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清楚长相,清高如竹的气质反倒是我喜欢的,男人么,沾染了风尘气,看起来会比流落烟花之地的女人更让人反胃。
呵呵,至今也只阿紫是个异数,他那人啊,是天生色相,却独钟一人,那就比这些清高的公子哥们高了不止一个品级了。
我将搁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向上微撩了撩,有眼色的老鸨就半转身对着哥俩命令道:“抬头,让贵人看个仔细。”
那站在头里的闻言便抬起了头,嗬,我感兴趣地挺直了脊背,不错嘛,竟能赶上怜的姿色了,也不知道经手这些官伎的大人们是不是脑袋肿了还是清廉得不近人情了,这样的绝色竟然没有私自留下,还真是稀奇。
我一瞬间熠熠生辉的眼睛当然逃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老鸨,他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不过转而又挂上些愁容:“这个……贵人,还有一事,小的不得不说,这人……这人是不全的,不知贵人介意否?”
不全?难道他是没那啥的太监?你个小倌馆弄个太监给姐,你是想找死啊还是咋滴?
我正怒目相向,却听那人身后一清亮的嗓音忽然响起:“家兄口不能言,还望贵人担待则个。”
原来是躲在后边的弟弟发话了,嗯,不错不错,这声音的确妙比黄莺。
老鸨作势擦了擦汗说:“这……原不是天生的,只因在府衙验身时因一点小误会,这不识数的就咬了舌,这、这,贵人您看……”
哦,原来是提点我别霸王硬上弓啊,不然逼死了官府强卖的官伎,他老鸨可赔了老本了。
切,姐长着一副急色鬼的模样么?这吃食嘛,讲究色香型味,现在只是色上过关了,你想让姐就此开吃,姐还不干呢。
“不是清倌儿么?留下来唱个曲总行吧?”
“当然行,当然行。”老鸨眉开眼笑地接过我手里的银子,对俩个硌牙的青涩家伙来说,五两银子已经让老鸨很是满意了。
老鸨走后,兄弟两个跟默剧中的人物似的,静静地收拾了桌子将琴放在上面,然后一坐一立,开始了兄弟档的歌伴舞。
还是那半曲半戏的调调,男人唱这种听多了真心黏牙。那个舞也是,大概是靠近虞芝边境的关系,这腰也太过婉转婀娜了。
真是白瞎了一对好胚子。
刚开锣不到五分钟,我就受不了了,转身问银子:“我的琴呢?”
妖怪的一大好处是,就算是在身上揣了一火车皮的货物也看不出来,只见银子伸手入怀掏了掏就变出那把琴来,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我。
我将琴也放于桌上,与那弟弟对面而坐,先对他微微一笑便低头抚起琴来。慢而悠长的前奏之后,我压低了声线,开始唱起龙墨曾在我身边唱过的那些古谣。
古意幽幽,婉转处不媚俗,高亢处不激越,如老酒,醇而绵长,这才是我印象中的最美男声,呵呵,阿紫掺了性馨素发的声可不算。
唱到第二遍时,对面的琴附和着响了起来,不久,他开了口,原本清亮的男音转为低沉,几近完美地复制着我口中吐出的唱词。
嘉许的一笑后,我停了歌唱,也不再抚琴,斜眼看向僵立在一边的哥哥,他知道我不喜欢他的舞,可是自小到大都是被人教导着婉约而舞,冷不丁听到这从没听过的悠扬古谣,他一时间也编不出来和这曲调相合的舞蹈。
我起身,褪去身上的华袍,只着纯白轻盈的纱质中衣,拿起桌上的玉骨扇,摆好了一个起手式,就缓慢而优雅地慢慢跳起。
是扇舞。不是我崇洋媚外,有的方面,日韩比我们大中华更好的保留了汉唐的遗风。
非常慢的舞蹈,有的动作甚至要停留一小会,身着宽袍广袖的白衣,舞起来非常的优雅。
我是从一个日本男人那里学得。那晚,他是二姐送我的礼物。
先是,在一个极小众的剧场里,我坐在黑暗中看他像日本的王世子那样,高贵而优雅地慢慢起舞,我便爱上了这舞蹈。
只爱上了舞蹈。
不是他长得不好,虽然日本男人的长相普遍不敢恭维,可他也算是其中一个出类拔萃的异数了,不过呢,我觉得在床上履行交易并不会让我感到愉快,所以,我让他用整整一夜的时间教我怎么跳这支舞蹈,不是学那一招一式的动作,而是学其中的意蕴。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从小浸淫于舞蹈亦如是,纵然隐入众人之中,也会如鸡中白鹤,能让人一眼便注意到。
不愿做那立于高台上的璀璨宝石,手舞足蹈让人随意观瞻,却从小矫情地想将自己努力培养成一颗埋在土里的金子,偶尔一闪,便让人难以忘怀,当然,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后来发展成多能不专的废材便休提它了。
古有一舞震诸侯,我这个非专业人士也只求能震震小倌了,不过,让我有点失望的是,半个舞过去,我在他眼中看到的却是……轻蔑?
我转而一想,便明了了他眼中轻蔑之意的由来,这可是女尊世界,当众跳舞的只会是下贱的□□啊,他看我锦衣华裳,至多也只是某个高贵之人在外面包养的女宠吧?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做了他人玩物的女人比沦落在勾栏院里的男人还让人不齿。
呵呵,让一个普通伎人跳脱出世俗,单单只欣赏舞蹈本身,本来就是强求吧?更何况我画虎类猫的舞蹈也实在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我淡淡地笑笑,想摸出手帕擦擦额头的薄汗,伸进袖里才想起手帕在刚才丢给银子擦泪了。
正在我微微一怔的间隙,一旁忽然伸出一只玉白的手臂来,一边用灌满了香风的帕子拭着我的额角,一边娇嚷道:“瞅瞅这香汗出的,快擦擦,仔细别伤风了。”
哪来的红袍大婶啊?抬头细看,哦……原来不是大婶,是个虞芝风格的重妆‘美’人啊!
我赶紧速速退离,远远地用袖角抹着被污染的额头。就算是让我在这世界再住个三十年,我也消化不了浓妆艳抹娇滴滴的男人,阿门!
“唉?贵人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奴家我这个头牌可是亲自上门自荐枕席来啦!”说完还给我抛了一个粘腻腻的媚眼,害我差点就要扶柱狂吐不止了。
“呵呵,”他抬袖遮唇娇笑,“看来奴家的容貌难入贵人的法眼啊,那这样子呢?”
只见红光一闪,本还在桌边娇笑的花魁,一眨眼就半倚在榻上,摆了个妩媚诱惑的侧姿。
真的是蛮诱惑的,本来涂得亲爹都认不出的脸变得水润光滑,尽扫风尘之气,红唇不点而朱,带着天生的媚气。身上腻人的脂粉俗香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媚人的花香。
真好闻啊,我又使劲嗅了嗅,嗯,不错,这香粉一定价格不菲,好像都带着催情作用了。
我无力地以手扶额,怎么这小倌馆的当家花魁是个胡乱散发性馨素的花妖啊?
“我说大丽花啊……”这货原型是朵硕大的黑色大丽花“能不能等会再搅局啊,没看我这已经有人伺候了?”
他斜眼轻蔑地瞟了一眼,呈半呆滞状的哥俩说:“就这清汤寡水的有什么滋味?”
“呵呵,肉吃多了来点清淡的也好,避免上火。咳,不过可否告知小的,花魁今日来究竟所为何事?”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小奴不腆,自荐枕席来了,贵人还等什么,早早安歇吧!”
歇个屁啊!我怎么成天价地尽碰见这些银妖啊?!
我朝他怒目而视时,眼角忽然溜到桌子上似乎多了个古怪的东西,我走近捻起来细看,这是……什么?超大张的驴皮影?
“那是奴家寄身的外衣啊,贵人不要那么仔细的看么,好羞人的~~~~”他忽然从后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吹气,“不是贵人不满我的皮囊,奴家才现出真身和贵人果裎相见的么?来,我都如此真诚了,贵人也……”他暧昧地说着,伸手作势就要扯开我的腰带。
我却被他的话惊到,怪叫一声扔了手里的东西,挣脱了他的怀抱,跑得好远,颤颤地指着那东西,哑了半天才道:“画、画皮?”
“画皮?”他伸一食指支颊,扬目向天,做懵懂天真状,想了一下,缓缓摇头道,“画皮不是……这样的么?!”话音未落,他突然变成头大如斗的青皮厉鬼,瞬间逼近我的面前,吓得我惨叫一声,又跑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身子抖如筛糠。
而他恢复了本来样子,笑得差点没跌下椅子去:“哈哈……你太可爱了,明明带着十二王链,却被小的简单的一个变身吓成那副样子,你也太逊了!厚厚,眼泪都笑出来了。”
呜~~~~~~~不带这么玩的,妖怪就是妖怪,鬼就是鬼,妖怪负责勾人,鬼负责吓人,你不要随随便便就越界好不好?
我一屁股坐进靠墙放置的八仙椅中,经这一吓,对寻找美男一事兴趣索然起来,我对人对妖都能牛皮哄哄,可是面对这只喜欢变鬼恶搞,还披着张画皮的妖怪立马瘪茄子了。
无趣,我走还不行么?
想到做到,我起身抬脚就往出走,也不管那对兄弟了,就算他要把他哥俩制成备用外套也说不得了,谁让我不怕天,不怕地,就怕这鬼啊魂的。
我刚走到屋子当中,忽然面街关着的一扇窗外响起了有节律的叩击声,那坏性子的大丽花竟然起身走过去问了句:“谁啊?”好像是在他家询问门外的访客一样。
然后,他以手半环耳部,装模作样地倾听了一会,眯眯笑地转过来说:“找你的。”
找你妹啊!什么好鸟会在人家窗外找人啊?
我僵着脸,将迈步速度又提高了两个档,心里只想离披着画皮的深井冰越远越好。
忽然,在我将将要推门而出的那一刻,身后吱咯一声,窗子被打开了。
强烈的视线感将我冻在了原地,我咬咬牙猛地转过身,呼……还好,不是什么牛头马面吐舌鬼,而是一个宽度快赶上窗子一般大小的花骨朵从窗外伸了进来,半透明的,边缘像要消失于空中一样虚化着,长得很像这几天带着茶杯四处折磨我的小芽吃了催肥剂过度成长后的效果。
我叹口气,走过去拍拍它的大头,安慰般的放柔了嗓音:“我就是出来透透气,绝对不随便睡男人,要睡就睡你一个好不?不过你首先得快点进化成能让我睡的样子来。”
谁知我好说好商量全被它当成放屁,它晃着大脑袋,左瞅瞅我,右瞅瞅我,然后忽然大张嘴将我整个吞了!
我倒立着溺在浓香的花蜜中,郁金香形的花苞包覆着我全身,唯有脚还在外边冲天挣扎着。
这时,那不靠谱的花魁慢悠悠地开口劝道:“我知道她很可口,可是今天你一下子都吃光了,明天怎么办呢?”
似乎大花骨朵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它静止了一会,似是在思索权衡,后来终于噗地一口,将我吐了出来。
我坐在地上,将糊在脸上浓稠的花蜜勉强抹开,迷惘地呆望着好像是在监视我的大花,阿紫怎么会没啥事就将我吞进肚里去?呃,要吞也不是这种吞法,难道它不是阿紫?那它是什么东西?!
正在我困惑地分析这朵超常规尺寸的大花究竟是何物时,那深井冰花魁又贴过来,用能让牙齿生虫的甜度说:“哎呀,贵人的衣服湿了,奴家这就给您更衣……”
滚!!!
我挥手拍飞像扰人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的花魁,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大花。原来这几天让我千忍万忍的小芽,竟然不是阿紫的幼级化,那我忍你干什么?!我要你做什么?!我还留在此处有何意义?!
自欺欺人也没用,阿紫终是和他们一样彻底消失了……
大花骨朵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忽然嘭地一下全部绽开了,浓郁的香气顿时飘散开来,随之而出的,还有散于空中,像星星碎屑一样闪耀的紫蓝色花粉。
“吾王万睡万睡万万睡!”深井冰突然扑过来,右手抚胸,左手干脆抱住我的大腿,就开始叠声地高喊万岁。
等等,他刚才普通话一直说的很好,怎么到这里平卷舌不分啦?我心念转了一转,这才反应过来此‘睡’非彼‘岁’。
甩腿将他踢飞,他跌进屋角的阴影里,哀怨地啜泣着说:“既然王想召回旧部,臣按老规矩来难道错了么?”
什么旧部?规矩?
他站起来缓缓转过身,半褪下身上的红袍,露出大半个光果的脊背说:“看,虽臣的母亲稍强,我却是入了父亲的宗族的,族里的长老已收了我,难道王不承认臣么?”
他呼扇了几下我才注意到,原来他白皙的背上竟有一对袖珍的小羽翅,如小婴儿的手一样大小,细细绒绒的,就像刚出壳不久的小鸟的羽毛。
我偏过头,强忍下过去摸两把的欲望,哼,秀可爱什么的完全是作弊好么?
这一转头正好对上两个微微有些颤抖的背影,这俩兄弟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清高架势是为哪般啊,大丽花不过是脱个袍子罢了,我俩又没给他们上演互动有爱的动作剧。
咦?这渐渐粗重的呼吸……
使劲嗅了嗅飘在空中完全没有散去的大花的香气,这是……蚀骨?因为味道比做好的香要浓郁的多,我竟一时没闻出来。
走近大花,揉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它,难道它是梦蝶非花一族用来制作绮梦香的原料?如果这味道是蚀骨的话,那么他们……
我绕过他们,走到正面,果然,两人都是双目似闭非闭,面上呈现不自然的粉红色,喷出的粗重呼吸似乎都带着岩浆般的热气。
我扬目打量了他们一圈,心里好奇,不知道在他们梦中是怎样我的呢?嗯,两个人一起做梦也会做得一样么?不会等明儿个醒了就穿帮了吧?
我转着圈打量兄弟俩,不想一下被人从后边死死抱住,能甜腻死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请救救臣吧……”
我腾地火起,这深井冰还有完没完?!抓着他的手腕挣脱出来,我迅速转过身打算把他狂殴一顿,却在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停住了。
雾锁清湖,凄凄迷离,明明眼神如此,偏偏面上又像是想着什么好事般,似笑非笑,我俯视着好像嗑了什么□□的大丽花,直觉他又是在装,可这时,脑海里一晃而过一个面目模糊的影子:在梦里,在龙墨王宫前的庆功宴会上,因天舞而面目癫狂的众妖,和在我身下被我贯穿喉咙的陌生蛇妖,那眼神就如此时的大丽花,吸了毒一般飞蛾扑火。m.miaoshuzhai.net
恰在此时,我肚中孩儿打了个滚,在我呆楞刹那之后忽然惊觉,自我嘴里竟有对尖利獠牙破唇而出。
我就这么揪着半褪红袍的大丽花的衣襟,楞在了当地。雄馨素裹挟着更为甜香的某种味道扑面而来,獠牙似是受到了召唤般,愈发不可收拾。我直直地盯着眼前腻白的脖颈,偷偷吞咽着口水。
我用舌尖舔舐着獠牙,回想起在船上品尝夜沼小世子时的绝美味道,呵,只要不吸干就好了么……
牙尖穿透皮肤的那一刻,身下的男人发出心满意足的一声叹息,宛如渴欲许久的男人,被处子包覆的那一瞬间,迸发而出的满足的低吟。
我阖目全心品尝他的滋味,原来妖怪的味道是不尽相同的,他比小世子的更香更甜,细细品来竟有种果子的清甜味道。
我在心底低笑,没想到久落风尘的花魁倒有种清俊小生的干净味道呢。
身下的男人随着我缓慢的吮吸,发出一种似忍耐又似愉悦的声音,低低的,只在喉底缭绕。呵,果然我还没被阿紫搅迷糊,这男人的低吟到底比女人的尖叫更为悦耳啊。
“噌!”我被骤然出现的异声警醒,松手丢开花妖的衣襟任他摔在地上,我转身面向异声的源头。
原来是兄弟俩中的弟弟控制不住情绪,误拨了手里的琴弦。
我冷冷低笑,稍稍擦了擦染血的唇,轻声说:“美人,还记得我的五两么?”
兄弟俩的身子齐齐一颤,呆楞了片刻,便颤巍巍地继续他们刚才未完的表演。
因为掺杂着隐忍的□□,低醇的歌声里有了新酒的烈度。扇舞也美至极,无论动作与气韵都优雅矜贵,可是微微抖颤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心底极力压抑的野兽。
他舞着,无法得到解脱的欲望将他的身体染成了旖旎的绯红色,他却用这压抑的欲色演绎至雅的高堂之舞,我仿佛看见了一只上岸的人鱼,用那撕扯心肝般疼痛的双腿,曼曼而舞。
他唱着,虽然琴和歌声都揉进了颤音,却不失音准,可后来,他到底坚持不住,将本如深山中幽幽溪流般清醇的古谣唱成了一只藏在水下诱人溺水的妖美水魅。
他唱着唱着,头一点点地向后侧过来,可就在将要转过头来的那一刻,挥舞而来的扇子却好似恰巧阻住了他的动作。
是的,他们一直背着我起舞、吟唱,蚀骨幽香都没夺去他们的礼数,非主人招,不回头,他们只是伶人,却是只有深宅大院才能培养出的有礼有节的尤物。
我很满意。
我拖着花妖的衣服,走到刚才他挠首弄姿的那张榻边,将其扔在上边,然后,继续我未尽的事业。
微眯着眼睛,我在一片雅乐中填补我的口腹之欲,悠悠然地想着要不要就这么继续下去,将身下的男人变成一具清醒的干尸。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坏掉的呢?
“王……”毫无危机感的男人虚幻地笑着,“王,臣想着,与其便宜人类,不如让臣伺候你……人是不能沾的,一旦有了牵绊,那便甩也甩不脱了……”
听到他的话,我停了动作,然后收回獠牙,慢慢地舔净溢出他伤口的血迹,直到那里连一个细小的擦伤都没有,一如起初的光洁无痕。
我扯下他已经起不到什么遮盖作用的红袍丢至榻下,将他翻转过来,孱弱的小翅膀在他完美形状的蝴蝶骨之间颤颤地抖着,像是可怜的被丢弃在寒风中的雏鸟。
和莲一样,他也是混血,鸟族与花妖的混血。可是,就算是混血也摆脱不了妖怪共同的弱点,莲的在耳部,他呢?
我轻柔地抚摸着细细绒绒的小翅膀,那种柔细的触感,美得不像真的。俯下身子,獠牙划破了幼细翅膀与背部的衔接之处。
他剧烈地颤抖,竟将脸埋进靠枕里隐隐啜泣了起来,当我用舌尖在伤口处勾着血珠时,他哑声求饶:“王……饶了臣,臣……”
臣会怎么样?
这种娇啼,当你捆住一个男人,玩弄他最敏感的尖端却不让他释放时,不消很久,你就可以听到。
虽然以前,在这种活动中,我只喜欢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仰靠在一片阴影里,而不是兴致勃勃地亲自披挂上阵,不过自有那两三个损友很快就会给我播放我想听的。所以,每次活动前,我录入的要求总是:至少找个声音好听的。
其实我知道这个聚会无聊透了,可总比弄个巴西男人,穿着似是而非的警装,在桌上大跳热舞要强。在探照灯下,晃**什么的太重口了,让我避无可避,针眼满满。而且,我对外国男人真的不感冒,再浓重的香水味也盖不住那种扑鼻的膻味,还满胸毛,像刚果大猩猩穿越过来了似的。
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讨论那个圈子爱玩的一些交际活动,先说趴在我身下可怜兮兮泪涟涟的花妖吧,在我恍神的瞬间,他似乎就已经快受不住了。
我用舌尖将伤口拓开得更深些,然后在吮吸的间隙貌似不经意地问着:“那神呢?妖怪遇见了神会怎么样?”
“神?”听我说的话,他竟带着泪珠,向往而虚幻的一笑,“神岂是我等贱物可碰得的?那只有帝王一级的大妖才有资格。不过只要努力,也会有那仙君下凡来渡引我等去那极乐之地……”
极乐之地,在妖怪们的心中,天上原来真的是极美极好的天堂啊……
我松开他,向后靠在榻里歇着,闭目冲他懒懒地挥挥手说:“你也睡会吧……”
花妖并没回话,就那么俯跌在榻边一动不动,悄无声息。乐舞却停了,兄弟俩收好了琴,转身深深地行着礼退了出去。
闭了会眼,到底无法忽略那朵自发光的大花,我叹口气,睁眼对它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必回。”
大花不为所动,我无奈地跟它玩大眼瞪大花的游戏时,窗户处一声轻响,佑佑从窗外跳了进来。
她走到大花跟前,抚慰般地劝道:“我在这里守着她,你先回吧。”
这回大花走得格外麻利,只见它扭一扭,合上能吞进一个人的巨大花瓣,飞速地向后缩去。退出了窗子我才看清,它竟是从看不见的远方生长而来,长长的茎望不到尽头。
佑佑关好了窗子,也不看我,默然地向上一跃,消失在屋顶的角落里。
我转头看看依然挂在榻边,大概是失去了知觉的花妖,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翅膀根部的伤口,然后扶他在榻上躺下,还给他拽了个丝被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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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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