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在一边剔牙,敢情我拼死拼活的这段时间,这帮家伙已经悠哉地吃完了午饭和晚饭,浑没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上。
我的胳膊肿成了黑紫色,都是躲在海底的那只蜘蛛王咬的,因为他的毒素太过厉害,连神体都无法快速的解毒。
是的,蜘蛛大军被我击退了。原来那些小蜘蛛竟然是那只蜘蛛王的□□,现在蛛王败了,他的□□们自然也就跟着消失了。
回想着在水底的激烈战斗,不禁感慨自己真是成长为一个了不得的女斗士了,竟然可以三下五除二地将雄踞一方的妖王给收拾了。
“按理来说,凭你现在的功力,那黑蛛儿应该咬不到你才对啊?发生了什么事吗?”银子低头细心地给我挤血排毒,貌似不甚在意地随口一问。
我撇撇嘴,还不是那妖王倔得要死,叫嚣着早晚把我的宝贝船掀翻了,我气不过,把他捆起来好顿抽,谁想,屁股被打成了胖馒头的他,竟然还有还手之力,趁着我裹挟他海底宝藏的时候,狠扑过来,啊呜就是一口,差点把我的肩膀咬穿了。
“该,谁让你托大,将火凤纱衣留下来保护那三个弱鸡。”花影听了我的描述,毫无怜惜之意。
而银子则将注意力投注在其它地方:“你平白地打人屁股做什么,人家不咬你才怪!”
“屁股打肿了好让他没法下地追咱们啊,我如此用心良苦,你们不但不感恩戴德,还想着法儿地讽刺我,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呵呵,小人我还未曾见过如此满腹恶趣味的君子呢,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我拿鼻孔看花影,不屑地说:“我就是恶趣味了,怎么地吧!谁让那黑蛛儿长得那般好看,不折磨一下实在手痒,哼,要是你啊,就算跪着求我,我都懒得动一根手指头呢!”
几句话又把不禁逗的花影弄黑化了,他将一瓶子辣椒酱都扣在银子要为我上的药里,而银子竟然眉目不动地,沾着那加了猛料的药液就要往我的伤口上招呼。
我对这俩一冷一热的黑白无常真是没辙,只好拼命抽回自己险糟荼毒的胳膊,低头看看身上快碎成布片的衣服,打算回房找千扉要套衣服换上,然后好好睡一觉,唉,干了大半天的重活,又一下子吃的过饱,现在满身爬满了瞌睡虫,甩都甩不掉。
不过那黑蛛儿的味道竟然蛮不错,要不是他咬了我一口,让我一来气给他来个以牙还牙,还真会错过如此美味了。
不想我站在门口眯眼舔着嘴唇回味的吃货模样被要进门的小柿子看见了,只听他指着我对站在屋子里的银子问道:“是不是投喂食物的时间到了?”
银子说人家在外边吃野食吃到撑了,不必咱们投喂了。
小柿子摸摸我的头很是担忧地叮嘱道,在外边不要随便捡东西吃,会肚痛的。
尼玛,不要再摸我的头,你们知不知道,这古代头型有多难伺候!再说实际上我比你们年龄都大得多,你们该叫我姐!对长辈怎么可以随便顺毛呢?切,都是八尺男儿就了不起啊?矮子也是有尊严的!
吃货吃撑着的时候,心情都不错,所以我也只是翻了个白眼,不打算跟这些小孩子家家的一般见识。
然后,从这一役开始,我独战群雄的苦逼生活就此展开了。
******
和六指琴魔的鏖战结束后,我解开围在我脑袋上的火凤纱衣,指着自己淌血的耳朵说:“这破衣服是不是假冒的,我围得这么严实,那摧命的琴声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看,我这耳朵是不是废了?”
银子拿棉签给我小心地涂药,花影则在我对面一张嘴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皱眉,给他比了一个女尊国的骂人手势威胁地说:“别以为我听不见就在那骂我哦,小心我踢烂你屁股!”
他不说话,回我一个中指,然后又指指天上的月亮。
我扔给他一对大白眼,毫不给面子地断然拒绝道:“不约!”
******
一路走来,完全印证了我当初的揣测,这一趟披荆斩棘之旅完全就是为了磨练我的实战经验,除了第一场,小柿子帮了我一把外,剩下的都是我超级女金刚般地独自一路硬磕下来的,当然顺便妖血精魄什么的也没少吃就是了。
我看着手里的补子,花朵所代表的各种‘拦路虎’都已被我一路清理干净了,只是这最后的一小段绣着云朵的部分让我琢磨不透,这是纯粹的装饰纹样还是代表另一番挑战呢?
我摆弄着手里的布,苏红手则给我揉捏着僵硬的后背,也不知道最近他是哪根筋不对,给他准备的玩具不玩,成天得空就要给我来一番泰式按摩,鉴于他没趁机咸猪手,很是专业正规的按摩,我也就由他了,凡是最近我打完仗就批折子,批完折子又上战场,一天累得要死,他能给我放松放松也好。
仇刃在一边抱着刀假寐,也是苦了他了,白天苏红手捏得越来劲,晚上他在床上耕耘得就越长久,我是观察他才知道,虽是一场春梦,所耗费的精力体力可是一点都不少。
卫知机则从上次那个蛛王开始就乖的不能再乖了,大概他知道每次出去战斗的是本苦逼姐,而不是那些所谓的下属,多少体谅我的苦楚了吧。
旺旺忽然推门进来了,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
“最后一关了,你到甲板上来吧。”
看来是该到推倒最后大b的时候了,不知道这一只是究极怪兽还是万妖之王呢?
旺旺指着我身后的三个人说:“你们也来。”
我们几人到了甲板上才发现船上的所有人员都集合起来了,整齐的列了两队,连银子、花影和小世子都赫然在列。
难道这次的实在扎手,需要全员出动么?
旺旺盯着我打量了一圈,忽然指着我的裙子说:“将你的內裙给我撕下三个布条来。”
虽然他的要求奇怪又不可理喻,但是我知道他定是有一番道理的,所以也不细问,弯腰撩起裙角就撕起来。
他接过我撕好的布条,忽然又从怀里摸出一只半秃的笔来,然后盯着我的手说:“伸出手来,掌心向上。”
我依言照做,却见他用那秃毛笔狠狠刷过我的指尖,瞬间,那笔就像猛兽长着倒刺的舌头一样,刮花了我的手指,血从无数个细小的伤口渗出,染红了笔尖。
他蘸着那血,在那三个布条上挥毫,急速地画出谁也看不懂的符文后,一扬指尖,那布条慢悠悠地向我身后的三人飘去。
“不想瞎的话,就用这布条把眼睛蒙严实了。”
苏红手和卫知机闻言都默声照做,唯有仇刃犹豫地看向我,眼里是满满的担心。
“你不必顾虑她,我自是会护她周全,相信我,如果她死了,这整个船的人都得给她陪葬,包括我。”
旺旺极冷的话语打断了仇刃对我的脉脉注视,我见他犹犹豫豫地最终还是将布条系好了,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他的指尖捏了捏。
他反手将我的手整个包在里边握着,嘴角微牵,看来,让他别担心的想法已经很好地传达过去了。
旺旺漠着表情看我粘粘腻腻地秀恩爱,直忍到我转回头来才继续说下去:“把你的古月洞天打开。”
我从腰上解下那只青碧葫芦,打开了盖子,心里在想,这是要把更多的妖怪放出来参加战斗吗?
谁想,这不是往出放,而是往里收。
眨眼间,甲板上只剩我和旺旺,还有背后的三个人类了。
我莫名惊诧了,那些杂七杂八记不住名字的船员倒也罢了,怎么银子他们也在这关键时刻,躲到里边睡懒觉?难道最后的b也想让我一个人推?太没良心了吧?话说你们晋级出的那些骨翼和金刚不坏之身什么的有什么用?不出来帮我收拾敌人,难道还要留着回家熬汤么?
旺旺瞟一眼我愤愤然的表情,伸臂一指远方:“听。”
我侧耳倾听,好像有隐隐的雷声传来。
“要下雨了么?”我抬头看看碧空如洗的蓝天,一丝云彩都没有,哪有像要下雨的样子。
“记着梦王那时的事吗?如果银月他们不进古月洞天,一会怕是会灰飞烟灭的。”
我一激灵,天雷?!
“是会使出天雷的厉害家伙么?”我一边问着,一边迅速地跃到桅杆顶端的瞭望台上,极目向远处望去,在天边果然有一线浓墨,期间掺杂着若隐若现的电光。
“还是白狮披风的那帮家伙?”我抓紧手下的护栏咬牙问道。
如果四神姬也在那里的话,凭现在的我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别紧张,那只是一个天雷围障,本是谁人也通不过的,除非已经绝种的火凤再世。”www.miaoshuzhai.net
我微牵嘴角,所以说要用到火凤纱衣了?
“所以,把衣服脱下来吧。”
旺旺冲我一伸手,让我脱下身上的大红纱衣,然后将那件轻纱外袍抛向空中,嘴中念念有词。
突然,那衣服嘭的一下,涨到十分巨大,将整个巨轮都包覆的严严实实,我想,在外边看过来,这船现在一定像是个巨大的红色灯笼。
旺旺像个蝙蝠一样,展开衣袍,贴在大红灯笼的顶端,高高地在上指挥道:“你去掌舵,现在咱们全速前进,闯过天雷屏障!”
晕,他一说我才想起来,妖怪都跑到古月洞天里去了,现在是谁在掌舵啊?!跑去一看,竟然是千扉在把着舵盘。
我向千扉比了个坚持住的手势,又跑回来,叫那三个被蒙住眼睛的跟我走,谁知叫了几声,他们也不应。
“鬼叫什么,那布条不仅会封了他们的视觉,还会同时关闭他们的听觉,要不然一会不得被天雷轰成聋子?”
哦,那倒也是。我转头看看扔在甲板上的一捆细麻绳,走过去拿起来,想捆在他们的腰上,拉着他们跟在我身边,要不怕一会有什么变故,照顾不及。
我刚要往仇刃腰上捆绳子,他就瞬间变出个匕首攻上来,我一晃身躲过了,左手控制住他的手腕,右手扣住他的后脑迫他低头,然后一口
啃上他的薄唇,奶奶的,听不见看不见就认不出老娘了?
啃了几下,他绷得跟大理石一样的身子就松弛下来,我看他认出主人了,便结束了确认身份的程序,稍稍推开了他,然后在他腰上捆紧了绳子,另一端扎在我的腰上。
我在忙活期间,他将头顺势挤在我的颈窝里使劲嗅着,然后忽然莫名一笑。
娘地,果然刚才是逗我的吧?封了视觉和听觉,嗅觉还是好使的,他刚才根本早就认出是我了!
我弄好了绳子,无奈地掐着他的耳朵将他的大头从我的肩膀上拉起来,然后握着他的手摸摸自己的腰间,又牵引着摸摸我的腰间,最后让他手握住连接两人之间的绳索。
他的笑容更加扩大了,看来对我在最危机时刻,选择和他捆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事很是高兴。
然后是苏红手,不知道这位前连环杀手在两感俱失的时刻会让人随便近身吗?
切,白痴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我咬牙捏住差点准确挿进我眼窝的薄刃,果然是十三出品,精锐无比!只不过稍稍碰了一下刀刃,就在我指尖划出一个小口子。
嗯,看来我这收放自如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自从能单挑妖王后,我这力气吹气般的往上涨,可是上去容易,下来难,一发力就摧枯拉朽什么的其实并不好,我可不想当个女版的绿巨人,所以最近我一直在练习怎么更好地控制力气,虽然已经初见成效,但是还不够好。
我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了几下,皱眉思索着,这次虽然没有捏断薄刃,却也误伤了自己,看来控力的练习还要再加一轮。
血腥味却让炸毛恶狼般的苏红手安静下来,他向我这方向嗅着,然后越贴越近,最后干脆顺着我的手指舔上来,直到碰到我的唇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他那让人瞠目结舌的动作。
“哦,原来是你。”他语气平和地打着招呼,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受伤了,我可以给你治。”
是用舔吮的么?难道你也进化出妖怪的基因了?再说,你什么时候对我的血的味道这么熟悉了?竟然用这种方法辩别人,果然有够变态。
我感慨地摇了摇头,也给他腰间缠上了绳子,然后引导着他摸了摸两人的腰间,最后示意他抓好绳索。
和仇刃一样,他也笑了,我却秒懂,绳子游戏什么的正好投其所好了是不是?
等到卫知机这边我以为最好解决,结果人家也跟我比划起刀子来。
我擦,也就是姐儿皮糙肉厚,要不一般人早就被你们这帮带刀后宫给片成肉片涮了!
我耐着性子缴了卫知机的械,刚想给他缠绳子,不想他忽然两手捂胸,小受般地叫道:“你是谁?我第一次是留给小暄暄的,你、你要是妄想染指,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就去死好了,我翻了个白眼,不管他杀猪般的鬼叫,三下五除二地给他捆起了绳子,结果他挣扎来挣扎去,一只贼手好死不死地捏到了关键之处,忽然,这只大头鬼也不叫了,一边捏着手底下的波澜壮阔,一边友好的打着招呼:“哦,原来是小暄暄啊,刚才差点误伤你,真是不好意思。”
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一记老拳,成功围魏救赵。
卫知机捂着嘴角,控诉般地抖着手指指向我:“你、你竟然家暴……!”
我扬头对着他伸过来的手指鄙视的一瞥:“就打你了怎么地,有能耐你咬我啊?”
没想到他变脸媲美六月天,忽然就莞尔一笑,急速贴过来,开始用大头蹭:“怎么办呢,法律上说打人者负全责,现在亲亲娘子的小拳头把相公我打出状态来了,那么你快来负责吧!”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拿某处蹭了蹭我。
我动了动手指,压下干脆将他那处就此撅断的冲动,一把推开他,牵着三人又走回舵盘旁边。
“你这拖家带口的也不嫌麻烦,哼,当初就不该带这些累赘上船。”
我一边读着千扉条幅上的掌舵说明,一边叹口气跟头顶上的旺旺解释道:“招募的这批人类,就属他们三人最是生性,如果不趁着在这危机四伏的旅途中磨出一些感情,等以后回去招了新人,更没时间和他们单独相处了。”
不过话说,看看操作说明就开古代大帆船什么的真的行么?
“我擦!你别转那玩意,偏离航线了!”
旺旺的吼叫让我一哆嗦,赶紧又转回了小半圈,调正了船身的方向。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果然,不是天才就不要随随便便跨行业胡搞,很容易搞砸了。
“你把着那舵盘别动,其他的交给千扉,一会穿过天雷层的时候,你别让舵盘随便乱转就好了。”
好吧,现在别的没有,就有着一把子力气,就算是穿越暴风圈,我也有自信不让这舵盘动弹分毫!我紧紧握住手下的圆盘,然后给旺旺比了个手势:抗摸被逼来次够!
等天雷层走了一半,我再也不敢托大了,娘地,说暴风,还真给我来暴风啊!!
电闪雷鸣,狂风怒吼,巨浪滔天,要不是有着火凤纱衣护着,怕是这海船刚沾天雷层的边就会被拍个稀烂!
我咬着后槽牙,一手稳稳地把住舵盘,另一手紧紧地抓住手中的十二王链——连接在那三人腰上的麻绳早已被飓风崩断,还是旺旺解开了十二王链,才没让那三人变成拍在红色纱墙上的一张纸。
可在这令人无法想象的飓风中,即便有链子拽着他们,三人仍然站立不住,纷纷像纸鸢一样飘在半空中。
我时不时地都要回头看一眼我可怜的美男风筝们,唉,果然,对普通民众来说,玄幻世界还是太重口了。
可是天雷层根本就不是眨眼就能通过的地儿,在坚持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后,身体最弱的卫知机开始出现窒息的状况了。
于是我只好轮番把人拉到跟前,给他们度仙气,好在我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仙气,一口气能抗好半天。
终于,经过半天艰苦卓绝的拼命搏斗,我们通过了天雷层,迎来了我快要跪地感激涕零的艳阳天!
妖怪们从古月洞天里出来,各回各的岗位,还有几个帮我照顾瘫在地上快丢了大半条命的三人。
我刚想拽下蒙着他们眼睛的布条,打算问问他们的情况,旺旺却忽然拦住了我,指指远处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早就看到远处的那座岛了,听他这么郑重的提醒,便开启神目的牛掰远视功能,向那座岛屿细细看去。
岛屿不大不小,面对着我们的是一片沙滩形成的缓坡,坡后是忽然崛起的高崖,崖顶是……
我忽然啸叫一声,摆脱旺旺的手就冲了出去,虽不会飞,却用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摸索出的水上漂功夫,向岛屿飞掠而去。
我看到了麒,当初啸月为了掩住我的气息让我乘坐的坐骑。它的旁边是一匹浑身雪白的宝马,我认得,那定是啸月的爱马:暴雪。
上得崖来,我才看到,灌木丛后还站着几只,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我将眼光从那匹面生的黑马身上收回来,又转向麒,定了定神,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它:“他们在哪?”
麒悲悯地望了我一眼,摇身一变化成人类模样,低声对我说道:“跟我来。”
我跟着他到了山的另一边,陡峭的悬崖下是偌大的盆地型平原,他指着在草原上奔跑的马群说:“孩子们以后就交给你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还有,这个岛上的东西你都拿走吧,多半是他们给你留下的……走了就不要再来了,我们不想再被打扰了。”
说着这话时,他是握着身旁男人的手说的,男人的银发如瀑,果然,原身漂亮,化成人形也是一等一的绝色。
可是绝顶美男、b什么的现在再也不能引起我的注意力,我全部的精神都投注到一句话中:“他、们、在、哪?!!”
他仍然是刚刚悲悯的眼神,接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
受不住这种大悲大喜情绪的冲击,我趴在地上,崩溃地嚎叫,指甲深深地挿进土中,难受的恨不得立时就死掉还好些。
无数的力量似是被我失控的情绪激发起来,在我身体里胡乱的左冲右突,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枚下一刻就要毁灭世间的□□一样,罪恶、暴躁,想拖着这所有的一切和我一起死去。
脖子上的十二王链忽然紧紧地勒住了我的呼吸,然后,旺旺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现在不过刚刚开始,你就要放弃了吗?”
我停了如兽一样的嚎叫,忽然站起来,转身对旺旺冷冷的说:“我恨他们,所以,我不会放弃。”
山被我刚才的疯狂弄得裂出了深深的缝隙,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确实有了力量,可是还不够,还不够,和那天看到的四神姬差的还太远太远……
我跳到山下的深潭中洗干净自己,洗干净脸上的血泪和指甲缝中的淤泥,然后只裹上火凤纱衣,向远处停下来往这边张望的马群走去。
根本不必经过什么征服的过程,马王第一时间就臣服于我了,它屈膝于地,俯首向我低低哼叫,还拿头蹭着我的身子,示意我骑上它。
马王和整个马群都是黑色的,一根杂毛都没有,在阳光下,一身毛皮如石油般黑得发亮。它们不吃草,它们像狼一样捕食,它们嗜好血肉,无论是活食还是腐肉都大爱。
这群如从地狱底下爬上来的生物怎么可能是麒和那帮高贵物种的孩子?可是我喜欢,很契合我现在的心境。
我拍拍马王乖顺的脑袋,一转身跃到它的背上,一马当先地往回走,马群则跟在我们的身后。
千扉递来了新的衣衫,我在马背上胡乱套上了,然后领着马群穿过峡谷,回到了岸边。
银子、花影和小世子站在船头,向我走出来的方向张望着,其他妖怪则往船上搬着什么东西,看见我过来,一律噤若寒蝉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我一跃上船,漠然地经过众人身边,走到仇刃他们三人身边停下。
仇刃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探出手臂,摸索着寻到我的一只手握住,他轻声询问:“你,还好吗?刚才我这里忽然很疼,他们不让我去找你……”
我看着他抚着胸口轻声的说着,轻叹一声,敛了怒气,半弯下腰虚虚地抱住他。
他却猛地紧紧回抱住我,就像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
我慢慢地用指尖顺着他的发,温柔地缓解他的紧张,两眼却是空空,如果第一次为镜花水月丢了心那叫痴,第二次还重蹈覆辙,那就是傻了。
我揭开他们眼上的布条,这时我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没有凌厉如刃的怒气,也没有寂如荒漠的寒凉,有些傻气,有些天真,还有一些温情,是那个总想着胡作非为的纨绔太女,也是会偶尔怜惜美人的矜贵小姐。
“美人,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我捏着仇刃的下巴邪邪地笑起,抓起他的手就向船下走去。
一跃上马,我接过银子凌空抛过来的马鞭,抬臂一指马群:“想不想挑一个?”
大概在船上刚看见马群时,仇刃就已经跃跃欲试了,这一得令,眨眼间就冲着早选好的目标飞奔而去。
红手和卫知机则选择观望,他们都是聪明人,自是看出这些马匹与平常的不同。
我坐在马上淡笑地看着仇刃驯服马,不,应该是看着马儿戏耍仇刃,然后为他契而不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点上十个赞。
忽然,一旁的灌木丛微微一动,一个黑发蓝眸,肤色病态般苍白的男孩走了出来,他怪异地捏着一朵猩红的彼岸花,轻声地对仇刃说:“这匹马你坐不了,选择更弱一些的吧。”
声音虽轻,却还是让功力高强的仇刃听清了,他不忿地停下他和骏马之间的孽恋情深,似无意地瞟了一我眼。
“你不用看她,她血统高贵,只要她想,万物皆服,你输给她,不丢脸。”他平白直叙地说着,完全不顾及也不考虑他人的脸面什么的,与其说他是个人,不如说更像一个漂亮的机器娃娃。
“我的马会自己识主,你看。”他晃了晃手中的红花,大概指了个方向。
仇刃回头,果然有一匹马儿越众而出向他慢慢踱来。而那匹一直和仇刃缠斗的高头大马则小跑着颠过来,先是跑到男孩那里,舌头一卷吃了彼岸花,又转身蹭到我身边,拿大头拱我的大腿卖萌。
我拍拍它的脑袋笑着说:“你这只傲娇忠犬公我看蛮适合灵灵的,至于回家是他骑你还是你骑他我就不管了。”
“别随便鼓动一个傻马儿,它好歹也是一条生命。”旺旺在一旁冷冰冰的开口。
“是啊,灵灵长得凶神恶煞,你可别随随便便招惹他哦,小心他挖了你心肝吃。”我一边说着一边背着仇刃他们三人对那匹马摁着鼻子,露出獠牙,做个野猪的鬼脸。
旺旺在一旁迅速写了一个纸条,然后叠在一起晃了晃,喊声传送。
“你写了什么?”我双着眼皮问他。
“告诉宛大哥你骂他是野猪。”
“旺旺你这个搅事精!能不能成熟点,别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就会四处告状!”
那个突然出现的男童睁开迷蒙的蓝眼睛望着我问道:“幼儿园是什么?”
我轻咳一声,迅速转开话题,指着他说:“先不说那个,你是不是该先自我介绍一下。”
“哦。”他简短地应着,走过来拉下头上一直戴着的斗篷帽子,恭恭敬敬地跪下,伏在地上,还是那如同背书的机械语调:“贱奴白心竹,擅驯各种生灵,从今日起,贱奴只听主子差遣,如有违背,就让我曾养过的所有生灵都咬走我一口肉去。”
我看看那至少上千的马群数量,不说他以前养过什么了,单就眼前这群马来说,他的小身板上的肉已经不够分了。
“你姓白?”
“是,我是自小和白家失散的幼子。”
啧,白姓可是白玉氏族治下的大姓啊,这种身份的家族怎会忍受子弟自卖为奴呢?
“可有想过回去认亲?”
“主子让贱奴去,贱奴就去,主子不让,贱奴就不去。”
“白氏这门亲可不好认啊,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凭证?”
“贱奴身上有特殊形状的胎记以供辨认。”说着他竟当众脱下身上的衣袍,然后指着自己左肩后的一处红色胎记说,“这龙爪花形状的便是。”
那白袍里边苍白细弱的身子不着片缕,可他即使明晃晃地在众人面前裸着身子,一张木然的脸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就像禁欲的光果天使一样,在他的坦荡映衬下,猥琐的反倒是我们这些衣冠楚楚的围观者了。
“那是花么?我看倒像是一只红色的蜘蛛。”
“主子说是蜘蛛就是蜘蛛,贱奴背上的这个胎记是只红色的蜘蛛。”
我摆摆手让他穿上衣服,提起缰绳漫步向仇刃走去,经过男孩身边时,我忽然开口道:“贱奴什么的太过难听了,以后你自称心竹吧,没有姓,白家那门亲等到适当的时机再去认。”
他俯首称是,我则一夹马腹,小跑着走到仇刃旁边:“马怎么样?”
“还不错,”仇刃伸臂拍拍马头,随即就转移了话题,“那个孩子是谁?”
“新收的奴。”
“暖床是否太过小了。”
我伸指掐他的脸:“是啊,我最近正恋着一只发育刚刚好的,又怎会轮得着那种小孩子?”
我调转马头,指着前边的山说:“我刚才看见这山后有一山洞,咱们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半回身,看见在不远处磨磨蹭蹭的二人说,“你们也快点上马跟上来啊。”
已经有两匹马主动走到二人身边,可是那两人都是谨慎多疑的性格,看着这长着獠牙的马,他们是连碰都不想碰,更别说骑了。
“这种荒岛上的山洞里能有什么,难道还能有海盗的宝藏么?”
“那可说不定呢,没准不但有宝箱还有海盗抓来的美人哦。”
“这里的美人也没什么好看的,你也知道,我能接受一起打井的好兄弟,但是绝对不喜欢一起抓鸡的好战友。”
我无语地回给卫知机一个双眼皮表情,能不能别把猥琐的话说的这么委婉。
“少罗嗦,一会你要是不陪我一起玩,等走的时候你也别上船了,然后和你旁边的那位沉默的大爷一起留下来愉快的抓鸡,而且就我推断,你这武力值战五渣的家伙从此只能可悲地当一辈子‘星期五’了。”
隐晦地说猥琐的话谁不会啊,切!
那两位大概是听懂我的威胁了,利落地翻身上马,跟在我身后。
心竹是乘着一只怪鸟盘旋在我们头顶,而旺旺则脚踩一个巨大的符咒漂在半空中。
仇刃看了一眼凌空飘飞的旺旺,皱了一下眉头,终是没说什么,默声走在我旁边。
经过峡谷,我们绕到了山后。在昏暗的山谷底,我们找到了山洞入口。
洞口很开阔,有细细浅浅的山溪从山洞里缓缓流出来,洞口地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马走在上边很不便,我们于是弃马步行,向山洞深处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山洞依然很是开阔,但是光线却变得奇差,旺旺扔了个可以自行飘动的火符,将前后百米的距离照得亮亮堂堂。一路行来,我们几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在洞里发出闷闷的回响。
不知走了多久,卫知机都有些稍稍喘息了,我本是想大家一起坐下来歇歇,可是火符忽然猛然前窜,照亮了三百米外的洞穴深处,在那里,一直保持直线延伸的洞穴忽然来了个急转弯,而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视线看不到的弯道后突然传出忽高忽低的娇笑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妮妮来了的我儿,招几个美男一起妖孽天下吧最快更新
第149章 独战群雄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