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倒是没死,不过离死也不远了。”水心玩世不恭的声音从挺远的地方传来。
“怎么回事?”既然没死就有一线希望,我赶紧抬起头追问。
“龙大下毒从来都精确得不差毫厘,可是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的感情又起了变化,也不知道这么久红尾还没跟你圆房。所以……”
清竹接过小白毛的话继续解释:“太过精确反到成了极不精确,我们过了三个月也无法恢复人身。而红尾抵抗不了情毒的冲击,元神大乱陷入昏迷。因为妖怪的长命肉身全靠元神维持,元神一乱,肉身必将崩坏……”
我听他说到这里,眼前登时幻出红儿的皮肉正一点点剥落的恐怖场景,急得我团团转:“难道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现在白狼用万年玄冰把他封在雪山之巅,可暂缓他肉体崩损的速度。不过这也是权宜之策,情毒不解,红尾殒命是早晚的事。”
“这种毒不能解吗?”清竹的话让我急得心都快燎着了。
“我想除了床上躺着的那位,没人解得了吧!”水心无奈的话语彻底把我推入了深渊。
好痛!这三个月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我的巨痛又一次卷土重来。我把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仍不能抵御这种蚀骨之痛,我抖着声音低喃:“都是我害的,就因为我是什么‘仙桃’,你们才会被下毒……”
清竹轻声打断我:“和那个没关系,这是我们共同的债……”
“真没想到老黑他还活着……”水心的口气低沉,似在自言自语。
“是啊,北嚣山一战要不是他拼上命断后,咱们都得全军覆没。”
“水心!清竹!”小白毛突然暴喝,把仍蜷缩在他尾毛里的我吓了一跳。
“白狼,现在无所谓了吧?龙大死了,红尾没救了,连新加入的游灵都散了魂魄,咱们还有什么胜算?左右是死,不如让萱儿恢复记忆,也好死个明明白白。”
“清竹说的对,萱儿能活一天,咱们就在她身旁陪伴一天。如果真如东帝所说,恢复记忆萱儿的仙灵就会崩裂,那咱们一起随了她去便是了。”
“陪伴?就这副样子?哈哈……”小白毛爆出一串悲凉至极的笑。
“萱儿说了不在意……”水心嗫嚅着说。
“别扯了!”小白毛厉声冷喝,好像是在努力平复怒气,他大喘了几口气才冷冰冰地继续说,“撒手吧,让萱儿寻找新的守护御灵。”
“呵!白狼你真伟大!”清竹讥诮的声音像冰锥,阴冷地抛射过来。
“不然还能怎么样?”小白毛的声音冰冷掺杂着绝望,“这情毒渐渐入骨,缠着妖气使不出力,到清竹的结界封不住萱儿气息的时候,自会有别的大妖怪来清理咱们,到那时留不留可不由咱了。所以不如趁现在还有力护着,帮萱儿找几个温柔得力的……”
“住嘴!啸月!”我实在忍不住,大声喝住小白毛的话。
从刚才听他们提起什么‘北嚣山’,我的头就突然痛得快要裂开了似的,所以后来的对话虽听得一清二楚,却没心力插嘴,可是听小白毛说到要给我找什么新的御灵,让我实在无法忍耐下去了。
不行,再颓废下去这帮玩意儿就要搭伙把我卖了。我坚定地站起来,摆出颐指气使的架势利落地吩咐:“水心准备水给我洗澡,清竹给我准备一套凉爽的夏衣。啸月不是心怀宽广吗?你去把龙默的身体清理干净,然后把我丢在地上的簪子捡起来。还有那锦囊又是你收着吧?一会一起交给我。”
小白毛的大尾巴松开了我,很快我就被热乎乎的水包围浮在半空中。我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妖工冲浪浴,可是刚好了一会,那家伙又开始作怪,我腾地睁开眼拍着水面骂他:“水心你这个死家伙在洗哪里?!”
他阴恻恻地说:“怎么?新欢给的东西让你夹得这么舒服?都不舍得洗掉啦?”随着他的话声,那一波波的小水流突变成螺旋向上的漩涡,瞬间侵进我的领地,不断打着转冲刷每一处隐蔽之地。
我忍着酸胀奇痒的磨人感觉,嘴里仍是不服输地向他叫号:“你有能耐就真枪实弹的来,我还怕你啊?!”
“宝贝,我现在的状态可经不住逗……”他还是阴恻恻的口气,不过听声音好像远了不少。
“那就来啊?谁也没拦你!”我还待继续嚣张地大放阙词,却忽然被一股大浪抛了出去,跌进一团厚厚的浴巾里。被人颠来倒去飞速擦了个透干,那团大浴巾又一抖,把头昏脑胀的我甩到床上,紧接着一堆布乱七八糟地把我埋了起来。我晃晃脑袋坐起,抓住一块摸了摸,滑滑爽爽,手感很好。
“你要的衣服。”清竹的声音失了往日的悦耳,听来格外寡淡。
我在身周抓了抓,嘟起嘴抱怨:“这哪分得清里衣外衣?不管,清竹哥哥你给我穿。”
他长叹了口气才回答我:“萱儿,你搞不搞得清现在的状况?如果你脑仁太小,想不明白,我可以给你提示:1、我们禁欲足足三个月了;2、我们正处于很难自控的原型状态;3、情毒在身体里好似十二个时辰不断运作的春||药;4、你刚给我们上演完整套春宫戏且直到现在还光着身子;5、就算你再胆大也得考虑一下妖兽的尺寸;6、我们有三个人。”
冷汗如瀑:“我自己穿。”
“乖。”
默默穿完衣服,我向床里摸索想寻到龙默,小白毛的声音阻止了我:“他不在那里了。”
我转过身,向床外伸出手:“带我去他那里。”
“还是不要了吧?龙默的身体变得太多会把你吓到的。”
“带我去。”我还是坚定地伸着手。
小白毛不再劝阻,把我轻甩在他背上,大尾巴尖固定着我的腰,看我趴稳了才跑了起来。
“等等!”我突然想起也得把雪窦带上,可怜的家伙,我总忘了他,“把簪子给我,带他一起去。”
手心多了一个凉凉的金属和一个软软的布包,知道是簪子和锦囊,心下稍安,攥紧了手抬头对前边说:“走吧。”m.miaoshuzh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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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有好一会,小白毛终于停了下来。他把我放在松软的地上,我扬起头,习习的凉风、鸟的脆鸣、湿漉漉的草木气味杂糅着淡淡的花香,这里应该是某处森林。
我蹲下,指尖很快碰上已经深印脑海的那种凉滑。我抚着他的皮肤向上站起,想圈抱一下做最后的告别,可是他的高度到了我肩膀,根本就没法抱。我诧异了一下,掉转身子又想扶着逐渐变宽的弧度向前找到他的头部亲吻,可是走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我愣怔了一会,不死心地继续向前迈步奋斗,耳边忽然飘进小白毛的声音:“他比我们都年长,将近两万年的蛇妖真身,可不是你一时半会就能走到头尾的,我带你去吧。”说着我又被带着飞起来。
再落到地面上时,我如愿地寻到了他的头部。我摸着他齐胸高的大脑袋,和我的头一样大小的眼睛,心里感慨他的巨大。他曾说的要把我吃掉的那番话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什么诳语,就这种尺寸,我顶多也就算是个果腹级别。
他身上虽然冰凉可是并没有变硬,让我总觉得他只是睡着了。我拍了拍他的头顶,背倚着他坐在地上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龙默也是我前世欠下的孽债吧,他说的那些疯话,他们几个的对话都在在地证明了这一点。到底我前生是个怎样的神女?难道是一个到处招惹烂桃花,伤了一堆的心,最后拍拍屁股无情跑掉的大烂人?如果我的性格和前世相差不多,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才对啊?
唉……现在说自己是个专情的人太没说服力,不过起码我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一旦确定自己爱了,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处于什么立场,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坚持到底。无论是以前破了相的清竹还是现在变成了妖兽的他们,我的爱都丝毫没有减退,反而会因疼怜变得更加浓烈。而这个龙默也好,雪窦也罢,明明都是我的仇敌,可他们的死却让我的心如坠冰窟,仿佛有一部分失了血也随他们去了。
果然都是上辈子的孽缘吧,无论这一世的我怎么阻挡、抗击,到最后都会爱上,且一爱起来就深至骨髓,不死不休。这就是我的命运么?那好吧,与其互相折磨,不如坦然接受。唉……如果我能早想通,红儿现在就不必遭这番苦了。
算了,既然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就让我用这一生的时间来慢慢还吧。
我低下头用一边的脸颊轻轻摩蹭着手里的簪子,嘴里跟他喃喃细语:“雪窦,我真不愿意叫你的名字,因为这名字是那恶鬼皇帝取的。以后我就叫你雪儿好不好?让我们泯了恩仇,就像纯净的雪一样重新开始吧!你最后对我说:‘如有来生,但愿永世不相见’,那不好,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能熬得过永生呢?如果还有下一世,就换我去缠你,就算把你缠疯掉我也不会再放手。你说永世不相见,那我也依你,只要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就可以一起遂了两人的愿不是吗?我宁可去照顾你,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很狠毒是不是?谁让你来惹我?谁让你一直欺负我,又逼我许下誓言,最后却把自己的命送给我,只为完成我的愿望?既然欠了你的,我不赖,我还。”我亲了亲他,“那个吻誓我可没有忘:‘除却心中仇怨,与你世世相伴,不离不弃,永不背负’。我记下了,从下一世起你这个债主就别想跑了。”我把簪子还像往常一样插在发髻上,站起来长出一口气,转过身去。
我伸手又拍了拍龙默大大的头顶,很无奈地开口:“默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偏惹得我去恨你,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我把两手一摊,“是,我了解,你肯定是这么想的:既然不能得到深情的回报,便不如把两人一起推入恨的沼泽中互相伤害直到疯狂,不一样的感情,却同样能在心上烙下深深的刻痕,哦,现在我是忘不掉你了,可你却挥挥衣袖带着云彩飘走了,留下我一人,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没个着力处,你让我情何以堪?唉……你把你的疯病传染给我,让我明明恨死了你,结果真把你恨死了,却让自己伤心伤神伤情伤了个彻彻底底。我搞不懂我的心怎么会眨眼间就从一个极致到了另一个极致,难道恨的极点就是爱的开端?你不给我解释,你一去不回,独留我一人蹲在这伤情地狱里万劫不复。呵,万劫不复,多好的词,就算是投生了一万世也无法再寻觅到,妖怪啊,有时真是一种让人绝望的生物。”
我将头趴在他身上稳定自己的情绪,“你先在这里睡一段时间,等我把自己的长眠之地选好了,再带你过去。”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就算你变成一大堆白骨棒,还是我的夫君,我会把你的小牌放到日历牌里排号,到你的日子,记得到梦里来找我。嗯,就一次根本就不够……”我用他的冰凉蹭走脸上的烧烫,郁闷地自我贬斥,“对着遗体竟然也能发情,我真是没救了。先是妄想兽*,现在又是尸*,唉……都怪你,”凡是他不能开口说话,我把乱七八糟的情绪都赖在他身上,“都怪你让我度过了那么舒服的三个月;都怪你总是在我身旁弹琴唱古曲,引得我现在好想你用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唤我一万遍;都怪你莫名其妙地对我那么好,等我习惯了,产生依赖了,你却直挺挺地躺在这儿给我装无生命复合体。”我说一句,抠一下他的鳞片泄愤,想到最后一晚,我干脆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大脑门,“昨晚你还咬我,我也咬你!哼,把我弄得死去活来,最后还在我身体里慢慢死掉,临死了还罗里吧嗦地说些绞肠搅肺的可怜话,让人要了命似的对你恋恋不舍,我咬你!我咬你!我咬你!”我盯住一个地方狠狠地咬着,真想把他咬得‘哎呦’惨叫一声跳起来。唉——!我真是不可救药了,现在竟然在虐尸……
自我厌恶了一会,转了转眼珠,我站直身坏笑着又拔下簪子:“啊!雪儿,我总忘了你,至于你的日子么……”我摊开双手,“名额紧张,没地儿安排啊,你要有什么不满,欢迎随时来找我,嘿嘿……”任我欺负回不了嘴,你也有这时候!
我把簪子插回,收了笑,用袖子胡乱抹干淌了满脸的腥了吧唧的泪,这坏毛病得想法改改,要不没几天我非得重度贫血不可。
转过身大声呼唤回避在远处的三位。接过湿热的毛巾擦净了脸,因为听不得龙默的身体被土一点点埋葬的声音,我暂时和小白毛先走一步——死者长已矣,生者犹可追。告别了悲伤,我打典起万分精力投入到解救红儿的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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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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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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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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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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