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越茂盛,动物活动的痕迹越多。
忽闻一阵草动,沈照渡搭箭拉弓,远处的草丛中突然竖起双小耳朵抖了抖,一只小鹿怯怯探出脑袋的同时,箭矢离弦破风而去,直直射中小鹿的咽喉,顿时鲜血喷洒。
百步穿杨。
“好!”
沈照渡还想用手臂替沈霓挡住这一片血腥,结果她兴奋得竖起大拇指:“不错,有我爷爷当年五成风姿。”
没有人不爱听奉承,沈照渡也是。
老国公戎马一生,不管是瀚海还是汪洋,都有他英勇杀敌的身影,为大裕所有将军的典范。可惜沈正平没继承他一星半点赤胆忠心,玷污成国公府的每一块牌匾。
“剩下五成去哪了?”沈照渡利落下马,伸手递到沈霓腿边,“我多次骑马射穿敌军的眼珠,老国公有我这本事吗?”
沈霓抓着他的手跳下马,立刻过河拆桥,自顾自走向四肢抽搐的小鹿。
“剩下的五成是看你能不能做出外焦里嫩,色香味俱全的烤鹿肉。”聊起爷爷,沈霓话里满是骄傲地,“我爷爷进可统领三军,退能掌勺颠锅,无人能敌。”
她握住箭羽以下一寸,用力一拔,可怜的小鹿徒劳挣扎了几下,彻底殒命。
箭锋刺破的是大血管,小小的洞口源源不断涌出赤红的血,连土地也吸不住,潺潺往沈霓脚边流去。
看不得她被尘土血腥沾染,沈照渡过去将她拦到旁边:“血腥味会引来其他猛兽,你骑马沿着东边走,那里应该会有一条溪流。”
见他抽出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沈霓往后退却的一步又回到了原点,停在原地看他处理小鹿。
那双沾过无数鲜血的手摸了摸小鹿的胸腔,摸准胸骨以后收起落到,将冷白的锋刃插进皮肉,沿着胸骨流畅划到胯骨,没有一点停顿,哪怕温热的血淌满他整双手臂。m.miaoshuzhai.net
“听说鹿血能壮阳,你这样会不会有点浪费了?”
沈照渡正把手伸进腹腔里掏内脏,听她说完笑着回头,沈霓慌忙解释:“我没说你需要!”
“那臣先谢过娘娘赞赏。”他依次把心肺肝摘除,最后要掏肠子时,又回头望沈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沈霓不服:“我怎么不能站在这里?”
春天万物复苏,饿了一整个冬季的野兽很快就能闻到这浓烈的血腥,过来饱餐一顿。
大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回音荡满连绵的山,仿佛真的有猛兽出穴。
要是她真的很不幸在路上遇到了前来觅食的猛兽,和沈照渡一起的生还几率比她孤身一人高多了。
沈霓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纷纷起立。
她悄悄往沈照渡身边挪了挪:“你快点,不然野兽要来了。”
打仗不止攻城,还要攻心,沈照渡早就锻炼出非一般人可比拟的洞察力。
他加快手上的动作,骄傲道:“我说过的,你只有依附我才能活下去。”
沈霓咬牙将小石子踢到他后背,转身就走到马前:“你等着,我现在就骑着你的马去找我爹。”
白蹄骍见她走来,可能是早上那一鞭子抽得太疼,它并没有要撞人的意思,只是蹄子却不自觉地刨着地,别扭地逞强。
果然很像它的主人。
“乖,我要骑你了。”沈霓摸摸它的鬃毛,白蹄骍立刻甩了甩脑袋哼了几声,但急躁的蹄子没有再动,顺从地等她上来。
“驾!”
她踢了踢马肚子,白蹄骍哼了一声还是不情不愿走了起来。
经过正在搓草做麻绳的沈照渡,沈霓故意在他的后背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可惜这人稳如泰山,倒是她和马一并被顶了回去。
日光正好,处处鸟语花香。
沈霓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了。白蹄骍还是想等主人追上,走得并不快,她也不催促,倚着微风轻声哼唱:“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我。”
恬不知耻的回答让沈霓立马回头,只见沈照渡一手垂下,另一只手将鹿背到肩头,仿佛那不是近百斤重的庞然大物,而是只空空如也的麻袋。
“都督打仗时有量度过边塞城墙的厚度吗?”
沈照渡认真回:“最厚的应该有四丈。”
沈霓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那还是都督的脸皮比较厚。”
早猜到她是在捉弄自己,沈照渡也不恼,跟在她马后慢悠悠地走着。
水声越来越近,他知道这一段路就要结束,瞪着白蹄骍的马屁股,絮絮叨叨默念。
小畜生走慢点。
“沈照渡!”
他正盯得入神,前面的沈霓又突然回头喊他,在马上一晃一晃,笑意盈盈。
“我们来赛跑吧,比谁先到溪边,输的那个要答应赢的一个条件。”
一人骑马,一人负重跑,谁胜谁负不用比就一清二楚,沈霓继续挑衅:“我都不怕摔倒,勇冠三军的沈都督却不敢应战吗?”
激将法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他步伐不变,继续昂首挺胸前行:“可以比,我只怕娘娘输得太难看而已。”
“少吹牛!”
这山路嶙峋,他身上还背着头鹿,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赢得了久战沙场的白蹄骍。
“开始了!”沈霓低身坐稳,夹紧马腹,“三、二……”
“咻——”
一声长长的口哨响彻山林,已经做好冲刺准备的白蹄骍猛地掉转方向,屁颠屁颠地跑回沈照渡身后。
沈霓愣了,回过神后立刻大喊:“你作弊!哪有人这样赛跑的!”
她拼命拍白蹄骍的马屁股,可不管怎么催促,马儿就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沈照渡。
“我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照渡理直气壮,“我今晚想跟你泡温泉,娘娘记得信守诺言。”
沈霓抻着手摘下树梢枯萎的野果,砸他发髻上。
泥石之间有涓涓细流,穿过一片荆棘如盖,沈照渡拔刀砍掉那些锋利的木刺,湍急的山溪就在眼前。
沈照渡直接把鹿扔进水里,解开窄袖上的绑带蹲在溪边开始洗掉血水。
溪边芳草萋萋,见沈照渡不走了,白蹄骍也停了下来,低头嚼起刚冒出个脑袋的小草。
沈霓很久没有这样居高临下去俯视沈照渡了,现在一看,果然身心舒畅。
她假装无意开口:“沈照渡,你水性好吗?”
水流太小,腹腔内的血块总是冲不走,沈照渡又往前挪了几步:“还没试过,但应该不错。”
沈霓坏笑:“那就好。”
她用力在马腹上一踢,受惊的白蹄骍跳起来,直直把蹲在溪边的沈照渡连人带鹿撞进水中。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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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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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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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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