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宁波府之以百业萧条,除了战争带来的创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海禁。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像宁波府这种海滨城市,最发达的产业就是海上贸易,朝廷也一直在这里设有市舶提举司,接待前来朝贡贸易的外国使团,宁波府当地的经济也因此而大受裨益。
然而,自从去年初发生两伙倭国贡使争斗事件后,朝廷不仅关闭了市舶提举司,还下令厉行禁海,这自然对宁波府的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而今年五月份,夏言又率兵摧毁了走私贸易中心双屿港,查抄销毁海船,这更是进一步打击了宁波府的经济,待到王直徐海等人起兵造反劫掠,宁波府的经济又遭到了第三重打击,而且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说,宁波府的士绅百姓痛恨夏言也不是没道理的,士绅豪强的利益严重受损就不消说了,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他们不关心谁当皇帝,只希望能有米下锅,全家老少不用挨饿受冻,而夏言打击走私让他们没有饭开,他们自然就痛恨,甚至怀念起许栋王直等人的好来,他们虽然违反国法了,但至少繁荣了宁波的经济,让这里的百姓挣到钱,人人有工开有饭吃。
客云楼是宁波城中一座中档的食肆,如今还开门营业,不过生意却很清淡,眼下正是中午饭点,大堂内只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客人,毕竟大家荷包都是瘪的,舍得下馆子打牙斋的只是少数。
这时,一名商贾打扮的中年男子行了进来,靠窗那一桌立即有人招呼道:“李掌柜,这边坐。”
李掌柜便行了过去坐下,与另外两名同样商贾打扮的男子搭台。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道:“李掌柜今天吃点什么?”
“来一份小葱拌豆腐,一碗白米饭!”
那店小二笑容顿时垮了,讪讪地问道:“不来点酒肉?”
李掌柜翻了个白眼道:“酒肉不用钱?”
“呃……李掌柜稍等,香喷喷的小葱拌豆腐马上来!”店小二讨了个没趣,垂头丧气地行了开去。
李掌柜这才嘟哝道:“老子都快捧破钵行乞了,有哪个闲钱吃酒肉?”
同桌两名商贾亦苦笑着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咋的?李掌柜的蜂窝煤生意也不好做?”
“别提了,好几天没开市了都。”李掌柜满肚子怨气地道。
“现在天气还不是很冷,等过段时间入冬下雪,生意就该好起来了。”一名商贾安慰道。
李掌柜叹道:“难啊,大家都穷,谁舍得花钱买煤取暖过冬,都收集柴禾去了,毕竟省下银钱多储口粮实在点。幸好进的货不多,要不然鄙人今年就要血亏了,等储备的货卖完,鄙人就准备转行了。”
同桌的两名商贾同病相怜地叹起气来,李掌柜挑了眉问道:“何老板,你是做纸笔生意的,应该不会太差吧?”
何掌柜苦笑道:“还不是一样,比以往少了三成客人左右吧。”
李掌柜有点妒忌地道:“才少三成!”
何掌柜顿时不爽地道:“哎哟,老李,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什么叫才少了三成,莫不成老子没生意你才高兴?”
“你至少还有钱赚,鄙人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不行,这顿饭得你请。”李掌柜市侩地道。
何掌柜怒道:“放屁,凭什么让老子请你,有本来你让钦差副使夏言请!”
李掌柜悻悻地道:“呸,姓夏的就算请老子还不吃呢,要不是这忘八蛋吃饱了掌着多管闲事,老子的生意能一落千丈?大家犯得着勒紧裤头带过日子?”
大堂中正好有一桌吃饭的书生,做计是附近书院的学员,听闻一个鄙陋的商贾竟然辱骂钦差,立即便站起来一人呵斥道:“岂有此理,你这自私鄙陋的商贾,自己生意不好竟辱骂朝廷命官。”
李掌柜冷笑道:“要是好官鄙人骂他作甚,要是孬官,为什么不能骂?他夏言在宁波府胡作非为,弄得民不聊生,鄙人就算当面也敢骂他!”
书生愤然道:“简直一派胡言,弄得民不聊生的是王直徐海之流,要不是夏大人镇守宁波府城,早就被倭贼攻破了。你不骂烧杀抢掠的倭贼,反而骂夏大人,这是哪这门子道理!”
李掌柜嗤声道:“要不是夏言围剿双屿港,逼得人家走投无路,人家会造反作乱?再说,宁波府也不是他夏言守住的,要不是总督徐大人率军奇袭打败了贼首毛海峰,他夏言能守得住?就别往他脸上贴金了。”
那名书生皱眉道:“厉行海禁是朝廷的旨意,夏大人只是依国法行事,哪里做错了?”
李掌柜估计怒了,口不择言地道:“朝廷就不应该禁海,这是把咱们这些靠海的百姓往绝路上逼!”
“你这自私自利的商贾辱骂朝廷命官就算了,竟然还敢诽谤朝廷国法,饶你不得,来来,这便跟我去官府讲清楚!”
“对,扭他去见官,这条老狗口口声声辱骂朝廷,说不定是个私通倭贼的奸细。”同桌的书生纷纷义愤填膺地站起来。
李员外不由面色一变,心中后悔不迭,同桌的两名商贾也是面色大变,若是李掌柜被扣上反贼的帽子,那他们两个同桌的怕也会被牵连。那何掌柜急忙站起来陪笑道:“几位公子息怒,李掌柜因为心情不好才胡言乱语,你们都是圣贤书之人,何必跟我得市井商贾计较呢。对不住哈,你们这顿饭钱我出了,算是向诸位公子赔礼道歉。”
李掌柜这时也清醒过来,连忙也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道歉道:“鄙人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诸位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对不住哈!”
幸而,这几名书生心地也不坏,见状便也不再跟李掌柜计较,只是教训了几句便继续坐下来吃饭。
“老李,你呀你呀,都一把年纪了,让我怎么说你好!”在同桌两名商贾的低声抱怨中,李掌柜一额冷汗地重新坐下,倒是不敢再乱发牢骚了,老实地吃他的小葱拌豆腐去。
正在此时,又有一名穿戴土豪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何姓商贾眼前一亮,立即站起来热情的招手道:“罗员外,还真是巧啊,这边有位置!”
此时行进来的赫然正是徽商罗龙文,这家伙身旁跟着八名青衣家丁,还有两名婢女在旁侍候,尽显土豪本色。
罗龙文思索了片刻才笑道:“你是……何掌柜,还真是巧啊!”
那何掌柜只是个小商贾,跟罗龙文这种大财主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这家伙做的是文房四宝生意,之前从罗龙文那里进过徽墨,所以曾经见过面。
何掌柜见到罗龙文终于记起自己,只觉面上大大有光,于是便得意洋洋地向同伴作介绍,并邀请罗龙文拼桌。
罗员外的两名婢女和家丁看到桌上那碟豆腐,均露出了鄙夷之色,只吃豆腐的寒酸家伙也好意思邀请自家老爷拼桌!www.miaoshuzhai.net
罗龙文本来就是豪爽大方之人,于是邀请几位一道到二楼雅间吃大餐。于是乎三名小商贾便兴奋地跟着上了二楼,毕竟跟罗龙文这种大土豪共进午膳的机会非常难得,对方手指缝间随便漏点食,也足够他们盘满钵流了。
话说自从许栋和王直被出事之后,罗龙文俨然成为了徽商的旗帜人物,上个月还被选为徽商财团的新会首。另外,之前在嘉兴府崇德县,罗龙文与徐总督并肩作战打跑了贼人,事后受到的了朝廷的赏赐和褒奖。
所以如今罗员外在商界的名气很响,有徐晋这座“靠山”在,即使是省级的官员都对罗员外礼敬三分,所以罗员外现在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徽墨在江南江北卖得超火,而且他还开始做起盐货生意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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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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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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