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远拿着杨虎城的电报,许久沉默不语。在屋里转了几圈,才把沈玺亭和鲁秦侠两位团长叫来,给他们看了杨虎城的电报。
张鸿远道:“把你们两位叫来,是要给你们交待一下,第一,立即派兵收复镇安县城,安抚人心,给杨虎城有个交待。第二,杨虎城大发雷霆,不要管他,他说他的,我们该咋干就咋干,保存我们的实力是第一位的。至于红军嘛,把他们撵走算球,撵的越远越好,只要他们不与我们为难,我们也乐得清闲,保存我们的实力是首要的”。
沈玺亭道:“晓得了,听候旅长的一切调遣就是”。
张鸿远道:“好,明天一早部队向镇安进发”。
杨虎城紧急调遣,警一旅唐嗣桐部从蓝田县出发,警二旅张鸿远部从山阳县出发,警三旅张汉民部从商县出发,42师248团王明钦部另加一二六旅一个团从丹凤县出发,四支部队近万人马,浩浩荡荡从三个方向向镇安县杀来。
警备第二旅张鸿远带领沈玺亭、韩子芳、鲁秦侠的三个团,首先赶到镇安县时,徐海东已于一天前离开了镇安县,这里已是一座空城。
四团团长沈玺亭与张鸿远旅长并排骑在马上,马蹄在空旷的街道上行进,发出得得的响声。只见街道两边到处都是红军的标语和告示。
张鸿远边走边看,对沈玺亭道:“你看看,红军的宣传真是了不得,才驻了几天,到处都是他们的标语。拢络人心,鼓舞士气,这一点我们还要好好向人家学一学才是”。
沈玺亭道:“我看得赶紧派人把这些东西铲了,免得扰乱了我们的士气”。张鸿远若有所思地点头唔了一声。
来到县政府门口,老远就见到“镇安县苏维埃人民政府”的牌子还挂在大门边,沈玺亭叫勤务兵:“把这些个东西给我砸了”。
张鸿远制止道:“慢,不要砸,把这个牌子,还有街上的告示这些东西都给我收起来,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沈玺亭不解地问:“要这些东西干啥?”张鸿远道:“你还太年轻,不懂,兵法说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跟红军斗,就要了解他们”。
到了下午,五团团长韩子芳带着一帮人,押着三个哭哭蹄蹄的中年人来到县政府。
张鸿远在镇安县驻扎时,认得其中有一人是白塔乡乡约邹顺志。
张鸿远问邹顺志:“嚎你妈的丧呀,你家死人了么?”。
邹顺志道:“张旅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哟,前几天红军带了一帮穷鬼来,把我家抢了,地也分了,我的地契,还有给你们收的捐税帐本都叫他们一把火烧了。今天韩团长到我们村,叫我把收的粮食捐交出来,都叫红军抢了,我现在拿啥子给你们交哟。不是我跑的快,我的命都差点就交待了。张旅长你行行好,看在我以前为政府出力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其他两个乡约也都跪在地上给张鸿远求情。
张鸿远问:“捐税的事以后再说。我问你,你们乡上都有哪些人参加了红军?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邹顺志道:“我们乡上领头的是毛仪彬,听人说他是红匪任命的苏维埃主席,你们一来,他们都躲到山上去了”。
张鸿远道:“在这里不许说苏维埃,叫伪政府,听见了么?”
几个乡约连声道:“是是,伪政府”。
另一位乡约道:“我们那里还有一个人叫白明峻,还有一个叫阮士春,以前就是红枪会的土匪。红匪来了,他们就被任命为伪政府的官。就是他们领头带着红匪又是抄家,又是分地。你们可要把这些人抓住,碎尸万段才解我的恨”。
张鸿远道:“你们回去,把谁参加了红匪,谁分了粮食和地,给我查清楚报上来,我要一个一个找他们算帐”。邹顺志道:“是是,我们回去就办”。
四团九连连长张锡武带着邹顺志来到白塔乡时已是傍晚时分,邹顺志叫家里炒了几个菜招待几位连排长。
几盘酸菜和红苕丝端上桌,张锡武用筷子在盘子里翻了几下,皱了皱眉头问:“你邹大乡约就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们几个?”邹顺志不停地叫苦道:“我在山上躲了几天才回来,家里东西都叫红军抄走了,实在没啥好东西了,几位老总来了,按说应该好好招待你们的,但我这也没法了,请几位担待,将就吃点”。
连部文书洪九畴道:“我看到你家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象是被抄家的样子吗?你莫不是在糊弄我们吧”。
邹顺志哭丧着脸道:“这位老总你莫吓我,我哪敢糊弄你们呀。昨天听说红军走了,我才从山上下来,一进门,屋里整整齐齐的,开始我也以为没啥事,后来一看,屋里贵重的东西和能吃的都叫他们弄走了”。
二排长何济周问:“当时来了多少红军?”
邹顺志道:“我回来后听说,红军来的人到不多,主要是米粮乡一个叫毛仪彬的红枪会头子,都说这人凶的很,把乡苏维埃政府,哦不是,应该叫伪政府,就建在我家里的”。
邹顺志想起什么似的道:“你们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几样东西你们看”。不一会从屋外拿来一块木牌和几张纸,递给连长张锡武道:“你看,这是他们留在我家的东西”。
七班长一把抢过牌子来,只见上面用墨水写着“镇安县白塔乡苏维埃人民政府”几个字。四班长苗鸿鑫拿过牌子看了看,笑着说:“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帮打家劫舍的穷鬼还搞什么人民政府,真是可笑”。
连长张锡武问:“纸上写的都是什么呀?”。
二排长何济周展开一张纸,这是当地产的皮纸,只见上面写着《告国民党士兵书》。上面写着:“亲爱的国民党士兵兄弟们!你们不都是穷人的出身吗?不是因为受了地主资本家的剥削,无地种、无工作做才出来当兵吗?国民党蒋介石压迫你们到前线上当炮灰,欺骗你们说是为国为民。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了东北四省之后,今年又实际的占领了整个华北。国民党蒋介石不但丝毫不抵抗,反而集中全国兵力,调动东北军南下,进攻真正反帝国主义的工农红军,屠杀工农群众,这是为国为民吗?这不是卖国殃民吗?亲爱的士兵兄弟们!国民党蒋介石欺骗压迫你们到前线当炮灰,官长打骂你们,你们得到什么好处呢?你们有衣穿、有饭吃吗?有钱带回家去养活老小吗?你们值得吗?亲受的士兵兄弟们,你们难到不想找自己的出路吗?”
二排长何济周大声念着,张锡武听到这里,厉声道:“别念了,这都是红匪搞的宣传,把这些都给我烧了”。何济周道:“可别烧,今天沈团长特别交待说,张旅长要研究红军,叫我们把红军留下的东西都给他捎回去”。
张锡武带领九连在白塔乡清剿红枪会,在山上搜了一天,抓了几个年老的山民,说他们通匪,就地枪毙了。在白塔乡驻了几天,就带人回到镇安县去了。
回到镇安县城,何济周急忙找到七连连长沈继刚,两人来到没人处,何济周道:“老沈,这趟下乡,我算是见到真神了,你看看这是什么?”从衣裳里掏出红军传单:“你看看,人家是咋说的?”。
沈继刚展开来,迫不急待地念道:“什么是红军:红军是工人农人的军队,红军是苏维埃政府指挥的军队,红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红军的基本主张是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分配给农民。工人增加工资,实行八小时工作制。驱逐帝国主义,推翻国民党的统治,建立工人农民管理政权的苏维埃政府”。
何济周道:“你看看人家说的多好,人家要建立的是工人农民的政府,这正是我们赤卫团所追求的方向”。
沈继刚道:“别打岔,叫我看完”。只见上面还写着:“红军里面的人,都是工人农人贫民士兵的出身。因为他们能代表穷人的利益。红军里面的待遇是平等的,指挥员(军长、师长等)与士兵的关系绝对没有像国民党军队的官长那样辱打士兵,克扣军饷的事情。总而言之,红军是代表穷人利益的,国民党军队是代表地主、资本家利益的。不过,国民党军队中的士兵也是穷人的出身,所以红军欢迎国民党军队的士兵到红军中来。
红军与穷人关系特别亲爱,红军所到之地,欢迎群众谈话,欢迎群众开联席会。红军一到哪地就没收土豪的粮食东西分配给穷人,帮助穷人免除一切捐税,不交租,不还高利贷。
中国有红军已经八年了,现在中国的红军总有八九十万,行动在十几省的地方,大部的红军是在江西和四川。全国红军的总司令是朱德同志。
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先遗队政治部,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十日”
沈继刚一口气看完,意尤未竟地问道:“还有吗,都给我看看”。何济周道:“莫急,还有,都给你,晚上你慢慢看。我想把赤卫团的几个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沈继刚道:“好,不如趁此机会,我们把部队拉出去,参加红军去,我早不想在这干了”。
到了晚上,沈继刚、洪九畴、张孝德、刘宝山、孙启庆、苟树林、孟子明、徐海山、刘泉山几个人陆续来到九连何济周住处。
何济周对徐海山道:“把苗鸿鑫和沈继林两个都叫来吧?”
徐海山道:“这两人最近一段时间好象不对劲,我看还是不叫他们来为好”。
沈继刚问:“有什么情况么?”
徐海山道:“自从我们在平利喝完血酒后,沈团长经常找这两个人,我感觉他们已经把我们出买了,今后还是避着他们为好”。
何济周道:“这事大家知道就行,不要乱说,免得出意外”。
何济周把这次到白塔乡去,看到红军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的事给大家说了一遍,又把红军的标语给大家传看。末了说道:“大家想想,这些红军远道而来,当地的百姓为啥象见到亲人一样拥护人家?人家红军确实是一支老百姓的部队,而我们下乡去,老乡就象躲瘟役一样躲着我们。说明了什么?我看,象红军这样的部队,将来一定能成气候,莫看人家现在穿得象叫花子一样,将来的天下,一定是红军的”。
沈继刚道:“我们不能再这样昏着脑壳过日子了,我们当初办赤卫团,就是想参加红军,现在是时候了,大家说说怎么办?”。
苟树林道:“老何你说,如果今天把部队拉出去,我老苟第一个响应”。
徐海山道:“我看我们还不能急,红军现在刚来,只有几千人,而国军却有几万人,我们一旦拉出去,恐怕困难太多,还是再等等吧”。
洪九畴道:“我看红军也不保险,现在他们只顾到处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得,谈何打天下哟”。
刘泉山道:“话可不能这样说,虽然红军现在不得势,发展下去,我看人家能成。但具体到我们,我的意见也是再等机会再说,不可盲动,要干就要一炮打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事关身家性命的,还是要慎重”。
何济周见大家意见不统一,便道:“我的意见也是现在拉部队出去时机还不成熟,一是我们与红军还没接上头,人家接不接受我们,还不知道。二是红军能不能在这里扎下根,现在不好说。最主要的,是在我们内部有些人心不齐,这一步走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有些人怕家里受连累,思想还在摇摆。下一步我们要做好准备,动员更多的人跟我们走,一旦有好的机会,我们再行动”。
半夜时分,王明钦带领二四八团也赶到镇安县,到天明时,一二六旅旅长柳彦彪带领薛如兰团也赶到镇安,与张鸿远汇合。到了第二天中午,警一旅旅长唐嗣桐带领手下三个团也相继来到镇安,一时间,镇安县齐聚了八个团的近万人马,热闹非凡。
张鸿远在县政府大堂里设宴招待营以上军官。
酒过三巡,张鸿远举起酒杯对大家道:“这次红匪作乱,趁我部外出之机一度占领了我镇安县城,还在我辖地成立了所谓的苏维埃政府,带领一班穷鬼打家劫舍,分田分地,气焰极为嚣张,影响极为恶劣。鸿远我有愧于镇安县父老,更有失于杨主任的重托。好在有各位同仁齐心协力,大军一到,红匪狼狈逃窜,镇安终被我收复。鸿远在这里略备薄酒,向各位致敬,感谢大家的鼎力相助。红匪已逃,但匪患末除,杨主任已令我等抓住战机,乘胜追剿,不叫红匪有喘息之机,一鼓作气荡平匪患。在这里,我祝各位旗开得胜,我们共同干了”。举起酒杯一口而尽。
几桌军官相互敬酒,划拳行令,满大堂人声鼎沸。
警一旅旅长唐嗣桐高声道:“各位各位,今天飞生兄在这里为大家摆下接风酒,叫我说这也是庆功酒。为啥这么说呢?红匪两个多月来,在这秦岭山中,疲于奔命,虽说我们的有些人大意轻敌,遭受了一些重创,给国军脸上抹了黑,但红匪已呈现出狼狈之态,苍遑逃窜,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同心同德,不出一个月,徐海东残部一定会被消灭在这秦岭山中,为我们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
满大堂的人都为唐旅长喊彩。
只听一个人高声道:“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痛,见红匪来了唯恐避之不急,贪生怕死,不肯向前,只会躲在背后说风凉话,有蛋子的你自己也上去试试呀?”。
大家一看,说话的是一二六旅旅长柳彦彪。大家知道前一阵柳彦彪的两个团叫人家红军打得七零八落,唐嗣桐的一番话刺痛了柳彦彪。
唐嗣桐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接口道:“我们让事实说话,一仗就叫人家一口吃掉两个团,我只是说给国军脸上抹了黑,有些人就不愿意了,这叫啥?常言道将怂怂一窝,弟兄们跟着这样的长官,只有倒霉的份”。
柳彦彪一拍桌子道:“姓唐的,你别欺人太甚。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靠裙带关系,你就了不得了?满口狂言,不知天高地厚,有本事你给我打一个胜仗叫大家看看”。
唐嗣桐见柳彦彪揭了自己的老底,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有火并之意。二四八团长王明钦拉住柳彦彪道:“旅座息怒”。其他人也将唐嗣桐劝住。
张鸿远见两人干上了,急忙开口道:“两位两位,口下留情,这里是接风宴席,不是商讨军国大事,有话好好说”。
一场接风宴不欢而散。
回到住处,柳彦彪气愤难平,王明钦赶来劝解了一回。
柳彦彪道:“镇安县已收复,这个差我也算交了。九间房一役,我实在无脸见人,现在我已疲惫不堪。杨主任虎城兄给我有信,叫我将余部薛团交给你代管后即回西安另有任用”。妙书斋
王明钦一楞道:“这事我没接到通知,不敢接手吧”。
柳彦彪道:“通知随后就到”。
王明钦道:“你不可回去,杨主任对你不满,轻则撤职,重则会法办的”。
柳彦彪道:“谁说不是呢,杨主任的信上也说要对我严惩”。
王明钦道:“那么你还敢回去?”
柳彦彪道:“军令如山,我敢不回去?”
王明钦道:“你千万不可以回去。这样,我向杨主任说说,就说你是老旅长,有威望,大敌当前,请将你留在前方,坐镇指挥,其它的所有军事任务,由我协助你完成”。
柳彦彪道:“哎呀,恐怕不行啊”。
王明钦当即拟了份电报发给杨虎城。不一会,杨虎城回电“准如所请,命柳戴罪立功”。柳彦彪心中的一团乌云才漫漫散去。
张鸿远派侦察分队追踪红二十五军,得到消息,红军经柞水后,曾派一部人马打下了柞水县城,没有停留,第二天即离去。现在红军主力已到达镇安县以东的山阳县黑山镇一带。
张鸿远正在一张地图上查看,只听卫兵报告:“警一旅唐旅长到”。张鸿远连忙道:“快,有请”。
唐嗣桐进入房内,张鸿远把红军动向说了一遍,问唐嗣桐:“子封兄,依你所见,下步该如何布局?”
唐嗣桐不屑一顾地说道:“这有啥?打呀。红匪从南方一路落败窜过来,狼狈不堪,已经溃不成军,不堪一击的。”
张鸿远道:“话不能这说,共产党在南方打了多年仗,越打越多,越打越强,南征北战,从未停止,对作战是有经验的。这次他们由南方到北方,经过几省,转战千里,到处截击,他们既无援兵,又无接济,尽管如此,也无人能挡住他们。可见共产党的军队,是久经锻炼的军队,你未免太轻敌了吧”。
唐嗣桐牛气哄哄地说:“飞生兄,你不要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接警一旅后,杨主任在西安给我说:‘你这次到前方,一定要抓住战机,一鼓作气,全歼徐海东部’。我给杨主任打了保票说:‘请主任放心,我牢记着校长的训示:‘不成功,便成仁’。飞生兄,你要知道,我是不畏强敌的,我要为三民主义而牺牲”。
正说话间,王明钦也进了屋,听到唐嗣桐的高论,接着道:“子封兄,打共产党,可不是打土匪哩,不能把他看作是流寇,千万不能轻视。共产党的军队,是南征北战锻炼出来的,对于作战是有经验的。据我的经验,可不能常跟在后边追击它。蔡峪窑、九间房之役,我们可都吃过亏了的”。
张鸿远道:“子封兄,你精神可嘉,但也要视情而动,不可盲目行事,以致造成大错”。
唐嗣桐道:“你们可能是被共产党吓破了胆吧,似这样前怕狼后怕虎,几时能成大事?请问:徐海东驻在黑山,相距咫尺,你为啥不撵?”
张鸿远道:“不是我不撵,因为共产党是有一套的,我们不能随便去撵,须得侦察清楚,免得中了他的计”。
唐嗣桐闻言,猛然起立,用手在桌面拍了两下说:“好,你们不敢撵,我去,我到要看看红军到底有多么厉害?”。
张鸿远劝道:“子封兄,你新到警一旅时间不长,下边的弟兄们是否可靠,可得三思哟”。唐嗣桐“哼”了一声走了。
第二天,唐嗣桐带领自己的一旅人马向山阳县黑山镇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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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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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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