朕要着令诸首辅亲修此谕……你该怎么说?”
这一问,却是问得清和傻了眼,不止是他,便是德瑞兄弟也是呆住,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摸不明白李治的心思。
李治眯了眯眼,咬牙切齿地随手拿起一只玉如意,铮铮地轻敲着玉案,仿似夫子教训弟子般地瞪着三个人,恨恨道:
“白教你们这些年了……真是!”
清和急忙奉旨而跪,与立着的德瑞同时行大礼:
“臣等愚……”
“行了行了行了!”
李治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嘴角却扬着笑意:
“你们不明白也不奇怪……原本这道旨是要教舅舅帮媚娘的,所以才一定要想个借口让他看一看,算是朕明着告诉他,清理太极宫的事情,不止是媚娘一个人的事。
而这个借口呢,却是只能他懂的——至多再加一个英国公。所以……”
李治又袖起双手在袖笼中,想了一想,却笑道:
“那便说昨夜朕与媚娘同时得父皇母后各赐灵梦,言道太极宫中太极、立政两殿之中有阴崇出没,实扰得他们二圣忧怀诸皇孙。为得此道,无奈得请先帝诸臣相助新后,以立宫中清定……这几句话儿一说,他老人家和英国公自然也就明白了。”
清和眨眨眼,还是有些疑惑地看看若有所思的德瑞兄弟,眼见他们二人没有替自己问个明白的意思,只得便依礼谢旨,自行而去。
李治看他离开,微微一笑,垂首继续理治文书,然后却突然听得德安问道:
“主上的意思……是要借着先帝与先后娘娘的口,来告诉元舅公,还有英国公二位……这清理太极宫,是主上的心思?”
李治点头,瑞安眨了眨眼,同样有些了然地看了看哥哥,然后试探着问:
“主上……这是要替娘娘……向元舅公与英国公……还有满朝的大臣们,要娘娘这一份掌握后廷的实权么?毕竟清理宫掖这等小事,本来便是皇后理当的……但娘娘眼下还没行海内朝见,凤仪天下的终礼……所以主上这是……”
“德安?”
李治头也不抬,只是轻轻一扬声唤了唤正发呆的德安。
德安眨眼,应了声是,便听得李治漫不经心道:
“你这做哥哥的,怎么连弟弟也不好好教一教?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不去帮着媚娘打点好宫中清理的事,好让媚娘能预备好午后的海内朝见礼,却还借着媚娘一句话儿,就在这儿流连不去……
是不是朕最近太宽着你们俩了?还是……
你们这把年纪了,也得像清明兄弟一样,需要朕调教一番才能知道事儿怎么办?嗯?”
李治轻轻几句话,问得德安瑞安全身汗毛尽竖,立时便忙不迭地叩首自离!
恰在眼时抬起头,看着瑞安直挺挺地僵着身子,两腿却逃也似地快步走出太极殿的样子,李治忍不住摇头失笑,又埋下头来,看了眼手上的奏疏,这才轩眉轻对着身边同样微冒了些冷汗的德安淡淡道:
“你去,请师傅宣朕口谕密旨于苏烈(苏定方),高句丽事已成,再战一场,便当即刻回师,不必久误!”
德安瞪大眼,好一会儿才喃喃道:
“可是主上,眼下高句丽战事正是最关紧的时候……若是此时撤军……主上,虽说先帝于遗旨之上……”
德安看着李治的脸色,闭了闭口,好一会儿才小心道:
“可这高句丽之战……眼下正是大局利于我大唐呢……”
“朕说过,朕非好战之人,然若必要一战,也当以最小代价,博最大之果。且高句丽等三国地势苦寒,又兼土薄水单,若一旦要灭之,且不论我大唐军士之苦,边境民众之难,便是于高句丽三国,又何尝不是一场生灵涂炭,地狱之炎?”
李治皱眉,半晌摇头轻叹,墨瞳中目光悲凉,轻道:
“德安,你也是跟着朕去见过战场的人……那样的场景,你可欢喜?”
德安张口,半晌却沉默。
是的,他也不喜欢。尽管他已见惯了血腥之事,可那毕竟是后廷之争,宫闱之乱……与真正的沙场残酷比起来……
李治摇头,淡淡道:
“你也不喜欢。朕更不喜欢。所谓战争,无论胜方,败方……于朕而言,都是罪者。于天下,于万民,于生灵,于苍天宇宙最大的罪者。”
李治咬了咬牙,轻轻道:
“无论任何理由,战争便是罪。双方之罪。先起事者固然罪恶滔天,不可饶恕,便是为受侵不得已而起抗者,又何尝能逃得出误伤误杀,不曾先见而免战之罪?
只是……”
李治垂眸,好一会儿才轻道:
“只是说到底,人性私利,欲壑难填,所以千古以来,便是上古圣主也难逃蚩尤之乱。
而朕既然身为君王,身为天下之主,自也是难逃这一身罪孽的。
便是朕从未想要侵他国之土,夺为我大唐之疆……
便是朕自问至今之战,都是为保我大唐万民之安……
朕也是难逃这等大罪的。
一旦战事开启,无论再如何算尽小心,再如何万般仔细,总会有无辜生灵受其殃难,流离失所,无处可家园……”
李治闭一闭眼,好一会儿才轻道:
“德安,朕宁可被骂为阴诡之极,也愿将受难无辜少受些苦难,无论他是何方之民,何等肤色眼瞳,何等高矮浑瘦……
都是双手双脚,五阳当颈的人,都是万物之灵,万物之首,都是一条性命。
一个人能于这玄苍宇宙所为之善,所成之果,却是所谓的大罗金仙也难以断言,难以证鉴的……这是母后从小便一直教与朕的话儿,也是朕从未轻视过任何一人的理由。”
他再度睁开眼时,墨瞳已然冷淡如水:
“所以,眼下既然已有妙计,使得盖苏文父子一族反目,可断高句丽战祸之源……那又何必再如此折磨三国之众?”
李治一席言,却震得德安自觉羞惭,又觉骄傲难言。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李治看他这样,也不知其意,却只是摇摇头,道:
“总之你去传话儿便是了。记得告诉师傅,一定要让程名振见旨便归师。已然了胜如此大局,金春秋若是够聪明,自然也是知道该苏定方早一步归来,才便于他立下属于自己的功业,真正在新罗朝中立定大局,断了那些别有心思的前朝旧臣的念头。毗昙之乱虽已过去七八载,可依朕之见,却在新罗朝中余波未止……”
李治皱眉,好一会儿才点头道:
“不过好在朕看着这位新主金春秋,却是个有本事的,这星点小事,于他却不在话下……
总之眼下高、百、新战已无大忧,便是倭奴作崇,却终究也一直只敢在暗里使劲儿,一直不冒头。”
德安闻得倭奴二字,便心道不妙,果然便见李治微皱眉,接着冷笑道:
“啊……说到这倭奴,朕还真把那事儿给忘了……
好……真好……
芥子之所,也敢存着那等妄想……看来也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李治扬眉,又冷冷笑了好久,才淡淡道:
“告诉程名振,叫他收师之后却不必急着回来,就守在百济之侧,同时也要暗中知会金春秋,俟机一至,当与我军相应,两方夹攻,共剿倭奴百济!”
李治说这话儿的时候,在德安听来,怎么都像是吐着冰渣子说的。
德安眨眨眼,急忙赔笑道:
“啊……主上英明,主上实在英明……依倭奴那般的欺软怕硬的劲儿,又怎会在我大唐与新罗两国联军正盛之时动手呢?必然得多候几个月,断定了我大唐撤军,自然便会急着冒出头来捡现成的便宜……
到那时咱们与新罗以逸待劳,正是灭了这帮子无耻之徒的好时机呢!”
他说这话儿的时候,李治刚好起身,立在一侧大唐疆图之侧,负手而思,闻言便点了点头,然后突地皱眉斜睨他一眼,眯着眼转身看他:
“你这话儿……朕怎么听得不是很痛快啊……”
德安咽了咽口水,正拼命想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却听得李治摇头,叹了口气,伸手取了玉如意敲了敲疆图,清清嗓子才道:
“朕既身为海内之主,自然不会主动去难为那些人,但是若他们一再进逼,朕说过,便是负滔天之罪,朕也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何况……调苏烈回来,还有一个原因,是西突厥……
眼下我大唐诸边之中,真正让朕觉得有问题的却是西突厥。”
李治摇摇头,看看面前疆图,轻轻道:
“别的且不提,西突厥一部,早在父皇在时便已是微呈败象。眼下我大唐军势日盛,虽则对方也是武悍之族,可论起来也该是势均力敌,实在不该打得如此艰难……”
李治皱眉,好一会儿才轻道:
“程知节的本事朕也是知晓的,此间只怕有些问题在……”
仰面想了一想,他忽扬手着德安去一侧架上查阅军表:
“看一看当初支与程知节同征的副将名字。”
德安依言而去,不多时便奉了军表前来,看着李治,目光中满含钦服之色:
“主上,是王文度。”
“王文度?”
李治立时转身挑眉,看着德安,轻道:
“太原王氏一系的?”
“是。”
李治闻言,不由抽了抽唇角,冷笑一声:
“果然。”
他再笑了声,轻道:
“不是这样自命高华之门,有几分本事的氏族子弟,只怕程咬金那样的性子,那样的功绩,也是一般人压不住的……
看起来此人倒也有些本事,否则程知节怎么会听他的?”
“有是有……可是……”
德安皱眉,李治却点头道:
“朕知道,不过将才之中的中品而已。可便是中品……便他是太原王氏……只要是人材,便得良用。所以……”
李治冷笑一声,轻道:
“与他些磨炼,也未尝不可。再着人传密旨与苏烈,他当立时赴西境,一边儿做为副将相助于程知节,务使此战不可败于内耗,一边儿也要暗中留意这王文度,不得使他再继续牵制程知节,明白么?”
“是!”
……
同一时刻。
立政殿中。
媚娘听得瑞安回报,一时间不由摇头苦笑,淡淡道:
“罢了……他这是一发儿的性起了。”
瑞安眨眨眼,看看左右无人,好一会儿才轻道:
“姐姐的意思是,瑞安所料,却正中了主上心思?”
媚娘看看他,摇头,叹了口气道:
“你呢,猜对是猜对了,不过只是一半。”
“一半?”
媚娘点头,淡淡道:
“一半。”
她重复了一句,才缓缓道:
“你可别忘记了,今日是何等时刻?海内同朝的大仪。这等时刻之前却要清理太极宫,还硬要让元舅公一道涉入……为何?”
媚娘看看他,瑞安一脸茫然。
媚娘再摇头,轻轻道:
“既然海内大朝,那各国君主自然是都在皇城之中的。这样清理内廷的事情传出去的时候,原本是不利于我的……
毕竟我大礼未完,便行此事……
可若是扯上了元舅公,那便不同。在谁看来,都是治郎要借我之手,与元舅公之力清内廷之中那些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了。
而这在他们各国国主看来,一,我是与元舅公无有任何矛盾的,某些不安份的,早就算计着要借我与元舅公之争来分我大唐一杯羹的,自然会在见识到我与元舅公联手的手段之后,自己熄了妄念。而那其他安份的,自然也会因着我与元舅公此番联手,更加坚定地认为,我这后位,却是大唐朝中上下皆公认的。反而是之前氏族出身的王氏,才是被朝中诸臣不满的那一个。【妙】 【书】 【斋】 【妙书斋】
那么以后,这些国主邦君再与我大唐往来之时,必然就会慢慢地将原本被人捧得极高的氏族一派忽视,反而去跟随那些治郎力扶的臣子。氏族一派的势力,便从此裂了一个口,不再是坚不可摧。
二,此番我与元舅公联手清理内闱,主要针对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而若我所料不错,一朝内闱之中的那些势力眼线被剔除干净之后,原本一直将眼睛盯在我身上,寻机意图罢止立后之事的那些人,不是要转过头去回身自保,便是要为表其诚,而相助元舅公与我,在朝中也展开一番荡浊扬清之事了。至那时,自然是我立后之仪未完,却已尽得凤仪天下之威,百官自然也要臣服。
另外还有一点,也不知我猜得准不准……不过……”
媚娘垂首,沉吟半晌,才轻轻一笑道:
“只怕他也是有着心,让我出一出这些年来,受尽那几位皇叔皇子们明里暗里编派算计的这口恶气的心思罢?”
嫣然一笑,明艳无方。却教瑞安听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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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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