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穆向升听说儿子要和周腾出去“干一番事业”,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不安,他总觉得这位突然出现的亲外甥身上有一些他不喜欢的东西。可到底是个啥东西,他也说不上来。老穆可不像童敏慧似的一听说穆童要跟着这“贵人”表哥出去干大事了,就高兴得屁颠屁颠的,他仔细询问了周腾带穆童出去到底要干些什么事,周腾当然对答如流,说什么先在他的公司实习啦,等到表弟有经验了就让他独立做项目啦等等,听得一边的童敏慧心花怒放,可老穆依旧心中空空,愁眉不展。这表兄弟俩临睡前,老穆还是把穆童叫了出来,嘱咐他要经常给家里打电话,还将家里能拿得出的全部现金塞到儿子手里,“去买个手机吧,上次那个你不是搞丢了吗”老穆说。可穆童只揣了一小半,其余的又塞回到父亲手里,“爸,我都大人了,以后自己能挣钱。手机嘛,小意思。”说完回屋睡去了。
老穆在房门外站了很久,重重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好男儿就该自己闯荡,多一些历练吧!”
周腾带着穆童,赶最早的班车到了县城,又从县城乘坐长途车去了二百多公里外的新阳市。路上周腾告诉穆童,自己的公司开在新阳,平时也难得回德梁的老家。
临近中午时分,周穆已在新阳长途客运北站下车出了站,打了一的士,向东城区驶去。坐在车中,看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状若飞虹般纵横跨越的立交桥,拥挤的滚滚车流,还有阳光下色彩各异的男女众生,穆童心中也难免激情翻滚,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人多车多房子多灰尘多?对呀,外面的世界又多了热闹多了刺激多了新奇多了精彩呀!”穆童在心中感慨着。
出租车在一大片有些老旧的居民楼群前停下了,周腾带着穆童东绕西拐地进了一幢旧楼,抬步穿过昏暗的、墙上满是各种鸦涂和小广告的楼梯,上到了七楼,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停了下来,周腾掏出鈅匙,看着眼神有些错愕的穆童说:“这是我们临时租住房子,等业务展开了就去买大别墅。啊,哈哈!”穆童也笑了,心中却在想:“表哥不是说他混得不错吗?咋就住这样的房子”他心中掠过了一缕凉风。
周腾打开了房门。
“哈,我的兄弟,你回啦?”刚拉开门,一声吆喝就从屋里传来,紧跟着一个上身□□下身花格短裤的男子奔了出来,周腾居然怪叫了一声:“啊,我的哥呀!”一下纵身扑进了那人的怀抱,两人立刻紧紧拥抱了在一起,活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穆童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俩人热情相拥了好一会儿,才互拍了拍肩,分开了。那男子仍双手紧握着周腾的膀子问:“小腾,你一定把那樽宋代青花磁瓶带回来了吧?”周腾叹着气,推开了他的双手,说:“没有,没有什么宋代青花磁瓶,但我给你带回来另一件宝贝。”说着对还傻站门口的穆童招了招手:“过来,小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的老大,王子服,我们都叫他诗人。”穆童怯生生地走过来,伸出了手,喊了声:“大哥。”这位“诗人”王子服不解地看了看周腾,又看了看穆童,似乎在奇怪为啥宋代青花磁瓶怎么就被一大活人给替代了,“哦,这是我表弟穆童,是不是很帅呀?”周腾盯着王子服的眼睛,眨了眨左眼说。王子服好像是恍然大悟,裂开嘴哈哈大笑,紧握住了穆童伸出的手使劲摇晃。说:“欢迎欢迎,欢迎加入我们。”穆童也陪笑着,觉得这“诗人”热情得都有些变态了。【妙】 【书】 【斋】 【妙书斋】
王子服帮穆童拿着行李,进了客厅。穆童眼前突然一亮,这客厅倒也装饰得很考究。蓝天白云的吊顶,欧式大吊灯,墙面是取意垂柳拂水春暖花开图案的米黄色墙纸,墙上好像还挂有一幅对联,但穆童没注意看。地面是有木纹凹凸感的实木地板,黑色的皮沙发,棕黄色茶几上乱扔着些书籍报纸。“朱庆,出来一下,给你介绍个新伙伴。”王子服对着侧面一房门喊道。门开了,一位穿着黑色T恤矮胖子走了出来,“这是朱庆朱三哥,这是老二的表弟,穆……啥来着”王子服热情地介绍着穆童。“穆童,我表弟叫穆童。”后进来的周腾叫道。“对对对,木桶木桶,咱们老三是铁桶,老四当然是‘木桶’啦,哈哈哈!”王子服为这并不好笑的玩笑哈哈大笑,穆童也跟着傻笑,但他注意到这朱庆脸罩严霜,双眼似两道冷电,他伸出手去,握住了朱庆的手,这刹那间,穆童感觉到朱庆的手真的冷得像一块冰,而且非常有力,穆童不禁浑身一哆嗦,他听见朱庆吐出冷冷的两个字:“欢迎!”“好啦好啦,让我表弟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我们聊聊别的。”周腾给穆童倒了杯水,就拍着王子服朱庆的肩进了另一房间的门,将门关上了。
穆童被扔在了客厅里,看着那三人进去而关上的门发怔,过了一会儿,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对面墙上的那幅对联上了。穆童走近这幅对联,见上下联是两句古诗: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落款是王子服甲子年晚秋醉书。穆童并不懂书法,对古典诗辞也知之甚少,但却从王子服“醉书”的这两句诗的字里行间,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恨意!他的后脊背顿时凉嗖嗖的。
“该怎么办?”穆童在心中自问,“他们是一伙啥样的人?”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木地板,又抬头看了看这大吊灯和蓝天白云的吊顶,“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表哥?大公司?哼哼。”穆童在心中不住的冷笑。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那三人从房间里出来了。周腾见穆童站在那幅对联前盯着看,就说“小童,看不出来哟,你还懂书法?这可是我们老大的得意之作哟。”王子服则笑道:“别胡扯了,那既不是什么书法,也不是什么得意作,走,小童,大哥我今天要为你接风洗尘。”
又转头对朱庆说:“老三,去把车开过来,今天咱兄弟四个要不醉不归!”
朱庆开车将这一伙人载到一豪华饭店的门前,三人下了车,上了二楼。周腾问王子服要不要一个包间,王子服摇摇头:“NO,要什么包间,大厅里吃热闹又敞亮!”于是仨人在靠墙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将整个二楼大厅的情况尽收眼底,而且离楼梯口和窗户都很近。这是周腾选的位置。没过一会儿,朱庆停好了车也上来就坐了,王子服叫穆童点菜,穆童推辞不过,就畏缩着点几个。王子服见了大摇其头,说:“小童啊,童儿啊,以后咱们可就是兄弟了,堪比桃园结义。刘关张是英雄,赵云赵子龙也是真豪杰大英雄,子龙正是刘关张的四弟,而你就是我们的四弟呀!你想吃啥只管点,今天这桌席就是大哥我为你专设的!”穆童被他的豪气所感染,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比成了常山赵子龙,有点受宠若惊,就不客气地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待酒菜上了桌,周腾先举起了杯子:“小童是我的表弟,也是我们的四弟,来,为四弟干杯。”于是四人都举起了杯子,穆童满心感动,就差流泪了,这时听见朱庆在耳边说:“兄弟,我不瞒你,我喝的是白水,因为我还要开车,不好意思了哦。”他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此时穆童听来有了几分人情味,“好了,三哥,我干了,”一仰脖将杯中酒倒入了口中。
就这样连干了几轮,王子服和周腾都有了几分酒意,穆童和喝白水的朱庆却神色如常。周腾突然想起了穆童大得吓人的酒量,正欲叫服务员换大杯来,一撇眼,见穆童双眼直勾勾地在看着谁,顺着他视线一看,原来这小子正在瞅隔了两桌的一漂亮姑娘呢!再看看那桌的人有男有女,多是年轻人,那漂亮女人身边却坐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
周腾笑了,对穆童说:“小童,我都忘了问你了,你有女朋友吗?”穆童一听,撅着嘴说:“没有。”王子服盯着穆童的双眼问:“真的没有?”穆童只好胡诌:“以前是有一个,后来分手了。”不知为何,穆童面对这位“老大”时,竟然不得不撒谎。王子服哈哈大笑,对临桌那姑娘呶了呶嘴,说:“那大哥现在就让那女的来倍你喝酒,你要吗?”穆童撇撇嘴:“你认识她?”王子服反问道:“你看我像是认识她吗?”“好啊,那你就请她过来陪我喝一杯呀!”穆童也只是想挤兑一下这位老大,看看他又多大本事,旁边周腾和朱庆都瞧着王子服笑而不语,脸上意思就是:别光吹牛,去请啊!
王子服看了看穆童又瞧瞧周朱二人,“好,你们稍等。”说完他下楼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既没换衣服也没带啥东西,但穆童注意到他的左腋下鼓囊囊的。他对着穆童郑重其事地说:“一会儿那姑娘过来你就该吃吃该喝喝,别问人家职业年龄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明白了?”穆童点了点头。王子服就端了杯酒,绕到那对男女身后,穆童看到王子服先对咬了那中年男人的耳朵,又对那姑娘耳语,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给二人看了看,这两人神情一下变得很紧张,那女的似乎想看一眼她的左则后方,但被王子服制止了。那中年男人的望了一下他右边窗外的一幢高楼,然后这两人都望向了穆童,又对着王子服微微点头。这两人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向着他们那桌人介绍着王子服,后大家一起举杯,说了些什么话因大厅里太嘈杂穆童也没听清楚。
王子服回来了,得意洋洋地坐下后,对穆童伸了一下两根手指,“两分钟,她两分钟后过来陪你喝酒。”穆童惊得张大了嘴,想问问他使了什么手段,一旁的周腾捅了捅他,说:“自然一点,别露馅!”穆童只好闭嘴。
他脑子里刚转到“露馅”时,那女的已经过来了,隔着老远就对着穆童故作亲热地招呼着:“老同学,不认得我了?”穆童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有这么个老同学?于是他也很不自然地起身乱叫着:“哟,美女,怎么在这儿碰到你了?”同时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穆童感觉到她的手又腻又滑,但抖得很厉害。
这美女紧挨着穆童坐下了,穆童向她举杯,她也连喝了几杯,但不知为何,紧张得浑身都在发抖,整个身子都几乎依偎进了穆童的怀里,左手还紧紧握这穆童的右手,抖个不停,脸上却红红的,溢满了兴奋的笑容;她的双眼却自觉不自觉地瞟向坐在大厅另一角的三个中年男人。
穆童嗅到了这女孩散发出的淡淡微香,也看到了她额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这时他听到了这女孩耳语般的声音:“警察哥哥,你可要保护好我哟!”穆童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冲口而出:“我当然会保护好你的。”这女孩笑了,坐直了身体,将左手抽了回来,好像也不那么紧张了。王子服一脸的坏笑,周腾则是皮笑肉不笑,只有朱庆一脸的漠然。穆童也注意到了大厅另一角坐着的那三个中年人,其中一个是个大光头,另外两个衣着倒是光鲜,但也并无特别之处。
就这样枯坐了约二三十分钟,那三个中年男子终于起身离开了,女孩如获大赦般长长吁了一口气。王子服对周腾朱庆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像真的在执行任务似的跟着那三人去了。王子服又站起身来,握住了女孩的手,说:“姑娘,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还真不好控制场面。”说这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钞票:“一点小意思,别嫌少。”可这女孩坚辞不受:“不不,配合你们的工作是应该的,说钱就没意思了。”说完她笑吟吟地看着穆童,又转头对着王子服说:“队长,能把这位帅哥的联系方式给我吗?”王子服摇摇头:“这不行,我们有纪律的。”说完对穆童做了个手势,穆童满怀怅惘地跟王子服走了,到楼梯口时,他忍不住的一回头,看见那女孩正眼汪汪地望着他呢!
两人下了楼,出了饭店的大门,又绕过了两条街,才见到了停在街边的朱庆开的黑色“帕萨特”。打开车门,王子服坐上了副驾位置,穆童和周腾坐在了后排。
汽车飞驰着,风猛灌进来,周腾和王子服像憋了很久终于爆发了,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捂住了肚子,开着车的朱庆依然不动声色,穆童眼望街景,想等他们笑够了再说。两个家伙终于笑够了,周腾擦着眼泪,拍了拍穆童的肩说:“小童啊,厉害,真厉害!名符其实的少女杀手。”坐在前排的王子服扭过头来,揉着胸口说:“咱家小童今晚就能睡了那女的,不错不错啊!”他边说着边脱下衬衣,解下了挂在左腋下一东西,手往后一摆将这物件递给了穆童,穆童接过一看,原来是一警用枪套,□□还插着呢!
穆童虽然早猜到了这东西,但真见到了不免也暗自心惊,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带套的枪,战战兢兢地问:“这真的假的?”周腾一把将枪抽了出来,对着穆童的脑袋连连抠动扳机,这嚓嚓声差点把穆童吓晕过去!他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王周二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周腾,你这表弟是快好料,以后好好□□。”王子服笑着说。周腾将这枪塞到了穆童手里,说:“小童,四弟,老大已同意你入伙了,这假枪你就留着玩吧!今晚你还得感谢老大,要不然你能让那女的对你一见倾心?”穆童不知说什么好,他感觉到了一股压力,压得自己的心脏咚咚狂跳。“好好干,美女和钱要多少有多少!”周腾还在一旁叨叨。“明天起,老四先跟朱庆在家学学,周腾,你跟我出去跑跑‘业务’。”王子服手臂抱胸前,下了命令。
清晨,朝阳洒满了整个房间。
穆童醒过来了,但并没有坐起身来,就望着天花板发怔。过好一阵,他才坐了起来,只觉得后脑勺疼痛难忍。昨晚是多喝了一些,但以他的酒量这跟本算不了什么。醉了?哼哼,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说的是我吗?他们做的是啥业务?我该怎么办就这样混下去,就算能捞到钱又如何?
一抬眼,他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昨晚的那把假□□,就一把抓了起来,闭上双眼,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很很抠动了板机,“怎么,想自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穆童睁开眼,见朱庆不知何时已站在房间门口,左手提着一大袋豆浆,右手拿着七八根油条,“起来吃早餐吧。”依然是冷冷的声音。“是,这就起来。”穆童低下头,放下假枪,起身穿衣。
他们坐在餐桌坐边共进早餐,彼此间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穆童忍不住地问:“三哥,我们今天做什么呢?”朱庆头也没抬:“随便,你随便做什么都行。”“那我可以出去逛逛吗”“不行,就这个不行,你只能呆在家里。”朱庆抬起了头,看着穆童说。穆童迎着他的目光,这两颗瞳仁就像两颗冰核,发出的光冷得刺骨。“那在家里我能做些啥?”“可做的很多。”
早餐后,朱庆进了自己的房间,穆童也跟着进来。这冷冰冰的怪物并未阻拦他,但也没理会他,而是自己干起了自己的事。穆童见他坐在一工装台前正捣鼓一把很奇怪的锁,再看看墙上挂着各种各样锁,有些锁穆童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再转过身来,对面有一排书架,一排排书居然放得整整齐齐。穆童靠近一看,有不少名家名著,还有些武侠小说什么的。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在这里他看到这样几本书:《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人性的弱点》,《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他抽出了一本‘福尔摩斯’,见书不太新,像是被读过很多次的。“你可以看看书,也可以看我修这些锁具。”朱庆说,他顿了顿,又说道:“你现在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心静,内心的平静。”“那我去打坐行不”穆童想开个玩笑。“行啊,打坐去吧!”朱庆冷冷地说。
穆童拿着书蹭到客厅里,一屁股坐下,半躺在沙发里,想进入福尔摩斯的血字的研究,可看了半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又打开电视机,连换了几个频道,都没啥好看的,就关了机,打开了电脑,在网上胡乱点击了几个网站,同样寡然无味,又关掉,站到阳台前,看着街对面密密的楼群,在灰暗的天宇下乱糟糟地耸立着,像什么?啥都不像,哪有儿女山玉屏山思濛河漂亮?不对,这些楼还是很像什么的,就像他妈的一群叫花子,看起来高大,其实就是一群乞丐!一贼窝!还让我心静?哼……
“你冷笑什么?又烦躁什么?”一声冷哼传来,朱庆像幽灵般不知何时已站在穆童身后。穆童浑身一颤,“没……没笑啥,也……没烦……”“你要做不到静,我可以让你动起来。”朱庆狠狠地说,“到这间屋里来。”他打开了一房间的门,两人走进去,穆童见到这间屋里摆放着各种健身器材。朱庆在一充气沙包上狠狠捶了两拳,穆童听到了两击异常沉闷的声响。朱庆盯着他,沉声道:“打,打到我叫停为止,否则不准吃午饭!”穆童心在颤手在抖,只应了声“是!”挥拳向那沙包打去,发出“咚”的一声响。
穆童不断地挥动双拳,嘴上还发出呵呵声响,对着沙包持续不断地重击,像是以此才能发泄绵绵心痛。皮破了,手出血了,沙包上已有点点桃花,然而穆童仍未停止。朱庆抱着双臂,冷眼旁观。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叫道:“停!”穆童没理会他,继续拳击沙包,朱庆又喊了一声,穆童仍未理会。朱庆上前去拉,穆童似已癫狂,竟然狠狠一拳打向朱庆面部,朱庆头一偏躲过,还一记重拳打在穆童的鼻梁上,穆童眼冒金星,仰面而倒,鼻血长流。
朱庆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穆童,躬身在一箱柜中掏出了一包药绵一卷纱布,扔给了穆童。“小子,别对我使性子,更别对我犯浑。”朱庆冷笑着说,出了房间。又转身回来对着还倒地不起的穆童说:“你三哥只用了三分力,没打断你的鼻梁骨。”
穆童用药绵和纱布收拾好了受伤的鼻子和手背,到卫生间洗净了血污,站在洗面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鼻中一酸,几滴泪水溢出了眼眶。他连忙扯了张卫生纸,将眼泪擦拭干净。
出了卫生间,穆童见朱庆系着围腰在厨房里忙活着,便自己躺到客厅的沙发里。不一会儿,朱庆将菜一盘盘摆上了餐桌,“吃饭。”朱庆喊着。穆童微微一怔,随即起身坐到餐桌边大嚼起来。
就这样匆匆过了一星期,穆童没出过门也没下过楼,每天不是打沙包就是睡大觉,再有就是吃饭发呆上厕所,再没看过一行字的书。朱庆每天都像家庭主妇般买菜做饭洗衣拖地,除此外就是在他的房间里捣弄他的锁具。当然,每次出门买菜他都不会忘记将门反锁了。穆童和他几乎没有交流,一天下来他们彼此间说的话不会超过三句。穆童觉得这朱庆虽冷酷且心狠手辣,但他至少有一个优点:从不多话。
新的一周来临了。上午,朱庆像往常一样出去了。穆童闷坐在这“窝”里,脑子里空空洞洞,就盯着那大吊灯发呆。没过一会儿,朱庆回来了,这回并没有拎着菜呀肉呀什么的,而是一包衣服和两个工具箱,“明天跟我出去,要干活了。”朱庆说。穆童应了一声,他注意到朱庆拿回来的好像是天然汽公司的工作服和专用工具箱。
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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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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