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子非鱼>第三十五章
  息兰苑的玉兰不知不觉长得比以前高了许多,枝多叶茂,绿树成荫,颜卿正躺在竹青藤椅上悠悠闲闲的拿着卷书看,心里却盘算着下次再把秋千改造得更宽敞云云。

  崽崽这一段最喜欢在树下跑来跑去,蝴蝶来时扑蝴蝶,蛾子来时扑娥子,飞虫来时扑飞虫。

  只是偶尔转过小脑袋,用圆溜溜的乌黑大眼无声地看着她,又偏头瞅了瞅院门,似乎想要跑出去,却不敢。

  “又在想琉璃?”颜卿问。

  白虎咕噜了一声。

  “没出息,人家都懒得搭理你,你还硬往上凑。”

  白虎的咕噜声中带着明显的讨好。

  颜卿收了书卷:“好啦,我今天再去给如姬寻肉身,等寻到合适的自然会带你出去。”

  小白虎欢呼一声,扭过头十分高兴地盯着地上的蚂蚁。

  本来就没多少蚂蚁,几个胆大在地上搬食儿的被它吓了一吓,又弃了粮食全都钻进洞里去了。

  好半天不见蚂蚁出来,小白虎有些失望,嗅了嗅身旁无意落下的白色玉兰花,又满身活力地蹦跶了起来。

  城东,郊野酒馆,大红灯笼高高挂,青草离离,酒旗斜矗。

  颜卿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一身藏青,瘫软如泥,脸深深埋进袖子里,伏在简陋的破木桌上动也不动,一如初见,只是没有那时狼狈。

  隔着几张桌子望去,那人桌上有折扇一把,酒壶一盏,酒杯两三,与花枝数折权作酒筹。

  门边倚着的店小二眼神频频往他身上飘,想轰又轰不走,想赶又赶不去,鼻头皱起,一时犯难。

  颜卿对着店小二招了招手:“给我来杯醒酒汤。”

  来到那人对面坐下,隔着桌子,颜卿无聊的拿起筷子敲着桌,轻声唤道:“叶如意,”筷子在他身上杵了杵,“叶如意,叶如意。”

  那人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昏天暗地沉沉睡去。

  颜卿放下竹筷,捋起袖子,放心大胆地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掌。

  叶如意弓身剧烈抖动了一下。

  颜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得远远的,探头道:“呀,这不是叶公子么?好一阵子不见了,难得不见你在风月楼买醉,怎么跑到这么个偏僻地方来了?”

  叶如意艰难地抬起了头,眉头因突如其来的疼痛簇成一团,正要发作,看见是颜卿,嘴角一咧忽而笑成了一朵红花儿:“啊呀,原来是弟妹呀。”

  颜卿忍笑:“难得叶公子还记得我,没把我认作是你的那些个莺莺燕燕。”

  叶如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眼眸半睁半阖,面上泛着酡红,依旧是半醉不醒的萎靡样子:“弟妹说笑了,那些个庸脂俗粉哪及得上弟妹这般风姿秀丽?”说着,饱饱打了个嗝,口中酒气熏天,“再说,我……早就没有什么……嗝……我现在这心里只有泱泱姑娘一人。”

  叶如意表情迷醉,眼眶微红,嘴半张着,眼看就要流下一线银亮来。

  颜卿拿着帕子及时掩了鼻,又眼疾手快地及时替叶如意合上下巴。

  叶如意吃痛,哎呦一声抚着脸,神智清醒了一两分。

  “你你你……”他痛倒没要紧,可是春梦了无痕,好不容易与梦中佳人相会,浓情蜜意正当时,却被眼前的人给一巴掌打没了,胸闷气恼,隐隐正要发作。

  颜卿弯了眼,从小二手里端了碗汤:“诺,给你醒醒酒。”

  叶如意一声不吭,讪讪地端过汤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央央姑娘?”颜卿眼波一动,“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魅力,竟把我们叶公子迷的七荤八素的。”

  话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掰过叶如意的脸瞪大了眼睛问,“你说的可是夜泱?你们竟然还有联系?”

  “嘘,嘘,”叶如意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留意这边,才将手抵在唇边压低了嗓音道,“你小声点,夜泱姑娘的名号哪是能随便提的?这里面觊觎她的大有人在,我可不想再多个情敌。”

  颜卿眼皮跳了跳,亦压低了声音:“那你们平时可还有见面?”

  叶如意猥琐一笑,色狼相潘然又高了一个境界,神秘又谨慎道:“我就告诉你一人,可你得答应我,不准再跟旁人说起,”又斜眼特殊叮嘱道,“便是师弟也不能。”

  颜卿面色凝重,当即立掌指天,信誓旦旦道:“今日所言,倘若叶姝向别人说漏半分,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反正她不是叶姝,誓言不会作数。

  叶如意十分满意地摆摆手:“作不得数作不得数,弟妹对自己也忒狠了,”瞟了瞟邻座低声道,“我告诉你啊,前些日子那风月楼里当红的花魁,就是她。”

  颜卿有些惊讶,她知道白蔷在七煞我行我素惯了,做什么事都照着自己的心性来,只是她没想到白蔷做了七煞楼的楼主后依旧我行我素,仗着鲜少有人识得她,三天两头在江湖中抛头露面。

  “我都追了她好些日子了,好说歹说见了面,屁股还没坐热,又把我给轰出来了,”叶如意边叹气边拿起扇子摇了摇,“不过,在我不屈不挠一往情深深几许的攻势下,她终于松了口,说要在掌灯节那天演一折戏,她扮一回如姬,我扮一回苏珩。”

  演戏?颜卿心中一忖,确实像是白蔷会干出来的事,白椴华生前对戏曲颇有研究,顺带着就熏陶了全楼的人,现在的七煞楼中,就属白蔷对戏最是痴迷,恨不能一生都扎进戏文里,化成蝶,化成梦,再也不出来。

  掌灯节那天,应该是她一时兴起。

  “那天竟然真的是你?”颜卿瞪大了眼,“看不出来你打扮起来倒像个人物。”

  叶如意洋洋自得的摇了摇扇子:“当然,小爷我浊世风流天下无双俊朗风神玉树临风……”

  颜卿笑眼打断道:“你这样厉害,怎么还是追不到她?”

  叶如意有些羞愧地低了头:“她说,要真想追她,就需为她摘一朵朱颜。”

  颜卿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你就去摘呀。”

  “弟妹有所不知呀,”叶如意瞥了她一眼,手缩在袖子里讪讪道,“朱颜花生在漠北戈壁的最顶头,那里常年妖风肆虐黄沙漫天,戈壁上光秃秃的,连根草都不长。攀上顶去也没有什么称手的工具,只能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向上爬,稍一不慎就会摔下去,轻者手脚残废,重者粉身碎骨,到那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叶如意垂了眼皮,盯着桌上的酒杯,消沉又颓废道:“我是喜欢她,也确信这天下再也找不到除她以外更让我喜欢的人……可我怕还没等摘到那朱颜,这条命就没了,以后的那些个日日夜夜,哪还能为她画眉挽发焚香煮茶,哪还能陪她山长水阔浪迹天涯?”

  “呵,你想的倒很深远,只是甜言蜜语谁都会讲,不差你一个。”妙书斋

  “我说的可是真的!”叶如意一激动,不禁用力拍了一下桌。

  周围陆续有人好奇地扭过脖子向这边张望,他收敛了动作不做声,半晌,无比郁愁道:“我若喜欢一个人,只想和她好好地过完一辈子,平平淡淡也好,轰轰烈烈也罢,只要两个人总在一处,我心里有她,她心里也有我,她要如何,我都会尽力去满足,可是……”

  颜卿了然一笑:“叶如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叶如意欲言又止,看着颜卿,终是闭了嘴。

  “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单纯的很,正值豆蔻年华,花一样的年纪。那时她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人也恰好喜欢她,两个人天天如胶似漆,好得不得了,甚至还私定终身,相约白首。她要与那人拉钩,那人觉得幼稚,起先不应,后来也磨不过她,就随手拉了一拉,可那女孩子却当了真,比真金还真。本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甚至还向家里的绣娘学了刺绣,不知被刺痛多少针,涔出多少血珠,才绣出一幅蝴蝶双|飞的锦帕来,上面还绘着两盏碗口大的红粉并蒂牡丹。”

  “她想象着那人拿着锦帕的欣喜模样,面上一团欢喜,转身跑出屋子就要去找他。”讲到这里,颜卿幽幽叹了口气。

  “然后呢?”叶如意不禁问了一句。

  颜卿笑呵呵道:“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叶如意觑了颜卿一眼,面色有些古怪。

  “她拿着绣帕去找他,却见到那人醉着酒,怀里搂着新欢,缠绵耳热的模样,她想也不想,冷笑一声,一剑刺下,那人应声倒地,再也没能站起来。”

  颜卿瞥了叶如意一眼:“原来那人当初之所以和她在一处,本是贪图她家有权有势,想借着她的高枝一步登天,后来才发现这女孩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用,索性就想甩掉,只是不好开口罢了。”

  颜卿淡淡道:“她真是傻,在她绣帕描花的那些日子,他从来不曾主动找过她,她竟浑然不觉,以为他只是事多繁杂,暂时抽不开身,还庆幸他没有看见她为他刺绣指尖涔出的血珠。其实,她也想过他哪天无意撞见她刺扎了手指时,能跑过来心疼地捧起她的手皱着眉头低声责备,就像对待绝世无双的珍宝一样。只是没想到,她平生头一回真心相待的那个人,头一回愿意将自己交予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

  “小白蔷,原来你还在做梦呢?呵呵,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受重视,我才不会浪费……”

  醉眼迷离中,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被直直刺来的长刃一剑封喉。

  夕照残云下,女子的动作干净利落,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事后,白蔷看着瘫在门边吓得不断磕头求饶的女人,用带着她情郎血的剑勾起她的下颌,一脸的轻蔑。

  真可怜呢,竟然会相信这种人。

  剑上的血,一滴一滴,仿佛从谁的心里流出的一样。

  那人在她心里划下了一道刻骨铭心的血痕,如附骨髓,剥离不去,还溅了一身腥。

  青梅竹马是一个阴谋,与子偕老是一场笑话。

  这是白蔷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从此她不愿再相信任何男人。

  说的总比做的好听,她这样评价她以后遇见的每一个男人。

  再不付真心。

  回过神来的时候,月色正清明,馆子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陌上人烟寥落,灯火稀薄。

  门前有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绽出两团盈盈的暖光。

  转头看向叶如意,他正一头扎进故事里还没出来,怔怔出神。

  颜卿笑吟吟道:“不过呀,拜他所赐,从那以后,她学会了伤人,而不再被谁伤。旁人无情,她比那人更无情,旁人狠辣,她就比那人更狠辣,而现在,她终于成功的让所有人都畏惧她了。”

  “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颜卿歪了歪头。

  叶如意破天荒的没有接话。

  “所以我就说,天下会甜言蜜语的男人多得很,不差你一个。”颜卿轻蔑一笑,留下茶钱,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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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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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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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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