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准备出门时,发现了一件事,门外一阵喧闹,有人边跑边喊:“村头的左风死了!!”
挤开众人,节目组钻进了前排,红木门内的大厅中央躺在地上的人体被几个村民遮得严严实实,他身边散落了一根粗麻绳,周雾从缝隙中看到那人的脸。
是昨天抱着画哭,之前冲出来嚷着让节目组滚蛋那个青年。
“报警吧,”何海拿出了手机,他想拨号出去,发现手机信号重新回到了无信号,也连不上WiFi了。
村长指挥着众人将尸体盖起来,抬到了一边,驱赶围观的人群。
他冲着众人道:“都不要乱,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婚礼,一切照旧,没有我的准许不准报警,否则我会找他麻烦的。”
“照旧?都死人了还要继续结婚?”吴尧忍不住说。
村长瞥了他一眼,安排完事情后,朝他们走了过来,他请节目组离开案发现场,移步至广场。
一边走,他一边告诉节目组,这件事他们村上人会自己解决,节目组不要插手,否则他不会让拍摄内容离开村子。
很直白的威胁。
他们互相对视了几眼,先答应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周雾觉得整个村子笼罩在一层阴影下,阳光明媚的天气也无法穿透那层阴霾。
节目组也不好说什么,昨日他们联系上了在外进不来的后勤组小陈,发现山体坍塌得很严重,有两三处,所以没有那么快能进村,就算现在真的能报警,警察也没办法进来。
周雾是第一次遇上命案,还是曾经见过的人,整个人状态显得特别不好,何海拍了拍他的肩膀:“命案不关我们的事,等出去报了警,就会真相大白,你不用这么担心。”
点点头,周雾答应好。
周雾中午吃完饭,因为心情还是莫名低落,便在村子里逛了逛,他不敢走小路,只在主道走一走。
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出现在右侧,他侧头看去,辨认了一下,是上次给自己平安符的小姑娘。
她面色着急冲周雾招手,周雾看了一眼身边,还是走了过去。
周雾询问:“怎么了?”
小姑娘着急:“小哥哥跟我走!”
周雾问:“去哪里?”
小姑娘说:“离开这里。”
周雾有点为难道:“为什么?我还要工作。”
女孩着急得脸色涨红,但是似乎因为什么有什么牵制着她:“来不及解释了,你先跟我走,我一边走一边和你解释。”
她拖着周雾就往前走,周雾没办法,只好先跟着她走一段。
周雾道:“现在外头封路,我们也出不去。”
女孩说:“可以走山道下去。”
周雾问:“为什么要下山?”
女孩看了一眼四周,刚要开口:“因为……”
话还没说出口,突然前面出现了几个壮汉村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尊贵的客人,你要去哪儿?”村长那有点苍老的声音出现,他从身后的巷子里走出来。
壮汉立刻上前来,左右开弓,夹住了周雾的去路。
“我答应你们在村里拍摄,你答应留下来做伴郎,约定好的事,怎么能算勉强。如果你要违约,那我们可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周雾听得半懂不懂,姑且明白对方是在威胁他。
最后,姑娘被周雾送到了村口,亲眼看她往山下走了很大一段,周雾才回村。
回到宅子的周雾发现在宅院外多了几个村民徘徊,他想出门时都会被拦回来,最后只好作罢。
不就是伴郎,他做就是了。
不过虽然这么想,他心中并不轻松,他隐隐觉得那个女孩没说出口的话,是一个很大的关键。
夜晚,周雾站在门口,看着村民在准备着最后的道具。
他们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在地上每个房子前面插上了蜡烛,拐角处放了一碗米,上面插着拇指粗的红香。
周雾回想起自己在来时路上看到的那张婚礼照片,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站在门口看着村民,周雾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转头回到了厅内。
火盆一直持续散发着温暖,周雾还没脱下喜袍,吴尧从外面进来,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
“你做什么,第一次见我啊?”周雾说。
吴尧:“刚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厅里坐了个小娘子呢。”
周雾突然就想恶心一下吴尧:“那这进门就是小相公了?哟~~我的小相公。”
吴尧:……
他说:“你等会,我先出去一下。”
周雾说:“干嘛?”
吴尧转身道:“我去爬窗。”
等吴尧走出去几步,周雾轻飘飘地说:“走正门的是小相公,爬窗的就是采花大盗臭流氓。”
吴尧:“……”那你这是逼我做小相公啊!
吴尧是没想到,周雾看起来人畜无害,还怂兮兮的,这嘴上功夫了得,自己和他对线,一般十有九输。
周雾没继续开玩笑,转而问准备的状况。
明日正式开始举行婚礼,筹备了这么久,婚礼的人数据说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节目组只能止步礼堂门前,里面不让拍,后续流水席和闹喜可以拍摄。
周雾可以进到礼堂里,吴尧等着周雾出来口述场景,他来还原现场写稿。
前一天的晚上,整个村子,灯都熄灭,天空中的月亮被乌云遮盖,星星也没有逃脱。周雾睡不着,和吴尧抱了一床被子围着火盆在厅里看节目。m.miaoshuzhai.net
吴尧到了两点熬不住了,靠在椅子上睡着,周雾到了三点也熬不住,迷迷糊糊就闭着眼睡了过去。
一阵鞭炮声响起,坐在位置上睡着的周雾一个激灵坐起了身,有人敲了敲门,他清了清衣服的褶皱,将有些松了的腰带扎紧,走了出去。
前一天和周雾排练的一些村民站在门口,他们递给周雾捧花和蜡烛。明日周雾需要走在最前面,带着队伍。
周雾接了捧花就跑回了厅里,皮肤仅仅暴/露在空气里几分钟,便冻得不行,小脸也冻了个通红,鼻尖还有点麻木。
节目组彻夜没睡,在多处安排好了机位,在这环境恶劣的山区忙活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有二十多朵白玫瑰和满天星缠绕在一起,但由于使用了古典的饰布,看起来像古代的绣球,可能还需要再抛绣球。
周雾回到大堂,吴尧醒了,还多了一个人,采俞,他坐在和吴尧一起看电视,对着屏幕上的小鲜肉指指点点。
吴尧指着画面说:“就这货不要脸抢我们家雾雾的肥肉。”
采俞与他同仇敌忾,却说出十分正经又荒诞的话:“他不行,我一看他就面堂发黑眼小鼻扁,不是个善茬,不是小三就是寡妇。”
刚走过来听得一清二楚的周雾:噗————
吴尧问:“靠谱!你还会看相呢?”
采俞:“多少会看一点,祖上做过这个。”
周雾坐了下来,烤了烤火,逐渐回温,问道:“那你表妹呢?”
吴尧接话道:“对哦,你表妹呢,她也会吗?那么漂亮的妹纸可不能走了歪路当神棍!她就一直在外面饭店帮忙吗?”
说到这里,突然采俞抬起头来,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他俩。
“怎么了?”周雾徒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采俞的声音充满惊疑:“我没有表妹啊!”
话音落,啪的一声,火盆子里的火星弹了出来,那一点点火光从明亮到熄灭,将众人的脸照亮不到一秒,十分扎眼。
吴尧咽了咽口水:“你又在吓我,那天来的时候,不是还和我们介绍你……”
讲到这里,吴尧没了声音,周雾也一同与他想起了那日来的情形,采芳并没有直接和采俞接触,带他们来了之后就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采俞说:“那天有人带你们来吗?我还以为你们是从网上看到我发的广告,自己摸过来的,之前有个报社给我发过信息说要来采访。”
吴尧抖了三抖,他开始害怕,他不死心地问:“可她和你同一个姓,那外头那个饭馆呢?你不是经常去那边找客人。”
“外头那个饭馆是我姨妈开的,但是我姨妈没孩子,她十几年前流产过,结果留下病根,就不能生啦。”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带你们进来的人,真的自称是我表妹?”
周雾点点头:“她问过我年纪,她说他十八岁。”
这会采俞的脸色变得更古怪起来:“这就奇怪了。”
吴尧抱着自己的肩膀,被吓得忍不住靠向周雾:“你快说,咋回事。”
他说:“我姨妈是在十八年前流产的,流产的之前有查过孩子性别,是个女孩。”
吴尧已经给吓蒙圈了,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周雾也倒吸一口凉气,从脚底窜起凉意。
采俞看到他俩被吓成这样,突然哈哈哈一笑:“我骗你们的,其实我真的有个表妹,她经常会帮我招揽生意。”
两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吴尧问:“你表妹叫什么?”
采俞:“……”
采俞:“好吧,其实我看你俩那么害怕,骗你俩的,我这辈就我一个,没其他人。”
听到这话,刚刚还抱了点希望的二人均沉默了下来,吴尧幽怨开口:“早知道不问了。”
采俞:“是你非要问的。”
这话完,又陷入了沉默。
周雾这几天总是碰上怪事,其实还好,但是吴尧不行,他本来就害怕这些事,憋了一会他试探地问:“会不会是有骗子假扮你表妹,故意和我们接触?”
采俞:“那她图啥?”
吴尧:“老大给他包了红包的。”
采俞立刻问:“多少钱?”
吴尧比了一个数,采俞刷地一下站起来,撸起袖子往外走。
“你要干啥?”周雾叫住他。
采俞半气愤半委屈:“我找她去!我辛辛苦苦给你们翻译加住宿,一共也就挣了一千多,她带个路就骗去2000!!”
吴尧:……
周雾:……
现场又陷入了沉默。
采俞见没人拦他,搓了搓手,又坐了回来。
委委屈屈道:“一个季度,我就接到你们一单客人,买卖快要做不下去咯,攒点钱我也想去城里找点别的事情做,挣大钱!”
吴尧竖起大拇指:“挺好的,男儿志在四方!你想找啥工作?”
采俞指了指视频里正好播放的广告:“有制服,配车,还能结识人脉的工作。”
周雾和吴尧看向屏幕里那个外卖公司的广告,陷入沉思。
现场一片安静,没人再开口,采俞看着广告入神。
一丝凉风从没有关紧的门缝里钻了进来,吴尧打了个哆嗦,突然“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吴尧注意力刚刚圈在视频上,门突然被打开,他差点蹦起来,大骂一声“窝草”,结果进来的人是何海他们。
“行了行了,都安排好了,就等明天,赶快去睡吧。”
几人进了门,安静的厅子有了人气,吴尧才敢放开周雾,见吴尧这个样子,丁诚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之前吴尧还没这么胆小。
当丁诚听到采俞说的事后,推了推眼镜,所有人陷入了沉默,王姐蹲着收拾背包里的东西,突然开口说:“其实……那天你们没有注意她的影子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朝她看了过去。
“什么影子?”吴尧的声音在颤抖。
“她没影子。”王姐说。
那天,周雾因为低着头,而且光线很黑暗,压根没有注意到别人的影子,他的注意力全在脚步声上。
众人没有再说话,气氛很沉闷,收拾完东西都回房间睡觉。
长廊几米远挂着一盏灯,中间总有一段路是黑的,周雾和吴尧走得飞快。
他发现昨天穿着礼服睡觉是多此一举,反正要脱下来熨烫,他便还是脱光穿上睡衣睡。
这一晚,周雾没有再被骚扰,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来照镜子时,腰部的淤青似乎已经消下去一些,变淡,对着全身镜按了按皮肤,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所有人都精神饱满地集合在大厅,吴尧眼下泛青,一看就没睡着,他拍了拍周雾的肩膀:“我现在能体会你的感觉,昨晚看着那画像,总觉得有个聂小倩要来吸我。”
周雾说:“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觉得你已经被吸过了。”
昨晚的事,非常有默契地不打算再提,继续忙手头上的事情,周雾穿上熨烫好的礼服,腰带又被勒得极紧,走出来的时,吴尧说他的腰比女模特还细。
周雾呲牙痛苦地说自己现在可能可以cos古代美女,一勺饭吃三口,每口咀嚼一分钟,然后吃个小半碗就说饱。
吴尧说:“那不行,你都瘦成这样了,以后你老婆抱着你硌手。”
一声鞭炮声从外头传来,惊得二人一个激灵,预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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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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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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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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