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值守的太医为她开了一帖安胎补神的药。苏襄心里装着事,胃口不好,却仍逼着自己将药喝完,又多食了一碗清粥来补充体力。刚放下碗,便听外面传话,说是宁妃有请。
成功盼到宁妃,苏襄担忧了一晚的心稍稍落地,像是早料到有此一遭般,淡定自若地差人拿来披风,在晨光熹微时踏出忠国公府营帐。
宁妃,也就是越妍,此前对这位废太子妃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许是缘分使然,前一日傍晚出门散步时偶然与之结识,两人都有孕在身,都是不参加围猎的闲人,都打算去探望受伤的临安郡王妃杨缱……虽没见着杨缱,一路作伴竟也意外地相谈甚欢,分别时便许了第二日见面的约定。
越妍进京晚,入宫也突然,季珪时期的前朝风波于她而言都已是过去式,加上她极为受宠,自带一股子恃宠而骄的胆大,对苏襄的身份没那般忌讳,一大早便把人请来,不知的还以为两人有着多深厚的交情。
也不怪越妍如此,她自有孕以来便始终绷着,从前皇帝昏迷,无人护她,只能草木皆兵,亲手推远了所有亲朋。如今皇帝醒了,她也总算松口气,却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体己的朋友,杨缱、陆卿羽等人又都避着她,剩一个苏夜,此次秋狝还没来……好不容易遇着一个苏襄,对方虽然身份尴尬,却每一句话都好似说在她心坎上,与她聊天,越妍舒畅极了——她可不就需要这么一个有共同话题的伴儿么。
越妍心知这位“河阳王妃”也就秋狝这几日能陪陪自己,毕竟以两人此时悬殊的身份,回京后怕是不会再相见。这种没有后顾之忧的“朋友”,简直像是为她量身打造,因此相交起来更是毫无负担。
见到苏襄,越妍很是高兴,拿出一堆精巧玩意待客。而苏襄呢,也很开心,她在踏进这顶帐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安全了,有这么个受宠的妃子在她身边,对方还怀着皇嗣,简直是个再合格不过的护身符——对于即将到来的地动山摇,越妍就是她的第一道防线。
面对热情的宁妃,苏襄打起十足的精神来应付。她本天之骄女,却因身处废太子府而渐渐习得一身炉火纯青的见人说话本领,哄一个不谙世事的越妍绰绰有余,没多久,帐内便是一阵欢声笑语。
正说笑着,苏襄忽然一叹,“如此大好天光,也不知缱妹妹伤势如何了。”
此话一出,越妍也蓦地收住笑,顿了顿,她小心问道,“王妃与杨家姐姐有旧交?”
苏襄忧虑道,“我二人同窗多年,曾也无话不谈,只是后来各自出嫁,我如今又……娘娘莫怪,我也是太过担忧缱妹妹了,听闻她与燕亲王侧妃不合,她此番受伤,还不知要受多少磋磨,景西又是个大男人,难免照顾不周……”
越妍松了口气,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这有何可责怪你的?担忧好友乃人之常情。本宫也甚是挂念她,听说她受伤是为人所累,那人也不知为何要到她跟前嚼舌根惹她不快……”
苏襄悄悄观察她,发现她对杨缱的关心竟是出自真心,想了想,谨慎道,“这猎场人多嘴杂,她又显赫,总有不长眼的要去招惹她,莫不如……娘娘把人接来?”
越妍一怔,随即眼睛一亮,“对啊,本宫可以接她来养伤!若照你说的,她与冯侧妃不合,那岂非近前都无长辈支应打理?本宫这边太医多,地方又宽敞,药材都是上好的,接来正好!有本宫照应着她,也无人敢欺负!”
她越想越妥当,当即拍板,“本宫这便把人接到跟前照看!且看还有哪些牛鬼蛇神敢到她跟前作乱!”
苏襄这才展颜一笑,“娘娘真是好心肠。”
与宁妃这边轻松愉悦的气氛不同,帝王中帐里的肃杀与沉重几乎凝出水来。
河阳王季珪起兵谋|反、盛京沦陷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凤栖山,那个纵马而来的可怜的传信兵不幸直面帝王之怒,如今尸身都凉了。魏帝犹不解气,当即召集重臣升帐议事,头一个被拿来开刀的,正是京郊大营主将袁铮。
哪怕袁铮早在传信兵抵达之前便先一步收到季景西的提醒,心中已有所准备,却仍没料到哪怕到了这时候,皇帝要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想办法对付季珪,而是杀他!
镇北王世子袁霆音,纵横沙场数载,杀敌万千,家族世代镇守漠北,为大魏安定立下汗马功劳,从来铮铮铁骨、心怀家国,而今却被压跪在主帐中央,听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煽风点火,颠倒是非,听上首之人破口大骂他阖府上下狼子野心……
袁铮只觉得荒谬,莫大的荒谬。
“皇上三思!”此时敢站出来为袁铮说话的,除了季景西,再无旁人,“袁霆音身为京郊大营主帅虽有失察之责,但他奉命拱卫凤栖山,距京城百里之遥,而叛贼季珪发动宫变之快无人能料,实不该将此全部归罪于他,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不等魏帝开口,一位大臣跳了出来,“逆贼河阳王禁足别院,若无人与他里应外合,何来底气造反?京郊大营乃他旧部,勾结叛臣,谋逆犯上,死不足惜!袁霆音身为主将,难道不该以死谢罪?”
季景西冷笑,“连皇上都没能料到季珪敢造|反,袁霆音区区一驻军守将,何以防范?你又如何笃定与季珪里应外合的是袁霆音?他接手京郊大营不足一月便奉命带兵驻守凤栖山,如何与叛臣勾结?何况信中已言明,京郊大营留守兵力一万余人,为阻叛臣作乱,死伤殆尽!如此还不能说明他们对朝廷的忠心?袁霆音身为主将,手下兵卒无一叛变,何来死罪?”
“……信口雌黄!”那人犹自强辩,“接手京郊大营的时日长短怎能说明问题?为何他不接手别的,偏偏是京郊大营?谁不知京郊大营曾是废太子的势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照张大人之理,那您出身东宫詹事府,岂非也是乱臣贼子?”
“你!你别乱说话!”
季景西懒得再与此人争辩,转而望向上首的魏帝,“袁家世代镇守漠北,战功赫赫,此番叛臣作乱,镇北王因抵死反抗而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袁家之忠日月可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莫要寒了天下将士之心。”
这话简直像是点燃了爆桶,魏帝猛地瞪过来,“尔敢威胁朕?”
帐中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跳,有几人更是欲言又止想劝阻季景西慎言,可后者却铁了心地要将袁铮保下来。
季景西不避不闪,直勾勾迎上他的视线,“此番秋狝,景西总领警戒之责,皇上赐予臣调动京中三军之权,而袁霆音是奉臣之命来凤栖山的。倘若您当真认为袁家勾结叛臣,与河阳王里应外合,那么臣身为他的上峰,是否可以认为,皇上也在怀疑臣?如此,那便请皇上一并治罪吧。”
“景西!”沉默至今的袁铮再也忍不住,低吼出声,“别说了。”
季景西无动于衷,好似没听到他开口。妙书斋
不远处,沉默观望的季珏也不知想到什么,望向袁铮与季景西的目光除了复杂,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与遗憾。
他没有选择在这时站出来,不帮忙,也没有落井下石,明知此时是除去季景西一大臂膀的最好时机,心中却隐约有个声音在说,算了,就这样吧,就当最后全了他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五皇子季琤倒是几次欲言又止,却被老丈人陆鸿陆相公拦了下来。
魏帝被他这番话惊得险些一个仰倒,连连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你在胡说些什么?”
“臣请皇上收回成命!”季景西半步不退,“或者您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魏帝阴鸷的双眼死死瞪住他,双眸都充起血来,表情狰狞至极,“你以为朕不敢?来人!把袁霆音拖下去!”
话音落,季景西一个跨步挡在袁铮身前,“谁敢!除非本王死,否则谁也别想动他!”
“季景西!”魏帝怒喝出声,“你真以为能威胁到朕?禁军!把他给朕一并压下!”
“皇上!”
“皇兄!”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与此同时,两道身影齐齐挡在季景西面前,正是信国公杨霖与燕亲王季英。
前来拿人的禁军哪敢对这两人动手,他们甚至不敢动季景西,两方就这么僵持起来。
魏帝几乎气疯了,瞪向几人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自接到季珪造反的消息便一直处于暴怒之下,放在平时,他不会如此毫不掩饰对镇北王袁家除之后快的心思,然而眼下,千载难逢的机会!理智告诉魏帝,季珪可以打败,盛京可以攻下,可想对袁家斩草除根,却过时不候!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那逆子虽谋逆犯上,却也把刀递到了他手里!
要是没有眼前这几个人……
要是没有他们……
“皇上,三思而后行。”比起燕亲王的面如冷霜,杨霖虽心中怒气难遏,面上却镇定如常。他以眼神制止了季英开口,自己则道,“眼下紧要的是尽快夺回盛京,拿下逆臣,否则迟则生变。”
最后四个字被他咬得颇重,当即拉回了魏帝的注意,“此话何意?”
“臣的意思是,再拖延下去,盛京便要多出一个‘皇帝’了。”
此话一出,帐内一片哗然!
魏帝一掌拍上案牍,怒喝,“不过占一城罢,他还敢称帝不成?!”
“为何不敢?”杨霖面不改色,“对方不仅敢,还会很快付诸行动。唯有尽快昭告天下,才敢谓之为‘名正言顺’,才敢与皇上您分庭抗礼。”
“——放肆!!”
魏帝大怒,也不知是在斥杨霖胆大直言,还是震怒于季珪敢与他分而治之。
帐中安静极了。好一会,杨霖才继续道,“臣等皆知,皇上向来仁厚礼贤、睿智通达,而镇北王府世代忠良,您万不会于此时杀良将而令仇者快。郡王爷年轻气盛,说话办事多莽勇意气,皇上何必与小辈计较?”
说着,他悄然朝季景西使了个眼色。后者梗着那口气不动,但到底意气之争比不得袁铮的生死,脑中百转千念,实则不过须臾,能屈能伸的临安郡王便二话不说撩起衣摆,扑通跪下,“侄儿方才心直口快,气着皇伯父了,还请皇伯父息怒。”
“请皇兄息怒。”季英跟着拱手。
魏帝看着这父子俩,又看了看淡定自如的杨霖,许久不言。
被杨霖这一顶又一顶高帽戴下来,魏帝便意识到自己是杀不得袁铮了,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怎能甘心!他甚至想,干脆趁此机会将他们一并治罪算了!袁家,燕亲王府,信国公府,这一个个眼中钉,都去死好了。
“皇上。”杨霖再次出声规劝。
魏帝仍是不动。
杨霖能做的都做了,有些话他不能再说,只能望向一旁的陆鸿。后者权衡许久,还是站了出来。
“臣以为,袁将军罪不至死,但失察之责不可逃,至于如何问责,且待以后细查。眼下河阳王那厢拖延不得,不如让他暂且戴罪立功。”
老丈人一表态,五皇子季琤长舒一口气,连忙跟着敲起边鼓。其余诸如兵部尚书等与袁家向来交好的也赶忙跟着应和圆场。
袁家这些年尽管不在京中,战功战绩却是实打实,在军中的威势是真正靠鲜血堆出来的,但凡良心之辈,都不愿见功臣鸟尽弓藏。尤其,那位临安郡王态度之坚决人所共见,想开口继续打压的,也要想想,倘若此番没拉下季景西,恐怕待他回过神,死的便是他们了。
季珏几不可闻地一叹,朝几个心腹轻轻摇头。几人接收到主子的意思,也默默出列劝阻起来。
魏帝心中越发恼怒,却也明白时机已过,只能松了口。
袁铮的“死罪”就这样不了了之,议事的主题回到了正轨。
正如先前季英猜测的,众人对季珪造反之举虽义愤填膺,却远不至于如临大敌,毕竟无论纸面实力还是眼下能调动的兵力,季珪都远不及魏帝这个正牌皇帝。打不打,如何打,何时打,众人讨论得极为顺利,争议的焦点毫无疑问落在了“谁牵头”这件事上。
众臣分成三派,以季琤、季珏和季景西分别为首,各执一词,少部分中立者则保持着沉默。老皇帝居中观战,心中亦在不断权衡,目光不断扫过三人,看似运筹帷幄老谋深算,实则心思早已飞至他处。
是的,魏帝在走神。
他没忘记军报中还写了【国师温子青生死不明】一事。事实上当魏帝从震怒中回神,首要想到的便是这件事。如今帐中正激烈讨论的臣子们恐怕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真正最关心的不是盛京城,不是百姓,不是季珪发动宫变,而是温子青的生死,是国师塔八层那七七四十九盏以他之血供养的命灯。
“国师安危乃重中之重。”魏帝不由打断众人,“先设法营救国师。”
众人:???
已被命为此行先锋的袁少将军眉头一皱便要开口,却在下一秒被季景西一把按住。只错这一瞬,对面季珏便开口表示了不赞同。
季珏才不在意温子青的死活,他约莫意识到了此番立功意味着什么,一心想着夺回盛京拿下季珪,其他人尽管猜不到他急切的缘由,也认为此时温子青不是重点,纷纷表示重中之重还是逆臣季珪,就连杨霖和季英也是如此。
老皇帝话到嘴边却无法反驳,他当然知道夺回盛京才是紧要,可命灯事关他的生死寿数,没有什么能比让他活下去更重要,偏偏此事又无法言明……
眼看魏帝脸色越来越难看,季景西心中畅快极了。他恶趣味地欣赏了半天对方那干着急却无法言说的憋屈,待气出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国师的安危自然重要。”
老皇帝顿时眼睛一亮。
面对众人一脸“你疯了么”的注视,季景西厚脸皮地顶住压力,管他有没有道理,先天花乱坠地吹了一通温子青的重要性——这大概是临安郡王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了这么多“潜在情敌”的好话,可惜后者无幸得见,否则也要夸他一句“了不起”。
他一通无脑吹,除了自家一派,其余人都听的很开心。魏帝自不用说,其他人则是一脸“临安郡王疯球了”,想到他居然打算将正面战场的功劳“拱手相让”,一群人高兴得就差跳起来庆祝。
杨霖、季英起先也是一脸“这孩子怎么突然犯病”的模样,听着听着,也淡定了。季景西什么性格,什么智商,两人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在这时候犯这种愚蠢至极的错误,这么做定然有他的打算,只是一时猜不出,只能且听下去。
季景西夸了一会就恶心了,索性话锋一转,将话题拉回正轨。面对友军的不解和对手的期待,他终于将心中盘算托出,“分兵吧。温子青我想办法救,咱们宫里见。”
“各凭本事?”季珏挑眉。
季景西不接茬,只义正辞严地表示,要以大局为重。
季珏&季琤:所以还是各凭本事呗?
将领们各个紧皱眉头,不觉得这是个好计策,可这个结果于魏帝而言却是喜闻乐见。他龙颜大悦,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抑制不住的疑心病:景西为何要先救温子青?他知道什么?
对此,季景西不怎么爽地表示:我媳妇跟温少主关系好,不然你们以为我特么想救人?
想到杨缱,想到温子青对杨家、尤其是杨绪尘的大恩,魏帝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一场议事最后以每家都挺满意的结局宣告结束,这简直世所罕见。可不管怎样,分工已结束,谁都不想再变,因此难得默契地不再生风波。而讨论完了如何讨伐季珪之后,话题自然便过度到追本溯源上:
季珪是如何起事的?这件荒唐到不可置信的“造|反”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魏帝隐忍地又看了袁铮一眼,压下心中蓬勃的杀意,神色冷峻道,“拿下叛臣苏襄!给朕审!”
众人面面相觑,皆闭口不言。
季珏择微微蹙眉。他想到了此前与苏襄私见的情形,心中犹疑不定。
禁军匆匆而去,不多时又匆匆而回,回来时却不见苏襄的身影。
领头的将领脸色难看,跪地回话,“皇上恕罪,臣等未能拿下逆臣苏襄。”
将领飞快地看了季景西一眼,后者眉心一跳,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只听他说道,“……臣等去迟一步,那苏襄阴险狡诈,以宁妃娘娘、瑞王妃、临安郡王妃为要挟,臣等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围困宁妃娘娘帐前……”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季景西豁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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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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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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