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然地自动将耳力提升,细听窗外的微声。
刚才一直不绝于耳的蛙鸣虫叫之声小了很多,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小声嘀咕着‘夜沼’什么的。
我爬到榻里,贴在窗户上细听,终于听清他们唧唧喳喳地说着什么‘夜沼国的小世子到了’。
“夜沼国的小世子是谁?”我悄声问跟过来的白露。
她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回道:“漂亮的人。”
==在这个世界,漂亮的人都快成狗屎臭大街了,实在没什么稀罕的,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么,真是浪费我的感情。
兴趣缺缺地又爬回榻边,很自觉地向对侧的大床走去:“你自己搞吧,我要睡觉了。唉,我知道为了不穿帮得到床上睡吧,幸亏怜睡得跟死猪似的,不然,我睡个觉还得贫于应付,那真会累死我。唉唉……今天的破事可真多,总算可以休息了……”我一边抱怨着,一边像翻猪肉半子一样将怜翻了几个个儿,扔进床里角落,然后大叹一口气呈大字型,跌躺在超巨的像个小屋子似的大木床上。
“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要在床上和小世子进行双修了吗?怜不会有些碍事吧,要不将他扔到地上好了……”白露靠在窗边,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则被她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
“刚才你们就一直在说的双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站起身对她瞪眼怒问。
“就像你想的那样……”
我迈下脚凳,一步步地向她逼近,沉着怒声问她:“獾妖、蜈蚣、冰蟾,现在又给我搞出个小世子,老实说吧,你这么做是不是你那个叫什么紫的变态小主子的授意?!”
“真是怪了,香都点这半天了,你不饿吗?”白露不理我的咄咄逼问,反而莫名其妙地关心起我的肚子问题了。
“你不是说因为他们,我不会肚饿了么?”我耐着性子回答她。
“那也只能挡得了一时啊!算了,我亲自给你把人带来吧!”说着,她手里白光一闪,变出一个顶部镶了一块硕大白宝石的权杖,瞄了我一眼便推窗跳了出去。
什么跟什么啊,我跟在她后边趴到窗边向外边的夜空望去,只见白露浮在半空中,远远地冲着西方做了个揖,然后高声问道:“是小世子殿下到了么?”
话音刚落,一个鱼头人身的怪物破水而出,手里还举着个火晶石灯。只见他快步向白露走近并行了一礼说:“神女见招岂敢不来,我家小主子马上就到了……啊,这不,已经来了。”
随着他的声音,一列队伍相继从水里冒了出来,只是真合了那个成语:虾兵蟹将,整一队就没一个长了人脑袋的。
我无力的拄着腮,没精打采地看着远处闹哄哄的一帮半人怪物,心里感慨:这白露看来真是急了,一时间找不到好的,竟把这种连人形都没修完整的家伙揪出来凑数了。
我将胳膊搭到窗外,脑中不可抑制地开始设想起一种恐怖场景:一只愈来愈近的巨虾脑袋马上就要‘吻’下来,或是被很多条腿的蟹脚一把抱住……呜哇,你说我到时候是先吐啊还是先踹啊!
“小世子还真的到了。”
“没想到他这么高傲的竟也会来赴约。”
“嗤,这种时候,傻子才摆那没必要的谱,想我水族近千年都没有神族的青睐,现在有这好机会,谁不削着脑尖地往前冲啊!”
“唉,当初要不是因为龙……蓝蚩兽惹恼了天帝最宠爱的小天女,我们水族现在也不至于落魄得孱弱如此啊!哼,不仅陆上的那些狗屁妖怪欺负咱们,现在就连那些愚蠢的人类也骑在我们头上拉屎,真是让人没活路啦!”
“你们说那蓝蚩兽是不是傻子,天女招他升天,他都不去,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那家伙虽然厉害却是个从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估计连天女飞升这事都不懂呢。”
“呸,他蠢可引得我们水族白挨了千年的封令,可真是倒血霉啦!”
唉,男人聚一堆大嚼舌根比一群八卦妇人还来得烦人百倍。掏掏耳朵伸出头去,我倒要看看这帮八卦男长神马模样。
只见船帮上闪现着不同颜色不同亮度不同大小的密集亮点。我闭了下眼,将眼睛调整到夜视功能,等再望去时,不禁身上起了一大层鸡皮疙瘩:只见船舷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各种水生生物:什么癞□□、大水蟞、水耗子、王八盖子……啊!竟、竟然还有一只超巨的缓缓扭动的大蚂蟥!呕——我赶紧缩回头,这一幕足可以歼灭三天份的食欲!虽然我现在不知道饿,但也不能搞成负值啊。
正在我一边甩着冷汗,一边挠着鸡皮疙瘩时,白露推窗跳了进来。我心里一紧,该不是真把什么稀奇怪物带来了吧……
大着胆往她身后一瞄,呼……还行,总算是个全和的人形。
“喏,就是她了。”白露给那男人指了指我的方向,又转过头对我说,“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我稍打量了他一下,确实要比冰蟾银鱼他们高几个档次,不过这算什么啊,给我招男女支啊?!
我冲着白露摇摇头说:“你不要闹了,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谁想白露不知道用了什么彪悍技术,只一提溜衣领就把那男人瞬间剥了个精光,然后还大颜不惭地在他身后伸出头来问我:“怎么样?这回总该饿了吧?”
进化超级的眼睛自动调整到看“原形”档,总算避免了面对赤果果大长针眼的悲剧,我丢给白露一个超级卫生球:“虽然这个倒是可以不用牙签了,不过你准备好足量的辣子和够大的锅了吗?”
原来这花美男的原形竟是个超级大的田螺。
白露被我说得很无力,她又侧头看看还在惊愕中傻站的某男,小声地嘟囔:“这都不行?可告诉我说是最迟七七四十九天必然发作的……”她突然一愣,“难道是……”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举起那个高过人的大权杖照那男人的侧脑就是狠狠的一下,直接将他敲晕,然后,很恐怖地拖着那个男人的头发跳下榻向我走来。
我后退三步,摆出防御的姿势:“你、你要做什么?”
她没回我的话,只将那男人拖到离我不远处停下,然后亮出长长的指甲在那男人的脖颈处一划,看着血流了下来后,她将男人掼到我脚下没头没脑地问:“现在呢?”
我对着瘫在脚下,脖子窜血的惊悚翻白眼美男很是无语,我做了一个昏晕的表情威胁白露说:“今儿晚我要是做恶梦夜游,去掐你脖子,你可别反抗!”
“真要命,我怎么跟这精神病混一块儿啊,上帝!唉——!好在明天就可以逃出生天啦,阿门!”我踉踉跄跄地爬到床上,转身对白露吼道:“你最好快点给我收拾干净了,不然明早起来,我不介意把你们俩一个爆炒一个生煎!”
摔下帐子,我跌进床里,跟精神病在一起混真是累,不行,补眠先。啊——怎么这困啊……
在昏睡过去前,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刚才那美男的脸:这次又有点像龙默吗?蜈蚣妖怪像炎,冰蟾有点神似月,银鱼那下垂的眼角则隐约有点水心的影子,这回又是龙默……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不过,什么时候给我弄来个竹哥哥啊,没准啊,下次我还真答应了。
唉……这难熬的日子啊!
一个人时,只是淡淡的寂寞。
与你相遇又分离,才知晓孤独是怎样的蚀骨滋味……
******
一身红衣的女人背对着我跪在地上,身前男人的脸被她遮着,看不清相貌。
我慢慢走近,逐渐能听见她好像在说着什么。
在说什么呢?我竖耳细听。
“这个也不行……这个也不是!该死!”
就在她不知抱怨着什么时,我已走得很近,看见她似生气地抛丢出一个什么东西,又无限温柔地捧起那男人的脸轻声说:“没关系,哥哥,就算挖下这全天下人的眼睛,我也要让你再看我一眼!”
她的轻声细语忽然变得刺耳尖利,我愣了一下,这时,我已走到两人的侧面,只见,那女人满手的血,而她恋恋地捧着的男人的脸,丑陋又恐怖:右脸是狰狞刚结疤不久的长长伤痕,左眼则是一个糊着黑血的洞。
“没关系的,我只要能抱着你就好。”男人不在意地环上女人的腰,懒洋洋地靠在女人的胸前。
女人哭了,却没有声音,只是泪不断地流。
良久,她问:“你这么做是不想再见我了么?我……我不许!”悲声又转为狠戾,“纵然杀了这全天下的人,我也要让你复明!!”
“好啊,去杀吧。”那男人不在意地答应着,“我喜欢看你为我发狂的样子,很喜欢。”
男人顿了一下,冷冷地嗤了一声,小声自语道:“当初真是蠢,竟然学人剃了个秃子,不过也罢……”
话没说完,他突然起身将女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吮吻,许久,直到女人险险将要晕过去才罢手:“这倒出了地方也好,我想想,放什么样的进去才好呢?嗯……白色的,白色的眼珠,你看怎样?会很漂亮吧?帮我弄来好吗?”
他心情似乎很好,兴趣盎然地向女人继续建议道:“白色的眼珠,白色的头发,不如就让我做你的木偶吧,你想放什么东西就放什么到上边,只要你喜欢,好不好?”
听似温柔抚慰的话却引得默默流泪的女人突然开始泣不成声:“你、你是要、要折磨死我么?”
“嘘嘘,乖宝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会舍得折磨你?不过是让你挖一对儿白色珠子来啊,左右你已经挖了这么多了,不是么?”男人坐起身,指着周围说。
我随着他的手指方才看清那对男女和我的脚下是一座山,一座血淋淋的眼球组成的山!
随着视觉,嗅觉也清醒了,冲鼻的血腥,让我将胃底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我不断地吐着,耳里却清晰的听见那男人好似开玩笑地说:“怎么?不会是生气了吧?没关系,只要我再吹一下这个,自有那天兵天将来帮你收拾我。啊……那些人的手段啊,一定会让你解气的,嘿嘿。”妙书斋
凄绝的箫声响起,让吐得昏天黑地的我直直地愣住,赶紧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嘴,我抬起头来。
微微有些失望,不是,那男人手中的箫是如漆如夜般的颜色,哪如竹郎的青碧动人。
箫声响起,那女人反而泰然了,她抱膝坐着,似在闭目欣赏凄冷的箫声,过了一会方才缓声说道:“即使他们来了也不打紧,为了你逆天杀几个神使算什么?呵,其实就算将命赔上也没关系……”
她淡淡一笑,睁开了眼睛轻道:“凡是得知他已不在的那天,我就不想活了……”
一声脆响,刚才还在静静吹箫的男人,竟生生地将那黑色的箫捏折成两段。
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残片,也不管那些会不会刺穿皮肤,他阴沉沉地对女人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心!永远都不会让你死的!!”
傻瓜,就算是神,终也有寿尽的那天,怎么可能永远不死嘛?
再说,神和妖怪一样,死就是死了,哪有可能像人类那样还有机会在地府再见到他,所以,我才不会轻易死呢,尤其还没有完完全全把你收服,我就更不能死了,嘿嘿。
我看着女人,她则笑笑地看着沉怒的男人。
一身如血红裳,嘴角的笑绝美无比。
这才是神女的真正样貌吧?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蜕变,就像浴火的凤凰,尝尽近死的痛苦反而会愈加地美丽灼眼。
只是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哪里去了?现在,花白得刺眼。
脚步声响起,回头,原来是水心来了,手里执了一个月白石的梳子。
原来那时候,水心的眸还没有那么的深郁,是更为漂亮透明的宝蓝色。
他走过来悄然执起神女的发,缓缓地梳着,嘴里心疼地呷叹:“这发怕是又要染了,上次寻来的药还是没起作用么?”
“无妨,”她拨弄了一下头发,似无意间拨开了他的手指,“从红儿那回来到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什么起色,不如不管它了,省得你一遍遍地费心。”
“你……还没杀了他吗?”水心垂眸在她身后问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神女诧然回头:“为什么要杀?我还没玩够呢!”
“东帝不是判了他死刑了么,你又能护得了几时?”
“总也得挺到下次出行啊,我还盼着出门前和他辞行呢,嘿嘿。哦,对了,看来还真得让你再弄些乌发膏来,这副样子可没法去骗人啊!”
神女说完站了起来向他们摆摆手说:“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又拿那血糊糊的手捏了捏水心的脸说,“乖乖的,不要想着逃哦!”
水心苦笑了一下,举起了双臂,一副镶着七色宝石的金质镣铐显露了出来:“有这个,还能往哪跑。”
神女伸手晃了晃镣铐,似在检查它的牢固度,嘴里有些惋惜地说:“可惜你的眼睛再也不能有七色变化,不然它该多衬你啊!”
水心将脸转向了它处,淡淡地说:“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
神女撇撇嘴说:“是哦,你不是就怪我将你强虏来吗?放心,我想不会很久的,等完成爹爹给出的这奇异任务,我就打算和他一起去淬金山长长久久地睡下去,那时你们自然就自由了。”
她笑了笑,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并没有看见水心的手狠狠地攥住七宝镣铐,将那神石打就的坚硬物事扭绞成破烂不堪的一坨,更没有看见水心眼中那汹涌噬人的波涛。
良久,水心转向那丑陋男人的方向阴郁地说:“你刚才说的算我一个!”
丑男人连头也没抬只是专心摆弄着手里箫的碎片,很长时间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了他的回答,水心扭曲着嘴角笑起:“还有那条被他们驯服的乖狗自也是会答应的,只不知被他们关在水牢里的那个到底是怎么想的。”
“放心,”丑男人长出一口气,将断箫揣进怀里站了起来说,“谁不想这折磨人的状况早早结束,有个了断也好。”
然后两人一起望着神女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而我在他们身后也站了许久,直到一股无法压抑的剧烈呕吐感将我强拉回现实。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窗边,撞开窗子就吐了起来。真是怪了,这些时日也没吃什么,也就今天白天吃了一个果子,怎么有这么多东西吐了出来?
吐啊,吐啊,只感觉好像整个自己都要从身体里吐了出来,好久,才慢慢停止了这昏天黑地的呕吐。
手帕白日变了那个盒子,更没有现代化的纸巾,我只好和在梦中一样,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便瘫在窗边上再也起不来了。
等等,底下好像有什么声音……不、不是吧,难道他们竟在吃……?呕——!
我赶紧一把关牢窗子,手脚并用爬出好远。太恶心了,我可不想再吐了。
瘫在榻边的脚凳上,我在黑漆漆的屋里发着呆。难道这就是孕吐?还是因为在梦中看见太恶心的事物了?唉……是这身体受不了了吧。从出生就遭遇难产的孱弱婴儿,被奶奶灌了满眼的煤渣水,也不会哭的古怪孩子,从来都不敢看恐怖片的胆小鬼,何曾想过今日竟然又是骷髅又是脑浆的摆弄?
是心里那个一直在角落蹲着抹眼泪的没用家伙受不住了吧?
呵,这家伙刚过了几天白痴日子显然更受不住打击了。你啊,咱们骗骗别人还行,又何苦连自己也欺骗了?你明明知道他们几个本就是向神女赊来的,过几天自欺欺人的快乐日子也就罢了,何必因为弄丢了别人的东西而痛哭流涕呢?
他们是不是回到天上去了?回到神女身边去了?就像刚刚的梦中,地面都是被白棉花似的云雾笼盖着,那里一定是在天上。
我呆呆地望着窗户的方向,就好像能穿透窗子望见晴朗的夜空一样。
突然,一声极细微的□□打断了我的呆望,我心里一凛,回头调动夜视功能向床上望去:怜并没有什么动静,还是早先我给他摆成的极不舒服的姿势。很快,我就发现了瘫在床脚下的一堆可疑物事,走近,竟是那个世子,还是光溜溜的样子,而且……
我伸出食指轻轻触了一下他的脖颈,在手里捻了捻,晕,这么久他竟然一直在流血,不会就这么让白露搞死了吧?
“喂,你醒醒!”我蹲下狠狠拍打他的脸,可他还是毫无反应。
“看来好像是应该先止血吧?”我自言自语着,忽然感觉有点看不清了,只好又靠近了一些,好看清他的伤口在哪。
突然,一股说不出来的甜香之气从他身上飘出,冲得我脑子嗡地炸了一下。
“不是吧,难道妖怪要死了还会发散雄馨素吗?”我赶紧又拍额头又拍脸地让自己清醒些——呜哇,要是一迷糊□□了快死之人,这脸可丢大发了。
自我感觉好些了,我再也不敢轻易靠过去,先回身到桌子上将火晶灯的灯罩拿了下来,用手执着灯,又走回那妖怪身旁。
可是,这一看清妖怪脖子上的伤口,我便再也挪不开步了。
我直直地盯着那处……等等,刚才我喉咙是不是动了一下?不、不会吧,我怎么会盯着一个人细细流着鲜血的伤口吞咽口水,我又、又不是吸血鬼。
我想挪开视线,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支配,反而竟像有自我意识似的蹲了下去。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一句话:就尝一口,就尝一小口……
明明我的神智是清醒的,明明我的理智是存在的,可是就是没法控制,控制这毁灭般的欲望。
终于,在我脑海莫名地滑过一句话后,我仅存的最后一丝抗拒也溃了堤。
那句话是梦中神女曾说过的:就算挖下这全天下人的眼睛……
是哦,为了你,别人都只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草芥啊……
不知为什么,我牵起一抹悲凉的笑,闭目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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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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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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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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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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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毒发之夜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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