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仲秋,
天气逐渐寒凉,北风呼啸,长安城里许多人已经披上御寒的披风。
在东市尽头一座二进制的府邸里,
传出的刺鼻中药味连路过的行人都会皱眉甚至捂鼻。
这浓烈的味道是从府邸后院的伙房里发出的。
而此刻的伙房里有一名侍女正把刚煎好的药倒进碗里,然后端去了后院的寝居。
寝居门打开后,由于里面的窗户紧闭,寝居光线阴暗得仿佛即将入夜,
只是床前放书的桌上点的几只蜡烛,发出的火光才能看清寝居里的面貌。
此时,一位老人倚靠在床上,锦被盖到腰处。
老人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借着几只蜡烛的光聚精会神的读着。
见侍女将药端进来,老人放下手中的书,将药一口喝下,然后又继续看起了书。Μ.miaoshuzhai.net
此人便是李彻口中那位卧病在床的人,也即魏征。
魏征一生备经丧乱、仕途坎坷,先后投靠瓦岗军首领李密和夏王窦建德,
而后成为李建成的幕僚,玄武门之变后被李世民招揽,之后就一直追随着李世民。
这丰富的经历也造就了魏征的经国治世之才。
当然,魏征留给世人深刻印象的是他对李世民的直言进谏。
他一生谏言多达十万余言,进谏时言辞激烈、态度坚定,丝毫不会顾及颜面。
早年李世民看中了一位朝中大臣的女儿,想要收之为妃嫔。
当册封的诏书都已经写好后,有人说出那位大臣的女儿已经有婚约了。
魏征知道后,连忙向李世民进谏,表示李世民已有众多嫔妃。
并且作为一朝天子,看着自己的妃嫔就应该想到自己的子民也要有称心的婚姻。
而现如今李世民却要把那有婚约的女子夺过来,如此做只会伤害女子及其父母。
李世民听了这番话,马上取消了册封。
可见魏征和李世民,一个敢于犯颜进谏,一个能虚心纳谏,
如此贤臣和明君,为后世造就了一段佳话。
“郑国公!”
这时,魏征寝居外,汉王李元昌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见里面没人应答,李元昌悄然推门而入,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了。
依旧在看书的魏征丝毫没发觉房间里多了个人,仍旧专心致志的翻阅着手中的书。
李元昌走到魏征床前,魏征才被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了一跳,
看清是李元昌后,正要起身行礼,李元昌立马走上前去制止了魏征。
魏征见李元昌微皱着眉又不说话,于是便开口询问李元昌的来意:
“汉王亲临,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和老臣说?”
李元昌想了一下后神情肃然道:
“郑国公,本王此次是为太子之事而来。”
魏征有些疑惑,暗暗猜测是不是李承乾又做出什么事惹得李世民不高兴,于是问道:
“太子近日发生何事了?”
魏征卧病在床,不理朝政已经有些时日了,
因此完全不知道外面风向和朝堂上的事情。
李元昌眉头紧皱道:
“皇上今日在早朝上宣布要将楚王改封为秦王,并要为楚王重开天策府。”
魏征一听,大惊失色,立马坐直了身子向李元昌问道:
“竟有这事!老臣依稀记得楚王不是因为疯病一直被禁足在武德殿吗?难道楚王疯病好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开天策府?又为何要改封为秦王?”
李元昌闻言,一脸忧虑的看向魏征回复道:
“唉,郑国公有所不知,这都已经是长孙丞相、邢国公等一众老臣劝谏过的结果。”
“皇上原本是想加封楚王为天策上将的,后来陈国公言楚王无功绩,加封天策上将实属太过。”
“皇上最终才决定改封为秦王,但表明天策府仍然要开。”
“看皇上态度那般坚决,大家也没人再敢反对。”
虽然李元昌一番话将今日朝堂上的李世民改封李彻为秦王以及开天策府的事说得很清楚,
但李元昌对魏征先前对李彻有疯病的疑问避开不答,
没有告诉魏征李彻疯病已痊愈的事情。
果然,魏征听完后立马起身站了起来,
看向李元昌情绪很是激动的说道:
“陛下此举…将太子置于何地!”
魏征不是太子党,只是儒家传统观念一直以来强调的是遵礼循制,
魏征作为儒学士子,自然是坚定的维护嫡长子继承制度。
而天策府,魏征当然清楚它是一个有着小朝廷之称的独立办事机构。
天策上将可自行招募官员,形成一个独立的幕僚体系。
并且,当初李世民就是有了天策府后,才实力大增,有了与太子李建成对抗的筹码。
后来,李世民也在天策府官员的筹谋策划下,通过玄武门之变,成功夺得太子之位。
如今,李世民要重开天策府,
这不是当年秦王与太子的斗争画面情景重现吗!
如此,必会造成朝纲动荡。
这时,见魏征气愤又担忧的神色,
李元昌也是表现出一副愤懑之色,看向魏征说道:
“若天策府真的重开,后果不堪设想。到时楚王就会和太子形成对抗之势,恐怕会引得朝局动荡。”
实际上,李元昌心中一阵暗喜,想到自己挑动魏征出头,过不了多久李彻就要吃瘪了。
今日早朝上,李元昌听到李世民要封李彻为天策上将,并且开设天策府时,
李元昌震惊之余,心里极为愤恨。
一想到昨日爱子因为李彻的缘故被百骑司抓捕并杀掉,
而罪魁祸首李彻不仅什么事都没有,李世民还要为他加封开府,赐予他天策上将的荣耀。
李元昌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正在苦思冥想着如何对付李彻时,手下人提醒李元昌此事可借助魏征之力,
思索一阵后觉得此方法可行,
于是李元昌便直接来到了魏征的府邸,
将早朝的事告诉了魏征,希望魏征能出面劝谏李世民,
从而让李世民放弃给李彻开天策府的决定。
而事实上,出主意让李元昌来见魏征的下人,其实是刘洎的人。
……
武德殿。
李彻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上常服,带着画好的肖像画独自骑马出了皇宫,一路向着徐府驰去。
不一会儿,李彻便来到了徐府家的后院。
李彻下马将马拴好后,纵身一跃轻松上了墙。
坐在墙头上的李彻往下一看,发现徐惠正在院子里浇花。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
温热的阳光挥洒在大地上,也照在了徐惠有些娇小的身躯上。
阳光下的徐惠身着绿色襦裙,妆容淡雅,脸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小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手拿一个木制水瓢,
从旁边的木桶里舀一瓢水,然后极为轻柔扒开花丛,将水浇在土上,
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像在呵护一个小生命一般。
在阳光、花丛的映衬下,
徐惠显得更加温柔娴静,再加上嘴边那一抹浅笑,整个人又不失俏皮灵动,
这一幕美人浇花图看得李彻心动不已。
李彻呆望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轻声跳下了院墙。
察觉到有动静的徐惠转身一看,发现身后有人,
并且来人是李彻后,当场愣住。
站在院墙边的李彻,身形挺拔,白衣胜雪,
长长的黑发用玉冠高束,好似利剑的眉毛下是灿若星辰的双眸,
高耸的鼻梁下是线条分明的唇。
微风拂过,不经意间撩起李彻的长发和衣袂,使得李彻看起来如同下凡的仙人或是画里走出来的郎君,
飘逸、出尘。
看得徐惠心跳都加速了好几拍,红晕也悄悄爬上脸颊。
很快,徐惠就调整好情绪,向李彻欠身行礼:
“臣女见过楚王殿下。”
李彻连忙走过去扶起徐惠温柔的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以后私下见本王,无需行礼。”
徐惠闻言,莞尔一笑,脸颊上的红晕变得更明显了。
随后,徐惠看向李彻温声问道:
“不知殿下来后院是有何事?”
李彻浅浅一笑,看向徐惠说道:
“我给你送礼物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画递给了徐惠。
徐惠惊喜的接过画,立马打开了画卷。
发现上面是一名女子的肖像画,
徐惠再仔细一看,才反应过来画上的女子竟是自己。
徐惠眉眼含笑的看着这副画,心里很是满意。
画里的徐惠有着乌黑的头发,梳着高高的发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还有流苏垂下。
额头光洁,双眉修长如柳叶,双眸闪烁如星辰。
娇俏的鼻梁下有张樱红的小嘴,嘴角微向上弯,带着浅浅的笑意。
而画中徐惠的衣裙正是赐婚宴上的那套翠绿衣裙。
那也是徐惠第一次见李彻穿的衣裙。
画的下面还有一行字,
盈盈一画间,脉脉不得语。
看到这,徐惠羞涩的笑了,虽然已经将画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完了,
但徐惠还是舍不得将画收起来。
看见徐惠脸上的笑意以及久久没有挪开画的视线,李彻就知道这礼物送对了。
李彻笑了笑说道:
“这可是我花了许久的时间才画出来的,看到你满意我也就放心了。”
徐惠闻言又是羞涩一笑,柔声说道: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谢谢殿下!”
“只是殿下送画为何不从正门进,而是…选择翻墙进来?”
“万一伤到了可怎么办?”
说着徐惠看了一下院墙,感觉还挺高,随后又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彻。
李彻感受了徐惠的担心,内心不禁一阵温暖,淡淡一笑后说道:
“放心,翻墙的这点功夫我还是有的,不会受伤的。”
“走正门的话,太引人注目了。我来只是想单独见见你。”
徐惠闻言,清澈的双眸愈发的明亮,脸颊也一片酡红,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李彻的眼睛。
片刻后,缓过来的徐惠抬头看向李彻说道:
“父亲刚下早朝,这会儿在正在庭院品茗,要不我带殿下去庭院同父亲一起品茗?”
说着徐惠弯腰放下手中浇水的木瓢,准备带着李彻去庭院。
李彻一把拉住徐惠,柔声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们还没成婚,婚前要避嫌。不然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徐惠闻言莞尔一笑道:
“不悔仲子逾我墙。”
李彻一怔,看到徐惠脸上有些害羞的微笑后,更是怦然心动。
徐惠的“不悔仲子逾我墙”原话是诗经《郑风-将仲子》里的“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大致意思是女子告诉心上人不要来翻她家的围墙,也别折院子里的绿桑。
但女子又害怕此番话语会让心上人误会,
赶紧申明不是她舍不得桑树,而是害怕她的兄长。
同时又温言软语的安慰心上人,
她其实一直牵挂着他,但父母的斥责也让她害怕。
从前面的呼告之语到后面的“岂敢爱之,,,”的内心独白,都写出了热恋中的少女痴情又担忧的情态。
还表达了青年女子在社会舆论压迫下的畏惧、矛盾心理。
在当时那个封建礼教时代,不允许青年男女恋爱、私会,
若是被发现,就会遭受父母和兄长的斥责以及周围人的指点。
而诗中女子的心上人却心急鲁莽的翻墙,女子只得发出焦灼急切的呼告,因为她实在孤立无助,难于面对众口嚣嚣的舆论压力。
但徐惠却用“不悔仲子逾我墙”来告诉李彻,
就算被人发现李彻来私会她,她也无惧别人的看法。
并用这句话向李彻隐晦又直白的诉说了她的爱意。
明白徐惠的心意后,再看着眼前娇羞垂眸的佳人,李彻疯狂心动。
在当下这个女子名声比命重要的封建社会,
徐惠竟能如此不顾他人看法,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
这可不是寻常女子所能做到的。
蓦的,李彻觉得自己很是幸运,
能得如此不受世俗礼教所累的女子为妻,在他所处的这个时代实属难得。
虽然李彻舍不得离开,很想和徐惠再多待一会儿,
但是李彻还是告别了徐惠。
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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