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一只腿,姣好的身姿远远看去,很是性感。
活动在即,她的身上却依旧披着一件真丝睡衣,全无心思的模样,不急不缓。
造型师捧着一款款长裙在黎蔓莉身前一一视过,看出来她心情不好,造型师侍奉的小心翼翼。
“黎小姐!这一款是今早才从巴黎的秀场空运过来的!颜色和款式,与品牌商提供的这一套珠宝也是相得益彰!您看,还满意么?”
造型师暗自咬唇,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套礼服了,一个小时后就是剪彩仪式,如果这个时候,黎蔓莉要是再摇头,她就算是神仙,也无计可施了,更何况,她还不是。
黎蔓莉葱白的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送到唇边,微微一抿,冷艳的双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摊在眼前的长裙。
未等她说话,玄关处,传来黎庆祥愤愤不已的声音。
“翅膀硬了?自己老子的电话也敢不接了!”
黎蔓莉似是未闻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倒是身边的人,不禁都是一身哆嗦,这一对父女原本关系就紧张,黎庆祥又赶在这个时候过来,如果误了等一下的活动,他们一个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一会儿工夫,黎庆祥已经来到了近前。
黎蔓莉也未看他,冷淡一问:“有事?”
黎庆祥闷声呼了一口气:“浩星出事了!”
说罢,眉头紧锁。
黎蔓莉哼笑了一声:“与我何干?”
黎庆祥见女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火攻心,怒性上来,满脸憋得通红:“别忘了,你也姓黎!”
黎蔓莉又吸了一口香烟,一脸冷漠的说:“我虽然姓黎,可随的是我妈的姓!”m.miaoshuzhai.net
黎庆祥知道这一次来,是有求于女儿,一味争执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只能软了语气说:“蔓莉啊!怎么说我们也是父女一场,浩星出事,对你也什么好处!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媒体到时候一定会夸大其词,你在娱乐圈这么久,也该知道负面新闻对一个艺人的影响,我已经是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你不一样,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你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于心何忍啊!”
语重心长的口吻,倒真像是很替她这个女儿考虑似的,可类似的话,黎蔓莉又不是第一次听了,利诱是假,威逼倒是真。
见黎蔓莉没什么反应,黎庆祥背着手来回踱着步,最后竟直接坐到了铺满昂贵礼服的沙发上,坐个实沉。
一旁的造型师看的一惊,心想完了,这一次真的是生死有命了!
黎庆祥继续说:“这一次你可一定要救救浩星!浩星的账目一夜之间被冻结,家里的资产无一幸免,如果这一关过不去,黎家可真就完了!”
黎蔓莉微微垂着眸,抖了抖烟灰,依旧冷冰冰的模样。
“蔓莉!当务之急,必须要稳住投资人的信心,我现在需要一个名望足够的担保人!爸求求你!你去找靳寒说说!”
“要找你自己去找!”黎蔓莉淡淡的一句。
黎庆祥眉间一紧,滋了一声,强压下怒火,继续说:“毕竟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你去找,这一层关系,总还算近密一些。”
黎蔓莉自嘲似的笑笑:“近密?就算是我肯帮你,他也未必会听我的!”
顿了顿,她追了一句:“一定不会!”
黎庆祥用手掌直拍一旁的沙发扶手:“你跟在他身边总有十几年了吧?暂且不说你能不能扶正这一回事,单单就说他对我的态度,我几次上门找他,他连面都不肯露一面,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即便不要他毕恭毕敬,至少也应该拿出一个晚辈的态度!他对我都这般,对你,我看也好不好哪里去!你说说,你无名无分的跟在他身边,你图个什么?”
“你还希望他对你毕恭毕敬?”黎蔓莉哼了一声,“图什么?”说着黎蔓莉扫了一圈偌大了客厅,淡淡的说:“这房子就是他送的,我图他的钱,图他的名!”
“你不会想这么给他做小做一辈子吧?”黎庆祥哼了一声,别人他不了解,可是她这个女儿,却是傲气得很,让她给别人做小,倒不如杀了她来的直接。
黎蔓莉冷艳一笑,冷眼扫向了坐在一旁的黎庆祥:“男人不都是喜欢小的呢?比如你?当年为了娶小的进门,还不惜逼死了我妈!”
黎庆祥听罢,五官凝聚,面色难堪的厉害,这么多年他们父女隔阂如冰,大多也是这个原因。
黎蔓莉的母亲虽然说死于自杀,可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原因,黎蔓莉嫉恨他,一直视他做弑母仇人。
黎庆祥叹了一口气:“蔓莉啊!当年爸爸忙于工作应酬,确实很少顾虑到你母亲的感受……”
没等他把话说完,黎蔓莉怒然起身,回呛说:“爸爸?你也配这两个字!自从我十岁那年,你因为那个女人说了一句我偷了她的首饰,你就把我一个人撵到了人生地不熟的美国!爸爸?我十岁那年,我爸就已经死了!”
“你!”黎庆祥双手攥拳,漠然哑口。
黎蔓莉扭头就走,径自向大门走去。
造型师追了上来,提醒说:“黎小姐!您还没有换衣服呢!”
“去车上换!”
“您打算选哪件?”
黎蔓莉瞥了一眼造型师手中的长裙说:“就这件吧!”
说着,黎蔓莉在几个助理造型师的前呼后拥之下,浩浩荡荡的走到了别墅门口。
“蔓莉!我答应你!你只要帮了我这一次!我就更改遗嘱!”身后黎庆祥终于摊牌。
黎蔓莉听罢,顿下了脚步。
黎庆祥见状,继续说:“我会更该遗嘱,将来,你弟弟会是浩星的唯一继承人!”
黎蔓莉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我还要让那个女人一分钱都拿不到!”
黎庆祥抿唇:“蔓莉!你阿姨怎么说也跟了我将近二十年……”
“那就算了!”说罢,黎蔓莉转身就走。
3!2!黎蔓莉在心中默数着,果然,1还没有数出来,黎庆祥已经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句:“我答应你!”
黎蔓莉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鄙夷的冷笑,她太了解她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了,论绝情,他要认第二,没人会认第一。
黎庆祥追到了近前,问她:“这下,满意了?”
黎蔓莉垂眸看了一眼刚刚做好的指甲,淡淡一笑。
“尽快去找靳寒!这件事拖不得!”
黎蔓莉抬眸看向他,悠悠的一句:“什么时候你把最新的遗嘱送到我面前,我就什么时候去找他!抓紧!”
说罢,黎蔓莉径自走上前,抬脚迈进了等在门口的高级房车,车门带上,呼啸离去。
**
海洋国际总部,总裁办公室。
办公桌前,靳寒双目微闭,盘手坐着,抬起一只手揉捏着眉心。
自从那天早上从巴顿公馆出来,这两日他都没有再回去过,他也是有脾气的人,一而再的被人说一些寒人心境的话,难免也会有些性子。
这两日他睡在酒店,可酒店毕竟不比家里,加上他认床的毛病,睡眠不足,疲态尽显。
办公室的门开着,古岳立在门口,想敲门,却见靳寒正闭目养神,一时间左右为难。
“靳总?”他小声试探了一句。
靳寒睁了眼,低声一句:“进来。”
古岳这才迈步走了进去,只是近看下,靳寒原本不太明显的内双,竟阔出了一对明显的双眼皮。
“靳总!您还是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古岳也是出于关心。
靳寒没有理会,见古岳手中拿着一本文件夹,便径自伸出了手。
古岳会意,将文件夹递了上去,继续说:“浩星的账目已经被冻结了,就在刚刚,浩星旗下的互联网金融业务已经全线叫停,至于股市上,从今天一早开盘到现在,已经……”
没等他说完,靳寒问了一句:“她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
古岳点了点头,老板问的显然是慕凝安,比起浩星的危机,靳寒更感兴趣的是慕凝安的现状。
没等靳寒开口问,古岳如实汇报说:“慕小姐这两天一直待在家里,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早上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杯酸奶,不久前,她出去了,开车出去的!”
靳寒听罢,眉间一拧,出去?还是开车出去的?就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在家里都有可能出现头晕目眩的状况,这要是开车出去,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疯女人!”靳寒咬牙斥了一句,“她去哪儿了!”
“慕小姐没说……”古岳低声应着。
靳寒冷眸厉着他,古岳打了一个寒颤,补了一句:“不过,慕小姐说了,晚上让周尚准备两个人的晚餐,还给了一份食谱……食谱我看过,有黑松露,法国鹅肝,红酒是90年份的玛歌干红。”
言下之意,是告诉靳寒,慕凝安这一次没有跑,会回来。
而且……这两个人的晚餐,也是意味明显,重要的是,刚刚他点明的那几样食谱,也正和靳寒的口味。
靳寒勾了勾唇,难道是这两天他没有回去,疯女人良心发现了?这是要和他讲和了?
如果……她真的叫他回去吃晚饭,他是回还是不回?
可也只犹豫了一瞬,靳寒看似不经意的问:“晚上是不是有一个饭局?”
古岳轻笑着应话说:“是!英国方面的客商下午抵达金陵,约了晚上七点!接风晚宴!”
“让副总替我去吧!”
古岳自然明白,应了一句:“好的!”
顺便,追问了一句:“四点半的高层会议,是否也取消?”
四点半如果开会,一定会错过家里的晚餐时间,古岳懂他的心思,自然是贴心。
靳寒微眯双眸,一种被洞穿心思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不爽,他昵了古岳一眼,一副“就你小子多事”的味道。
古岳却是笑笑,继续说:“刚刚财务总监收到了一束她老公送来的玫瑰花!送花的小哥说,是店里刚到的厄瓜多尔玫瑰,听说……店里还剩最后一束!”
古岳抿唇看向他,等着靳寒的回应。
靳寒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支笔,打开文件迅速的签下字,接着,将文件狠狠地甩向了古岳,厉声一句:“还不快去?”
“这份文件并不急,明天才有用!”古岳故作听不懂的模样。
“花!花!花!”每说一句,靳寒便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像古岳狠狠摔去。
古岳应接不暇的接着,连连应话说:“是是是!这就去!”
说着,他将手中的东西,一一归回原位,踉跄着快速逃离了办公室。
古岳匆匆走到门口,扑面而来的香水气息,让他一怔,他想停步,可实在是太急了,刹车不及,就这么迎面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古岳连声道歉,“黎小姐?”
黎蔓莉揉了揉撞在古岳下颚的额头,痛的直拧眉,冷言一句:“不就是订一束花么?至于这么风风火火的?”
黎蔓莉说的很轻,古岳微微撇了撇唇,刚刚他和靳寒的对话,想必黎蔓莉已经听见了。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竟然这么不声不响的躲在这里?不过浩星才刚出事,黎蔓莉能这么快的出现在这里,古岳倒是有一些意外。
“对不起!黎小姐!”古岳沉声一句。
“走吧!走吧!”黎蔓莉不耐烦的一句。
理了理造型,黎蔓莉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径直向靳寒走去。
“!”黎蔓莉轻笑着,来到了靳寒的身边。
靳寒轻转老板椅,面向她,冷眸看着,也没应话。
黎蔓莉背靠着办公桌,翘臀半倚在桌面之上,双手自然的撑在两侧,很是性感。
黎蔓莉继续说:“!昨晚没有休息好?”
黎蔓莉注意到了靳寒眉眼间的疲态,伸手就要去抚平他眼睑的褶皱。
说时迟那时快,靳寒抬起一根手指,将她的手挡了开来。
她的手就这么在空中尴尬的悬置了一会儿,良久,黎蔓莉才将手收回,苦涩的一笑:“我们之间,现在这么生分了?就因为你要结婚了?”
靳寒依旧没有说话,不过对于黎蔓莉的来意,他心知肚明。
黎蔓莉看着面色深沉的男人,薄唇微微抖着,莫名的心酸。
良久,她收起了心绪,重新扬起了笑意,故作轻松地说:“!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说着,黎蔓莉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捏在手中说:“他已经更改了遗嘱,我弟弟将来会是浩星唯一的继承人。”
黎蔓莉从不叫黎庆祥父亲,一声“他”,却也指意明显,靳寒自然听得懂。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最希望看到的结果?”靳寒终于开了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黎蔓莉抿了抿唇:“可是……我不希望,浩星到了耀辉手里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名不符其实的空壳子!”
靳寒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态。
黎蔓莉继续说:“浩星也有我妈的心血在里面,虽然……他做绝了很多事,可是为了我妈,为了我弟弟,我不希望,浩星砸在他的手里。”
靳寒不说话,双手合十抵在腿上,两根食指不停的绕着。
黎蔓莉转身,半跪在靳寒的身边,双手扶在他的膝盖上,一双水眸闪着泪光,颤颤地说:“!帮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救救浩星!”
靳寒略微沉眸:“救浩星?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是一个商人,赔本的生意自然不会做。
黎蔓莉抿唇,她知道在商场上,靳寒向来贴面无情。
靳寒继续说:“浩星没出事的时候,我尚且对它没什么兴趣,它现在出事了,我就更没有兴趣了!”
黎蔓莉摇着靳寒的膝盖,央求说:“!看在我们十三年相识一场的情分上……”
靳寒接话说:“十三年,我不欠你什么,该给的都给了,你能有今天,也是我给的!”
这话,属实。
“!”
黎蔓莉想继续说些什么,靳寒的手机在这时震了起来。
靳寒顺手拾起桌面上的手机,随手滑开,仅仅只是一瞥,一双鹰眸便凝上了一层寒意。
是靳御发来的信息,图片配着文字:“大哥近来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隔着屏幕,靳寒都能感受得到屏幕那边靳御一脸窃笑的模样。
“臭小子!”靳寒低声一句。
看到慕凝安被人跟踪,他不管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幸灾乐祸。
靳寒愤愤地回了一句:“地址!”
很快,屏幕闪烁,一个地标位置发了过来。
收到信息,靳寒起身,踱步离开。
突然的动作,让黎蔓莉有些猝不及防,她来不及躲闪,失了平衡,坐到了地上。
“!你告诉我,怎样你才肯帮浩星?”
靳寒走到衣架前,顺下了西服外套,搭在胳膊上,侧身看向她,凛然一句:“有的人明明证据确凿,却想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是有的人一无所知,稀里糊涂的就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你觉得哪一个更冤?”
黎蔓莉咬着唇,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阴森的寒意,她似乎明白了,靳寒原来在这里等着她,浩星出事,大多也是靳寒的意思。
“想好了再给我答案!”说罢,靳寒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咖啡厅内。
慕凝安坐在背阳的位置上,握着吸管,搅弄着面前的芒果百香果汁。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华裔混血。
,中美混血,慕凝安在美国的私人律师。
抿了一口咖啡,拧眉说:“安!你的脸色非常不好!不舒服吗?”
慕凝安摇了摇头。
继续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安的!你放心,我和大使馆商议之后,便会向上级提出交涉,希望能解除对你的人身禁锢,好尽快让你回到美国去!”
慕凝安淡淡的一笑:“那就拜托你了!我让人准备了晚餐,晚上去我那里吃?”
笑着点了点头,微微举起咖啡杯,轻笑着说:“!”
慕凝安淡笑着,算是回应。
顿了一会儿,抿了抿唇,犹豫良久才问了一句:“我不久前才知道,你和游分手了?”
和她也算是相识多年的故交,慕凝安知道,这般问也是出于关心,并不是八卦,便应了一句:“是!”
“我还听说他结婚了!喔!这让我很意外!”
慕凝安苦涩一笑:“生活处处都有意外,如果倒霉一点,就会像我现在这样,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
“只是……”顿了顿,继续说,“我觉得游好像也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我看得出来,他非常在乎你,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每天都给我打一个电话,和我交代案子的事情!”
慕凝安握着吸管抵到唇边,淡声说了一句:“我不想再提他了!”
说罢,她吸下一口果汁,却不巧,孕吐再一次袭来,果汁还未咽下,便呛在喉咙,害得她俯下身连连咳了几声。
身后,有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紧张地问:“怎么了?”
说罢又看向一旁的服务生说:“快拿一杯温水过来。”
是游天泽的声音。
慕凝安直起身子,抬头看向他,男人硬朗的眉峰紧紧锁着,深柔的目光牢牢的视着她,满是疼惜。
看着两个昔日的恩爱情侣,明明还是互相在乎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分手,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他真的非常在乎你!”淡淡的一句。
“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慕凝安看向问。
瘪瘪嘴。
游天泽抢话说:“别怪他,是我执意要来的。”
起身说:“有什么话,你们两个人坐下慢慢谈!”
说罢,他就要走。
慕凝安扯住了的手腕:“我和你一起走!”
晃了晃手中的烟盒:“我去抽支烟!要不,你等我一下?”
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分明就是要留给两个人单独交谈的时间。
咖啡厅外。
一辆黑色的宾利急速驶来,接着刹车,平稳停下。
古岳走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靳寒径自走下。
走下车后,靳寒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圈四周,果然就看到了那辆偷拍的黑色轿车。
靳寒微微努了努下巴。
古岳顺着靳寒的示意看去,也看到了那辆车,便低声一句:“明白了!靳总!”
靳寒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落地窗,果然,在近窗处发现了慕凝安的身影,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个蠢女人,怎么会坐这么显眼的位置?这不是送上门让别人去拍么?
只是……她的对面……
游天泽!
靳寒不由分说,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他正向慕凝安的方向走着,那边传来了两个人争执的声音。
“凝安!别犯傻了!他不是真心对你!你关在警局的那一夜,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吗?他带了另一个女人回家!”
“我知道!”慕凝安搅拌着果汁,不以为然的一句。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要继续住在他的房子里?他要玩弄你的感情,你就任他玩弄?”游天泽的语气越发的激动。
慕凝安抬眸看向他,轻声一句:“至少他有一点好。”
“哪里好?”
“活好!”慕凝安轻挑的一句。
游天泽薄唇颤着,双眸像是要溢出火来,这么多年,他从未染指过她,他念着她的纯洁,可是,一个曾经那般懂得怜惜自我的女人,竟然在他面前无比浪荡的赞扬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功夫有多好,这是讽刺么?还是自甘堕落。
游天泽攥着慕凝安的手腕,厉声说:“你必须离开他!立刻!马上!”
“晚了!”慕凝安又是一句。
“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的话,凝安,你成功了!够了!我不允许你这么自甘堕落的伤害自己!”
慕凝安抬眸看向他,低声一句:“我怀孕了!我离不开他了!”
说罢,慕凝安拎起一旁的手包,起身就要走。
游天泽攥着她的手腕不放,猛地向回一收,将她收进了怀里。
“你怀孕了?”
慕凝安没有应话,撇过了头。
游天泽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松手!”慕凝安试图挣脱。
游天泽却像是疯了一般,越攥越紧,将她的双臂箍的生疼。
慕凝安拧着眉,想躲却躲不开。
靳寒驻足听了一会儿,见状,径直走上前,一拳抡上了游天泽的面颊。
游天泽不吃痛,捂着脸侧身倒去,踉跄了几下,总算是立定。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慕凝安跟着摇晃了几下,头晕目眩之际,靳寒一把拦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收在了怀里。
慕凝安的视线还在游天泽的身上,患难之际,到底还是能够见真情。
靳寒侧眸看向她,女人眸子里,分明是隐隐的担忧,真是旧情难忘?
慕凝安薄唇颤了颤,关心的话还是忍下了。
游天泽这时也立直了身子,转身看向了袭击他的方向。
靳寒冷冰冰的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碰她!”
游天泽本就在火气上,被靳寒这一拳过来,心头的火气跟着窜了上来,大步就朝他走了过来。
慕凝安见这架势,很显然是要动手,她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了靳寒面前,对游天泽说:“天泽!够了!不要!”
“你让开!”游天泽伸手就要去拨开她。
靳寒一把将慕凝安推到了身后,没有让游天泽碰到她,勾着唇,淡淡的一句:“亲爱的!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
几乎是同时,游天泽挥拳就向靳寒捶了过来,慕凝安连忙挡在了靳寒的身前,试图用后背去抵挡那一拳。
游天泽立马收了手,可还是慢了半拍,打到了慕凝安的肩膀上,力道虽然松了不少,可挨一下必定也会吃痛。
靳寒紧张的将她圈在了怀里,揉搓着她的肩膀问:“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
慕凝安抬眸瞪着他:“你幼不幼稚?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打架!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还要再给我添上一笔……唔……”
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靳寒附唇吻下,一吻封上了她的唇。
慕凝安被他接二连三的疯狂举动刺激的一怔,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唇腔里便被男人霸道的气息铺陈填满,逃不开,躲不掉。
游天泽走上前要将二人推开,挣扎间,靳寒这才松了唇。
慕凝安羞红了脸,忙抬手掩住了半张脸。
夹在撕扯的二人中间,慕凝安厉声一句:“够了!别闹了!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觉得丢人!”
说罢,她推开了两个人,转身就向出口走去。
游天泽:“凝安!”
靳寒:“凝儿!”
异口同声。
慕凝安没有理会,径自向大门走去。
游天泽要追上去,靳寒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警告说:“别再烦她!你要是动了她的胎气,我杀了你!”
“禽兽!”游天泽咬牙一句。
“禽兽不如!”说罢,靳寒狠狠甩了手,跟着追出了咖啡厅。
咖啡厅门口,慕凝安走到白色的路虎极光前。
正要开门上车,她整个人凌空腾起。
下一秒,就已经被靳寒横抱在了怀中。
靳寒勾了勾唇:“亲爱的!要去哪儿?老公送你!”
“有病!放我下来!”慕凝安挣扎着。
靳寒大步迈着,几步路便坐进了宾利之中。
古岳随即发动了汽车。
“你放开我!我的车还在外面!”
靳寒勾勾唇:“不急!晚一些老公让人把车开回去!”
“无耻!你是谁老公?”
靳寒抬手摸着慕凝安微凉的面颊:“老公还以为你已经同意嫁给我了!”
“我有说过?”
靳寒微微皱眉,似是回忆的模样说:“刚刚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离不开我的?”
慕凝安撇过头去,那不过是她对峙游天泽时的气话,怎么可能是真的?
靳寒轻轻俯下头去,贴在慕凝安的耳边,轻声说:“刚刚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夸我,夸我什么来着?活好?”
说罢,靳寒抬头,“呵呵”笑了起来。
慕凝安脸红得厉害,抬手就是一巴掌。
靳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轻笑说:“别动了胎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慕凝安哼笑了一声,“怕我卷跑你的三千万?”
“唔……”慕凝安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不及他眼准唇低,一吻落下,逃无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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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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