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到脚步声,淡淡地瞥过来眼,稍稍顿,便移开了。
季遥岑出院子,眼便看见端木夫人正静静地站在株花下,暖阳将她笼在其中,温暖,安静而淡然。
端木明湛目送着对方窈窕的身影离开,咬牙,又笑,眉间眼梢都是欢喜。
季遥岑不理他,整理了下鬓发和衣裙,径直往外走。
“季遥岑!”对方咬牙切齿。
季遥岑垂了眼,淡淡地道:“或许我根本不想出宫。”
端木明湛点头道:“敌在暗,我在明,皇宫应该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即使有些个小人,我会理。”说到这个,他眸中闪过丝杀气。接着,扶着她的肩头,凝重地,“岑儿,你暂且忍着,我会尽快把你带出那里,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季遥岑忖着道:“他既然掳走了堇,必然要和我见面,我等着就是。”
他顿住了话,彼此对视眼都明白心中所想。
端木明湛暗自赞叹她的反应敏锐,道:“是,没有消息就是好事。我在想,那个人在暗中应该直盯着你,注意和你切有关的事。可能……”
季遥岑愣了片刻,冷静下来,道:“还没有消息是么?没有消息就是好事,说明她还活着?”
端木明湛愧疚地道:“是我的错,我大意了。”
季遥岑趔趄了下,张大眼睛瞪着对方,不相信地,道:“我,我将她留下来,就是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怎么会……”
端木明湛道:“她失踪了。”
季遥岑惊,忙道:“她怎么了?”
端木明湛眸暗了暗,踟蹰了下,道:“岑儿,堇她……”
季遥岑虽然感动他的照拂和爱意,却也忍不住有些恼怒,发作道:“若不是我太悉堇,只怕堇也被你换了不定。”
端木明湛猜测她得知了什么,索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当年在端木府,你身边的夭绿便是我的人,第个夭绿坠崖死了,这个夭绿是她的妹,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如今这个傅粉也是。岑儿,我不放心你,从来都不放心你。”
季遥岑本来就有几分怀疑,得了他的话,变了脸,道:“你还瞒着我什么?这次是傅粉,上次呢?”
端木明湛又道:“这里的事你不用多操心,你在宫里,若是有什么难去和赵长乐说,他很得太皇太后的宠,进出方便。”想了想又颇有些难以出口,“那个,那个傅粉,你信她就是。”
季遥岑心头跳,像是有什么冒出来,却转瞬即逝。
季遥岑背靠着冰凉坚硬的墙壁,毫无缝隙地被迫贴近那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那汀受了刺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我猜测对方应该是对她动了手脚,让她从心里怕我,恨我。我真是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端木明湛不退反进,直将她逼到墙角再无退,目光始终灼灼地锁定她的脸,她的眼。
季遥岑没有想到他如此大胆,惶然后退,又羞又恼,道:“端木明湛,你,你……你离我远点!”
端木明湛笑了下,道:“簪越?以你眉嫔的身份?你忘了,你是季遥岑,不是季青眉,也不是杨眉,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认得你!”说话间,他的手指点上了她额间的红痣,摩挲着,“这个我看着真的不喜欢,我想你也不喜欢是不是?”
季遥岑瑟缩了下,撇开眼,垂在两侧的手不握拳,声音冰冷,道:“你簪越了!”
端木明湛的脸上露出丝笑意,道:“这才是季遥岑,不抱怨,不服输,不躲b。”走近前,居高临下地凝注着她,双眸幽深如海,毫不掩饰的贪婪,炽热……恨不得将对方融化其中。
季遥岑停住了身子,握紧了拳头,定定地看向对方,不躲不闪,神倨傲而冷漠。
对方深深声叹息,道:“你是不愿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她倒吸了口凉气,不由地后退步,转身便想要离开。
突然,她察觉背后有脚步声,猛地回头。却见帐幔后走出人,挺拔颀长,面容清隽,眉宇间镌刻了风霜和烦苦,越发冷硬桀骜。
季遥岑抿紧了唇,站在那脊背挺直,愈发显得孤傲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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