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将门嫡媳:许你江山如画>第二十七章被罚
  季遥岑沉了眸,又将经书握在手中,飞快地翻开中间页,小心地撕下了半页,袖到袖子里,再将经书放回原位。

  “是。”对方应着便出了门。

  季遥岑没有说话,她凝神忖片刻,摇头,轻笑道:“或许吧。”丢下书,“今儿有些困了,你去打水来,我洗洗睡了。”

  飘舞也察觉出什么,好奇地道:“主子,是不是书香味儿?想必搁置久了,有霉味儿也是正常的。”

  她将经书接过来,凑近鼻子,脸略有些变化。

  季遥岑蹙眉,再细细嗅了嗅,愈发笃定自己的感觉,左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经书上。她起身,走近,果然那味儿越来越浓。

  飘舞茫然,道:“婢子没有啊,婢子直看着这经书呢。”她用力嗅了嗅,摇头,“婢子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儿呀。”

  季遥岑本来粗通医理,对于香味药味儿便有几分敏感,只觉得这香味而来的奇怪,便道:“飘舞,你做了什么?怎么有股子香味儿?”

  飘舞守着炉火边,眼不眨地盯着经书,房间里静悄悄的。

  她睁开眼睛,疑地四下看看。

  风拉拽着树枝抽打着窗户,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约约,鼻息间有淡淡的香味儿,有些涩,有些甜,似木非木,似花非花,细嗅,却又闻不着。

  季遥岑则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坐在边的软塌上靠着大迎枕闭目养神。

  “是。”飘舞将经书小心翼翼地靠近炉火摊开。

  季遥岑索停了笔,道:“无妨,你靠近炉火,会儿就会干了。”

  “哎呀!”飘舞叫,忙不迭地提起经书,用袖子将上面的水印擦去。

  正忖间,飘舞递过来杯茶,她喝了口便放在边,谁知道手抖,那水溅出来些,正好泼在经书上,湿了片。

  若是这是善意,她绝对是不信的。只是对方的意是什么,她自忖谨慎敏,却也猜测不出其中缘由。

  自己的来历对方未必不知道,原先自己还猜测过蒲贵人人的诬陷出于对方之意,然而对方并没有对自己惩罚过重,甚至可以说这样的惩罚反而让自己能有正当理由b开后宫纷争。

  蒋太后的惩罚显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之中,那个人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的,心深而密,远远胜过蒋汐还,这样的个人才能多年立于中宫不倒。

  季遥岑的笔稍顿,凝着还剩半卷的经文出神。

  飘舞又添了块金丝炭放到铜鼎里,道:“太后说了,您慢慢抄,不急,还让人又拿了些金丝炭来,只怕冻着了主子,想来也是顾念着主子的身子弱。”

  季遥岑着了件茜红素面小袄,下身束了件盘金彩绣棉衣裙,头发简单地挽起,有几缕垂落在脸颊边,原先偏白的脸上被炉火映着泛着淡淡的粉,愈发显得娇美荏弱。

  外面朔风猎猎,寒意刺骨,里面却气霭如春,铜鼎里的金丝炭闪着红光,散发出暖暖的热量。

  “是。”琼枝万福,双手交握,稍稍紧了下。

  不紧不慢地道:“这天儿冷,让人再送些金丝炭去,那眉嫔抄经文时间长,总不能让皇上说哀家作践他的女人,还有啊,”她唇角微,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告诉眉嫔,她身体弱,慢慢抄,哀家不会怪罪她的。”

  蒋太后想想,深以为然,道:“不错,这皇上自从登基以来直忙于政务,确实辛苦,汐儿又是个心重的。唉,”她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将剪刀放到盘子里,用绢子擦了下手。

  琼枝笑道:“太后这是关心则乱,太医不是说了么,皇上和皇后的身体都是好的,必然会有太子,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婢子曾经听说这压力大了也是影响生孩子的。”

  蒋太后吁了口气,道:“如今,就是盼汐儿早点生下太子,这后位就是固若金汤了。不过本宫给了方子,又调养了膳食,怎么还没有动静?”

  琼枝不敢说话。

  蒋太后道:“若是汐儿能经事,哪里用得着哀家出手?皇上是将这眉嫔真正放在了心尖儿上,他是忘不了季家丫头的。”她嗤笑声,“这父子两倒是痴种子,也是蠢的。他父亲戴了辈子的绿帽子,他呢,倒好,抢了嫂子,真是恶心得很!”

  琼枝道:“她胆子小,又没个强硬的家世撑着,左右都是在您的手里讨活,她断然不会多说句的。”

  蒋太后继续剪着,嘴里道:“抄经文不过是个小惩大诫的事儿,皇上最是懂规矩,说不了什么,不过,那蒲贵人的事……”

  琼枝小心翼翼地道:“还有两天,皇上和皇后就要回来了……您瞧……”

  她握着剪刀,站在那,脸变化着,最终,冷冷笑,道:“真是个聪明的!”

  这事儿传到了蒋太后的耳里,她将才摘来的几枝梅花在青花白底瓷梅瓶里,用剪刀点点地修剪着,闻言,手动,将半截梅枝剪断,掉在地上。

  这天她都在房里抄经文,就是吃饭喝水也不曾松懈,过来查看的嬷嬷很是满意再看看对方b裹的手,眼里有了怜惜之意。

  她却很是满意。

  这晚,季遥岑只能用左手抄了半卷,字迹偏艰涩,有的甚至是歪歪斜斜的。

  她低了眼,低低应了声,便忙着去给季遥岑找布和药。

  对方愣着,好会儿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她,对上对方淡然的神,无b无澜的眸子,心惊胆战,第次她发现这个主子她根本看不透。

  季遥岑咬牙忍着痛,道:“我不小心伤了手,抄写的时候必然不能自如,至于伤了手的原因,我想你会知道怎么说。”

  飘舞吓坏了,“主子,主子,这这可怎么好?”

  季遥岑的眉头皱了皱,只见几个指头上冒出串的血珠,鲜得很。

  飘舞不明所以,将个削皮的刀子递给她,担心地道:“主子是想要吃果子,婢子来削就好,您可不要……”话没有说完,只见对方用刀口顺着右手指头划过。

  想到这,她放下笔,道:“你拿个尖利的东西来。”

  自己直养于深闺,笔墨几乎没有人看到过,然而不排除有心人用自己的笔迹做文章。

  季遥岑突然心头动,自己顶着杨眉的身份,相貌只有些微改变,声音也变了,然而个人的子还有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再是注意,多多少少也会露出点端倪。

  飘舞探头看了眼,赞叹道:“主子这字写得真是好,虽然婢子不懂,也知道是好的。”

  飘舞将笔墨纸砚准备好,季遥岑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案前开始笔画地抄写起来。

  “是。”

  季遥岑点头,打起神吩咐道:“准备纸笔吧。”

  飘舞安w道:“这抄经书算是轻罚了,主子您且忍忍,再等两天皇上就回来了,切都会好的。”

  她揉着太阳穴,那里隐隐的痛。

  她知道这后宫有不少人都在盯着自己的举动,那个蒲贵人应该是受人支使,想要借蒋太后的手除了自己,这个人是冯贵嫔,还是其他人?

  季遥岑坐在那好久都没有说话。

  季遥岑回了宫,飘舞早迎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道:“真是吓死婢子了!若是再等会儿主子不回来,婢子就要让人去给皇上送信了。”边说,边待扶了她进门,坐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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