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座椅的角度猛然发生倾斜,所有人都被牢牢吸附在椅背上。
飞往绥北市的飞机启航,直冲云霄。
整个南城,渐渐地只剩下窗前的一小片缩影。
紧接着,机身倾斜,所有的光景都被厚重的云层覆盖。
云雾白得晃眼,喻岁安不再往窗外看。
她想起昨晚做得梦,觉得自己有点像个贪图美色、撩了就跑的坏女人。
实话说,从这个梦里惊醒之后。
她直到飞机已经在云端平稳前行时,都没有缓过来。
她很害怕,梦是反应自己真实的欲.望。
季晴听到她微不可查的叹气声,问她:“怎么了?最近总听你叹气。”
“没什么。”她活动了一下抻着的脖子,“就是感觉有点儿累。”
从南往北,飞行时间差不多需要四个小时。
不过好在不是独自出行,两人随意聊聊天倒也能打发些时间。
“那你还有心思请我出来玩儿?”季晴知道她最近辛苦,也很是心疼,“再说了,你最近不是给司予尘转了一大笔钱吗,这会儿可是个还欠着债的人。”
“欠他的钱我都会还清。”
喻岁安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说笑道:“再说了,我一个酒吧老板,出来旅游几天的钱还是有的,你就别担心了。”
季晴:“我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季晴:“你不是和我说,白羽彤已经结婚了吗?其实我现在看司予尘他人,也挺好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试试?”
“算了。”喻岁安调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反正,我也不是什么特别深情的人。”
她是真的觉得挺麻烦的。
高中时的喻岁安以为,只要有钱,就会有人来爱她。
这种幼稚的想法早就被打消了。
毕业之后喻岁安去了很多地方,再回到南城时,她明白只有让自己的内心丰富起来才行,钱,或是指望别人的爱,都是靠不住的。
那时候的她想起了在后厨对她伸出援手的男孩。
所以毅然决定要在南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她要拥有自己的后厨,再也不用偷摸地去捡别人不要的免费的食材。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季晴蹙眉。
喻岁安只说:“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最开始说的是对的,这段婚姻的开端本来就很畸形,利益当头嘛,谈什么感情,不觉得很好笑吗。”
她和司予尘都是商人,谁都没有百分百的胆量去赌对方先动了情,已经把一颗真心放进这场交易里。
旅客们大都睡去,客舱内逐渐安静下来。
季晴握了握喻岁安搭在扶手上的小臂:“不管别人怎么样,你只要知道我会永远爱你就好。”
她们之间的友情自不必说。
喻岁安眼里亮亮的,似在回应。
我也如此。
-
喻岁安创业的这些年,已经累积出了不少自己的经验。
所以她是真的没有料到,季晴身为设计师,居然忙到这个份上。
两人坐了一上午的飞机都觉得有些疲乏,落地绥北市吃完中饭后,便想着下午先回酒店休息片刻。
没想到喻岁安脑袋挨着枕头,这午觉睡醒,一下就快到了傍晚。
她揉揉眼睛,从酒店床上坐起来,看到季晴穿着酒店拖鞋,抱着电脑坐在房间靠窗的小茶几前眉头紧锁。
喻岁安:“你别告诉我,我睡着的时候,你在这工作了一下午?”
季晴支着发涨的太阳穴,头也不抬地盯着屏幕里的设计稿,有点儿崩溃:“是啊,飞机上那四个小时给我弹了一堆需求,估计今晚又得熬个通宵了。”
喻岁安忽然也不知道自己把她带来绥北市是对是错:“你这哪是旅游啊,分明是换个城市加班来了。”
季晴心态倒是还稳得住:“感受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嘛,没准就能多点灵感。”
“得了,你也别贫了。”喻岁安套上外套,开始换鞋,“你安心忙你的吧,我出门逛逛,看看绥北这边有什么特色美食,给你带点回来。”
季晴笑嘻嘻比了个了解的手势:“感谢喻老板,等你好消息。”
绥北是个夜生活很丰富的城市。
越是到了晚上,街上就越是热闹,夜市、商场、酒吧,人们三五成群的或在街上闲逛或在哪家店铺前面围着。
一些老牌餐厅门口,顾客们更是纷至沓来。
这种气氛很容易感染到所有人。
喻岁安随意逛了几圈,挑了些符合两人口味的小吃,便返回酒店里和季晴一同分享。
吃完饭,季晴又开始抓紧时间工作。
喻岁安也没吵她,只让她多注意休息,自己到点便睡了,也不清楚季晴最后是加班加到了几点。
只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季晴在酒店阳台上锻炼身体了。
“季晴?”喻岁安喊她。
“怎么了?”阳台的落地门没有关严,季晴转身走进屋里,手上还在继续自己的拉伸动作。
“你怎么这么早就在锻炼。”喻岁安疑惑,“你这是起了,还是没睡?”
“设计稿改到今天早上六点多,我看外面空气很好,索性就不睡了。”季晴已经提前买了早餐放在桌上,“打算活动活动,顺便去附近逛逛,回来再补觉。”
“你呢,再睡会儿还是起来吃早饭?”
喻岁安掀开被子下床,没打算拦她:“我起来了,你先去吧,正好我上午也有点事要处理,咱们晚上再一块儿去玩。”
“行啊。”季晴自然也应下。
早餐有包子和米粥,喻岁安不挑食,坐到桌前就吃了起来。
其实原本她就盘算着,找个时间支开季晴,出门去给她准备生日惊喜,没想到她倒是自己提出要出去转一圈。
三两下填饱了肚子,喻岁安拎上包,也抓紧时间出门。
-
自从上次龙榆府邸一别,喻岁安和司予尘再也没见过。
那日司予尘回到龙榆府邸,在房间里坐了很久。m.miaoshuzhai.net
最终他起身,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上崭新的西服。
然后等待薛恒开车前来,将他接回TC集团大厦。
薛恒没问司予尘前一晚的聚餐为什么中途就提前离场,司予尘自然也没有向下属解释自己行径的必要。
像他们这样的人,只是一个热水澡的时间就足以冷静下来,重新投入到先前的事业中了。
毕竟股市、合作、项目,没有一样会因为生活中的大小事件而延缓进程。
后来的几个月时间,司予尘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妥。
他依旧是那个万人之上的集团总裁,是国内旅游行业的翘楚,带领整个TC集团大展宏图。
他的世界复杂、冰冷,虚假与真实相互缠绕。
直到薛恒发现,司予尘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到了深夜,几乎总部的所有人都走了,他还坐在电脑前,对着屏幕发呆,不知是入神地看着什么。
又或者,在某个应酬的时刻。
他穿着最精致华贵的衣着,坐在卡座的正中央,手中端着杯酒,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
目光落在舞池之上,却又没有聚焦到具体的某个人。
嘴角笑意上扬,仿佛只是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场景。
有人来与他碰杯,他便碰了,有人来与他接近,他便随意应着。
红尘浪荡子一般,毫不在意,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起先薛恒也不敢多嘴,毕竟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工作之余。
可后来他逐渐发现,司予尘的工作状态似乎也受到了这种不正常情绪的波及。
最近一次的会议上,司予尘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竟然发起了呆。
谁也不知道他具体是在看什么,底下的人汇报完,等着司予尘的指示,可半天都没有回应。
薛恒轻咳两声,还是不奏效,最后只能碰了碰司予尘的胳膊,暗声道:“司总,该您发言了。”
一场会议结束,他也忘了给几个部门经理下达后续工作安排,合上电脑起身,掸平了自己的西装裤子,直接就离开会议室。
薛恒愁眉苦脸地跟在司予尘身后,看着司予尘表情又不对了,别说提意见,连大气也不敢喘。
他回到秘书室,打算自己先拟一份报告,要是回头给司予尘看了没什么意见,就通知给各部门去。
对着电脑没敲几个字,外头就传来叩门声。
薛恒一抬头,看到是白羽彤来了公司。
“羽彤,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忙?”薛恒急忙起身,拉开桌前的办公椅,去给她倒了杯水。
“嗯。”白羽彤接过水喝了一口,接着又朝着对面司予尘的办公室努努嘴,“那家伙什么情况,又拿你出气了是不是?”
薛恒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的事,最近项目多,司总比较忙,一点小问题我来解决就好了。”
“得了吧,照你这样下去三十岁就把六十岁的活干完了。”白羽彤放下水杯,朝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我去和他说说,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办公室这会儿没有访客,司予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
白羽彤敲了几下,便推门进去。
“司予尘,你助理忙前忙后的,你倒是有空在这闭目养神。”
“这是我的公司,我说了算。”司予尘根本懒得睁眼看她,“还有你,也别老往我这跑。”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自作多情什么?”白羽彤嘁了一声,在他面前坐下,“不过看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倒是能给你出个主意,就看你想不想听了。”
“没兴趣。”司予尘起身,从茶几另一侧绕开她,走到咖啡机面前兀自操作起来,“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这么多年没见,你这说话难听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改。”
白羽彤耸耸肩,拎起自己的包,作势要走。
“哎,行吧,本来还想说,跨年夜那天见了喻岁安一面,可以给某人透露点消息。”
“比如说,某人心爱的小妻子现在人在哪里呀,和谁在一起呀,有没有别的男人围着她呀,诸如此类的。”
“原来也没人想听,那就算咯。”
咖啡机运作,响起嘈杂的声音,却盖不住内心的响动。
握着杯柄的手顿时收紧,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最后还是低头,将那杯咖啡放在台面上,松了手。
“等等。”
他侧着身,低头喊住白羽彤,惘然若失地。
“她,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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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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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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