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应该是我打了两个盹之后,我奶奶终于开了东屋的门,坐了下来,刘长有先敬了杯酒给我奶奶,我奶奶白了他一眼,“肉呢?老子要吃鸡。”
“是!是!买了烧鸡呢。”一个女人赶紧的拿了烧鸡过来,我奶奶盘腿坐在炕桌边,一口鸡肉一口酒的吃喝了起来。
我本能的想要坐到她旁边,又觉得有些害怕,灯光影一照,奶奶的后面似乎有尾巴甩来甩去的。
抱着我的刘家老太太小声问我,“你咋不去你奶奶那里。”
“奶奶有尾巴,不是奶奶。”
刘家老太太当时就噤声了,抱着我不敢言语。
“给。”“奶奶”看了我一眼,撕了只鸡腿给我,“这回有没有味儿?丫头片子!嘴够刁的。”
当时的我就是一个吃货,眼里只有鸡腿,哪还记得恐惧,快速爬过去接过鸡腿,想了想坐到了“奶奶”旁边,安静的啃鸡腿吃,不管怎么样,在幼小的我心里,给好吃的的人,都是好人,“好吃。”
“奶奶”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可扭头瞧着刘家人忽然脸就沉了下来,“本来呢,就是一命抵一命的事儿,可郑家大妹子来了,非要说情让咱们说道说道,那就说道说道,我那小孙子不争气,贪嘴,上了你们的套子赔了命,我也只要刘大有的命,与旁人无干。”
“老仙儿!老仙儿!您开恩!您开恩!刘大有孩子还小呢,最大的才十岁,他要是没了,谁来养活这一大家子人!您开恩啊!开恩啊!”刘长有求情道。
“我开恩?我大孙子还了阳!我就开恩!”“奶奶”重重地把酒盅摔到了地上,酒盅在水泥上摔得粉碎,酒水撒了一地。
我吓得一哆嗦,喊了声,“奶奶!”可是奶奶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抬起了头,我看了她一眼又叫了声,“奶奶。”
奶奶摸摸我的头,瞅着刘家一家人说,“死仇,解不了,本来人家还要一换十,我好说歹说只要大有一个人,预备后事吧。”
说完就带着我,坐上来时的车走了,到了我家里刚一关上门,刘长有就跪下了,“老太太,真没别的法子了吗?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实在是不忍心……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连省城的人都来找您,这世上没有您破不了的事儿,您划下道来……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刘长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里面装满了大团结。
“你这孩子,何必呢!刚才在你家的时候耳目众多我没敢说,这事儿不是不能破,只是……不好破!破了你家的事,我要费十年的功力。”
“您老多费心!您老多费心!我跟大有姥姥家就在这屯子,您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跟我亲妈还论过姐妹……”长大之后的我才明白,刘长有和刘大有不是那个抱着我的老刘太太亲生的,是继子。这哥俩的妈是生老三的时候难产死的,一尸两命,后面娶进门的是两人的表姨,对他们兄弟俩个虽不至于打骂,可也称不上多好,刘家兄弟长大之后更是明确的说了家里没钱给他们哥俩娶媳妇,为了能娶上媳妇,哥俩先是去城里学徒做小工,后来又成了大工,再后来用攒的血汗钱包了砖厂,总算发达了起来……后妈也转了脸色,对这哥俩比“亲生的”还要好。
许是因为母亲没了的缘故,他们对生母这一枝的亲人并不亲,如果不是求到我奶奶,也未必会提起这段往事。我奶奶似是有所动容,可收他钱的动作更利索。
我奶奶闭着眼寻思了很久,手指不停地掐算,过了许久长出了一口气,“明日子时,你拿刘大有的一套常穿的衣裳包着松木雕的小人儿,小人儿身上用他的指尖血写上他的生辰八字,买个棺材把小人儿钉在棺材里,余下的供果牌位都跟普通人家死人一样,让刘大有洗个澡,换上你的衣裳,头天晚上夜半子时趁黑远远的走了,你们家对外要说他是横死的,听明白人说不能让人看见尸首,不许外人看棺材,今个儿初七,七不出八不埋,初九你们家把他葬到祖坟里,记住了,只当他是死了!不能往外露出一句!刘大有二十年内不能回乡,一旦回乡……以一赔十!”
“诶!诶!谢谢!谢谢您!”刘长有把钱塞给我奶奶,就抹着眼泪跑了。
我奶奶抱着我进了屋,解下了裤腰带上的钥匙,把钱放到了钱匣子里。
“奶奶……”我担心地看着奶奶。
“没事儿,老刘家钱太多了。”说完奶奶就笑了,“惹眼啊,人眼红,鬼神也眼红啊。”
第二天,奶奶把家里的鸡全都装进了笼子里带进了山,对外人说是卖了,可我知道,她没卖,山里怎么会有人买鸡呢?
农村有点事儿都是见风传的,也从来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刘家的事后来在我们当地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编了个后续,说刘大有老娘死的时候没忍住回家了,还没走到村口就死了,刘家的人也死了好几个。
实际上——刘家在几年后开始有人传说刘大有没死的时候就举家搬走了,连祖坟也迁走了。只留下破败的铁皮盖房子,为传说增添了一抹“写实”的色彩。
也许是那次受了惊吓的缘故,我从那时起,就时常能看见自家的不速之客,每次和奶奶说,奶奶都只是笑笑,有时候说不要吓着孩子,晚上来之类的话。
农村夜长,奶奶经常给我讲一些故事,比如黄皮子是怎么来的等等,这些故事与坊间传闻多有不同,比如它们也不是无所不能,它们也有七情六欲的,有一条我记得特别清楚,“这黄皮子可怜啊,化形得靠人的点化,好不容易修练到了化形的一步了,就会穿人的衣裳,戴人的帽子出现在人的面前,见到它的人呢说一句‘这黄皮子真像人。’它就成了,要是见到它的人使坏说一句‘这黄皮子哪有一点人样子’,它就永远也化不了形了。”
“那狐狸精呢?”我那个时候正在痴迷动画片悟空传里面的小狐狸。
“狐狸化形就简单了,它们啊,修练到了化形的时候,就在月圆之夜去坟圈子里找人的头骨顶脑袋上,那人长什么样呢,它就化什么形,狐狸精着呢,专挑长得好看又年轻的的美女啊,美男啊,有些头一百多年就相中人家了,把头骨藏起来,等着用的那天……要不怎么说狐狸精无论男女生得都好呢。”
“黄皮子生得就不好吗?”
奶奶笑了笑,“一般吧。”
后来我才知道,哪里是一般,如果纯比颜的话狐狸精就算有美丑差距那也是因为各人品味不同和时代差异,黄皮子嘛……宋小宝那样的在里面都是帅哥。
就在我神游天外已经从装修房子神游到了该不该继续上班的时候,黄书郎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背着手走到我面前,低头看我……
“呵!”个子高了不起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我说你长得像吴彦祖,你身高都超不过一六零。当然了,这话我是不敢说的。
“我爷爷说那道符咒应该是有人用言灵指尖血画的,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毁掉。”
“言灵……”我想到了四叔,他跟我同为言灵,可四叔为什么要害皇甫灿呢?“皇甫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我想了一下才想起四叔的大名,“郑天翼的?”
“不认识。”皇甫灿摇了摇头。
“你怀疑这件事是你四叔做的?”黄书郎说道。
“你还认识别的言灵吗?”
“认识。”他很认真地说道。
“谁啊!”
“我想想看啊……”他抬头看天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活着的只有你跟你四叔了。”
抬扛啊大哥!“你跟我抬扛啊你!”
“不是啊!人类里有些言灵能力低微的人自己是不知道自己能力的,比如你同学,他不是常被人说成是乌鸦嘴吗?他是有一点点言灵血统的,只不过说他是乌鸦嘴的人多了,他自己也信了,就真成乌鸦嘴了。”
“谁?”
“你同学……”
“我同学你怎么会认识?我都记不清名字。”
“你认得的人我都认得。”黄书郎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在这里安宽带?”
“是。”
黄书郎摊了摊手,“那就安呗,装修就不用了,这屋子挺新的,省点儿是点儿……你做生意太差劲了。”
有一个厉鬼做免费保洁,确实屋子挺新的,像是昨天刚刚装修过,不过……“我做生意差劲儿?”m.miaoshuzhai.net
“那个原先生……你再降二十万他都会把房子卖给你,还会负责过户税费,可你非要给他八十五万……再加上房产交易税……”
我瞪着他……“我告诉你,下次你要是有这样的建设性意见,最好在我付钱之前告诉我!要不然就永远别说!”市价三百多万的房子,我八十五万拿下,他还要我怎样?
我们俩个吵得太大声了,皇甫灿暂停了美剧扭过头来看我们……“最近夫妻吵架都这样了?”
“谁跟他是夫妻!”我将枪口掉转射向皇甫灿。
“你们俩个啊。”皇甫灿指着我跟黄书郎。
“我们俩个连同类都不是好不好!他是黄皮子!我是人!”
“那有什么。”他耸了耸肩,“我说老黄啊,跟女人吵什么啊!别吵啊!这种事家里掌柜的做主,你消停地在一边呆着就天下太平了,否则……”
黄书郎没说话,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我也扭过头不理他。
皇甫灿看我们俩个这样,又扭过头继续看自己的美剧,一集看完之后才重新抬头,“话说……那道符不能划掉也不能砸掉,用什么东西盖掉不行吗?”
“什么东西也盖不掉,除非……”黄书郎看着我……“除非她修练十年一边念正确的符咒一边用中指指尖血将符咒毁掉。”
“你会穿越吗?”
“不会。”
“不会就别放屁。”我都被黄书郎传染的爱怼人了,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非常放松,像是跟他认识了一辈子一样……
“那个……”皇甫灿又小心地提意见……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你不是学者……”我看着他,他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又变红了,嘴唇也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又来!”
我冲过去拍拍他的脸,“醒醒……醒醒皇甫灿!”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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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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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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