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到长刀出鞘,他眉头却是微微一蹙,随后警觉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而这时,所有人赫然看见,那名原本被捆缚着双手跪倒在地的刺客竟已挣脱了束缚,站了起来!
刺客的速度也很快,一边撞开身旁有些发愣的士兵,一边夺过了他的长刀,火光之中闪过了一道银白,那长刀狠狠地向着汪南斩了过去!
“将……将军……”那名倒在地上的士兵骇然出声,在他的眼睛里,正好看见那柄长刀落到了汪南的肩头……或许汪南是一名修行者,可挨了这样一刀,也不可能有活路吧?
只是下一刻,他却看见汪南猛地抬起了一条腿,对准了那名刺客,一脚飞踹!
刺客腾空而起,嘴里喷涌出鲜血,五官都扭曲着挤在了一起。
“他娘的。”汪南看了一眼自己的铁护肩,刚刚他没来得及拔出刀来,正是这铁护肩帮他拦住了刺客的致命一刀。
眼见那刺客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汪南的脸上露出无所谓的笑容,扬了扬下巴,道:“险些被你成了。不过中了老子这一脚,滋味不好受吧?”
随后他一把抓起了刺客的后领,向着前方两军对峙的空地丢了过去。
“姓林的!这个家伙,我也还给你!”看着那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刺客,汪南仰天大笑。
“大夫!大夫!”营帐才刚刚被掀开,一脸焦急的百将却已经张嘴喊了起来,那抬着担架的四名士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套着件糙布衣衫,半身沾血的军医原本还站在一张席子前,指导着几名毛手毛脚的小卒包扎伤口,大骂他们连点小事都做不好,但听见门口的呼喊声,耳朵顿时一竖,一路小跑过去了。
见到军医,百将心里心情一振,一边招呼着下属把担架放下来,一边道:“你看看他,还有救没有?”
军医也不多说废话,先是伸出一只手,触摸了一下伤员的脖子,顿时就是皱起了眉头,道:“伤在哪儿了?”
“是中了一脚,在胸口。”百将想了想,又赶忙补充道,“不是普通的一脚。”
“废话,要是普通的一脚,能把人踹成这模样?我看,离死也就是一口气了……”军医骂骂咧咧地道。
这担架上的人脉搏已经弱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要不是他行医多年,经验丰富,只怕会质疑这百将抬进来的根本就是个死人。
一脚能踹成这样的,想来除了修行者,也没有其他人了。
百将听见军医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道:“真救不得了?”
军医摇了摇头,看出百将的忧心,还以为这担架上的人是这名百将的亲属后辈,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大夫也不能例外,他叹息了一声,道:“我试试看吧,或许有机会也说不定。你们都出去,这地方挤得很,影响我干活。”
百将也是点了点头,并不知道军医误会了他,其实他和这名躺在担架上的伤员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他这样焦急,只是林将军下了严令,要救活这个人。
毕竟这个人也算忠勇,被俘之后,生死一线之际还能想着寻找机会杀死汪南,他和胡天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管那张脸沾满了血污几乎分辨不出人样,可他们还是当即决定了要做出一些姿态来收买人心。
而更重要的是,这刺客是唯一一个从郭开那边“捡回一条命”的,任由他这般无声无息地死去,似乎是放走了一个能探听对方内部消息的大好机会。
百将给担架上的人擦掉了脸上的血污,看着那张年轻稚嫩的脸庞,叹息着闭上了双眼。
只是个孩子啊。
随后,他对着军医郑重地一拱手,道:“那就拜托大夫了。”
百将带着人走后,军帐中忙碌起来,军医吩咐了两个小卒去帮忙解开担架上那人的盔甲,可小卒们的双手刚一触到那人的身上,那个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人居然忽地睁开了眼睛!
还没等军医和小卒们反应过来,只一眨眼的工夫,那人一个鲤鱼打挺,稳稳地站直了身子。
军医长大了嘴巴,小卒们吓得往后直退了好几步。
几人脑海中顿时一齐浮现出了不少民间诡事,军医大叫一声,带头往营帐外跑,就连几个先前躺在席子上哼哼呀呀的伤员,也纷纷拄着拐、搀扶着逃了出去。
众人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要命啦!走尸啦!”
走尸,这是民间传说中的可怕情形,大多发生在雷雨的夜晚,雷声轰隆之间,原本躺在床上或是棺中的尸首会莫名受到激发,直挺挺地坐起来。
而传说这种走尸的魂魄还停留在尸身中无法脱离,自身痛苦不已,因此会想方设法地袭击旁人,吸食他们的血肉,方能得到片刻的缓解。
当然,这只是一代代老人们传下来的说法,谁也没亲眼见过,却并不妨碍营帐中的人们生出恐惧。
“走尸?”担架上,刚刚“死而复生”的伤员看着那群吓得屁滚尿流蜂拥逃跑的兵卒军医,莫名愣了愣,几息之后才明白过来,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
这个担架上的年轻人,自然是秦轲。
其实从一开始,阵前的对骂与杀人就是一场戏。
当然,那些被斩去头颅的刺客是真的,只不过郭开一开始还想着能否从那些人口中挖出点什么来再杀,此番却能让他们派上更大的用场,那不用白不用。
而汪南那一脚或许在旁人看来力量确实很大,但要伤到秦轲还不能够,不过为了效果,秦轲也还是以气血凝聚在胸口,硬生生地吃下了这一脚,顺便口吐鲜血糊了一脸,才弄出了这般重伤要死的样子。
军医探查到的微弱脉搏,不过是秦轲压制了自己的气血,让血脉的流动变缓,更将身体的各项体征降到了最低罢了。
“得抓紧时间了。”秦轲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嘴里那股马血的腥臭味一时却没法消除,他强忍住恶心,四下张望了一眼。
下一刻,他的身影在军帐前消失了。
张九新的大营之中,四千余人早集结完毕,只是他们列阵许久,却没有得到任何命令,只得傻傻地站在原地,无可奈何地对望着。【妙】 【书】 【斋】 【妙书斋】
营帐一侧的毛毡上,张九新的眼神默默地注视着炭火炉中跳动的火苗,一双不似战场武夫的皙白手掌悬空在炭火炉上方,微微地烤着。
他已经烤了很久很久,只是翻来覆去之间,却始终没有抽回双手,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手若是寒冷,烤火自然温暖。
心若冰寒,烤火又有何用?
一道寒芒在营帐中的黑暗里骤然闪现,随后停留在他的脖颈前。
“你是谁?”张九新依旧维持着烤火的动作,声音清冷。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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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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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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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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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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