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此打击后,袁夫人一直卧病不起。不过,让所有人觉得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袁家遣了两位官媒登门为袁盎求娶端木小樱。
两日后,端木夫人给了回话,交换了两人的庚帖八字,等着端木小樱及笄后便要办迎娶之事。
端木小樱很是顺从,甚至对端木夫人感激涕零。
毕竟,袁家是门良缘。
季遥岑惊震之后,细细揣摩袁蜜儿的死,只觉得疑点重重,却无处深究。如今她被梁宝汀弄得头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方一改原来清高的姿态,突然和她热络起来,没事有事就往这边跑,这让季家姑母很是欣慰。
转眼,季遥岑在这个院落已经住了有月余,端木府每每都送了好东西来,看得梁夫人满意,暗忖季遥岑有这么个婆家也算是季家的幸事。
这一日,遗红过来,笑盈盈地转述了端木轩的关爱之意,然后命随身的小丫鬟将一样样的东西摆上桌子,声音如珠落玉盘般解释着,“……这是爷专门从京城老字号攒玉斋定制的,用猫眼石镶顶,金丝累缠,听说独一份呢!还有这个镯子……”
季遥岑神色平静。
拾翠和堇色本来都有几分雀跃,看看她的表情又按住了,老老实实地帮着收拾那些个物品。妙书斋
遗红瞧在眼里心里生了几分郁卒,却不敢多表现出来。毕竟那次端木轩落水她表现过头,被对方敲打一番,心生了怵意,这次季家姑母的到来,端木家的看重更让她看了清楚:季遥岑将是她未来真正的主母。
她继续说着:“……这瓶凝肤乳,是爷亲自让人到京城里讨来的,最是神奇不过。”
季遥岑抬了下眼皮,目光落在那一堆礼物中的那一指长的白瓷双耳瓶上。
遗红以为对方多少要表示下欢喜或是感谢,然而对方无动于衷,她并不清楚端木轩和季遥岑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向淡定的主子心事重重,甚至有小心讨好之意,这让她很是生气。微笑了下,又取出一个双鱼金环扣的络子,用五彩金线所缠,鱼眼嵌着珍珠,色泽莹润,看着便是价值不菲。她道:“这双鱼络子说是这段时间京城流行的饰品,是京里送来的,爷巴巴地送过来给姑娘耍呢。”
拾翠接过来,有心要调节气氛,仔细看了两眼不禁赞叹道:“果然是京里的东西!单是这络子就得费时费银子,这手可真是巧。”
遗红抿唇一笑,道:“这活儿也只有淑姐儿能做,她那手艺就是老夫人也夸呢,喜欢得紧。”
拾翠咯噔了下,住了声,剜了对方一眼。
遗红似乎没有察觉,道:“这礼物都送到了,姑娘可有什么话要交代?”
季遥岑尚没有表示,门帘子一甩,进来一个人,却是梁宝汀。
梁家算是新贵,从不吝银子,通身打扮都是富贵逼人,加上她容色鲜妍,冷若冰霜更有种盛气凌人之气势。
拾翠和堇色忙着行礼,季遥岑也站起来。
梁宝汀抬着高傲的下巴从遗红面前走过,目光落在一桌子的礼物上,嫌弃地切了声,道:“这么些个小玩意儿,也巴巴地送过来?”
这句话有些刺人,拾翠和堇色低了头不语,季遥岑倒是挑了挑眉,似乎很是奇怪对方的发难。
遗红却气白了脸,对方那不屑的表情更是让她愤怒。她知道梁家身份不低,但是与端木府比还是差了好大一截。她压了压火气,道:“婢子给梁姑娘见礼了。”
梁宝汀没有理她,很随意地拨拉着那些礼物,道:“这钗子成色不纯,我那里还要好几只,明儿送给你戴戴。”
房间里的人都惊了一惊,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直白不给面子。
遗红声音带了怒意,道:“梁姑娘,你……”
梁宝汀似乎才看到她,冷了脸,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在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真是没个规矩!”
遗红被气昏了,想说话又不敢,毕竟她没有失去理智,对方是她不能也不敢招惹的人。心里生恨,低了头,屈膝万福便退了出去。
季遥岑目光闪动了下。
梁宝汀看着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道:“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就这么盛气凌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容忍的!亏我和母亲以为你攀了高门从此就过得好了!”
季遥岑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对方更恼,道:“这贱蹄子是他房里的吧?仗着势来压你,你若不能压了她,以后只怕你在后宅里寸步难行,你真是……”她摇头。
当年,季家姑母当年不惜与季家断绝关系也要跟着梁父离开,事实上她的选择是对的。多年来,梁父凭着战功一步步高升,如今成为一方大员,却始终对她尊敬爱惜,不曾在房里添人,唯一的女儿梁宝汀更是看得重。却养得她眼界过高,强势傲气,这也是她至今十八依然待字闺中的原因。
季遥岑和她相处不久,对对方的性子摸了清楚,自然知道对方对自己的不屑,而今日的维护真是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她反正在人前习惯性的便是一副温顺端庄的模样,听着对方的数落似乎有些难堪,便低了头。
梁宝汀见此愈加看不起她,想起自己的初衷便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放柔了声音,道:“我是一时看得恼了说了几句,妹妹,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该知道你我是嫡亲的表姐妹,自然容不得外人排揎。”
季遥岑抿唇,轻声道:“我知道,姐姐费心了。”
梁宝汀乘机又安慰了几句,道:“我瞧着端木夫人是真心疼你,你那个小姑子虽然不亲,却不敢顶撞你,以后你成了端木家的主母,她得依仗着你呢。”迟疑了下,“倒是你那个大伯子……”
季遥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幡然醒悟,原来对方是为了端木明湛而来,想来那日端木明湛的救美行径动了美人的心。
实际上端木明湛已经二十一岁了,这个年龄正常人家孩子都四五岁了,但是,端木夫人从来没有操心过他的婚事。这在常理上是说不通的,即使端木夫人再不待见这个外室子也不会在亲事上疏怠,即使寻不到勋贵家的嫡女,一个庶女还是可以的。
这说明其中有什么隐情。
季遥岑看着对方强做镇静又殷切的神色,心底泛起丝说不明白的郁闷,随即压了下来,很快地在心里做了计较,梁家不会选择一个身份尴尬的外室子,但是保不定梁宝汀会有乃母之分,这样的事端木家应该是乐于见成的。
至于他对自己的那点心思应该是一时冲动而已,更何况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或者不要什么。
她忖度着,端木明湛那样的人也不是梁宝汀能轻易招惹的,看在梁夫人的面子上无论如何她尚要护着点。于是,她斟酌着字句,道:“大公子早年流落在外,是个磊落的,不太拘于小节,端木夫人却是个重规矩的。”她停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依着梁宝汀的聪明定然能揣度出其中的含义,端木明湛的外室子身份不被端木夫人喜欢,上面还有端木轩这个嫡子,他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去,也就是说注定了他一生都可能是郁郁不得志,除非有大的变故。
果然,对方蹙眉,片刻道:“端木家子息不旺,端木轩有腿疾,端木家以后可能还得靠军功出头,端木明湛是不二人选。”
季遥岑暗自心惊对方有如此敏锐的反应和透彻分析,猛然心惊,端木家自二十年前被贬居并州好像是寄情山水,无所事事,但是端木家真的能甘心么?或许自己忽视了什么。
梁宝汀见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那句端木轩有腿疾刺痛了她,有些讪讪,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那是你将来的夫家,”转头打量着那些礼物,“瞧着这些礼物,端木二公子倒是真的有心了。”
季遥岑暂且压了心思,应景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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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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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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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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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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