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敞开,一个窈窕女子倚着窗,低着头认真地看一本书。从侧面看,肤色白净,眉眼纤秀,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用支梅花白玉簪绾起,显得清新而淡雅。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呼小叫地,“哎呀!我的小祖宗,您慢点,慢点……”女子闻声抬头,只见远远的,木桥上一个小小的孩童晃悠悠地走着,后面跟了一众的宫人,如众星捧月般。
她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太子怎么又来了?”
飘舞过来支起帘子,打趣道:“姑娘说这话是戳人心呢,这宫里上下都盯着小主子,特别是那些娘娘们都恨不得把小主子笼到怀里去,您倒好,倒是嫌弃太子来得勤了。”
对方笑,放下书起身,微一转脸,露出另半边脸,竟然是疤痕叠着疤痕,看着十分可怕,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这时,那一众人已经到了面前,孩童不过三四岁的年纪,着了明黄色的双龙袍,眉眼如画,粉妆玉砌般,他奶声奶气地叫道:“秀姨。”仰面看着对方,并不害怕她半边脸是疤痕。
对方弯下腰,眼里满是温柔,半边疤脸也柔和了许多,她道:“太子今儿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得准备你母后的祭日么?”
太子撇嘴道:“又用不着我做什么,嬷嬷说的那些我都记得了。”目光落在那本书上,“你看什么?”
那秀姨道:“一本书而已,妾身这里只有它了。”说着话,很是自然地袖了他的手往里走。
进了屋子,里面设有一榻,一桌,一琴,还有案头的一个美人觳,里面插了枝桃花,整个房间有种清逸出尘的气息。
太子迈着小短腿,熟稔地爬上榻,端庄坐好,道:“嬷嬷都拘了我好几天了,很无聊,你给我说个故事吧。”
秀姨在一边坐下,道:“今儿,太子想听什么?”
太子道:“你说,我听就是。”
对方想了想,道:“很久以前,曾经有个小国来,进贡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金人,金壁辉煌,把皇帝高兴坏了。可是这小国不厚道,同时出一道题目:这三个金人哪个最有珍贵?皇帝想了许多的办法,请来珠宝商人检查,称重量,看做工,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办?泱泱大国,不会连这个小事都不懂吧?最后,有一位老大臣说他有办法,他拿着三根稻草,第一个金人的耳朵里,稻草从另一边耳朵出来了。第二个金人的稻草从嘴巴里直接掉出来,而第三个金人,稻草进去后掉进了肚子,什么响动也没有。老臣说:第三个金人最珍贵!”
太子听得呆了,忍不住道:“为什么?”
对方微笑道:“因为,最珍贵的人不一定是最能说的人。善于倾听,才能采良言,纳贤才。”
太子哦了声,像个小大人的模样,沉吟片刻,道:“我好像懂了。”
秀姨亲切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听了故事,您也该回宫去了,不然太后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太子乖巧地应了声,由着她抱下榻,整理好衣袍,摆摆手道:“我走了。”
“好,”秀姨吩咐着,“仔细看着太子,不许再乱跑了。”
“是。”随从应着,拥着太子出去了。
秀姨站在那,出神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渐渐远了,轻叹一声道:“皇后生了个好儿子。”
飘舞默了下,道:“可惜皇后没这个福气,这么小的孩子,多少眼睛盯着……”她没有把话说下去。
秀姨默然,坐在榻上沉思了会儿,道:“皇上疼爱太子,或许会一直这么疼爱吧。”
飘舞道:“但愿吧。”调开话头,“昨儿郑御医又送了些药膏来,说是敷用最好,婢子给您拿来。”
秀姨不以为意,道:“习惯了,随着吧。”便又拿起了书看着。
飘舞回过头,薄光中的对方仪态纤秀,淡雅如菊,有种沉稳雅澹的气质。她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人倚窗而坐,清浅淡然,遗世出尘。
这一转眼已经五年了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御花园里正好,满园子的锦绣奇花,灼灼逼人的眼。
太子稳稳地迈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着。
一个二八佳人迎面而来,着了件百花曳地裙,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美得撩人心怀。妙书斋
她一眼见了对方,顿时两眼放光,夸张地叫了声,“太子殿下!”
太子顿了步,几岁的孩子竟然天生一种贵气和尊荣。
对方忙敛了态,走近,屈膝万福,道:“婢妾温氏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安好。”就近了前,笑得像是一朵花儿似的,“太子这是去储芳宫么?正好婢妾也去,不知道可不可以让婢妾同行?”
太子微抬下巴,端着脸,道:“随意吧。”
“哎,谢太子殿下。”温氏欢喜着,跟着他亦步亦趋,絮絮地说着话,“……昨儿家里送了些小玩意儿,里面有只兔子,哎呀呀,做得那个叫逼真,就像是真的一样……婢妾想着太子肯定喜欢,就留着,等哪天闲了,送太子看看……”
薛长轩登基近十年,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在他的治理下,一派国泰民安,欣欣向荣。
然而,自从富源宫那场大火让眉嫔和秀淑媛香消玉损后,他便没有再纳新人。再后来,蒋皇后薨逝,他更是很少踏入后宫,膝下唯有太子一人。
这一点让朝堂上下在赞叹他的长情重义的同时更是着急,奏折一封又一封地摆上龙案,都是奏请皇上充斥后宫,开枝散叶,更提示中宫无主不是长久之计。
开始,薛长轩还只是一笑置之,再后来,进言的越来越多,让他不胜烦扰。
终于,一次早朝,他勃然大怒,将奏折摔在一老臣身上,厉声道:“朕只要做好这个皇帝,兢兢业业为这天下百姓就够了!作为臣子,你们要做的应该是时刻提醒朕如何采良言纳贤才,如何让国强民富。至于家事,难道朕也要听你们的指手画脚?……”
众臣被吓得不轻,从此再无人提起纳妃封后之事。
蒋太后听闻,亲自到薛长轩面前,哽咽着,谢恩皇上重情念旧,然而,后宫人口单薄实在是有违人伦,还是请皇上采取意见。
薛长轩道:“纳人也可,不过,皇后之位就空着吧,太子还太小了……”
这一番话说下,情深意切,直让对方又哭了一场,只叹蒋汐还福薄。
如此,还是蒋太后做主,德太妃亲自选擢,挑选了几名勋贵,或是股肱大臣的女儿请薛长轩钦点。
薛长轩没有再坚持,随意点了几名,其中就有这吏部尚书之嫡幼女温氏封为芳仪。
温芳仪待字闺中之时,便听说英俊伟岸,乃盛世明君,殷殷切切地向往入宫。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得见良人,却发现对方只可远观而已。
至今为止,她只是担了个芳仪的名头,却没有侍寝。其他几人也是如此,失望的同时又有着不甘,总想着有一天能入了皇上的眼,得了头一份的荣宠。
与所有人一样,她将目光放在了太子的身上。她想只要得了太子的喜欢,必然能进一步得到皇上的注意,所以,她变着法子讨太子喜欢。
可惜,太子自小被蒋太后养育,要想见到确实不容易。今天总算抓住了机会,她哪能轻易放弃?便专挑了小孩子喜欢的话说。
她这边低了姿态和太子说着话,不提防又过来一人,却是宿敌冯顺仪。她是德太妃的亲侄女,也是冯贵嫔的庶出妹妹。
不知道是薛长轩太过于随意,还是故意,所晋封的五人有三人在从四品之位,平分秋色,不偏不倚。
冯顺仪也是个难得的美人,着了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发髻上挽了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眉如弯月,眼若明星,嘴角总是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她对着太子轻一敛衽,道:“太子殿下好。”
太子端着脸,点头。
冯顺仪笑道:“正想着去找太子,您可就来了,婢妾听说太子喜欢吃甜品,特意做了些,您要不去尝尝?保管比御膳房做的好吃。”
温芳仪冷着脸,道:“太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随意吃你一个小小顺仪的糕点?”拉了太子的手,柔声地,“太子,我们先去给太后请安吧。”
冯顺仪恼,道:“你以为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大家都是一个品阶,何必装着高贵的模样?不过是个寒门秀才越了龙门而已!”她冷嗤了声。
温尚书年轻时家贫,久试不中,后来偶然因为一篇治世文章得了蒋相的注意,这才平步青云。
冯顺仪一向是看不上她的。
温芳仪咬牙,指着她道:“你,你……我呸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庶出的女儿还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若不是你姐姐失了你太妃姑母的心,还容得了你?……”
小姑娘家一生气吵架,就忘了该说什么和不该说什么,都挑着对方的痛处踢,互不相让。
旁边的宫人看不下去了,忙着过来劝阻,“哎呀呀,我的主子,都好好儿说话……”
太子扬起小脸,左右看看,然后淡定地抬脚,继续往前走。
储芳宫里终日香烟弥散,阳光投在宫门上的琉璃碧瓦上,反射出一片刺目的金光。一进宫门,玉树便奔了出来,又是恼,又是心疼,道:“哎呀,太子,您哪里去了?婢子可是吓坏了!”
太子笑眯眯地道:“走了走,看看风景,听听故事。”便径直进了内殿。
玉树愣了愣,不过没有纠结多久。在她看来,这个太子虽然行为乖张了些,却胜在聪慧,识事理,小小年纪便有皇上的龙章凤姿,让她有荣于焉。
蒋太后斜斜地倚在缠枝宝相缎锦绣榻上,背后放了个赭红色绣团福折枝花大迎枕,容色清瞿,眼梢上挑,愈发显得气势逼人。
她微眯着眼,一个宫女半跪着轻轻替她捶着,很是惬意地听着对面德太妃絮絮叨叨着。稍远一点,几个嫔妃规规矩矩地坐着,都是如花的年纪,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却不约而同地穿得素净。冯贵嫔也在其中,她脸上的疤痕比之以前淡了许多,用脂粉遮了,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神情有些木讷,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绢子。
德太妃扫视一圈,感叹道:“……您瞧瞧,您瞧瞧,太后娘娘,这么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都这么耗着。皇上倒是好,一个也不去走走,您说我……哎呀!……”
蒋太后懒懒地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我再急也没有办法。这人啊,要讲究缘分,若是缘分到了,谁也挡不住。依着我说,这容貌倒是其次,品行才是第一的。”略顿了下,“听说皇上倒是去了桃花坞几次,还逗留了不短时间。”
德太妃皱眉,道:“那个丑……至今皇上也没给个名分,想来,只是可怜她而已,毕竟,那脸……”她欲语还休。
蒋太后睁开眼睛,出了会儿神,道:“皇上啊,是个长情的,原先因为眉嫔破了规矩,这会儿又因为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秀姑娘无视宫里这些个,唉,”她叹气。
德太妃道:“是呢,就凭着皇上留着着中宫不动,就是难得的情长的,好在还有太子,太后您啊,可是有福气的。”
蒋太后嘴撇了下,没有说话。
世人都说薛长轩长情,对蒋汐还情深意重,一直留着中宫之位,也不见偏宠哪个嫔妃,过得寡淡无欲。其实,她想,这中宫之位虚空多年,还不知道是为了谁呢?
帝王心,海底针。还好,她蒋家还有太子不是?她吐了口气,目光看向门口,笑逐颜开,道:“来了。”
太子蹬蹬蹬地跑进来,叫了声,“皇祖母!”
蒋太后揽他入怀,慈爱地道:“太子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跑了一头的汗?”
太子裂开嘴,露出白白的碎米牙,道:“外面阳光好,花儿开得漂亮,州儿儿就看了看。”说着,从对方的怀里挣出来,向着德太妃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德祖母好。”
“哎呀!太子真是个得人稀罕的!”德太妃白胖胖的脸儿像是盛开了一朵花,赞不绝口地,“听玉树说,你又背了几篇文章?就是老夫子也夸你天生聪慧。”蒋太后满脸的慈爱。太子并不显得多得意,道:“那是文章浅陋,太傅激励孙儿呢!”
德太妃陪着笑,不由地,眼角余光瞥了眼木讷的冯贵嫔,有了几分恼恨。进宫这些年了,不要说一男半女都没有生出来,就是自己也弄得灰头土脸的。
还好,家族里又送了个冯二小姐,容色文采都是好的,只是有些骄纵了,寻个机会还得好好敲打敲打。
这边,她兀自想着心思。那边,太子已经规规矩矩回答了蒋太后的问话,四岁的孩子口齿清楚,姿态端肃,不得不说薛长轩蒋这个唯一的儿子教养得好。
蒋太后更是满意,夸了几句,顺手拿了桌子上的糕点喂他。
太子很乖巧地倚在她的怀里,吃着。这是后记,因为排版必须要建新章节,不得已。
如果有的亲意犹未尽,可以看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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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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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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