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树已经被我收了,不是放在背包中,而是缩小了,嵌进十二王链上那片黑色龙鳞的凹槽中。
原来,那所谓的珊瑚树竟是那只被吃掉的黑龙的角,只不知,这角是谁放在这岛中,他们又为何引我到这取了这角呢?
大概也是一种武器吧,和十二王链上其他的作用一样。
调转马头,我对着众人一笑:“走,我们回家!”
到了岸边,大船放下跳板,我们骑着马直接上了船。
我将缰绳扔给银子,走到一直站在船边定定望着海岛的旺旺身边,见他神色格外凝重便问道:“怎么了?”
他不答我的话,只是依然皱眉看着极远处崩塌的那座山,突然,他双眼一瞪,急促地大吼道:“开船!开船!!这个岛要塌了!!!”
妖怪水手们听到他的话赶紧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很快,大船就离开海岸,向海上行驶而去。
旺旺扔了几个风符,还嫌海船不够快,噘嘴一个呼啸,只听几声噗通落水声之后,海船的速度陡然加快,几乎可以和那个世界的摩托艇媲美了。
可是还是不够,就在这一会功夫,我就看见以塌陷的那个山峰为起点,地上裂出巨大幽深的沟壑,逐渐向海岛边缘蔓延过来,伴随着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以及高到可怖的海啸。
就在大家紧紧盯着远处天翻地覆的变化时,背后突然一声尖啸,转头,原来是花影趁着大家转移了注意力,化出原身,用巨爪牢牢抓住船头,将船拼命拖离正在崩塌的海岛。
而在几个人类呆望船头前的巨鸟时,银子从船尾跳了下去,瞬间化为一条比这巨轮小不了多少的银色巨鱼,它用坚硬的额部顶着船,和刚才跳进水里化出原型的其他水妖一起,推动着船像要飞起来一样迅速地向深海驶去。
按理来说,有这几个大妖怪护航,区区的海岛塌陷还不能躲过么?可是就是躲不过了!
随着崩塌海岛的最后一块陆地淹没在巨涛之下,让人惊恐的巨大漩涡出现了。
本来海中的漩涡对妖怪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可是这个漩涡绝对有问题!
我紧紧地抓住船舷,看着水中银子的巨大身体被漩涡一点点向后拖去,那些小妖要不是被他的骨翼护住,早就可能被那漩涡吞噬了。
“该死!”
我低咒一声,也顾不得装普通人类了,一按船舷,纵身向水中跳去。
将要入水时还能听见仇刃的惊叫,当时我想的是:说不得,等回去时得抹去他们的记忆了。
我一入了水就接连几下把那些小妖都抛到船上去,瞟了一眼银光灿烂的大鱼银子,看他似乎尚有余力,并没出现力竭之相,便暂不去管他,由着他继续推动大船。
大概是这个火凤纱衣的关系,我虽能感觉到海里的水流动向,却不会被漩涡吸去。
游到银子身后,面对着漩涡的方向,我把刚刚到手的珊瑚树又放了出来。
就像在海岛时一样,那珊瑚树不知为何竟可以随我的心思而动,想收则收想放则放,不过是一闪念间,那火红的玉树便扎根在这海底,而头部则伸展到海面之上。
看着这树,我倒是第一时间想到一个词:定海神针。
因为,自这树扎根在海底之后,这海水便陡然静得像一潭死水一样,让人感觉不到哪怕是最细微的海流变化。
我转头望向身后的海船,银子花影他们的效率还是让人信服的,没了阻力,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驶出好远,就连银子那巨大的身形也变成海平线下极小的一点。
我浮出海面,跃到珊瑚树的最顶层,看着他们推动大船逐渐走远,直到连我的神目都无法看清的远方。
我摸了摸珊瑚树的尖端微微一笑,喃喃自语地低声道:“既然你那么殷切地呼唤我,我便去会会你吧。”
大概是因为身体里数道妖气的关系,我现在的第六感早已迥于常人,大概已经可以和妖怪媲美了。刚刚在水里,我感到漩涡的深处似乎有些什么,没有危险,反而有些亲切。
是什么呢?
曾摆弄过寄木细工的密码盒子,现在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那个盒子,珊瑚树虽漂亮或许也只不过是‘盒子’漂亮的外皮罢了,似乎‘盒子’中的东西才是他们引我来此的重点。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我的直觉,或许那漩涡深处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厉害家伙,正等着我过去,好把我像只蚂蚁一样碾死,不过对于现在如此渴求力量的我来说,但凡有一个可能会增强自己力量的机会,我都不会过而不入,即使那里危机重重,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我又进入水中,收了珊瑚树,顺着又开始涌动的漩涡海流游去。
到了原来海岛存在的位置,海底塌陷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海水打着巨大的旋儿向那深坑倾泻,那里却似永远装不满似的,只见海水狂泻,却不见有水涌出的迹象。
我站在海底深坑边缘向下望去,即使神目超凡,也无法穿透如此深浓的黑暗,那深坑好似会通向地心深处似的幽深,让人只望一眼,就有寒气打心底油然而生。
我扔了个狐火球下去,只下落不太远的距离便噗的一声突然熄灭了。
这就有点诡异了,难道这深坑之中,还会有制约妖术的符咒结界什么的么?
想了想,又把珊瑚树放出来,依着深坑的边缘向下顺,直到珊瑚树还剩个尖端时竟然出乎意料的让我探到深坑的底了。
或许这下面有个障眼法的结界,实际上这坑里边根本就没有那么深。
我晃了晃珊瑚树,确认它已扎实了根,便小心翼翼地把着珊瑚树的枝桠向坑底而去。
只向下走了两三节树枝,眼前便陡然一黑,没有经过光线变弱的缓冲地段,直接就变得无一丝光亮,显然是不合理的,这应该印证了我刚才的推论,可是我却感不到任何法术的气息,不,莫说什么法术,我连任何活物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周围只有寂然无声的无边黑暗。
怎么能不怕呢,我的背都湿透了。想我以前根本就是个连行尸走肉片花都不敢看的胆小鬼啊,现在却孤身一人往这个没有一丝活人气、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坑里头爬,想想都要吓死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靠山山倒,靠猪猪跑,被逼到没有退路时,兔子也得拼命了。
等我下到珊瑚树的底部时,却被面前的景象搞得一愣。
刚才不是在水底么?,怎么这里又有了一个天空?只不过这里的天空也太怪异了,好像是无数的熔岩在天上燃烧。
不过不管天上烧的是太阳还是熔岩,总算是有光亮了,我抬头看着高高牌楼上那几个大大的字久久不语。
万妖冢。
我这是误闯坟圈子啦?还是超大型的那种?你瞅我这命!
我瞪着不知用什么妖怪的骨骼搭成的高大牌楼叹了口气,又看看左右那高高的,望不到边的骨墙,最后还是决定老实地从牌楼底下进去参观一下。
进去了也没什么可看的,无非是骨头骨头和骨头。
好在这些骨头看起来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要不然变成骨怪一起上,我也就老实的在这打上全剧终好了。
我翻啊翻啊翻啊,大骨头有不少,但是还是不够大,等到所有的都翻过后,我笑了,找不到才是好结果不是吗?
忽然,我打了个寒颤,望向那个做了城墙的骨头,细细看去,那竟然是一副完整的骨架,完全没有拼凑的痕迹,是……蛇,还是,龙?
我心中一痛,从骨山上跳起来,顺着骨质城墙,向这副骨架的尽头跑去。
一边跑一边已经禁不住的开始飙泪,凡是现在半个人也没有,我忍塔马的忍啊,这么想着,我不但哭还开始嚎上了。
我就像个处于狂躁发作期的精神病患者一样哭嚎着向前飞奔,然后到了终点后,两只手都变成爪子在地上疯狂的挖掘——这副骨架的头部被埋入了地下,只有看见头骨才能确定是什么物种。
终于,像个小屋子似的头骨被我挖得半露了出来,我看着头骨顶部的红色断角愣了一下,忽然福至心灵地向珊瑚树望去,这难道是那只黑龙的骨头?
我呼出一口气,心下一松,不是龙墨也不是水心,太好了!
心情变轻松了,我慢条斯理地变出水来洗干净手,又把糊了满脸的鼻涕眼泪都清理干净了,这才又坐回那个大头骨旁边,拍拍它说:“是你召唤我来的吗?说吧,有嘛事?你不会是要鼓动我弑父吧?其实你也别怨了,你看我妈也死了,现在和我妈在一起的不是你么?这么来说还是你赢了,不是吗?”
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又要哭起来,赶紧眨眨眼忍住了:“唉……要真是那样该多好,你说你们妖怪就算修行万年又有什么意思?死了就是白骨一堆,好像大型垃圾一样,连个念想都不给人留……”
自言自语了一会,四处仍然是一片死寂,我觉得无聊起来,爬到头骨顶上,将头伸到它空空如也的大眼眶边缘,冲着那大洞吼道:“喂——!听没听见?!将我召唤来到底有嘛事?!”
当然没人回答我,耍疯卖呆没有观众真是太凄凉了,我叹口气,爬到头骨断角那一趴,又喃喃自语道:“大叔,你不理我,我可走了,招呼也打了,嗑也唠了,你可别说我做小辈的没礼貌,嗯,潵油拿啦吧,就酱紫。”
说完我起身刚要跳下头骨走人,忽然灵机一闪,想到一直在出镜的明星产品:我的万金油血。
嗯,死龙当活龙治吧。
咬开手腕,将血滴到龙骨的断角处,然后惊奇的发现,那几滴血就像是滴在干涸大地上的雨点,倏地一下就被龙角吸收不见了。
还在想着是不是头骨其它处也滴上一点,突然,脚下本是死物的龙骨微微地开始颤动了起来。
不好!它不会是让我弄巧成拙,变成骨怪了吧?这么大只我可死定了!
我急速跳下龙骨,用我最快的速度向珊瑚树飞奔而去,可是身后的东西比我更快!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半转身变出狼牙骨盾,打算挡住它向我张嘴噬来的大牙,可是骨盾竟然被它一口咬个稀碎!
卧槽!这牙得多硬,竟然一下子就干碎了从出场就没掉过链子的啸月牌大盾牌。
盾牌虽碎了,我却及时退后,并没有伤到,不过我的自尊心却是伤透了:“娘地!我就不信姑奶奶我找到男人比不上老妈的小白脸!想练练?行!我陪你!”
正当我像千手观音一样变出十八般武器,打算挨个和那个诈尸的大龙骨好好练练时,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冷冷的吐槽:“你敢再汉子些么?”
听着是旺旺的声音,我也不敢分神回头去看他,可是嘴上是不饶人的:“别惹我啊,小心一会我拿护心毛呼死你!”
旺旺不给面儿的一声也不笑,走到我旁边指着那龙骨就步入了正题:“这是个仪式,你看那龙骨下边。”
我闻言细看,那龙骨下边确实有很多细小的符咒刻在上边,刚才它下半截埋在土里看不到,这回龙骨活了抬起了身子,这才能看到。
“什么仪式?”我捏紧了手里的武器,不错眼珠的死盯着虎视眈眈看着这边的龙骨,不是我怂,实在是这龙骨太塔玛大了,不得不承认,比龙墨的原型还要大上两圈。
旺旺慢悠悠的说:“脱胎换骨。”
我好想用手里的龙筋蛇骨鞭把旺旺勒死得了,这帮小犊子怎么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明白呢?问一句答一句,是不是想让人急吐血他好加餐吃血豆腐啊。
他见我一脸想向他开喷血炮的表情才言简意赅的来了一句:“总之,你现在只要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就好。”
看来他这是誓要把老血豆腐加入坑得姐下午茶套餐了。
我长叹一口气,扔掉手里的武器,然后无所谓的一笑说:“好好,我都听你的,要杀杀要剐剐,我不抵抗就是。”
“还得把两手举起来。”
我无言至极,只好照做,顺便就着这姿势还抻了个懒腰。
那龙骨又扑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拿大嘴招呼我,而是用大爪子贴在我的手上,不,它或许是想和我手爪相贴,可是因为爪子太大,基本是把我整个人都罩住了。
我还想吐槽几句却突然被骤袭而来的疼痛搞愣了,现在我是真真正正深刻体验了什么叫十指连心,那从指尖传来的剧痛,就好像是用手摸到了高压电上!
“咿咿……呀呀啊——!”
开始还想咬牙硬挺,可是痛苦之处很快从指尖向上蔓延,到了肩膀处我再也受不住,尖利地高叫一声昏了过去,昏迷前脑子里还想着,这骨头莫不是还想学前辈大侠给我传功不成?
再睁眼是满眼湛蓝的天,我蒙了一会,腾地坐了起来,四处打量着,原来我是躺在旺旺的符上飞着,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那龙骨呢?”
谁让我的历险记是用苏女王专用第一人称记述,不好随随便便出现上帝视角,所以昏厥后的剧情只好用询问来获得了。
“在你身体里。”旺旺在一边仙风道骨的闭目打坐,说这几句话时连眼都不睁。
我身体里?那个大家伙怎么装进来的?我下意识地抬手看自己的手掌,却被手上蔓延的奇异花纹惊到,赶紧撸起袖子,结果胳膊上也是这些像是符咒的暗红色花纹!
“卧槽!这到底是神马!”当我低头从拉起的衣襟处向里望去,看到连胸上都遍布这种花纹的时候,我实在是不能淡定了。
“你的关注点还真怪,普通人不是首先应该关注脸的么?”旺旺说着抛来一个镜符。
看着镜子里的大花脸,我简直没再晕过去,我去!好不容易又吸血又吸那啥啥的,把自己搞得还算花容月貌起来,这简直是一夜打回解放前啊!不对!人家解放前也没这么丑好嘛!
“虽然你前段时间吸的血使你的身体达到开启仪式的条件,但是却并不足以让你瞬间吸收所有的力量,所以只能让力量以符文的形式固化在你身上,只有你吸收了能量后,符文才会逐渐消失。”
就是说我这吸血魔的任务愈发的任重道远了?
“咦?我的十二王链呢?是掉在那地洞里了吗?”
旺旺睁眼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你真以为叫你去那里只是为了区区一只黑龙的力量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一只……难道,是十二只么?
能将死亡妖王的力量封印起来,而且还不止一个,谁会做出如此逆天的法术?
答案呼之欲出。
我眯起眼,望着远方的海面沉默不语。
“你放心,一般人是看不见你身上的符文的,就算是妖怪也看不见。”
“哦?那还好,不然顶着一张丑脸以后咋泡美男啊,总不能用脸恐吓人家吧,然后我的历险记也得改名:无盐女皇胁迫美男轶史。嗯……这种口味的题材细想一下竟然也不错呢……”
我小声嘟囔着,旺旺权当一只苍蝇在一边嗡嗡嗡,干脆理都不理我。
我站起来,伸出一支手臂,五指张开,说了声:“起。”
可是海水一点都不给面子,连一个小浪花都没翻给我。
我这回真急了,外表打回旧社会不说,难道连千辛万苦修行出的力量也渣都不剩了?说好的传功后的拉轰狂拽吊炸天呢?
“哦,刚才忘了说,以后你想动用力量,得先燃烧小宇宙才行。”
我是女神啊,燃烧小宇宙不是女神护卫队的事么?不对,以前信手拈来的事现在却得脱了裤子才能放屁,你这是晋级还是退化啊?
“嗯,现在你的怒槽里有点数值了,你可以再出一下刚才的招式。”
我将凭空出现在头顶的条状物体抓下来,恶狠狠地向远处的海里扔去,旺旺你这衰人把我当游戏人物玩得很嗨皮是吧?!
轰的一下,海面炸出二三十米高的巨浪。
我稍稍有些傻眼,没想到刚刚玩笑似的一扔竟然有如此效果。
“你想想这样也有好处,要不像你以前那大力女的样子,一兴奋再把后宫收藏品的小腰抱折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那意思是平时可以不显山不漏水地扮普通人,只有要用的时候才会使出巨大的力量?
可是……
我将头上的簪子拽下一个来,向不远处飞过的海鸥掷去,结果自然是连毛都没碰到就跌进了海中。
果然,我以往真是太依赖那力量了,早忘了自身是如何的孱弱。
上船时,我的脸依然臭的像一头扎进了大酱缸,隔空拂了一下,消去了那几个人类的记忆之后便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向着船上的桅杆掷去。
二十步以内还可以,再远就不行了,好在准头还不错,我在心底叹息着,看来要开始对自己狠一点,进入魔鬼训练了,不然下面的计划不好进行啊。
我枯燥地一次次地投掷着匕首,好在有银子不厌其烦地不断将扎在桅杆上的匕首拔下来回掷给我,省得我来回的跑。
“你这样会比较省力。”仇刃走到我身后纠正着我的动作,按照他教的姿势果然投的会比较远。
对哦,仇刃以前用的武器‘凶牙’与其说是刀,还不如说是大匕首,那么不如让他从头教我吧,我只有先适应了匕首的重量才能开始琢磨拿刀的事。
于是我转头对他说:“我想玩匕首,你教我。”
他却握住我手腕皱起眉头说:“你的内功呢?”
内功?我何曾有那玩意?哦,看来他是把以前我身体里来回流动的妖气当做我修行的怪异内功了。现在我不发动身体里便没有妖气,自然好像是内功尽失的样子。
我幽幽一叹:“我最近没有采阳补阴,哪里还有什么内功……”
然后抚摸着仇刃骤然变色的脸,怜爱地说:“唉,阿刃夜夜缠着我,让我也没有力气去找别人,可是亲亲阿刃的‘阳’我又不舍得采,所以……”
我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憋住笑歪头看着仇刃,好奇他会做出何种反应。
仇刃呆了半晌,最后像决定什么似的一把抱住我说:“我的命总归是你的,你,想采便采吧!”
我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说:“可是天天采,阿刃可就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你真会舍得?”
他将我抱在怀里,下巴搁在我头顶上慢慢摩挲着轻声道:“自是不舍得的,我还想和你一起再多一些时间,多一些时间……”
我在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阿刃莫哭,我去找别人好了,我可不想阿刃死。”
他又将我按进怀里喃喃地道:“傻瓜,你可知,和看着你在他人怀抱里的痛苦比起来,死反倒是一件轻松的事了。”
我弯起嘴角:“阿刃是要萱儿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喃喃地重复着我的话,竟似有些痴了。
我忽然回手掷出手里的匕首,穿透了从船上方高高飞过的海鸟的胸膛。
我接住了掉落下来的鸟的尸体,拔出匕首,用鸟的羽毛慢慢擦干净刀刃上的血迹,抱歉的一笑说:“阿刃对不起,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开玩笑,内力还是有的,不过是出了点问题,得现用现调动。”
说着将手里的鸟尸扔给银子:“喏,今天的午餐加盘野味。”
仇刃突然听我说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和他开玩笑的,一时脸上的表情又是尴尬又是恼怒,是啊,挣扎着做好了将命都交付出去的觉悟,到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笑话,就算是泥人被这么耍也会生气了。
看着银子走了,我才将目光转回来,定定地看着仇刃,抚摸着他被医好的侧脸,慢慢的轻声说:“可以搏命讨你欢心,却没法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你说我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他低头看着我有些意味不明的眼神,怒气渐渐沉淀下去,最终叹了口气,他有些黯然的开口道:“我懂了……你的身份摆在那怎么可能让你有自由,是我痴想了……”他顿了顿,打起精神换了种语气接着说,“你是女子,便教你一套灵动轻便的柳叶剑法吧,今天咱们先习刺字诀……”
柳叶剑法,名字小清新,却是阴鸷狠绝招招毙命的杀人剑法,想那罗生门怎会研究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剑法呢?
这套犀利的短剑剑法很得我欢心,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地跟着仇刃学着一招一式。
半个上午我就把整个剑法学完了,不是我聪颖过人,实在是这个被开了金手指的身体太逆天了,我脑子还迷迷糊糊时,身体已经自动记下了所有的动作。
原来被佑佑关在练功系统里时,这身体还没这么厉害,我想肯定和被我吞掉的黑龙骨架有关。
银子出来叫我们吃饭,我抽出手帕擦干了额头上不多的汗珠,便牵起仇刃的手去餐厅。
环视一圈,有个位子空着,那是红手的位置,抬眼看向银子,他微微点了下头,我便不说什么,默然坐下来吃饭。
饭后我拎着食盒,向底仓红手的游戏室走去,没进门我就听见压抑的痛哼声,看来真的开始发作了。
发作的是苏红手的老毛病:不明原因的剧烈头痛,胎里带的,苏红手之所以能成为神医大概和这怪病有很大的关系,可惜这么多年连能减缓这种疼痛的药物他都没找到,一旦病痛发作只能生忍。
而每三个月发作一次的头痛正好和他杀人的频率相符,看来他是想借这种特殊的发泄方式来对抗药石罔效的疼痛对他的折磨,大概在转移注意力方面有一定作用吧,不然他也不会杀人成瘾。
我推门走进去,将手里的火晶灯灯笼和食盒都放在靠门口的小桌上,这才慢悠悠地回头看他。
他整个人都缩进那件狐狸大氅里,只留两个狭长的眼睛在外边直勾勾阴森森的盯视着我,再加上他被冻得发白的脸色,真的好像埋伏在暗处讨债的恶鬼。
玩偶被他开膛破肚、五马分尸,只剩一个手和脑袋还孤零零地挂在线上。
我从那一片狼藉处收回目光,打开食盒的盖子,拿出一个袖珍小炉,又在那上边放上一个小砂锅,然后把背包里那个猥琐大蘑菇下的幼仔拿出来扔进砂锅里,点上火。
不一会,那异形蘑菇又开始和它老爸一样开启逗比话痨模式:“嗯嗯……你有没有觉得好热呢?”
“你介不介意给我扇扇风?”
我从善如流地拿出一把扇子,扇啊扇,炉火更旺了。
“还是很热怎么破?”
我拿出一根银针在它身上一扎,一股浓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美女,没想到你也能捅人,哦哦,技术好棒!不行,实在忍不住了,我先去了!!”
我拿出筷子将软得像烂面条一样的黄暴牌蘑菇夹起来放进一旁的碗里,那碗里预先被我倒进了清水。
砂锅里的不明液体滚了以后,我关了火,将凉了的蘑菇收进背包,端起砂锅,小心的将那液体倒进碗里搅拌均匀,然后,我端着碗带着一脸邪恶的笑容向戒备的盯着我的红手走去。
“来来来,喝下我这碗灵丹妙药,包你药到病除!”
那用*形形状的怪异蘑菇煮出来的不明液体红手会喝才怪,他十分不给面儿的冷哼一声,低声却危险的威胁道:“你赶快给我滚,不然我就把你吊起来卸了!”
“唉,你这熊孩子啥时候能学乖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端着碗走回了那个大食盒旁边,自里边掏出一张符咒和一捆像细胶皮管子的东西。
我先拿起符咒向红手晃了晃解释道:“我也不会点穴,不过这张纸也有同样的作用,只要贴你身上你就一动不能动了。至于这个么……”我又拿起那捆细管子,“这个是今上午我打死的海鸟的肠子,已拿药泡好了,软硬适中,一会挿进你鼻子里去,咱们就用鼻子把药喝进去吧,怎么样?一定很有趣。”
我还在兴致勃勃地解开那捆管子的结的时候,红手已经化成一阵风将碗里的药一口倒进肚里去了。
我做出十分遗憾的表情叹道:“啧,我还以为你至少能陪我玩完第一轮呢,唉,白瞎我辛苦准备的道具了。”
我嘀咕着慢悠悠地将那些炉子碗啊管子什么的又收回食盒里去,还没等我盖上盖子红手已经忍不住了,他掐着自己的脖子,目眦欲裂地咆哮道:“你这个疯子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就变得全身通红,血管坟起,尤其是脖颈处,一条条青筋高高的突出在皮肤表面,突突地搏动着,使得他看起来就像是快要爆炸的人体炸弹一样狰狞恐怖。
“嗯……看起来这药是有副作用了,等等我看看,这里有药物说明。”
“哦,在这里了,用药禁忌是:童男慎用……”
“哎呀呀,没想到我们杀遍天下的暗魅竟然还是冰清玉洁的童男啊,真是怪我疏忽了,罪过、罪过。”
他猛地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吼道:“少罗嗦!解药!解药在哪里?!给我交出来!”
“你要是再晃,你的解药就要碎了。”我做出黛玉扶额微闭目的病娇动作,下一秒却已经站在门口冲他挥手:“我就是解药呢,不如你来求我啊?”
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加飞吻,我心情转好地打算去折磨下一个人类。
我将闲得无聊正在睡大觉的卫知机踹起来,让他陪我一起开始下午的集训。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抽什么疯啊,这海上的大太阳能把人晒秃噜皮了,爆皮的正太可完全没萌点啊,为了维持我一直居高不下的颜值,这种自杀式集训小弟就不奉陪了!”
我挖起一大坨妖怪特制防晒椰油忽在他脸上,嘴上带着一抹邪笑威胁他道:“我刚刚折磨完那个杀人犯回来,心情暂时还不错,所以呢,你识相的就赶紧给我闭嘴,要不一会我不耐烦起来,可是要把你绑在桅杆上熬油了!”
他知道我是个疯子,有些事还真是会说到做到,所以只能认命地抹平了脸上的防晒霜,拿起武器架上的轻弩摆弄了几下说:“干嘛这么拼命啊,你有那么多给力的小弟,有什么战争让他们几个技能扔出去,对方搞不好就此灭国了,还用得着我们这些皮娇肉嫩的人类出场么?”
我叹口气摩挲着手里的弓回他道:“一开始我也是想的如此简单,可是后来有一事教育了我,原来妖怪杀人多了真的会引来天雷,那可是一击必杀,直接的可怕东东,我可不想轻易去尝试,所以只能用笨方法慢慢来了。”
手里的弓自然是瑾年的得意之作,是由落月谷底成精紫衫的枝干和我在海中杀掉的海牛兽兽角制成,兽筋和胶则是半调子蛇王莫白找来的,他是我的妖奴,自然是给我找的最好的。Μ.miaoshuzhai.net
本来这弓总也得三年才能制成,可是我的妖怪小弟众多,什么凉啊晒啊那些费工夫的工序,一盖都由那些妖怪耍技能加速完成,这妖弓才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到了我手了。
制这弓有两个考量:一是,以后跟游牧民族对上没有弓箭只耍大刀,那就是个等死;二来,要是真碰见鸟族或擅飞的妖兽什么的,到时候也不至于两手抓瞎,可以借着箭把技能打上去。
箭则是很普通的了,我让十三研制的穿甲箭和开花箭还在攻坚阶段,箭好制,所以也不是特别急。
刚试拉了两下弓,我的脸登时黑了,,不调用力量我连弓都拉不开!
“噗……”卫知机十分不会看脸色的笑了,我瞪他一眼,沉声说:“今天你就在这练到看不见靶为止,练不完不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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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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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脱胎换骨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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