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当然”的表情。
我眼尾一扬,回道:“那公子该去问那作词之人才是,词中之深意,又岂是心境之外的小女子我可以领会的。”话落,调皮一笑,为言失之处圆场,但反应过来自己戴着面纱,他又怎么看得到!
许是没料到我给出这么个答案,他一时愣在那儿,继而放声大笑,“姑娘说的是,是在下失礼了。”
歌舒彦尘凝眉看了我眼,大有“不得胡闹”的意思。
此时,那华衣公子又出声:“公子府上何时出得这么位有趣的姑娘?”
歌舒彦尘睨着我,应道:“她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今日邀着一起游湖,不过平日性子就顽劣了点,还请月公子勿见怪。”
居然说我顽劣?我瞪他,却听月公子又问:“不知姑娘芳名?”
问我名字,这可把我难住了,看向歌舒彦尘,他无声息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回那华衣公子,道:“叫我阿池行了。”
“阿池姑娘……”华衣公子似有意味地琢磨了两下,笑说:“在下记住了。”正当他又要说什么,却听他身后传来一道呼声,也不知谁在舱内唤他,于是,他对我们施了一礼道:“今日有幸遇到两位,如此就不叨扰了,咱们晚上再会。”说完,转身进了舱房。
看那华衣公子离开后,我问歌舒彦尘:“他是谁?”总觉得这个月公子怪怪的。
歌舒彦尘冷冷吐出三个字,“南月枫。”
“南月枫?当今九王爷?”我惊讶,怪不得,怪不得我会觉得眼熟,他竟是南千夜的弟弟……
“这个人,你小心些。”歌舒彦尘又说。
我有点好笑,点头,混觉身边还真没啥能放心的。
先前的雅兴被这突来的一曲搅得尽散,歌舒彦尘似也没了之前的轻闲,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我们回到旭阳湖,湖上的船舫多不胜数,阵势跟打仗有的比。因着船只间间隔太小,已没有缝隙让我们的大船进去,好在歌舒彦尘早有准备,备了另外一艘船舫在湖心等着。
身下的小船一米宽,两米多长,船身站着我、香翎和歌舒彦尘三人,船尾由一名船夫划着桨,在狭窄的水道上穿梭□□。
四周的锦舫热闹不凡,嬉笑声、对弈声、吟诗作画、歌舞器乐什么都有,兴致高蓬,受到这气氛的鼓舞,我心里也不自觉嘭嘭闹腾起来。
天,渐渐暗下,来到湖心差不多已经黑尽,眼前仍旧是艘有着双层楼阁的锦舫。
一上船,前来迎我们的侍从在歌舒彦尘耳边说了什么,随即,歌舒彦尘让我和香翎先上二层,说他稍后再过来。
上到二层,这才发现二楼完全就是个观景小楼亭,秀气雅致。我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踏出楼亭,登上观景台。
偌大的湖面灯火闪耀,映亮了整个旭阳湖的夜,船舫的大小高低不一,如一幅错落有致的星夜图,惹人心醉。
“姐姐,好漂亮!”小香翎在我身后叹,音色里掩不住兴奋。
我点头笑,又望向远处的湖岸,岸上挂了很多彩灯,整个湖廊被照得通亮,如一条蜿蜒盘转的火龙,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涌络得早已看不到一丝缝隙。
好多人!
没想到这南朝戏水节的场面竟如此盛大,第一次经历这异世的节日,心情是那么特别。
正当我看得痴迷,歌舒彦尘的声音自船亭传来,“怎么还没用膳?”
我高兴地跑过去,忍不住大喊道:“公子,好热闹。”
他像是被我的高兴劲儿感染,也弯了嘴角,说:“是啊,很热闹。”
“每年的戏水节都是这样么?”
“嗯。”
“那…南朝所有的节日都是这么吗?”
“嗯……”
“哈哈……”我跳转过身,高兴地拽起香翎,“那以后的节日我们都出来玩。”
香翎乐自点头。
“好了,过来用膳吧。”歌舒彦尘已率先坐到亭中的青白玉桌旁。
桌上摆着菜肴、小点和一只白玉酒壶,一上来我顾着瞧夜景也没留意,直到拆下面纱开始吃饭,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歌舒彦尘见我吃得急,皱眉说:“慢点吃。”随后又拿起酒壶,为我斟了杯酒,“喝喝看,这是今天才从姑苏运来的碧雪寒香,采洹海山雪泉酿造而成,沉埋地下四十余年了。”见他一脸欣意地将他那杯饮尽,这酒该不知有多好。
不过,要我喝点果酒还行,可这白酒嘛……管他的,胆子一上来,我也卯足劲,学歌舒彦尘一口饮尽。
“咳……咳…咳咳……”
酒一入喉,我就哀嚎:错了,我错了,酒劲儿轰地冲上脑门,呛得我眼泪直流,一下子晕乎乎。
“阿池,你没事吧?”歌舒彦尘过来扶住左摇右坠的我,声音里有丝急色,“香翎,快去泡些云雾来。”
“是,主子。”
我头晕目眩,索性直接靠到他身上,想等酒劲缓过来再说,不知是不是幻觉,只听耳边的人低笑道:“还真是什么都忘得一干而尽,这样的烈酒也敢一饮而尽。”
心底暗骂,这不是你叫我喝的么,居然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香翎拿来茶,歌舒彦尘喂我喝一口,问:“好点了没?”
我揉着晕沉的头,勉强立好身子,不悦哼声:“好了。”
确实好了点,可头还是好晕。
歌舒彦尘见我不高兴,无奈一笑:“这酒虽好,但酒性甚烈,女子轻酌慢饮方可一杯,哪有像你这么牛饮的?”
“我怎么知道!”我恼道:“我本就不会喝酒,顶多喝些果酒不得了了,这酒这么烈,你该早说才是……”
听我这么一嚎,他一怔,随后放声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莫名其妙,腹火更旺,才想开骂,无意瞥见旁坐的香翎,见她正痴痴地望着大笑的歌舒彦尘,黑眸一闪一闪。
香翎的神情有些落寞,我不明白,为何一个才十多岁的小女孩脸上竟有这种表情?而此刻的她,为何又是……落寞?
清了清神,我拉回思绪,抓起歌舒彦尘的手肘,摇道:“别笑了,主子。”不由地,心情低沉下来。
歌舒彦尘待半晌才止住笑意,一脸揶揄地说:“阿池,为何你总让我意外,真想把你脑袋瓜敲开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老是让人捉摸不透。”
我横他一眼,撇嘴,“有什么好琢磨的?不管再怎么琢磨,你只要知道这个人是我不就得了,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再这么耗下去,这饭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我还要赏灯呢!
晚膳过后,香翎下楼去,我和歌舒彦尘出了船亭。湖面已隐隐飘着些水灯,看来放灯祈愿的时刻到了。
头,依旧有些昏沉,因着那杯酒,隐约有了丝醉意。也不知道南千夜的船在哪儿?想起下午与南月枫相遇时,他乘的那艘应该是皇船,目光下意识地在湖面搜寻起来。妙书斋
察觉到我的举动,歌舒彦尘出声道:“他今晚不会来了。”
我转头看他,他依旧望着远处的湖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宫里刚来的消息,现在整个乐煌城都知道皇上要游湖,怕生变故。”
我觉着这样也好,宫里更安全,没他我也更自在。忽然想到上船时那个附在他耳旁说话的侍从,我问:“刚才那人就是向你汇报这个?”
“嗯,不过还有件事。”微微一顿,他转过头看我,说:“昨天傅华阁的那场闹事。”
我示意他说下去。
他说:“那名闹事的男子叫燕冷,昨日的确是有人带他进的傅华阁,云璟涟逼死了他妹妹,他想报仇,知道云璟涟昨天会去傅华阁,就一直在阁外等着,正想怎么进去,突然有一名蓝衣男子到他跟前说可以带他进阁,他也没多想,换上那人为他准备的衣服便从傅华阁的一道后门进了去,正巧那道后门又是内院的侧门,那人带他进阁后便借故离开,这时,就恰好碰上刚从茅厕出来的云璟涟……”话到此,他敛口。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用说也猜到了,不外乎就是那男子上前与云璟涟争斗,更想要一刀杀了他,谁知天不随人愿,被这傅华阁的护院及时发现,这才急急忙忙地逃走,而我又不识抬举,刚巧就挡了他的道。
“怎么你傅华阁的守卫这么疏忽?”照理即便是侧门,以傅华阁这样的高档次茶楼,也当是有人看守。
歌舒彦尘闻言,笑冷了眼,“刚好被人叫去使唤了。”
听他的口气,果然像早有预谋,如此一来,那借刀杀人的可能性最大,想那云璟涟跋横无理,得罪的人定也不少。
“那查出是谁带他进来的吗?”不知为何,心绪有点不宁,这事情牵扯得太多,就怕背后还藏着什么阴谋。
“没有,不过,今日城南巷发现一具尸体,楚清带他去认过,虽然脸被人毁了,可燕冷认出,他就是带他进阁的男子。”
我深吸口气,随后又一想,问:“那为何不把燕冷杀了灭口,反是……”
“哼。”歌舒彦尘冷叱,转眼一脸轻狂,“歌舒府要保护的人,他人又怎会轻易得手?只怕到时打草惊蛇,反暴露身份。”
事情有点复杂,可以肯定的是,昨日的闹事绝不是单纯的恶作剧,不然不会扯上人命。但就目前来看,燕冷是无性命之忧了。
“你傅华阁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问,说不担心,其实还是有点担心。
歌舒彦尘突地狂然一笑,“我傅华阁的敌人不多,我歌舒彦尘的敌人就多得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狂傲之气的男人,我无故感到一丝难受,该是一种不安吧?毕竟,这么耀眼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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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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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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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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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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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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