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蕊和纳兰性德便一边往两旁的椅子上坐了,明珠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即展颜向卢蕊说道:“你如今嫁入我们纳兰家,就大可放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不顺心的,想要的,都不要拘泥,说出来。若是那混小子“
说到这里,明珠指了指性德:“他要待你不好,也不要怕,你是我们府里的当家少夫人,不能委屈。”
卢蕊没有想到传闻中雷厉风行,不徇私情的纳兰大人竟是这般和蔼,想起那游廊的红漆,原来真心人是他,昨晚的事怕是也传入了他的耳朵。
当即,卢蕊便站起身来,福了一福:“多谢阿玛关爱,夫君待我很好,只是可能酒量甚浅,今日已经向我致歉。府里的人都很守本分,儿媳并未受到任何委屈。”
纳兰明珠先前听夫人说卢家小姐呆若木鸡,不甚聪慧。看刚才表现并不是这样,想来是第一次进宫,摄于太皇太后威严,所以不敢乱说话,便显得笨了。其实,他不在乎女子是否聪慧,只在乎是否贤德,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娶身旁的夫人了。
纳兰性德笑嘻嘻的站起来,向父亲鞠了一个躬:“阿玛,儿子今已成家,保证不负蕊儿,望阿玛宽心。”
“这样甚好”
一直没说话的纳兰夫人早已按捺不住,插着空儿,笑着说:“今后这府里多了一个人,就热闹了,以后可以再多添几个人儿。”
卢蕊一下红了脸,低下头去。纳兰性德愣在原地,不知怎么接话。明珠察觉气氛不对,咳了一声:“孩子还小,过些时候再说吧,昨日大典刚过,想必很累,你们两个先下去休息吧。晚上记得一起用膳。”
两人答应了,行了礼,便快步走了出去,像是后头有财狼虎豹追着似的。
出了正厅,两个人慢慢走着,身后一丈外跟着仆役,好让新婚夫妻说话,结果两人只是看着眼前的路,不发一言,好一会儿,纳兰性德才找到话题:“我叫你蕊儿,还行吗?”
卢蕊苦涩一笑,这个称呼既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又不让人觉得他们感情不好。
“很好“
“那便好。“
自此两人再次相顾无言,一路回了寝院,他坐在屋里榻上看书,她坐在屋外栏杆上拿着个小绷子绣着帕子。底下的人屏声静气,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深觉得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啊。
过了几日,原本他们俩挂着画堂苑的屋子牌匾换成了桃蓁园,卢蕊吓了一跳,一打听才知道是纳兰性德招了朗月和如玉去问过,难怪说他的小厨房做出的东西怎么都是她爱吃的那几样,当时还惊喜原来两个人口味相似,原来是有缘故的。
心下一阵怅然,按说他对她上心,做这么许多事她该开心才是,但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他愧疚给不了她他的心,只能尽量让她过得如未出嫁时的舒适。整天也不着家,除了大婚第二日,还有要回门的第三日,她简直见不到他,有时候,真的要错觉自己还没有嫁人,可是丫头婆子都叫她少夫人。
又过了几日,一日早晨,她像往常一般去给额娘请安陪膳,等饭菜上桌的间隙,夫人拉着她的手,关切问着:“这几日,是不是不舒服?“
“儿媳很好,多谢额娘关心“卢蕊心头却嘀咕着缘由
“既是这样,为何你们两个还不行夫妻之礼。“
卢蕊一时噎住,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榻上,也不过是他睡他的,她睡她的,被子都是两人各一床,中间茶兀子隔着。
夫人看她半天不说话,以为她害躁,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年岁也不小了,虽然新婚,也不要贪玩,早日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要紧。“
她点了点头,夹了菜往她盘里放着,转移话题:“额娘吃菜。“
夫人叹了口气,皱了皱眉,不再说话,低头吃饭。卢蕊在一旁也是食之无味,心烦意乱。
晚上已到了就寝时间,她的‘夫君’还未回来,朗月一直劝着她,让她去睡了,别再等了。
卢蕊只是不听,固执的坐着,手里拿着诗经就着暗黄摇曳的烛光读着。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听得院外脚步蟋蟀的声音,果不其然,门被推开了,清凉的夜风抓着机会呼噜的往屋里灌着,卢蕊打了哆嗦。
“你怎得还不睡?大可不必等我?”m.miaoshuzhai.net
卢蕊让朗月和一众小丫头去打水,这才下了塌,坐在桌凳上,倒了一杯水,递给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没料到她会倒水给自己,先愣了会,才接过水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额娘问起了孩子的事”
“孩子?”纳兰性德一时有些懵,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孩子!”
一时两人再一次相顾无言,这个话题是有些尴尬,好一会儿,卢蕊才掏出一张白净手帕,扔给坐在她对面兀自发神的‘夫君’。
“借你几滴血吧,怕疼吗?”
纳兰性德笑笑,从腰间拔出匕首,轻轻在左手食指上一划拉,然后使拇指挤按着食指,鲜血滴在白白的手帕上,霎时间像是千里白雪上徐徐绽开的红梅,妖艳绚丽。
纳兰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了手。这时,不提防又一张青色手帕扔了过来。
“血该够了吧,还要吗?”
卢蕊忍住笑:“给你止血的。”
“哦”纳兰性德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傻,有些不太好意思,拿手帕包住了手指,向门边看了看,腹诽清风她们怎得打水也要这么久。
“谢谢你的心思。”卢蕊看着隔门旁边的屏风,上面绣着连绵山峰,忽远忽近,忽实忽虚,忽明忽暗,顶上丝丝缕缕,漂泊着些微白云。
这是她父亲去广州上任,途径黄山,登山而画的,父亲曾说黄山乃奇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一句,庐山当此言,黄山更不负。
父亲去世后,她和朗月两个花费了四年,才绣得此屏风,一向不善女红的她,为了这个屏风不知在手指头上扎了多少个洞才完成,出嫁的时候,她原本把它留下给了哥哥,换牌匾那天,这副屏风被一起送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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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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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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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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