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马,将缰绳扔给银子,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随口对向我走来的花影问道:“他们人呢?”
“按照你原来的安排都送走了,其实这些本就不必你亲身相送的不是吗?”
我挽发的手停了下来,扬头对他眯眼笑道:“确实如此呢,多谢大爷你帮我加快了进程。”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你昨天临走时说的关于……”
我抬手推开他快贴到我耳边的身体,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忽然转身对佑佑说:“花影说的在理,我们是该加快速度了,不如暂时咱们先分两队,你送十三去桃花源,我和花影去找卫知机。”
佑佑漠然地看了一眼花影,俯身恭道:“是。”
我走到十三的身边,轻轻拽住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柔声说:“你先与佑佑去桃花源,在那里等我,我处理完事情就过去。”
十三不知道桃花源是什么地方,估计他以为是我的别苑什么的,便也没什么异议地低声说好。
看着他和佑佑两人骑马离开我才好整以暇地席地而坐,仰头对花影摆了摆手道:“来吧,让我看看你合不合格。”
花影讶异地看了看四周,不确定地问道:“要在这里?”
“是啊,”我懒洋洋地催促着他,“这里阳光明媚、绿草如茵,公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看了看四周的树林,又瞟了一眼倚在马车边并不看向这边的银子,收回了视线耸耸肩说:“既然你喜欢野战,小的我也只能全力配合了。”说着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当他打算把下边的也脱个干净时,我适时地阻止了他:“等等,转过身去,对,就这个样子,嗯,展开翅膀让我看看。”
“我是听说你喜欢兽耳,果然翅膀也是你助兴的萌点么?真是变态。”他嘟囔着,倒也听话地展开了翅膀。
我站起身走过去,捏了捏他比上次又长大不少的翅膀,用满是怀疑的语调评述道:“翅膀长得倒是够硬了,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他扇了两下翅膀,摆脱我的手,转身抱臂对我瓮声道:“小姐,我很愿意现在就让你深深体会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那好,”我咧嘴一笑,伸臂抱住他脖颈,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峰说,“不用妖力带我飞到那里试试。”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立时黑了:“我就说你不可能如此便乖乖就范,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可没闲心一步步地去破解卫知机的机关,既然地上过不去,那咱们就从天上过去好了。”
他兴趣索然地收起翅膀,弯身去拣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无利不起早,没工钱的事儿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是吗?”我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认识其他羽族了,看来只能把白鸦留给我的羽毛拿出来暂且一用了……嗯,也罢,那小子的味道倒也不赖,再吃一顿也不至于腻歪。”
花影扔掉手里打算穿回去的衣服,气哼哼地转身冲我吼道:“我就是不如那只纯种的,怎么地吧!”
“嗨,我可没这么说哦,是你不让人家吃嘛,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把白鸦定义为‘其次’的设定让他的脸色缓和了点:“明天我跟你去卫知机的庄子,今晚你是我的!”
“好好,一切任君安排。”我转身暗暗翻了个白眼,这‘食物’还有急吼吼地拼命自己送上门的,妖怪的逻辑真不好理解。
******
夜凉如水,狠狠饱餐了一顿‘花影’的我披上一件外袍,下楼到县城客栈小小的后园溜达消食。
可是没走几步,静谧的夜就被一声惊叫打破了。我打了个寒颤,不是失血昏厥的花影不小心现了原形把人吓着了吧,我赶紧飞奔上楼,却发现转角最里边的房间门口吵吵嚷嚷的围上了几个人,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报官什么的。
我走过去,从人群的间隙向屋里探看,赫然发现床上竟横躺着一具苍白的干尸,全身收缩起皱,就像被绞干的毛巾!
是的,显然他是被吸光全身血液而亡的,而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是不是妖怪所为?
“妖、妖怪!吸血的妖怪……”
“快去报官!快!”
人群嘈杂地叫嚷着,显然有很多人和我一个想法。
“主子,请回屋去吧,这种污秽的场面会惊扰您的贵体的。”回头,银子单膝跪于地,谦卑地低着头,就像一个真正替主子担忧的奴才,可是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离开人群,有事要向我报告,嗯,就算是他不说,我也是要问的,在我的治下竟出现了食人的妖怪,这真不是好现象。
回到屋里,银子在身后阖上门扉,又落了闩,我看了一眼仍在床上昏睡着的花影,走到桌边坐下,看看自从关了门就跪在门边的银子,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平静无波地开口:“别忙着请罪,先把事情交代清楚。”
银子低着头并不看我,只是用略微沉重的语气回道:“速成计划……出纰漏了。”
敲着桌面的手一停,我稍稍坐直了身子:“哦?发生了什么事?”
“出现了一些瑕疵品,他们既不能像人类一样消化食物,也没有妖怪吸收天地灵气的能力……”
“只能吃人么?”我截断他的话,冷冷一笑,“那么你们就任这些怪物肆意横行么?”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低着的头边:“以前的我先不追究,现在就把绝杀令给我传达下去,我不想再看见、再听见关于这些怪物的一点消息!”
银子仍然没动,只是头更低了:“只是名单上有一个正是……”
我的声音冷下去:“我说过只有人类才可以上我的名单吧?”
“是宛灵璧!”银子看来是不打算再绕弯,直接说出了人名。
“啧!”我蹲下,慢慢拍着银子的头顶,“小银子,难道你们是打算弄个有特殊食癖的半妖来教我宝贵的商品吗?我要伤心了哦……”
这时,银子反而抬头了,屋外星子的光似乎落进了他的眼中,他就这么目光莹亮地仰视着我坚定地说道:“他是最好的!”
我一手拄腮,盯视了他一会,忽而一笑:“哦?那么你一定是有了解决的办法喽,说来听听。”
“血……神女的血就可以解开这个诅咒!”
“呵,你是想让我做饲虎的佛陀,你看我像那么慈悲的人么?”
他又俯低身去,用恭谨万分的口气回道:“主子的至善仁慈,小的从没怀疑过。”
“哈!你刚才的那句话都可以入选十万个冷笑话了。”
我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走回桌前坐下。
“说吧,至今为止,这些怪物造成了多少伤亡。”
“就这一个。”
“啊哈,”我抚掌而笑,“就这一个还让我偏巧的碰上了!好吧,先说说这一个怎么回事。”
“各处领主都着人严密看管着,只这一个,大概是鼠族的头领之争让他们疏漏了吧。”
我斜瞟着他,不一会,到底压抑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好吧好吧,看来大家都不喜欢鼠族,凡是那处对羽族有碍的墓穴已彻底封死了,这丹穴山换个族群统治也好,你说是吧,花影?话说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花影腾地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视着我:“你什么时候给他们渡血?”
我不答话,只似笑非笑地站起来,看着他慢慢向他走去。
踏上脚凳,俯低身子,我探指轻抚他一侧脸庞,垂眸而笑:“我尊贵的妖王大人,你不赶紧去打理你的新领地,在这里管什么闲事呢?要知道得寸进尺的家伙可不讨人喜欢哦!”
他忽然就歇斯底里起来,像钳子一样抓住我的手腕,咆哮道:“我到底哪里不可以?!”
我扬了扬眉毛,一脸平静地做思索状,妨似被桎梏在他手里,痛得似要断掉的手腕不是我的一样。
“嗯……或许是因为你比较□□?”和啸月清竹那种万年大妖比起来,这世上大多数的妖族都可以称为‘幼儿’了,尽管他们中有些已经白发苍苍。
“果然你在乎的还是力量的差距么?”他抛开我的手,向后背凌乱的被子一靠,又恢复了平时那种慵懒的气质。
这回我当真仔细想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告诉他:“不,哪怕当初他弱如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我依然会义无反顾地爱上。”然后很快地小声自我评论了一下,“这么说来我还真是盲目得不可救药啊。”
他皱紧眉,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总会有原因吧?你到底看上他哪点呢?”
我呵呵一笑,打算寒他一下,所以看着他的眼睛,特情意深深地缓缓念道:“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
我以为会把他寒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谁知他反而愣了,就那么怔在那里,仿佛遭了雷劈。
“嗨,鳗,醒醒,你刚才已经睡过了,别又来一觉啊?这觉瘾也太大了!”我在他眼前打着响指,总算让他回魂了。
“呵,”他勉强一笑,“只是第一次听见这句话有些感触罢了。”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被爱所苦的人都会对这句话颇多感触的,我相信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过……说到原因,”我俯低身,撑着他后背的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以前确实是连想都不会去想的,可是最近我忽然好奇起来了,这也是我有耐心跟你们这帮凭空出现的玩意儿们周旋的原因,我和你一样,现在也想去追问出个‘为什么’。”
这一切是为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让它水落石出,即使赌上我的生命。
“那么,”我走到窗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半靠着,“时间问题不是我能决定的吧?让我想想,应该是有个什么古怪的规律可循的吧,是不是,银子?”
银子一直没起来,还在那跪着,见我问起,便老实地答道:“每月只在朔月一天渡血即可。”
“呵,好。”
我转过身,抬头望着暗蓝色的夜空,屋里因为三个人都是特殊种群关系,完全没有开灯的必要,而正因为没有强光的阻碍,我得以收获漫天的星光。
我在夜光下转动手指,引某处的丧铃轻敲。
很快,一星陨落,白狐的长老之一落于窗外,虽是夏天,一身白袍的他却似笼了层秋霜般冷峻。
我嘉许一笑,停了手,停了他喉间的铃,也不寒暄,直接吩咐道:“朔日之前,把所有靠吃活人为生的半妖都抓来,尤其是那个叫‘宛灵璧’的,我要他活着。”
白狐长老在喉底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去,我却在半途叫住了他:“听说你们的新族长上任也有一阵子了,怎么也不见他来打声招呼?唉,这么害羞可怎么称王啊,你跟他说,我不会嫌他丑的,来露个脸吧!”
白狐长老这回连个哼也懒得给我,直接消失不见了。
我关了窗,正要转身,却听银子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当然不会是刚刚离去的无趣的老头子,他在说那个吸血鬼,半妖宛灵璧。
我耸耸肩,继续将窗关好,用不太在意的口吻说:“算了,收罗英雄,弃瑕取用,连苏红手那个杀人狂我都忍了,不在乎再多一个,只要对我来说利大于弊就好。不过……”
我转过身嘿嘿一笑,“要是他馋瘾上来,一不小心把我的乖宝学生给啃了,说不得,我也只能把你俩扒了直接扔台上去顶坑了。”
说到这我眼前一亮:“对了,干脆就这么做算了,凭你俩的姿色肯定比那愣头青兄弟俩赚钱,不如……”
“主子!”我的建议让银子打了个寒颤,他赶紧义正词严地打断我道,“请让我及时处理这里的事,万不能让官府定义为妖怪所为,不然对主张撤销城里咒符的驭妖道派的发展会有阻碍!”
“啧,让你当明星还推三阻四的,活该劳累命,好好,你去吧,我也要赶紧睡美容觉了,明天还要去拜访小正太卫知机,要是带俩下眼袋去,会被人家叫大婶的。”
“是啊,明明该叫人家姑奶奶的,整整叫小了一辈,真是没礼数的孩子。”
我二话不说将阴阳怪气捏着嗓子说话的花影连人带被一起扔到地上,踢掉鞋子,拉开床里的另一条被子盖了,谁知他身影一闪,瞬间就飞进了刚要阖上的被窝里。
花影拉开衣襟,摆了个魅惑的姿势,半眯着眼舔着嘴唇说:“别忘了,你答应的,今晚,你是我的。”
我用怜悯的眼神瞟了他一眼,纠正他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女人一般是这样认为的:你是我的,所以你的也是我的,但是呢,我的只能是我的,所以,我不是你的。”
教完他女人的歪理,我将他一脚踢下床,拔出大腿上的匕首,挿在床边,“晚安。”我笑着很有礼貌的对他说。
******
还不错,是个好天。
我带着以银子为首的聘礼队伍悠哉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不必说,整队人都是妖怪,所以,虽然卫知机的庄子在几百公里之外,我们用妖怪的瞬移功能便分分钟搞定了。
银子上去叫门,有一面容憨厚的奴仆出来应门,听我们道明来意,他很是惊异,不过还是替我们通报了。
很快,他便出来带我们绕过照壁,进了前堂。堂上主人位坐着卫知机的父母,此时两人正用惊疑不定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继续复述了一遍我的来意。
“贵、贵人如此看得起我的小儿,老妇真是惶恐,可是,不瞒您说,我这小儿脑子有些不清楚,这……”
“这我知道。”我放下手里的茶碗,向银子使了个眼色,他便从聘礼箱里拿出一个画轴呈给那老妇人查看。
她疑惑地展开画轴与其夫婿一同观看,却在看见画中之人时,更添迷惑之色。
“这是吾弟,自小身子羸弱,性格却十分逗人喜欢,真真是家父心头肉般的存在,可、可就在日前,这小家伙终是狠心抛我们而去了!”说到此处,我应景地半转过身去,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我也是偶然间听人说令公子长得竟与吾弟甚是相像,才忽然萌生了这个想法。”
我站起身,走到堂中,摆出我最真诚郑重的神色沉声说:“二老敬请放心,我发誓此生一定会对令公子宠爱不断,家父也会待他如己出,万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就请二老将贵公子嫁与在下吧!”说完更是行了一个大弯腰的重礼。
堂上的老妇显出万般为难的神色,踌躇了半天,到底还是尴尬地开了口:“这、这,不怕您笑话,小儿顽劣,在庄后独自居住,还在房子四周布了一些伤人的玩意,连我两个老儿都近身不得,而且他曾发誓绝不嫁人,谁来提亲,就把谁、就把谁扎成个透明筛子,您、您看……”
我温和一笑,用安慰的口吻说:“这个二老不必多虑,我自有办法。”
说着径自穿过前堂,向庄后行去。
这个庄子前脸甚小,没想到这后面倒是蛮大,举目望去,那小公子住的小屋不过是视线尽头的一个小黑点而已。
我笑眯眯地转过身对慌张追来的老头老太说:“二老稍待,我去去就来。”
我说着掏出一只鸟哨,吹出一串锐可穿宵的哨音,很快,远远的天上便有一猛禽尖利的啸音与我隐隐相和。
很快,我的座驾到了,一只花翅膀的隼鹰,虽然没有杨过的大雕拉风,不过只要够大,能载我越过机关就好了。
两个老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大鸟吓坏了,大叫着跌在地上直喊亲爹。我赶紧诚惶诚恐地赶过去挨个扶起来,并安慰他们说:“这鸟虽大,却绝不会吃人的,放心吧。”
转身对停在地上,一张鸟脸都是愤愤不平神色的大花隼使了个眼色,被他无视后,干脆照屁股就是一脚,总算让他乖乖展翅,让我爬上他的后背。
我还在礼貌地转身跟地上的二老行礼,这小鳖犊子就一抖翅膀冲天而起,打算将我摔个狗啃屎,可惜我是谁啊,早防到他这一招:我从身后环上他的颈,拨弄着他脖子上的骨头形的大铃铛,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亲自给你选的狗链哦,喜欢吗?”
他的回答是向前转体三周半,直接把下边仰头观望着这边的老头老太吓尿了。
而我则是挥臂大喊:“耶——!!你真是棒棒哒,比巨兽过山车还过瘾哦!!哇哦~~!”
可是,玩乐时间太短暂了,几乎是眨眼间就有无数飞箭向我们激射而来,我对着漫天箭雨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小崽子连防空的机关都做了?”Μ.miaoshuzhai.net
话还没说完,那些箭就被花影的大翅膀统统挥开了,也是,妖怪的肉本就硬得像是大石头似的,这一恢复原型,更是彻底刀枪不入了,箭雨什么的对他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够。
“哈哈!你真是战斗机中的大母鸡,护犊功能超一流的!”
“吓——!”(信不信这次我真的将你扔下去?!)
“恢复原型说不了人话了吗?可怜的小鸟。”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么舍得把我扔下去呢,咱们现在可是一体同心啊!来次够,花花!”
大花隼连翻白眼,不过还是听话地向前俯冲,越过莲花池就是目的地的小屋了。
“等等,有个人在水里!啊哈,我们的小公子在荷花池里野浴呢,咦?怎么穿得这么齐整,讨厌,这样人家啥也看不到啊!”
“咦咦?小公子已经把弩发明出来了吗?不愧是少年天才呢!”
可是我的悠哉止于箭柄上的发现:“危险!”
已经来不及喝止花影,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翻下他的背,一手拽着他脖子上的铃铛,另一手急速抓住向他心脏射去的箭。
这只箭他绝对挡不住的,因为上边紧紧缠绕着针对羽族的无差别击杀咒!
翻身又回到他的背上,我舔了舔被箭羽擦伤的右手:“啧,昨天吸你的血吸太多了,看,现在我都被你连累了,变得好弱!”
“吓!吓——!”(滚!我才不是需要你保护的雏儿!我要碾死他!!)
“吁——!”我赶紧拉紧他脖子上的粗铁链子,迫他一个回旋,转而向上飞去,“你把他杀死了,我还上哪去找个这么漂亮的机关师啊?”
“吓……”(所以漂亮才是你的首要选择条件么?)
“当然,你以为我能忍你这么久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可以在我这直接当通行卡刷。”
“……”
“嗨,虽然你是一张鸟脸,可是我竟然看出你脸红了!”
“吓!”(滚!)
我拍拍他:“不闹了,我看池子里的小猫没有其它的招了,咱们下去抓他。”
果然是没啥招了,我轻易就抓住了卫知机的衣襟将他拽到花影的背上,在花影一打羽翅,转而向上飞时,突然从小屋里冲出一人惊慌至极地大喊道:“\\\'\\\'!”
听到那怪异发音的单词,我抓着卫知机衣襟的手一紧,停了一会才忽而狂笑起来:“我靠!别告诉我你也是穿的,还是个死宅!”继而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别人都说你胡言乱语,死宅中的死宅才能听懂的语言,就算在原来的世界也会被当成胡言乱语的!”
听了我嚷嚷出的一串话,卫知机的脸色苍白的像死人,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盯了我好一会,方像下定最后决心似的问道:“你、也是?”
“当然!”说到这里时,花影已经将我们带出好远,我看底下有一临水的小树林不错,就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停到那里去。
不等花影停稳我就跳了下去,并顺便把卫知机也拽了下来放到水边的大石上。
“太有趣了,我还是第一次碰见穿越人士,快跟我讲讲你的经历。”我在他脚边干爽的沙地上蜷腿坐好,兴致勃勃地仰头看他,等他给我讲讲他的穿越故事。
“看你的身手和坐骑,你的故事似乎更精彩,不如你先?”看来他已经从刚才的惊诧中恢复过来,都可以有精力开始跟我打太极了。
“我不确定啊……”我拄着腮,做出愁容满面的表情,“如果跟你讲了,你便会自动跟我绑定,除非你死我亡,这辈子再无解绑的可能,这样真的好吗?”
“哧,别再假惺惺的啦好吗?!你今天来不就是这个目的吗?速战速决,爷好忙的,没时间陪你泡这种弱鸡男!”花影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变回了人形,这时正骂骂咧咧的向这边走来。
我眯眼看着他在阳光下颇为耀眼的胸大肌,用满满讥讽的口气对他说:“泥垢勒!在只有十二岁的少年面前大秀人鱼线,是欺负人家没有吗?不知道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小吗?”
“咳,是‘莫欺少年穷’,主子。”银子牵了几匹马从树林深处缓缓走了出来。
“啊哈、哈,这知识都学杂了。”我傻笑着打着哈哈,忽而神色一敛,毫无征兆地便开口说道,“我是太女,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你的技术对我将来征伐天下很有用,所以今天我亲自来接你,跟我走吧。”
几句话便让他瞳孔骤缩,抓着石沿的手指关节因太过用力,现出骨头的死白之色。
我知他是骇到极点,便也不催他,只是木着脸盯着他看,等他开口。
也只是一会,他便长吐一口气说道:“现在我知道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女是个穿来的,我没有选择余地了不是吗?”
“确实如此,”我两手一摊,又恢复成痞子样,“当然,如果你实在坚持要在这水底慢慢喂鱼虾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他忽然笑了:“哈,好狠!”
说实话,这么个外表清爽的少年一笑起来,仿佛天都跟着亮了似的。
“哦哦,对了,”大概是有感于我如有实质的眼神,他转了语气,灰常犀利地指出,“听说太女十分好色,如今看来还真是没有辜负流言啊!”
“不是我过分痴迷,只因你太过耀眼!哦,感谢主,给了我一双能看见你的眼睛,为这慷慨的恩赐,我日夜高唱赞歌。”
我极富感情地高声朗诵完,瞟一圈当场呆若木鸡的三人,转而看向卫知机问道:“麻到没?”
他讷讷点头。
“你要是喜欢情种子皇帝,以后私下我就为你转换成刚才的频段,算是你员工福利之一,我是不是个很体贴的b?”说完咧嘴粲笑。
“哦,对了,你喜欢萝莉还是御姐?你现在可得交代清楚哦,不然以后给你配置后宫佳人的属性时出现错误,可怨不得我。嗯,不必谢我,这也是我公司的可选福利之一。”继续咧嘴粲笑。
“你要做什么?”
“暂时我还没想到取悦宅男的其他方法,只好直接来这快准狠的。”
“我要说想订你这型的怎么办?”
我诧而睁大眼:“你确定?这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旦上了我的床就等于这辈子都别想再碰其他女人了,而且家里还有五千加的怨夫等着跟你勾心斗角、拔骨食髓。嗨,同为穿越人士,我才仗义直言的,你别明明有康庄大道,却偏偏往火坑里跳啊!”
他听了我的话,神色未明,忽然一指不远处无聊倚着树的花影小声问道:“他,你睡了么?”
我瞅瞅瞬间脸色铁青的花花,老实地摇头道:“没有。”
“那他呢?虽戴着面具,可是气质和身材是骗不了人的,定是个人中龙凤般的美男子吧。”
我看了看他指的银子,又老实的摇头。
这回换他咧嘴灿笑:“所以我选你。”
我怜悯地看着他说:“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卖了?也不怕这根本就是我这色女挖的陷阱,单等着你往下跳呢?”
“那么,是陷阱吗?”
我避而不谈,拢拢头发说:“宫里的皇帝都不可能想睡谁就睡谁,更何况我这矮人一等的太女,你这宝可别随随便便的押错了。”
“不,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话说你在那边是做什么的啊?”
“正业么,网络赌博机。”
“啊哈,怪不得,浓浓的赌徒气息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
他摆出一副谬赞谬赞的谦虚表情,引我大翻白眼。
“唉……你不是个傻子,我辛苦淘来,打算逗小孩开心的东西没派上用场啊,喏,银子,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
“等等!”卫知机抢过我手里的东西对着阳光细看,一边转着,一边闲聊般地问道,“这万花筒做工真是精致呢,看来是机械加工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个世界还没发明水银镜吧?”
切,以为要骗一个傻子回来,没想到逮住一只狐狸。
“以前确实有通路,不过现在已全部被封了,再说,就算是通道畅通无阻,人的肉身也是无法通过那里的。”我顿了顿,续道,“怎么?想回去?那边有魂牵梦绕,放不下的?”
他终于不再看那万花筒,将它仔细收在怀中,才看向我笑道:“就算真有,看见女皇大人你时也全都会忘了。嗨,美女,以前有没有人说你很漂亮?”
我狠狠地恶寒了一下。
他笑的更开怀,拿我刚才问他的话反问我:“可有麻到?”
我老实点头:“都酥了。”
“只有酥脆才可口嘛。”他说着自然地环上我的肩,“咱们怎么回去?总要跟家父家母做最后的道别,才好上你这条贼船啊。”
我把他的爪子拿下来,叹口气说:“你还是暂且老实点,不然某鸟该考虑用完餐再上路了,醋溜卫知机这道菜我相信你不会觉得味道有多绝妙。”
卫知机还没说话,没想到在一边一直隐忍不言的花影,脸一沉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卫知机看着花影消失的方向莫名一笑,闲闲的说:“看来你后宫的档次也不过尔尔,没什么挑战性呢,小妮子。”
“不要叫我小妮子,我比你大好不好!去,不许摸我头顶!”
“我都转了两世了,加起来岁数足有百余了,你说咱俩岁数谁大?”他不听我的,依然在拍着我的头顶。
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算了,我还是不要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就让他继续得意吧。
“花影撂挑子了,咱们只能骑马回去喽,我说小帅哥,会骑马不?”我用自认为最漂亮的动作轻盈地翻身上马,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上俯视着他问。
“不会啊,要不就和美女共乘一骑好了。”
“啧,帅哥,这种必备技能要学起啊,以后我神机营的将军总不能坐着轿子上战场啊!银子,你来带他。”说着一抖缰绳,当先开路。
“算了,我自己骑吧。”卫知机悻悻然地自己骑上一匹马从后追来。
切,还想和我比快么?我见他已快跟我并列时,冷不防地伸手抓住了他的缰绳,灰花马受了惊,前蹄抬起,长嘶了一声。
“吁——!”他费了番功夫将马安抚好了,才转头对在一边观望的我埋怨道,“妞,这样会死人的知道不?能不能别这么调皮。”
“小样,马术不错啊!”我提马上前,绕着他走了一圈。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句话虽被人用到烂熟,不过的确是真理。”
说到此处,我正好转完了圈子,我拍着灰花马毛茸茸的马头说:“呵,说到真理,我还是给你个良心提醒吧:私下就算了,台面上你可是要给足我面子哦,别忘了这里是什么世界,而我是什么性别,什么身份。或许你在原来的世界散漫惯了,在这里可行不通哦。”
“嘿嘿,小姑娘开始说教了吗?”
我摇头,煞有其事地说道:“做皇帝也不是万能的呢,以后总有这种我不想他死,他却不得不死的情况出现吧,人言可畏啊,君的命,请自珍重吧。”
“还有,”我收回手,抓住自己的缰绳,“沙无邪的那条线你就放弃吧,在我眼中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哈!”他愣了一下然后夸张的瞪大眼睛,“难道江湖的事你也想揷手?”
“不,是碍着我的人我都会请他们去另一个世界报道,无论他是在高高的庙堂上,还是躲在远远的江湖中!”
“小姑娘,戾气太重会招鬼的哦。”
我本已前行,闻言回头莞尔一笑:“鬼?那你看看地上,我有影子吗?”
他还真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了,我哈哈大笑着,一提缰绳,策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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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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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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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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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卫知机酱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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